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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八蛋，來，喝，老子今天喝死你！」孟父忽然豪情萬丈。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嗯，看過，不過沒看完。」高歌笑著說，「但是偷看的，結果被孟靜搶過去了。」

他們對情緒態度的感知，超出大人想象。

斷龍山上看著夜空，星星彷彿都要亮許多。

「那個時候，我說過你阿姨，說了好幾次，我始終覺得，不管你成績怎麼樣，不管你以後是什麼樣的人，最起碼你本性是好的，我知道，你在學校里和別人打架，都是保護小靜，我都知道，所以你爹每次因為你打架要揍你，我都第一時間趕到，哈哈，給你免了不少次皮肉之苦吧？」

孟父看了眼高歌，說道：「這上面的照片，你應該都看過吧？」

孟父放下了老花鏡，揉著自己的鼻樑，閉著眼睛說道：「但是，那些幾百張幾千張照片，似乎過了兩三年就都沒了，反而是這些列印出來，放在相冊里的照片，等了幾十年，還在這裏。」

哪怕是一些三四歲的孩子，和*圖*書天天坐在一起玩，看到某個孩子爸媽過來了，剩下的孩子都會嚇得四散奔逃。

看著紅著眼眶的高歌。

「你怎麼來了？」孟父頭也沒抬說道。

「我……」

「是。」高歌點點頭。

「……」孟父深吸了口氣，「那孩子，真怎麼說？」

「孟叔，不是這麼回事，不管是小靜，還是夏璐，我都喜歡，我是發自內心的喜歡，雖然我知道，在您看來，這不像話，可事實就是這麼回事，因為我心裏非常清楚，如果有一天，真的需要以命換命，不管是小靜還是夏璐，我都會拿我的命去換她們！」高歌說話的時候，一隻手握成拳頭，錘了錘自己的胸口，「從小到大，我都喜歡孟靜，這一點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上學那會，班上同學看她學習好，長得好看，就想騷擾她，我拎著跟鐵棍，從一班打到八班，我從來沒有後悔過，甚至那個時候，我想過，就算是我退學了，我就天天站在學校門口，擺個小攤，繼續盯著。ｗｗw•ｈｅｔuｂｏｏk.cｏm.com」

「孟叔，咱們就用這茶杯喝點？」

「孟叔，您可能不了解夏璐，但是如果不是有夏璐，我活不到現在，她救過我的命，也為我擋過槍，有那麼一段歲月，誰都幫不上我，我，夏璐，岳新城，我們三個人，面對著那些想要將我們吃了的混蛋，硬生生撕開了一條血路，你讓我對她說，我不喜歡她，只喜歡孟靜，我也干不出來！而且，夏璐曾經不止一次說過，如果我這輩子只能夠娶一個人，就讓我去孟靜。」

「您這麼一說，還真是這麼回事啊，以前我還覺得，是自己運氣好呢。」

高歌已經將酒倒上了。

高歌呵呵笑著，和孟父碰了下杯，一飲而盡。

「你現在還是半大小子，等你當爹了，等你有了女兒，你就明白了，什麼榮華富貴，什麼學識人品，都不再重要，看的是什麼？看的是那個男人，那個要娶你家姑娘的男人，是不是在危難時候，為了你家姑娘，能豁出命，能讓她一輩子平平安安！」和-圖-書

孟父嘆了口氣，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高歌忽然站起身。

過了片刻。

「怎麼，這個問題，那麼難回答？」

高歌一陣愣神，接著一拍腦袋。

高歌咳嗽了一聲。

他手上拎著一壺酒，放在了桌子上，又取出了兩個茶杯。

孟父猛地一怔，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高歌。

「是。」高歌樂道，「這才能看出來您和我爹關係好啊。」

客廳里，孟父坐在沙發上，戴著一副老花眼鏡，看著很新，應該才配沒有多久，以前可是從來都沒有見孟父戴過。

「現在不是古代，沒有什麼三妻四妾，我就問你，我家小靜，還有那個夏璐，你到底喜歡誰？」

高歌點點頭。

孟父哈哈笑道：「現在知道不是運氣好了？那是我盯著呢！就是那個時候，我覺得，不管你以後是什麼人，就衝著你願意保護我家姑娘，我都願意你當我孟家的女婿，誰說話都不好使！」

高歌低著腦袋，仔細聽著。

高歌心裏一喜，知道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已經起到了作用。和圖書

對照著檯燈，孟父手中捧著一本相冊，高歌以前也見過那本相冊，上面都是孟靜的照片，從一百天到去年生日，大大小小差不多有數十張，以前高歌去孟靜家的時候看到過一次，結果被孟靜一頓胖揍。

「嗯！」

「呵呵，想想也是，你要是真的足夠喜歡小靜的話，又怎麼還會喜歡別人呢？」孟父搖了搖頭，笑容有些苦澀。

「是啊，關係好。」孟父感慨道，「就是因為關係好，所以，你小時候和孟靜在一起玩，我都挺樂意的，甚至，那個時候我就把你當半個女婿看，說實話，高中那會，你阿姨不是很喜歡你，覺得你現在成績太差了，不願意讓孟靜和你來往，這個你知道嗎？」

「是……」

高歌能感受得到，此時孟父的情緒波動有些大。

「怎麼，在自己家沒喝夠？」孟父哼了一聲。

「小子，你是我看著長大的，而且，你小時候我還揍過你不少次，是吧？」

「是這麼回事。」高歌說道，「等明天，我買一台印表機。」

「這麼說來的話hetubook.com.com，其實那個叫夏璐的姑娘，也是個好孩子啊。」

「不是。」高歌搖了搖頭，「我覺得，我要是實話實說，您肯定不樂意。」

按了下門鈴，沒人開門，高歌隨手一推，門就開了。

當然，這不是能夠立刻解決的問題，但是，這是一個好兆頭……

聽著周圍鳥鳴蛙叫，倒是一種別樣的寂靜。

「嗯。」孟父看著茶几上的酒，盯了好長一會，忽然笑了一聲。

「所以說，就你一個是王八蛋。」

高歌笑笑：「我是擔心您沒喝夠。」

孟父沒說話。

孟父點點頭，說道：「現在手機啊電腦啊都發達，似乎什麼東西都可以拍照，女孩也好，男孩也好，一個月都有幾百張照片，對吧？」

在想明白自己要做些什麼，說些什麼之後，高歌反而要安定許多，最起碼沒有下午過來時候那麼慌亂了。

高歌：「……」

孟母沒有直白說過，自己的爸媽也沒有提醒過，但是高歌是知道的，雖然那個時候，高歌還是個半大小子，可越是孩子，對大人的態度變化察覺越是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