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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說的話，並非他來之前，在心中打的腹稿。

她已經沒有太多的心情去在意『荊穆』語氣中的些許不客氣了。

「李山主雖然閉關多年，不顯于外。但是當年還是有不少傳奇事迹的，咱們可以利用一二，讓外人瞻仰。再就是你……你畢竟有一身好皮囊。」

李玄真卻理解的很透徹。

李玄真聞言一愣，沒有充分理解荊穆的意思。

這一瞬間，李玄真彷彿覺得，眼前這個荊穆變了一個人。

她的感覺沒有出錯。

「所以……咱們並不揚丑，而是揚美。」

有些話，解釋不清。

「你難不成覺得……這些打南邊過來的人，會為你我主持公道不成？何況……你我身上，可有公道？左右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李玄真冷笑說道。

即使他和李玄真之間的關係，其實早就說不清，更解釋不清了。而李玄真也並不抗拒他留下來，甚至有意無意的在吸引他，誘惑他。

好人，也是有脾氣的！

「全都明白了！」

但是真正見識過，了解過的人，和_圖_書卻並沒有那麼多。

「你才是真正最危險，也最深沉的那個。」

即便是林溪短暫的代替了荊穆，他也並不會覺得自己被控制，而是『如有神助』『突發奇想』。

倒是已經等候在門口的太玄門高層，都沒有什麼意外之色。

「最近都在傳，從南邊來了一些人，打算在我們這裏，做個什麼……節目，我也不太懂。但是，這對你我而言，都是一個機會。」荊穆說道。

荊穆嘆了口氣：「總不會比現在更差的，而且我早就做了準備。雖然在高層中，咱們兩名聲都不好。但是在底層……有些東西，還是可以潛移默化改變一點的。有時候主流和小道消息之間的關係，可是很曖昧的，當大家都抗拒眼前唾手可得的真相時，那些被裝飾過的另一種說法，就會成為大家認可的真相。」

屋外的電閃雷鳴和屋內的靜默無聲，分割出了兩個決然不同的世界。

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雖然在他似乎都變得模糊的記憶里，起初的事端開和*圖*書始，他是被動的。

「這麼做，有意義嗎？」李玄真問道。

夜幕越發的深沉。

就像是沒有過腦子一樣，有些話，有些想法，自然而然的就流露出去了。

「明白了！」

北方非煉獄，南方也非樂土。

這似乎是一種認輸和屈服，但是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荊穆自己也說不清了。

「讓他們自己發掘出你我身上的故事，那又如何？」

梳理了一下被雨水打濕的翅膀，抖動了一下身體，隨後振翅高飛，撲入那茫茫的雨幕里，消失在了無垠的夜色中。

雖然早就聽說，在這個世界上，存在著許許多多不可思議的地方，有著許多與他們接觸、了解的文明，決然不同的文明。

遠處的山雀，站在樹上，躲在抽出嫩芽的樹枝底下，眼中閃爍著充沛的靈性。

「你說吧！」似乎是沉默的足夠久了，李玄真終於開口了。

這兩年來，他聽過的，不客氣的話已經太多、太多了。

又過了小半個月。

雖然對於低階修士而言，那種類型的ｍ•ｈetuｂｏｏｋ•ｃｏｍ•ｃom文明，或許更有吸引力，更顯得花樣繁多，千奇百怪。

何況……今時今日這種結果，究竟是天意還是人為？

兩年的時間，足夠讓林溪悄然無聲的控制且渲染荊穆的靈魂。某些時候，毫無阻礙的完成控制和同步。

「哪有什麼真相呢？不過是換了個視角而已。」

「我們都被你騙了……你的計劃，從兩年前就開始了，或許是見到我的那一刻，又或許是見到賤男人的那一刻，還或許……更早、更早。」

無論包裹的外衣是什麼，內在的東西，始終不曾更改。

但是荊穆剛剛喝了酒，喝過酒的人……不適合開車。

倘若她是真的能夠徹底放下自尊的人，那麼也不會在這兩年裡越混越差。

「我和那個賤男人，都不過是你的棋子而已。我們都在給你機會，你的野心絕不僅僅只是攀附我，做第二個任宰。你要做真正的人上人，你要在太玄門這塊仙鐵澆灌的土地上，撕裂自己的領地。」

荊穆沉默，沒有解釋，沒有辯解。

「好看的人wｗｗ.hｅｔｕｂoｏk.cｏm•cｏｍ，即便是身上有些污點，只要找到對的方法，在不了解真相的人眼中，這些污點都會變成楚楚可憐。」荊穆此時說話，是真的半點客氣都沒有了。

說出那兩句話的，是林溪沒錯！

雨滴聲清脆的敲打在屋檐瓦片上。

事實上……就連荊穆自己，也不是很理解，自己那句話的意思。

但是莫名的，他又覺得這一切，他是主動的。

修為若是到了元神境，世界之內的距離，都已經不再是什麼大問題。

許許多多的太玄門弟子，都探頭探腦的看著那巨大的，閃爍著銀光，鑲嵌著大片水晶，還有符文靈光的機械造物，露出好奇的表情。

整個閣樓陷入了一片死寂。

哪怕是那些李天行的故交好友，也沒有幾個，會是喜歡熱臉貼冷屁股的。畢竟都是高人，都有尊嚴。

幾乎每一個有些年紀的元神修士，都有過一段遊歷天下的經歷。

他現在的一切，不是他求來的，也不是命運使然，而是早有謀划，早有準備……處心積慮。

一切……都還是一切。

人心不和_圖_書是冷漠，而是……你都不來求我，我憑什麼幫你？

畢竟太玄門雖然不是一個講人情的地方，卻也不是一個不講人情的地方。

李玄真指著荊穆，忽然怪笑起來。

南方的那些花樣，他們早就見識過了。

多到她都有些麻木了。

但是對於真正上了檔次的修士來講，所有的內核，都未改變。

荊穆沒有留宿閣樓。

一艘科技感十足的飛船，停留在了太玄門的山門腳下。

李玄真冷笑道：「畢竟是出身低劣，還是小家子氣。你以為……咱們太玄門的事情，輪得到外人插手？家醜外揚……那可是要被所有人唾棄的。」

「看到美好的東西，人們都本能的想要挖掘它背後的故事。既尋其成因，也尋其不足。將那些高高在上的，拉到污泥里，是人心，更是人性。」荊穆說著似乎不是太好理解的話。

荊穆眉頭一皺，有些不太耐煩道：「我當然知道，要想受規則保護，就得在規則內行事。將事情鬧到外人的眼裡，咱們就成了叛徒，到時候別人想要對付咱們，可是連理由都不必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