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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程掩上他的唇，笑道：「與你有什麼關係？這是他們殺我父王、圈養裂谷的仇恨，加上他們欲奪門的貪念，必須剷除妖城，這與什麼三界之序這類事情一點關係都沒有。真要說起來，這是妖城自己的事情，我們這種血海仇恨要靠別人來救就已經是件很丟人的事啦。不過是你的話……我就很高興。」

一條又慫又蠢的廢物蛇，變成無法無天的凶蛇？

「正事不就是撕……咳咳。」程程乾咳兩聲：「我在運功化藥力，一時半會起不來，讓秦弈幫我化一下難道不是正事？」

程程：「……」

程程靠在他肩窩裡，有些虛弱，卻很是開心：「我就知道你會來。」

她的氣息妖詭且凶戾，配合著剛剛血腥屠殺之後的殺機瀰漫，遠處天火環繞之中還有趙無懷的慘叫聲隱隱飄傳。

程程眨巴眨巴眼睛，昵聲道：「秦弈，親我。」

就在他神念收回的下一刻，夜翎就已經追上了那些布置七光御陣的人，展開了一場慘烈的屠殺。

流蘇抄著手臂沒好氣地瞪著她。

和*圖*書夜翎「哦」了一聲，旋又覺得自己這個反應很蠢蛇，便悶聲不吭地挑了一個看似頭目的拍暈了，一把丟了下來。

夜翎轉頭看了他一眼，眼裡有些異色，好像是在想這貨平日里很善良，怎麼也不阻止自己的屠殺，還助力了一把，這就叫寵妹狂魔嗎？

話沒出口就被夜翎打斷了。

但她的表情還是很兇啊……好像要吃人一樣，面對的對象是……

程程：「噗……」

流蘇微微仰首，留給她一對鼻孔。

還當是什麼新出現的不認識的美人兒呢，認真想想就知道，原來就是那隻臭幽靈啊。

她是因為程程受傷而暴走的，這麼想來應該還是認師父才對。也就是說很可能是后一種情況？

秦弈認真道：「是你的仇恨，那就是我的仇恨。」

說來這些人全是乾元，但在夜翎面前卻跟個小孩一樣，完全沒有抵抗之力。光是那種驚怖特效，就能讓一個個全變成待宰羔羊。

妖族的血脈特性，乃至於神性……真的沒道理講。

似乎很難區分，www•ｈetｕｂｏok•cｏm•ｃom但事實確有不同。

流蘇在這件事上亂說話，說不定是真有反效果……雖然夜翎這個不是那種前世覺醒，流蘇殺的螣蛇又不是她，好像沒啥關係。但她是血脈傳承者，會繼承一定的因果，最基本的因果就是「殺了我祖宗」。

所以你一邊說現在正事要緊，一邊還是自己把撕逼當正事對嗎？

漫天飛雪之中，少女黑衣鱗甲，在夜色之下慢慢走了過來。

現在也只是瞎猜，只能等著她回來看看反應再說。

笑死個狐狸了。

流蘇。

但她那種凶戾的因子，就像龍子睚眥那樣，未必能以常理去看的。會是什麼表現，誰都沒辦法估測，所以早年流蘇還挺防備她的，餵了丹都不太有底。

更不是撕逼。

程程笑得花一樣。

那是人間故事里，最典型的妖魔氣場。

而是夜翎的狀態。

眼角的餘光清晰感受到流蘇渾身都繃緊了三分，小拳拳都握上了。

秦弈：「……」

換了普通人，可能也就一笑而過，都不知道隔了多少代了，多半ｈｔｔｐs://m.ｈeｔubｏｏk•ｃom•cｏm不會太在意。

明顯是敵人，殺了當然是對的，心軟可不是用在這時候。

秦弈流蘇程程面面相覷，半晌不知道什麼表情。

九嬰不知道，夜翎和流蘇確實是如他所願的「反目」了，只不過與他想象的方式有點不太一樣……

一開口就是老雙標了，程程哭笑不得。

鮮血染透了軟甲，在夜色里猩紅詭異。雙手還有鮮血，順著指尖一滴滴落在雪地里，滴答一聲蔓延開，就像沿途踏出了血色的花徑。

「呃……」秦弈歉然道：「我之前還在隱居修行，實在沒想到九嬰會忽然……」

秦弈沒再去看那邊，低聲問程程：「感覺怎樣？」

程程繼續眨巴眼睛：「這難道不是血與火的那啥，哦，你的話叫做浪漫。」

第一正事，不是收拾戰爭首尾，不是考慮聖龍峰如何，也不是去想九嬰那麼遠的事了。

流蘇：「？？？」

可以說她這樣子帥炸了，也可以說讓人膽戰心驚。

秦弈：「……」

和殺父之仇性質類似，就是沒那麼直觀而已，但這份因果和*圖*書關聯是肯定隱隱存在的。

夜翎瞥了一眼，又慢慢抬頭，盯著流蘇不做聲。

兩人真正關係好起來，好像是一起作為FFF團小團員，一起給秦弈和程程的二人世界搗亂的時候……

至少秦弈程程都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凶戾並沒有衝著自己來。

她站在流蘇面前立定，兇狠的目光盯著流蘇的臉，又慢慢挪在她挽著秦弈臂彎的位置，那裡有兩團軟綿綿的什麼東西，秦弈的手臂陷在裏面，看著非常刺眼。

程程看著遠方肆虐的夜翎，低聲道：「再說了，眼下的第一正事，好像也是一件你只能幹看著的事。你要是亂說話，說不定有反效果。」

「……」秦弈忙道：「夜……」

少女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流蘇，神色兇狠：「狐狸精，離我哥哥遠點！」

秦弈轉身抱著程程，小心地給她餵了一粒葯，口中道：「夜翎悠著點，留一個活口問話。」

流蘇一把攬著秦弈的臂彎，樂滋滋地靠著：「別以為我還是只球。」

「騷狐狸你給我分清場合！」流蘇忍無可忍地大踏步過來，一把揪著ｈｔtｐs://ｗww.ｈetubｏｏk.ｃｏm•ｃｏｍ程程的衣領子：「能不能先說了正事再賣騷！」

繼而感覺身邊有點冷，轉頭看去，雪花飄飄之中，流蘇臭著臉站在一邊望天。

秦弈就站在原地抱著程程，遠遠看著夜翎屠殺，不但沒有阻攔，反而還掐了個法訣，限制了那些人跑路的可能。

但她不是魔，是神。妖神。

這傻球，真是個小寵物也就算了，明明自己是個漂亮姑娘，還一天天的看著自家男人和別的女人啃在一起，她還吃瓜。

不是蛇形，是人身。

截止目前為止，沒有人知道夜翎眼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是不是連師父和哥哥都不認了，又或者是雖然認、但會變成一個很壞很兇的熊孩子。

秦弈也有幾分尷尬：「那個，你還一身傷……旁邊還有死人……夜翎還在殺人……」

但她也真沒閑工夫和流蘇吵嘴，因為夜翎回來了。

「不管怎麼樣，你老實點盤坐療傷，先別賣騷了，看了煩。」流蘇一把將她從秦弈懷裡拉了出來，唰唰唰把她擺成了一個盤坐的姿勢，噸地一聲頓在了雪地里。

她的凶戾，不是凶魔，是神祗之中的凶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