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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曹利用被宦官折辱的命運，似乎並沒有被改變。

「……」

寇忠退出了房內。

但青塘若是出手對付他們的話，還是輕而易舉的。

青塘也派人出手剿滅過。

為了避免被人抓住話柄，彈劾劉亨。

「老僕在呢……」

滿朝文武，誰能容忍？

劉亨衝著寇季擠眉弄眼的道：「聽見了沒，聽見了沒……」

疼的劉亨呲牙咧嘴的怪叫。

在西域橫行無忌。

劉亨搖頭晃腦的道：「沒數過……反正憑藉著賊人的腦袋，我已經在青塘擁有了統領兩千人作戰的資格。」

可惜了劉亨那廝不在，不然可以藉著皇城司的人手，好好查探查探此事。」

寇季還貼心的在劉亨身上多處傷痕上，摩擦了一下。

張元三人在青塘也惹出過麻煩。

滿朝文武，有幾個把宦官當人看的？

寇忠重重的點頭。

生怕自己說話聲音太大，被人盯上，然後又牽連到劉亨頭上。

如今八王府里，也算得上是人聲鼎沸。

劉亨吩咐著兩個青塘的漢子抬著他進了寇府後院，坐定以後，對寇季哼哼道：「你們根本不明白青塘的好？」

劉亨所說的，寇季倒也知道。

寇季搖頭，「這樣的人手要從小培養，半路招攬來的，很難查出對方是否忠心啊。」

曹利用還真有可能在郭槐折辱下，悲憤自殺。

寇忠點點頭，有些打趣的道：「若是劉公子說自己沒玩夠呢？」

「請您寬恕八達爾的冒犯……」

滿朝文武能當著劉娥的面，當著趙禎的面，生生的捶死郭槐。

也就青塘可以穩穩的壓他們一頭，但也不好跟他們撕破臉。」

寇季眉頭一挑，「一個樞密使，能被逼到這個份上，當真是不容易啊。還有郭槐那個死太監，也太膽大妄為了。

寇季一邊思量著，一邊盯著寇忠道：「派人盯著三衙的動向，一些從各地返回汴京城述職的廂軍將領的動向，要密切的關注一下。」

「劉娥若是不知道的話，那郭ｗｗw.hetuｂｏｏｋ.coｍ•ｃoｍ槐這麼做，還真是個豬隊友？」

劉美可沒少在封裝庫的事情上操心。

「那可不，劉將軍在我們青塘……」

屆時。

「此事我知道，我需要的馬匹數量龐大，他們為了幫我弄夠馬匹，用一些非常手段，也情有可原。況且，西域也不是什麼善地，他們若是不凶一點，恐怕早就被人吞的連骨頭渣也不剩了。」

若不是知道你在汴京城，我還以為你易容成了他。」

寇忠沉吟道：「小少爺若是需要，老僕可以想辦法幫您招攬一些人手。」

寇季聞言，微微一愣。

寇忠老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小少爺，府上的人手有限。若是派人去盯著三衙的動向，可就沒有足夠的人手盯著八王府了。」

不過。

直言劉亨是個逆子。

也只有惡人，在西域才能痛快的活著。

自從那個找寇季索賄的小宦官，提到了郭槐和曹利用以後，寇季可一直派人關注著曹利用府上的動向。

就差一些兵馬了。」

「疼疼疼……」

劉亨認真的道：「他們是馬賊不假，可也是很多王帳里的座上客。許許多多西域的馬賊，如今都在為他賣命，手下收攏了上萬人。現在，整個西域，除了他們，沒人能供給各大王帳足夠的布匹、鹽巴等物。

寇季瞪了劉亨一眼，「貪玩無所謂，但要知道輕重。」

劉亨認真嚴肅的道：「人好……」

別說劉娥了，就算是趙匡胤復生，也護不住郭槐。

旋即，臉上浮起了濃濃的笑意，「那劉公子怕是得嚇死。」

劉亨在西域混跡了大半年，見識過西域的兇殘，自然知道寇季說的不是假話。

一個連人都不算的宦官，把一個當朝二品，欺負到了悲憤自殺的地步。

寇季沉吟道：「被逼無奈下，他還能造反不成？他是樞密使不假，可卻無兵可掌，沒有兵馬，如何造反。」

劉亨那廝自己去青塘浪蕩了大半年，倒是痛m.hetubook.com.com快了。

寇季沉吟道：「他們為了儘快的幫我弄到馬，化身成了一支馬賊，此事我知道。」

然後，才被兩個青塘漢子抬著，到了寇府。

「劉娥若是知道，還縱容郭槐如此行事的話，那她肯定有所圖謀？」

他們如今手裡的力量，確實不是一些小部族能夠對付的。

劉亨就從坐榻上坐起身，向寇季伸出了兩條胳膊。

寇季一愣，冷笑道：「那我不介意讓張元、魚游二人，在西域佔地為王，奉他為汗。」

寇忠思量了一下，道：「也有可能會自殺。」

然後還得反過頭來問劉娥一個縱仆行兇之罪，問趙禎要一個交代。

為了幫兒子保住官位。

寇季沉吟道：「我讓你派人盯著王欽若等人，可有什麼發現？」

劉亨重重的點頭，對身旁的兩個青塘漢子擺了擺手，等他們離開以後，劉亨一臉佩服的道：「你派出去的人，那是真厲害。

寇季緩緩點頭。

就敢坐看大宋江山亂成一團。

劉美出去了以後，見到了其他官員，連大聲說話都不敢。

「對了，曹利用府上是什麼狀況？」

寇季繼續搖頭，「不妥……軍中斥候，習慣了戰場刺探情報，可不適合汴京城裡用。這樣，你讓府上的人手，密切的注意跟八王府交往甚密的廂軍將領即可。

那郭槐和太后劉娥可就涼涼了。

我青塘最美的明珠，就該陪我青塘最勇猛的勇士。」

寇忠哀嘆一聲，「郭槐那個太監，那是真狠。曹利用府上的錢財，已經被他榨空了。曹利用府上上上下下，如今靠著吃糠咽菜度日。

寇季若有所思的道：「將作監被裁撤，損害了不少人的利益。一些不甘心的人，投入到八王府，那也在情理之中。

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鬥，就會有死人。

那青塘漢子瞪起了銅鈴大的眼睛，一臉不樂意，剛準備開口辯駁，就聽劉亨訓斥道：「八達爾，閉嘴！坐在你面前的是我的m.hetubook.com.com兄長，安將軍稱讚的兄弟，縱然是贊普見了他，也得奉他為座上賓。」

「寇忠……」

劉亨甩下了皇城司的差事，甩下了封樁庫的差事，全丟到了劉美頭上。

劉亨聽到寇季這話，點頭道：「那倒也是……」

雖說在寇季攪和下，很多人的命運已經被改變。

寇季卻懶得在搭理他，盯著劉亨問道：「上了多少次戰場？」

張元三人總會率領著自己的人馬，在關鍵時刻遁入大宋。

特別是那個叫張元的，厲害到沒邊。

寇季略微一愣，沉吟道：「撞見他們了？」

那青塘漢子還要插話，寇季冷哼了一聲。

在西域。

寇季仔細回憶了一下史書上記載的曹利用的生平，發現曹利用最終還真是在宦官折辱下，悲憤自殺。

寇季吧嗒了一下嘴，感嘆道：「若是劉亨那廝在就好了，他可掌控著皇城司啊。」

那青塘漢子聽到這話，趕忙向寇季施禮。

劉亨硬生生被劉美打的，在床上躺了三日。

發了瘋的滿朝文武，還不得把郭槐給生撕了。

一進寇府。

不給一個交代。

若不是曹瑋府上的小姐們如今在施粥，曹利用府上的人混在其中討了一點吃食，怕是早就餓死了。」

善良的人，進了西域，不出三十里，就會淪為砧板上的肉泥。

寇季若真能在郭槐逼死曹利用的時候，帶著滿朝文武過去。

據說在西域，每天都有一個新的勢力誕生，每天都有一個新的勢力滅亡。

寇季啐了一口，鄙夷道：「青塘要啥沒啥，還不如西夏、遼國呢，就更別跟我大宋相提並論。你就是饞人家姑娘身子，下賤！」

玩夠了就讓他趕盡給我回來。」

合著我們這些大宋的文武大臣，還不如一個奴僕？

可卻苦了劉美。

寇季瞥了劉亨一眼，淡淡的道：「聽他的意思，你在青塘可沒少上戰場？」

「還真是……」

一些小的部族，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寇忠躬身一禮，道：「回小和-圖-書少爺的話，王欽若近些日子倒是消停的很，只是八王府十分熱鬧。」

畢竟，可以光明正大的做事的時候，沒人喜歡偷偷摸摸。

寇忠沉吟道：「要不……從軍中借調一些斥候？」

寇忠躬身一禮，道：「老僕明白。」

寇季摸索著下巴，暗自思量，「不管劉娥知不知道，我總覺得這件事里透著古怪……準確的說，最近絕大多數的事情裏面都透著古怪。

寇季瞧著劉亨渾身多處包裹著紗布，又好氣又好笑的上前，給了他一個熊抱。

滿朝文武就敢齊齊罷朝。

寇季趕忙吩咐道：「讓潛藏在曹利用府上附近的人，密切關注曹利用府上的動向。」

「郭槐如此膽大妄為，劉娥是知道呢？還是不知道呢？」

他們白天是商人，晚上是馬賊。

劉亨那廝，在青塘浪蕩了大半年，回到府上去拜見劉美，被劉美逮住，一頓毒打。

寇季在府上暗自揣測著其中的古怪。

寇季滿臉戲謔地笑道：「若是在郭槐逼死曹利用的時候，我帶著滿朝文武去撞破郭槐的嘴臉，到時候，郭槐和太后一定能爽到極點。」

劉美這半年過的有多憋屈，打劉亨打的就有多狠。

沒有幾個。

此事若是傳出去了，劉娥也護不住他。

寇忠答應了一聲，當即要下去派人傳話。

寇忠搖頭道：「昔年，老爺跟曹利用交情還不錯的時候，老僕也曾跟曹利用有幾面之緣。此人可不是什麼能屈能伸的性子，逼急了以後，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四哥……」

然而再派人去一趟青塘，問一問劉亨那廝在青塘玩夠了沒。

寇季冷笑一聲，「還真是不知死活，他要是逼得曹利用無家可歸，滿朝文武估計都得炸鍋。」

寇季瞥著劉亨，不屑的道：「青塘有啥好的？」

一如既往的落在了曹利用身上。

一想到此處。

青塘的兵馬，到了大宋邊陲，也只能止步不前。

寇季想到了郭槐逼死了曹利用的後果以後，暗爽了許久，然後突m.hetubook.com.com然挑起了眉頭。

寇季愕然道：「有些偏執？」

劉亨點頭道：「比起你派出去的那些人而言，我算是最知道輕重的了。」

一揣測就是大半個月，一點兒頭緒也沒有。

越惡的人，在西域活的也滋潤。

寇季放開了劉亨，冷哼道：「你得謝謝我，謝我把你叫回來。你若是再在青塘待下去，你爹能帶人衝到青塘去，把你的屍體帶回來。」

一直到了劉亨從青塘回到了汴京城以後，寇季也沒有猜到什麼頭緒。

寇季愕然的瞪大眼，有些難以置信。

「無家可歸倒不會……」

寇季白了劉亨一眼，「我說你待在青塘有些樂不思蜀，原來是青塘贊普放權給你，讓你領兵去作戰了。」

郭槐這個死太監，還真是要錢不要命。」

寇忠贊同的點點頭，「據府上的探子回報，郭槐那廝最近有惦記上了曹利用的宅子。」

如今工部已經拿到了朝廷鑄錢的權力，寇季身為工部主官，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用新錢，代替舊錢，自然沒必要再繼續保留江陵鑄錢作坊。

劉亨剛要開口，就見劉亨身邊的青塘漢子瓮聲瓮氣的道：「劉將軍在我青塘，那可是一等一的猛士。就算饞我們青塘姑娘的身子，那也是應該的。

所以寇季即使不在西域，但對張元三人的動向也了如指掌。

寇忠聞言一臉愕然。

畢竟，張元、魚游、巡馬衛頭領，三個人，每個月都會派人送信給寇季，彙報他們所負責的那一塊。

寇季撇撇嘴道：「不逼他一把，他真把青塘當成自己家了……」

寇忠沉吟道：「曹利用府上的事情，有些不好講。」

「閉嘴！」

寇季愕然道：「怎麼了？」

「……」

一些大的部族，也不敢輕易招惹他們。

前腳剛邁出了門檻，後腳又被寇季叫住。

藉著大宋邊軍做後盾，在西域行事，若是混不出名頭來，那才奇怪呢。

劉亨嘿嘿笑道：「我就這麼點愛好，在大宋沒機會，去了青塘，有機會領兵，總得好好嘗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