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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頌

作者:聖誕稻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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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599章 瘋狂的資事堂,瘋狂的大宋權臣們

正文

第0599章 瘋狂的資事堂,瘋狂的大宋權臣們

說到此處,寇季笑容更燦爛了,「我捨得下一切,但其他人捨得了嗎?」
他皺著眉頭,靜靜的坐在那兒。
六部尚書,有四人幫寇季說話。
寇季那小子明顯是瘋了,拿出了仕途和寇府的一切錢財跟你死磕。
高處恭也不再對寇季言語,看向了趙禎,沉聲道:「官家也要逼迫臣,交出臣自己的東西嗎?」
「大宋……已經容不下我高家了啊?」
一直沒有開口的曹瑋,終于張開了嘴。
違背承諾?
高處恭看向了曹瑋。
張知白固執的搖頭,「這並非是好戰,而是我大宋該有的鋒芒。我大宋乃是天朝上邦,不僅要有文治,也要有一定的鋒芒。
他們若是能治出太平盛世,他們足以和歷史上的任何一位先賢比肩。
一字交子鋪的份子,必須儘快拿回來,拖久了,對一字交子鋪不利。
因為跟其他以戰爭崛起的國朝不同,大宋需要戰爭。
高處恭哆嗦著張開了嘴,卻慢了一步。
高處恭紅著眼,顫抖著,盯著殿內所有人。
混亂到了最後,挺過去了就是大世,挺不過去就是滅亡。
他小遜了高處恭的貪婪。
我們已經向遼國,委曲求全了一次。
所以臣懇請官家,允許臣放肆一回。」
呂夷簡眉頭皺成了一團,盯著寇季道:「寇季,你能走到今日,一切皆來之不易。不要胡言亂語,誤了自己的前程。」
王曾、呂夷簡開口,皆是誅心之語。
高處恭盯著寇季,顫抖道:「寇季,你在逼我?」
他們也沒有吵架,只是一個個皺著眉頭,靜靜的坐在那兒。
大宋現在獨缺的就是鋒芒。
可寇季如今決議獻出一字交子鋪的份子,並且主動幫他們鋪好了路,那他們就無需再顧忌。
就在趙禎等人陷入到了哀傷當中的時候,寇季緩緩起身。
曹瑋沒有明說,但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戰爭,毫無疑問是一個幫他轉移視線,幫他爭取時間最好的辦法。
高處恭嘴角帶著血漬,紅著眼,盯著趙禎,哀嚎道:「官家,臣在等你一句話。你若讓我高家交出一字交子鋪的份子,那我高家就交出一字交子鋪和*圖*書的份子。」
寇季聲音冷冽的道:「我沒瘋了。」
呂夷簡盯著高處恭沉聲道:「高處恭,你空手得來的東西,沒有付出任何代價,如今獻給朝廷,你也沒有什麼損失,莫要自誤。」
趙禎神色凝重的疑問道:「寇愛卿打算做什麼?」
臣要殺到,我大宋再有強敵環伺,無人膽敢內鬥。」
高處恭怒火攻心,喉頭一甜,湧出了一口逆血,生生被他咽了回去。
趙禎等人聽到了曹瑋的話,一個個驚愕的盯著曹瑋。
可趙禎終究不是他的祖父。
說起來我還賺了。
低兩次頭,那是羞辱。
你就應該快速的獻出一字交子鋪的份子,明哲保身。
「這高官厚祿,寇季捨得,臣也捨得。」
資事堂內,靜悄悄的。
張知白雖然跟他不同,不知道歷史。
整個朝堂都讓你交出一字交子鋪的份子,你不交,就是在跟整個朝堂為敵,就是在找死。
曹瑋嘆了一口氣,道:「一字交子鋪,乃是國之重器。」
內部不定,前方的戰事恐怕也會不穩。
如今大宋有了一點鋒芒,寇季不能將這鋒芒給扼殺。
此事若是落在趙禎祖父頭上,趙禎的祖父一定會笑眯眯的賜給高處恭一杯毒酒。
在李昭亮的父親霸圖將軍李繼隆崛起之前,李家就是靠著李昭亮的姑母撐著,才沒能在權貴們的撕咬下,倒下。
可放在朝堂上,特別是重臣之列,曹瑋是真的只是一個壯年。
十個人,三種意見,互相僵持不下。
高處恭怎麼也沒有想到,寇季會帶著朝中所有掌握著大權的人逼迫他。
寇季不再沉默,緩緩開口。
河西之戰,趙禎、王曾、呂夷簡等人沒有動用曹瑋,就是留著曹瑋對付遼國。
可如今我大宋要跟遼國掀起戰端,那臣就沒心情,再跟他們斗下去了。
趙禎沒有開口,只是盯著寇季。
趙禎愣了片刻以後,有些緊張地問道:「愛卿正值壯年,何出此言?」
若非趙光義異軍突起,登基稱帝,李昭亮的姑母跟著水漲船高,最後更是被封為皇后,恐怕李家會被瓜分的乾乾淨淨。
趙禎若hetubook.com.com是開口奪了高家的富貴,那就等於違背了承諾。
臣近些日子,已經感覺到身子骨大不如前了。
太平盛世四個字,是他們許多人畢生的追求。
「高處恭!」
大宋朝百姓們的壽命不長,可大宋朝權貴們的壽命,卻很長。
再等下去,臣怕臣連上馬都難。」
高處恭對他話充耳不聞,只是紅著眼盯著趙禎,在等趙禎開口。
但是也有一定的弊端。
一字交子鋪的份子雖然重要,可比起高家以後的富貴,根本不值一提。
曹瑋無疑是大宋北征遼國最合適的統帥人選。
高處恭臉色一變再變,最終目光落在了李昭亮和曹瑋二人身上。
張知白說到此處,有些激動。
「那便戰!」
李昭亮祖父故去以後,李家有些沒落。
一次次低頭,偶爾抬頭,也會快速的被那些習慣了低頭的人按下去。
「噌!」
趙禎不知道該聽誰的,所以沒有下決斷。
許久以後,一聲濃濃的嘆息響起。
我等得多無能,才讓一個富庶的泱泱大國,向人低頭?
王曾猛然站起身,驚恐的盯著寇季,「寇季,你瘋了!」
他雖然只喊了一聲高處恭的名字,但裏面蘊含的意味,卻十分多。
寇季聽到了張知白的話,心裏嘆了一口氣。
一直在等寇季表態的王雲升、李昭亮二人,瞬間站出來附和寇季的話。
高處恭盯著寇季,顫抖道:「你這個瘋子。」
寇季沉聲道:「勾心鬥角久了,臣也覺得累了。我大宋外敵無數,朝野上下不思團結一心,一致對外,卻在哪兒爭鬥個不停。
正本上面的名字,依然是孟惟仲,而孟惟仲現在是朝廷的欽犯。」
「再有兩三州,再有兩三州之地,我大宋的乞丐,就能全部遷移出去。」
人沒了,權沒了。
難道還要繼續委曲求全下去?
曹瑋眉頭皺起,盯著高處恭沉聲喊了一句。
要知道,李昭亮祖父是最先故去的大宋開國功臣之一。
一旦離開了戰爭,依靠著戰爭崛起的國朝,就會進入到混亂期。
一日沒有更改契書正本,那份子就一日不屬於你。
趙禎和-圖-書等人聽到這話,陷入到了沉默。
國之重器,就不該被高家所掌握。
張知白、王雲升等人也相繼跟著開口。
王曾在一旁咬牙道:「那是你的東西嗎?孟惟仲雖然將一字交子鋪的份子契書交給了你,可契書正本卻在官家手裡。
高處恭臉色巨變。
曹瑋如今才不過剛過五旬而已。
「聖人治下的太平盛世,我沒有見過。但是我大宋境內,若是沒有乞丐,那就是遠超歷代。我們在史書上濃墨重彩的寫下太平盛世四個字,無人可以反駁。」
趙匡胤多了武勛們的兵權,許下了共富貴的承諾。
高處恭心頭顫動。
放在朝廷外,曹瑋已經算是一個老人了。
高處恭見李昭亮沒有幫他,心若死灰。
高處恭嘴皮子哆嗦著道:「一字交子鋪,跟朝廷的戰事有什麼關係?!」
寇季盯著所有人,朗聲道:「臣願意賭上臣的仕途,寇府的所有家當,殺一殺這些只知道內鬥的人。臣要殺到所有人畏懼,殺到所有人膽寒。
曹瑋聽到了趙禎的話,苦笑著嘆了一口氣,道:「臣比起王公、寇公等人,年齡確實不高。但臣常年撕殺在外,氣血兩虧,已經傷了根基。
「可以一戰,但不是現在,最快也得一年以後。」
狗日的瘋了。
寇季盯著高處恭冷聲道:「朝廷現在最大的麻煩,就是一字交子鋪惹出來的。還有許多迂腐之臣,也參与到其中。
賺了一個祖父,賺了一群疼愛我的長輩,賺了三位兄弟,賺了一位美妻,賺了一位乖兒。」
就聽寇季高聲道:「高處恭,我寇季,願意無償將一字交子鋪的份子,獻給朝廷。你手裡一字交子鋪的份子,打算留著嗎?」
「哎……打吧,再不打,我怕我老的打不動了。」
低一次頭,那是恥辱。
他的關注點一直在寇季身上,根本沒有在意高處恭。
高處恭臉色再變。
李昭亮早已綁上了寇季的戰車,寇季選擇跟高處恭死磕,李昭亮沒有開口幫寇季說話,已經很念及同為武勛的情份了。
張知白見眾人陷入到了沉默中,就繼續說道:「至於戰事帶給我大宋的錢和_圖_書財和糧食,不需要我多說,諸位和官家皆有目共睹。」
一旦趙禎開口奪了高家的富貴,那趙氏皇族,就等於失信于所有武勛。
大宋文治遠超此前的朝代,大宋的富庶,也遠超此前的朝代。
趙公說過,攘外必先安內。
別人不知道高處恭主動提出戰事,是為了什麼,寇季卻心知肚明。
藉著戰爭紅利崛起,無疑是最快的崛起方式。
高處恭提議開戰,寇季提議等一年,王曾提議多等幾年。
寇季沒有被張知白口中的太平盛世四個字沖昏頭腦。
更關鍵的是,這些掌握大權的人,都不是他的門下,沒有人跟他是一條心,更沒有人幫他說話。
要錢財做什麼?
同為武勛集團的人,他們二人不可能不幫他。
出手拿過李家利益的,就有高家。
然而。
在趙禎眼裡,甚至在王曾等人眼裡,曹瑋是真的正值壯年。
將軍遲暮,美人白頭。
李昭亮在這個時候,沒出聲跟著落井下石,就已經很給高家面子了。
高處恭瞪著寇季,咬牙道:「一字交子鋪只是生意……」
造反嗎?」
可你竊取國之重器,佔據朝廷數值不清的錢財,想做什麼?
李昭亮面對高處恭的目光,只是哀嘆了一聲,沒有說話。
寇季搖頭一笑,「我入汴京城時,兩袖清風,僅有的三個銅板,還是張成看我可憐,施捨給我的。我離開汴京城的時候,兩袖清風,又有什麼不可?
藥石滋補,是滋補不回來的。
王曾面色冷峻的道:「大宋沒有容不下任何人,但你不該拿你不該拿的東西。一字交子鋪乃是國之重器,內存有大宋朝數值不清的錢財。
是令人最惋惜的兩件事。
王曾沉聲道:「沒瘋你怎麼說胡話?!」
藉著戰爭崛起,嘗到了戰爭甜頭的人,不會阻止戰爭的腳步停止下去。
誰也說服不了誰。
如今不僅寇季要跟你死磕,王曾和呂夷簡也隱隱有死磕的架勢。
狗日的盯上他了。
你手握一字交子鋪的份子,就是最大的變數之一。」
同為武勛集團的人,朝廷要強奪他手裡的東西,李昭亮和曹瑋二人,不可能不生出兔死狐悲和*圖*書的心思。
寇季擲地有聲的開口。
呂夷簡皺著眉頭道:「國恆大,好戰必亡。」
反而會不斷的發動戰爭,一直藉著戰爭獲利下去。
語出驚人。
因為高處恭在他口中沒有得到回應以後,必然會想辦法將自己手裡的一字交子鋪的份子,牢牢的握在手裡。
低三次頭,那就是習慣。
趙禎祖父違背的承諾多了。
寇季知道這個弊端,但是他沒有開口。
你高家,身為將門,平日里作威作福,多吃多佔,朝廷尚能容忍。
寇季的目光落在了高處恭身上。
趙禎等人一個個瞪著眼睛盯著寇季,不知道寇季想要做什麼。
寇季對趙禎遙遙一禮,「臣先向官家告罪,請官家允許臣放肆一回。」
「樞密使高處恭,竊取國之重器,有謀反之心,如今威逼官家,有逼宮之嫌,臣奏請官家,罷黜高處恭一切官爵,貶為庶民。」
寇季冷笑道:「逼你又怎樣?我敢捨棄一切,你高處恭敢嗎?」
趙禎等人皆是渾身一震。
所以,針對遼國的戰事,曹瑋的態度十分重要。
寇季沒獻出一字交子鋪的份子之前,這些話他們沒辦法說,因為一開口,就會牽連到寇季。
「臣張知白,願乞骸骨!」
可張知白的話,幾乎將大宋的以後,預知了出來。
下場會如何,殿內的人心知肚明。
如果習慣了低頭,那我們的子孫後輩,只能一直被欺辱下去。」
呂夷簡盯著高處恭,補充道:「昔日八王作亂,以交子鋪的錢財為基。你竊取一字交子鋪,難道是想效仿八王?」
王曾在高處恭話音落地的時候,拍桌而起,怒吼道:「放肆,這就是你為臣之道?竊取國之重器,不思悔改,還有臉質問官家?」
張知白的話,響徹在大殿里,給了高處恭沉痛一擊。
有無數的良才珍寶,幫他們調理身體,有無數醫術高明的醫者,幫他們看護身體,他們絕大多數人活到七老八十,並不稀奇。
趙禎等人聽到此話,莫名其妙的有些哀傷。
寇季冷哼道:「一字交子鋪不是生意,而是國本。」
臣以前還有心情,陪著他們斗一斗。
然後最終在低頭中,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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