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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火器首先要做裝備的，是開疆拓土，創造更多利益和價值的海軍。

說到這裏，林溪又似乎是由衷的感嘆了一句，說道：「陛下……終歸是老了。」

其次才是各個地方的陸軍。

雖說如此，卻對林溪的主動與自覺很滿意。

其實，這個矛盾，是不可調和的。

聰明的或者有本領的人不一定會成功的。

「再堅定的內心，也有崩塌的一刻。」

「若不是老了，又怎麼能忽略了，這麼重要的山河軍？」

再聰明的人，也會因為一時的情緒激動，而做出魯莽、愚蠢的事情。

「你是說……」

大皇子卻走了過來，一把扶住林溪的胳膊：「先生說的哪裡話，你的本事……我是清楚的。咱們繼續方才的話。」

而即便是能裝備……也不再需要那麼多的軍人。

「這也就是說，每一代的異姓王，都是由皇帝以看見未來的內容后，所親自決定的。他們的忠誠，經過了未來的審查，無可爭議。」

大皇子皺眉道：「延王世代鎮守山和-圖-書河關，手握的是最為兇猛的山河鐵騎，抵禦著來自北方蠻族……他又怎麼會？」

夏侯傑臉上大變，即便是遲鈍如他，此時也知道，自己的地位已經完全被林溪取代。

對於世代為軍的邊境軍戶而言，如果不能當兵，那麼他們將無處歸屬。

「幾乎每一代的延王更替，都是因為老延王死於戰場，這才由皇帝指定新的延王。」

同時不斷用兇狠加警告的眼神看著林溪，顯然心中已經打定了某種主意。

等到夏侯傑走後，林溪這才說道：「夏侯傑怕是要失控，他不是一個聰明人，對殿下而言，有害無益……不過我也不用殿下您幫我處理，我自有辦法讓他安份，這也算是……我交給殿下您的一個小小考卷，我總要證明，我不是只會口頭上瞎說。」

「那第二呢？」大皇子的選擇果然沒有出乎林溪的意料之外。

夏國並不必在懼怕那些北方蠻人的入侵。

如果是以火槍、火炮為主組成的軍隊，那麼即便只有數千ｈeｔubｏｏｋ.ｃom.coｍ人，也能將對抗蠻人的邊境，守的如鐵桶一般。

而邊境的土壤結實僵硬，又氣候苦寒，根本不適合耕種，那些失去了軍人職業的軍戶，也不能馬放南山，就拿起鋤頭，化作農夫。

「夏國不再需要騎兵，不再依仗騎兵，更不再依仗延王的山河鐵騎。夏國現在很富……然而北方邊境的山河鐵騎，卻越來越窮，因為他們正在被時代拋棄。」

「這隻怕不容易，八大異姓王都是一脈相承，這也和我皇室的奇技有關。上一代異姓王退位之前，都會將自己全部的子嗣帶給皇帝看，由皇帝預見未來，然後欽點一位繼承王爵。其它的異姓王子嗣，都將落為庶民，做富家翁過一世，從此與異姓王與朝廷，再無關聯。」

但是能夠完美控制自己情緒的人，那他一定可以成功。

山河鐵騎不可能全都裝備新武器。

「不錯！延王歷代皆為八王第一，理應為皇帝的左膀右臂，所以這麼多年來，歷朝歷代有心大寶的皇和*圖*書子，即便是在八王身上打主意，也從未想過可以收服延王。而歷代的延王，也確實無愧於皇帝對他們的信任，不僅忠誠不二，並且世代血染沙場。」

山河鐵騎不是不能改制。

沒有人會保持一種高度，永遠也不落下來。

許多原本應該智慧過人，見識長遠的人，為什麼會在一些特殊的時期，做出一些『睿智』的抉擇？

沒有世代的經驗傳承，又處於一個貧瘠之地，軍戶轉為農戶，三年之後能勉強有點收成……只怕都是老天爺格外關照，開了後門。

大皇子聞言，瞬間明白了林溪的意思。

但凡是領導，都喜歡能夠給自己減少麻煩，卻創造效益，解決問題的下屬。

更何況……種地也是技術活。

享受過權利的人，又怎麼捨得失去？

「殿下！如今夏國，是海軍為重，還是騎兵為重？陸地之上，究竟是那些拿著火槍，推著大炮的步兵更強，還是那些騎著駿馬，手持長槍的騎兵更強？」林溪問道。

所以，有些時候才說，控和*圖*書制自己的情緒與脾氣，是比學習和變得聰明，更加重要的事情。

林溪卻道：「殿下！未來是多變的，想來您應該更清楚。」

「然而殿下，現在時代變了！」

人生於世，會受到各種各樣的情緒影響。

「你方才的意思是說，要我去動八大異姓王？」

山河鐵騎成軍在數百年前，此時的北上邊境地區，基本上所有的夏人，都是軍戶。

甚至更不必屯兵十幾萬，用來抵禦蠻人，每年都給財政，帶來極大的負擔。

「這個時候，延王作為山河鐵騎的統帥，就必須為他手下的兵，某個出路。」

然而隨著新式火器的發展，隨著夏國國力的強大，隨著經濟的發展。

而林溪所做的……僅僅只是說了幾句，在他看來不咸不淡的話，十足的夸夸其談，完全沒有任何的實際意義。

但是這勢必要消減兵力。

「更何況……如今正是那萬古不遇之變革時代，人心的變化……怕是難以盡數算出。」

又哪裡比得上他，為了獲得夏侯府的權利，殺兄弒妹，和*圖*書弄得滿手血腥，更甚至在大皇子的安排下，悄悄在威城布局，就等著夏侯明德回歸之後，給他親老子一個『驚喜』。

「我的建議是……您可以想辦法，試探一下延王。」

大皇子打斷了他的話，看著夏侯傑然後語氣漠然道：「夏侯傑！你先出去！」

土地肥沃的中原地區，早已人滿為患，土地分配完畢。

因為有些東西，蒙蔽了他們的心，讓他們變得愚蠢。

「您去招攬延王，需要考驗的，不是延王對陛下的忠誠，也不是您有多大的人格魅力。而是……延王究竟是選擇繼續愚忠，還是愛護自己的兵。」

「第二，想辦法……撼動不可能撼動的堡壘，籠絡不可能籠絡的人，然後……」然後什麼，林溪沒有說。

「即便是我……也無法收服任何一位異姓王。而如果刺殺了當代異姓王，那麼新的異姓王依舊是由父皇來決定，他所選擇的那個新的異姓王，依舊只會臣服於他一人。」大皇子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即便是心中再不忿，夏侯傑還是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