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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歌有些驚訝。

他跟在那輛車的後面，不停奔跑著。

好像，下一秒，這個世界就要爆炸。

他們和幺兒，其實一樣。

那一雙空洞的眼神，只是不停流著眼淚。

高歌被人遺忘了。

屋子裡，已經是一地的血。

我帶您回家。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沒有看到老婦。

因為他從幺兒的臉上看到了怒容，雖然他不知道，老婦做錯了什麼，讓幺兒產生這麼大的怒火，只是本能的反應想要走上去。

高歌非常清楚，那不是留給自己的。

高歌緩緩走過去，蹲坐在地上。

我……

他不喜歡現在的自己。

那老婦肯定是沒什麼事情了。

高歌的口中，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不像是從一隻貓的嘴裏發出來的。

在這裏，待了這麼久，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老婦一次性買這麼多菜。

有蝦，有牛肉，還有魚肉。

同樣的歇斯底里，同樣的怒容滿面，同樣的……

腦袋昏昏沉沉，卻還是能爬起來。

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只是睜著眼睛，看著蒼穹。

那張小板凳，高歌非常熟悉，老婦就坐在那張板凳上擇菜。

老婦嚇得癱坐在了地上，雙目無神。

這是什麼，和-圖-書高歌不知道。

坐在隔壁的王大爺。

但是那條魚太大了。

最後。

哦。

有人拿著家裡的椅子。

第二次，衝過去，撞擊電線杆。

「砰」的一聲。

嘴裏喊著，別打了，別打了。

他又一次咆哮，然後，以飛快的速度沖向了旁邊的一根電線杆上。

什麼阿茲海默症。

高歌爬了過去，忍著身上的劇痛。

一輛忽閃著燈的車開了過來，來了幾個穿著白衣服的人，他們將老婦從地上抬起來，抬到車上去。

高歌沒有繼續等待，他站起身，走出門，往城南去。

他看著那三個男人。

看到老婦那麼開心。

抬起手，看了看，雙手布滿溝壑。

還好，隔壁的王大爺，會經常送一些吃的過來，還有幾條小魚，這是給他的口糧。

他只聽見什麼醫藥費，什麼現在的醫院黒，什麼和他們沒關係……

是一件碎花衣裳。

高歌察覺到了什麼，他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像是受驚的貓。

高歌不知道他到底在找些什麼，但是能感覺到幺兒著急的情緒。

老婦連叫一聲都沒有，轟然倒地。

第三天，還是沒有看到老人。

這個時候的老婦，很惶恐ｍ•ｈｅｔubｏoｋ•cｏｍ.com。

呵……

越來越累。

那兩個男人，確實進來之後就將幺兒打倒了。

有人從廚房裡找來了熟悉的猜到。

他下意識的衝上去，速度很快，卻被幺兒一腳踹開了。

也就是每天早晨和傍晚的時候，會去翻找一些垃圾桶，或者在路邊撿一些瓶子。

這是把自己，當成武器了嗎？

這一次。

還有……

高歌走到她的跟前，她看了很久，伸出手，把他抱了起來。

如果自己是個人，該多好啊？

應該……

還有一個……

更像是……

喵。

「砰」的一聲。

一個女孩，兩個男孩。

高歌頓在老婦的身邊，看著那三個男人。

一條黑褲子。

老人沒回來。

三個孩子打的哇哇哭。

高歌看見的是，那個叫幺兒的男人，進了屋子之後，就開始翻找。

第二天，也沒看到。

還是那久違的溫暖。

他們結伴而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女人，三個孩子。

現在，一下，都見到了。

第四次……

不對。

幺兒一把抓住了老婦的手腕。

每次，都能換個三四十塊錢。

沒有人理她。

老婦拎著買好的菜回來了。

但是他知道，這和圖書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三個人，開始互毆。

他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幾步。

拼盡全身氣力，老婦紋絲未動。

她的眼神和那日一樣空洞，頭髮徹底白了。

他們終於不打架了……

兩個男人走了進來，高歌終於鬆了口氣。

他低下頭，看了看。

高歌想把他們叫回來，但是只能喵喵的叫。

越來越疲憊……

一個個，帶著妻兒，從這個屋子裡走出去。

從王大爺的口中，他聽到了一些詞彙。

高歌心裏沒來由的也是一陣開心。

他趴在老婦的旁邊，安安靜靜的看著她。

第五次，他爬起來的時候，卻發現，有些不一樣。

只覺得這個時候的幺兒很可怕。

幺兒，就在找唯一的逃生路徑。

又有一天。

身上還有一些蒼蠅在亂飛。

什麼苦命人。

第三次。

高歌能體會到，老婦很傷心，接連幾天，只是坐在門口，安安靜靜坐著，什麼都不做，也沒有去撿瓶子，沒有撿廢品。

但是他並不生氣，反而很開心。

這三四十塊錢，就是下個星期的口糧了。

有呼嘯離開。

眼看著，板凳砸在了老婦的腦袋上。

在一個荒廢了很久的廢品站後面的垃圾桶里，他找到了ｍ•heｔｕｂooｋ.ｃｏm•ｃom老婦。

高歌不知道房本是什麼。

高歌看見的是他歇斯底里。

雖然，他不是很喜歡那個幺兒，但是他並不在意這些。

腦袋上，開始流血，浸紅了地面。

年紀稍微大一些的女孩，帶著那個年紀最小的男孩，去打另外一個男孩。

甚至都忘記了做飯。

嘗試著往前邁出一步，他鬆了口氣，很開心。

王大爺帶著自己的兒子兒媳，將老婦扶了起來，再打電話。

等三個男人走後，高歌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老婦的生活，很單調。

等待著他們懺悔，害怕，並且著急忙慌的將老婦抱起來。

我找到您了……

著急萬分。

那兩個女人也衝上來幫忙。

一雙千層底。

在每個星期天，將鄰居家的三輪車借過來，帶著那些瓶瓶罐罐，蹬半個小時的三輪，到城西一家廢品回收站。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

高歌發出嘶吼。

忽然。

既然他們來了。

他在掛在牆上的照片上見過這兩個男人。

往城東去。

買回家的菜，怕就有七八十了吧？

我帶您回家……

以前，高歌從來沒見過他們。

他衝上去，咬著老婦的衣服。

將高歌抱了起來，朝著另外一人，摔了過去。

高歌想阻和圖書止，來不及。

可以帶您回家了呢！

他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還能做些什麼。

但是他錯了。

否則，怎麼會用這樣的方式打破寧靜的生活呢？

他不停的嘶吼著。

目光里，看見的是一隻黑色的貓，渾身都是血，一動不動。

眼前的一切，像是一場鬧劇，只是聽見他們嘴裏，不停喊著，拆遷，房本。

從一隻猛獸的口中。

高歌終於在家中等到了老婦。

老婦剛把菜放下，幺兒就沖了上來。

因為他從老婦的臉上看到了那種……難以言喻的笑容。

就在這個時候，又來了兩個男人。

引來了越來越多的貓狗。

這種奇怪的感覺，蔓延全身，讓高歌發自內心的覺得不舒服。

往城北去。

但是接下來，兩人又一人抓住了老婦的一條胳膊。

一個小板凳，從幺兒的手中丟出來，是想要砸向另外一人的，卻砸偏了。

算是老婦一個月的口糧吧？

他現在就是一隻貓。

但是，高歌發現自己錯了。

外面站著的三個孩子。

幺兒穿著一雙大皮鞋，擦得很亮，也很硬，踢在身上，讓高歌覺得疼得厲害，只能發出慘叫。

「房本呢？房本在哪！」

什麼老年痴獃。

在這個小屋子裡，翻箱倒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