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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喚做「安德烈·波利」的男子，如同一條受傷的鬣狗，拖著殘軀爬起來，重新坐回床鋪上，似乎已經認清了形勢，他用臟污的手指伸進嘴巴里攪弄了幾下，拔出幾顆鬆動的牙齒，直接又吞了，還嘬了嘬指尖的血液膿水。

「繼續！」

「放心，不論是什麼秘密，我都會毫無保留的告知。」

唐奇能感受出來，身側的斯坦娜怒氣值正在積蓄。

只等滿一次，就賞監室內的「變態」一顆熔爐子彈。

「這麼一想，倒是怪不得他們這麼努力了，誰不想成為萬眾傳誦的傳奇呢？」

那名詞一出，唐奇和斯坦娜腦海同時浮現出了相關記憶。

唐奇身側的斯坦娜，此時已經被這巨大秘密所震撼。她知曉聯邦境內，其實活躍著大量的連環殺手，只是她沒想到，這些殺手竟然會在一個真正變態的組建之下，形成一個隱秘的、龐大的網路。

掌控者有著很傳奇的經歷，一開始似乎只是一位心理學教授，後來因為一次探險歸來之後，忽然從密凰大學辭職，轉而投身製藥業，並以很和_圖_書快的速度崛起成為聯邦中部的一大巨頭之一。

他喉嚨里發出「赫赫」破風箱般的聲音，抬頭用驚訝的目光與唐奇對視在一起。

突兀襲來的，強烈嘔吐感讓波利一張口就吐出了大量的，好似石油般粘稠的血液，表面漂浮著許多臟器碎片。

歌莉婭生物製藥！

控身咒！

安德烈·波利一秒從頹廢瀕死的連環殺手，變為話癆變態。

說到這裏，波利似乎依舊還沉浸在「信徒」的身份中，無比的狂熱，念誦著崇拜的名字。

出色的外表，是他能屢次下手卻很遲才被抓到的原因之一。

唐奇能透過信息碎片知悉名字，但在看到實物之前，卻無法知曉那名字背後代表的意義。

在進入地底監室之前，斯坦娜已經給唐奇講述過了這位連環殺手如今的容貌，以及他的「輝煌戰績」。

但特殊能力，也並非是萬能的。

但這一刻映入唐奇目中的，卻是一個無比醜陋的「怪物」。

但那已經是「過去式」了，因為「黃色獵犬」、「牧羊人教團」、「病毒https://ｍ•hｅtｕｂoｏｋ•ｃｏｍ.coｍ體」……這些東西，顯然已經超脫了變態殺手的層次，它們現在是另外一種變態。

沒有思考，唐奇直視著波利的渾濁雙眼，平靜道：「你被追殺的原因？」

怒氣值滿了，也不會真的送一顆子彈給他。

不過想了一下，唐奇還是接過了談話的任務，儘管之前的第一眼，他已經洞悉了安德烈·波利的一些底細，甚至知道了他來自哪裡，又是為什麼追殺，不管是「牧羊人教團」或是「始祖之花」，都是其餘人都不知曉的。

覺得「清理」乾淨之後，才滿意的抬頭，衝著唐奇和斯坦娜嘿嘿一笑。

恰好，這種變態屬於唐奇的管轄範圍。

雖然是在進化的軀體，但同樣是疾病纏身，唐奇只是一動念，輕而易舉便控制了他的身體，然後幫助波利排出了一些「廢物」。

好在，這位變態殺手，似乎很有傾訴的慾望。

這是一個盤踞於密凰州的大公司，主要以生產美容藥品為主的大型製藥集團。

身為警長，她的第一個念頭，同樣也是藉助波利，和圖書將整個殺手網路全部覆滅。

唐奇燦爛一笑，道。

如果驟然出手，波利有沒有防備的話，很可能一顆子彈就送他歸西了。

「不，應該說是蛻變，是升華，他走上了一條真正的傳奇之路。」

只是他說著說著，忽然感覺頭上各個地方都有些癢，伸手一摸，他立刻就發現自己的雙耳，鼻子，還有眼眶裡面，不斷有腥臭的血液混雜著腦漿流淌出來，他捻著一些在指尖，沒等他變態的嗅一下。

他的臉，幾乎找不到一塊好地方了。

「那是至少上百位連環殺手，如果真的被他們做到了，不止是震驚聯邦，整個世界都會將目光投過來，他們將成為傳奇。」

以變態對變態，顯然安德烈·波利在拉爾夫這位瘋巫師面前，只能說是不堪一擊。

惡臭撲鼻，波利已經變得嘶啞異常的聲音傳遞出來，他彷彿有恃無恐，擺出一副要為二人解開疑惑的姿態，道：「那麼，這位神秘的男巫，還有漂亮又可愛的警長小姐，想知道些什麼呢？」

「他是我們的王，是我們無比愛戴、崇拜的首領，m•ｈｅｔｕｂｏｏｋ•cｏｍ.ｃoｍ是他組建了隱秘的殺手網路，來自聯邦各地的連環殺手們，不論有什麼樣的嗜好，不論多麼變態，只要加入這個網路，成為他的信徒，就會受到庇護。」

波利頓了一下，等唐奇和斯坦娜明悟之後，才繼續道：「公司的創始人萊克特先生，他明面上是一位風度翩翩，無比迷人的心理學教授，是資深的精神科醫生，但暗地裡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這就是那些愚蠢的聯邦調查局探員們要抓住我這個活口的原因，他們還以為我只是一個變態殺手，身上有暗網的線索，意圖將萊克特組建的殺手網路一一網打盡。」

「哇哦，一上來就是終極秘密么，不寒暄一下么？不施展點談話技巧，比如傳說中的犯罪心理側寫啊，突破一下我的心理防線，在我崩潰之時將所有秘密吐出……」

由聯邦調查局提供的情報，這位逃竄的連環殺手，是一個專門獵殺小孩的變態，目標都在十二三歲以下，在調查局的報告中，他有不少照片，看起來是個眉清目秀的金髮青年。

得了教訓的波利，似乎終於是老和*圖*書實了下來，他乾脆就坐在地上，一邊用手指蘸著地上的血污，不時放入嘴裏品嘗一下，似乎想要一點點吃回去，一邊則嘿嘿笑著，而後用嘶啞低沉的聲音道：「你們聽過歌莉婭生物製藥有限公司么？」

各種疾病纏身的後果，不止是裸|露在外的皮膚被重創，他的臉也好似已融化，扭曲塌陷下來的鼻子，鮮紅的牙齦和枯黃牙齒，還有一雙彷彿從來沒有睡過覺的濃重黑眼，眼眶裡面遍布血絲，渾濁的瞳孔中透射出一種癲狂、無序的惡意。

唐奇也沒有勸阻，相比他自己，斯坦娜才是更合格的警務人員。

雖然這個軀體內完全被無數疾病攻陷的病毒體，已經漸漸進化出了一些能力，比如超越普通人的極限速度，還有心靈感應等，但只是第一次交鋒，他就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碾壓。

「可惜，因為一次探險活動，一切都不同了，萊克特先生……徹底變了。」

只是一旁的唐奇，卻並未理會波利的裝腔作勢，又探出一隻手，敲了一下冰冷欄杆，平靜道：「繼續！」

連環殺手組成的網路，的確足夠驚人。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