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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條款將與契約者所簽署的婚姻契約進行效用疊加。」

隨著這兩句話，夏琳彌的身前湧現出剛剛她失控異變時的景象。

「因為威脅，也因為貪婪。」

「或許你不清楚，雖然賽撒羅是一個無比荒唐的主宰，但伊斯帕特拉妮很尊敬祂，她如今擁有的權柄都是由賽撒羅贈予，她不會背叛這位天空君主的。」

殭屍新娘的形態已足夠驚悚，她異變之後，更是完全的混亂邪惡，朝著她所說的「生育與繁衍魔女」而墮落。

夏琳彌仍舊疑惑，她不認為賽撒羅會這麼輕易被矇騙，即便這條款看起來是個讓人放鬆警惕的惡劣玩笑。

夏琳彌的計劃如果既能達成她的目的，又能保住她的生命，那麼唐奇不會插手。

說到這裏，唐奇停頓了半秒。

她原本就瀕臨墮落失控，是因為「芙洛拉的祝福」才保持了穩定。

原初之母和命運女神，哪一位更加強大？

祂的權柄，讓祂最傾向於如此做。

「賽撒羅與我簽訂的交易契約滿是漏洞，這些條款看起來也多是惡作劇意味，比如我特意設置的這條款，祂認為我是在嘲笑祂娶了一位殘暴的妻子。」

「祂會撕碎契約，出賣你。」

之後，她再度開口，語氣依舊堅決，但內容卻有所變化。

如果是其他的萬靈，即便能執行計劃的前半段，也無法藉此機會殺死另一位生命女神「伊斯帕特拉妮」。

「另外，即便伊斯帕特拉妮按照你的想法做了，你怎麼確定命運女神一定會對她生出敵意，會想要殺死她？」

但都必須承認，這兩位存在，絕對是同一等級。

「只需要一個機會，伊斯帕特拉妮會毫不猶豫的對丈夫行使權利。」

後者，的確是夏琳彌更想要的。

「但這並不意味著祂們不會有衝突，事實上……」

「原初之母會認為這是戰爭，是挑釁，就是賽撒羅出面，也無法阻止原初之母殺死伊斯帕特拉妮。」

「我掌控的力量，足hｔｔｐs://ｍ•hetuｂoｏｋ•ｃom.ｃom以干擾祂。」

「為了報復我，祂設置的條款我若是撕毀契約，將必須嫁給一位雄性萬靈。」

「我會竭盡所能的配合您！」

光環與荊棘同時起作用，夏琳彌很快恢復理智。

伴隨著唐奇的念頭，其中一道隱晦不起眼的條款化作文字浮現出來。

此刻她也不會隱瞞，問道：「賽撒羅會懼怕命運女神，伊斯帕特拉妮也應該會的，這裏面的變化會很多，祂們未必會按照你的想法進行。」

夏琳彌似是已經明悟這聽來有些複雜、有些繞的計劃，快速介面道。

沒有任何遲疑，唐奇將他原本還未成型，但現在卻有著不小把握的想法吐出。

「祂還反過來嘲笑我，雖然祂娶了一個殘暴的妻子，但這些都不影響祂擁有無數的美麗情人……祂完全不知道，當伊斯帕特拉妮品嘗過那種統治一整個神系的滋味，祂內心將滋生出無窮慾望和野心。」

「啪」

夏琳彌目光掃掠過去，頃刻知悉。

「按照契約，賽撒羅將帶領祂統治的陣營參戰，我們合作的第一次掠奪必定會成功，但第二次大概率將失敗，命運婊子不會容許我干預，也不會容許另一個強大神系打斷祂的操控，阻礙祂晉陞以及收回命運權柄。」

「祂們只會認為這是一次掠奪的機會，在伊斯帕特拉妮行使權利之時，賽撒羅將因為條款被暫時囚禁在祂的神殿之中，所以只要抓住時機，讓伊斯帕特拉妮帶領的神系，在關鍵時刻參戰，對命運婊的計劃造成最慘重的傷害，這一切就完成了。」

看完條款的夏琳彌細眉微皺，快速道：

現在，有些脫離的跡象。

瞬間，她就明悟並想要說出那個名字，但很快因為某種禁忌而住口。

「如果是無比相愛的夫妻，妻子即便面對這樣的誘惑，也不會選擇行使權利。」

要讓除了孕育生命之外什麼都不在意的「原初之母」對其他神和-圖-書靈生出敵意，唯一的方式就是搶奪祂的這一權柄。

「如果我還會異變，請盡情鞭笞我，現在則暫時不需要。」

「不過這外力，並不一定非要『原初之母』，可以更換一位同樣強大的存在。」

她雖然仍舊不懂「婚姻」，但她懂自己母親，懂那個瘋狂的女神。

說完，唐奇用平靜的目光看著夏琳彌，芙洛拉的祝福光環閃爍著不可見的真愛光輝。

最後一句話，唐奇直接提出干預。

誘使原初之母出手，伊斯帕特拉妮會很快隕落。

微凸的大眼睛裏面，慶幸之色閃過，但沒有絲毫的懊悔。

「即便是一位主宰，也未必有把握在命運婊的針對下存活下來，何況一位只是強力神靈的女神？」

唐奇見狀，笑著道：「不用顧忌，我保證祂無法探知我的命運，且我與你的接觸痕迹，也將在不久之後被我抹除，並進行偽造。」

「契約主體『天空與雷霆之主賽撒羅』若是毀約，則賽撒羅所執掌的，包括神權、神國、陣營、信徒等等相關權柄，都將暫時轉交於賽撒羅的妻子伊斯帕特拉妮……」

唐奇並未違心勸誡，點點頭表示認可道：

「為了復讎，的確可以不顧一切，將自己也作為籌碼算計進去。」

直到她的耳邊，響起唐奇後續的，更加直接的解說。

「我，將給祂這個機會。」

唐奇早已知道夏琳彌會問這些，沉吟了幾秒，回道：「賽撒羅和伊斯帕特拉妮一定會按照我的計劃進行，因為祂們不可能知曉戰爭是由『命運婊』操控的……除了我與一些相關者，如今只有你一個額外知情者。」

「祂將可以利用疊加的許可權，直接從丈夫那裡接手整個【天空與雷霆神系】，並獲得參加戰爭掠奪權柄的機會，賽撒羅根本無法反抗。」

「沒有計劃是一定會成功的，我們只能竭盡所能。」

「由於賽撒羅當初的衝動，祂與伊斯帕特拉妮之間簽訂的婚姻契約堪稱hetubook.com.com牢不可破，這意味著如果沒有出乎意料的變故，這兩位的婚姻關係，將持續至祂們中的一方隕落。」

「我和祂都知道，這份契約的效用並不強，即便真的撕毀了契約，雙方都不會付出多大的代價，且都有著克制的方法……除了這一條。」

「賽撒羅不在意這條款，是因為即便生效，也與現在沒有差別，祂的神國、子女和信徒原本就是伊斯帕特拉妮在替祂管理，祂自己則分身億萬，在各大宇宙、維度與美麗軀體交流結合。」

「至於命運婊會不會想要殺死伊斯帕特拉妮，我也無法肯定，我只知曉那是個惡毒、狡詐且小心眼的婊子。」

「你覺得，如果伊斯帕特拉妮參与了那場戰爭，並阻礙了命運婊的晉陞，對祂造成巨大損害，伊斯帕特拉妮會不會收穫命運婊的敵意？」

在不同的萬靈處，答案也將不同。

「我知道！」

但很可惜，唐奇在那計劃里只看到了瘋狂。

聽到唐奇為伊斯帕特拉妮更換的「敵人」，夏琳彌陷入思索。

眼前，夏琳彌正在「異變」。

唐奇聳了聳肩，將荊棘收起。

「比如……一個喜歡玩弄眾生『命運』的婊子？」

夏琳彌完全洞悉了唐奇的計劃，但她還有最後幾個疑問。

「嗯？」

……

首次釋放瘋狂念頭，使得她有些無法自控。

而原初之母對待「惡意敵人」的方式，也的確都是那種，從血脈源頭處抹除對方。

唐奇似乎預想了一些東西，神色有些無奈。

「能掠奪神性對於賽撒羅來說很不錯，但祂絕不願意為此與命運女神敵對，所以……」

傳遞出來的意思很明顯：如果能得到「欺神者」的肯定，這計劃的成功幾率或許可以得到保證。

再度看向夏琳彌，迎上她投來的一道期待目光，顯然她也在等待唐奇對於這個計劃的評價。

「你的想法很正確，只有你一個瀕臨失控的偽神，根本無法復讎，必須引入讓伊斯帕特拉妮無和-圖-書法反抗的『強大外力』。」

她沒有任何遲疑的點頭，承認道：「不能，她一定會行使權利，接手神系，她甚至會想藉助這個機會，晉陞到與『原初之母』和『生命母神』一樣的位格。」

「你說過伊斯帕特拉妮自從成為神后，一直在收集掠奪諸多權柄，祂顯然不甘心成為最弱的生命女神……這意味著，只要有足夠的誘惑，祂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加入進去。」

熟悉的聲音，在鎮長室內響起。

「不過，我希望你聽一聽我的想法，對這個計劃進行修改。」

說話間，唐奇又指了指夏琳彌手中那一份漏洞百出的交易契約。

「至於誘惑在哪裡？」

「請容許我暫時留在您的身邊，頌念您的尊名，沐浴您的氣息。」

「有幾個問題，你怎麼確認伊斯帕特拉妮會參与戰爭，又如何確認她會站在命運女神的對立面？」

唐奇一邊說著，一邊召來真理荊棘。

「我與我的母親，都無比感謝您的幫助。」

「至少，這個計劃不需要你付出自我，不會最後變成這樣。」

不等夏琳彌仔細品味這句話，唐奇又接著道：

夏琳彌看著那些景象，感受著驟然變得明顯的「祝福光環」，陷入長久沉默。

她阻止了唐奇想要鞭笞下來的第二記，用一種略帶笑意的聲音道：「母親說得對，真理荊棘的鞭笞的確很痛苦，也很愉悅。」

伊斯帕特拉妮若是知道了這個計劃，恐怕會無比懊悔，當初為何只是割斷臍帶，而不是將夏琳彌扼殺在子宮之內。

唐奇聞言，直接引用夏琳彌之前所說的話。

唐奇眼眸內浮現出可怕畫面：原本乾癟枯瘦的夏琳彌，忽而變得豐腴起來，皮肉綻開，一些很明顯的「生育器官」開始扭曲膨脹……芙洛拉的真愛光環也開始顯現，幫助夏琳彌抵抗這變故。

她劇烈喘息，體型重新化作原來的模樣。

當唐奇一字一字說到這裏時，夏琳彌那原本枯寂的眼睛裏面，光亮瀰漫。

「你不顧自我也只能和圖書想出這一個瘋狂的方法，如果是命運婊，伊斯帕特拉妮將面對不知多少種死亡結局，祂很可能被玩弄至死……這樣的結局，或許更符合你心底的預想？」

誘使命運女神針對祂，伊斯帕特拉妮將被玩弄至死。

但夏琳彌，她有一個優勢，她是伊斯帕特拉妮的女兒。

「如我之前所說，因為賽撒羅的出賣，我的干預會被發現，我將被命運婊威脅，因為某種緣故，我會選擇屈服，我將離開並前往一處被隔絕之地……為了取信命運婊，我或許還會進行一些出格的表演。」

「但從一開始就帶著目的嫁給賽撒羅，同時渴望神性權柄，瘋狂掠奪權柄的伊斯帕特拉妮，祂能忍受住這個誘惑么？」

「祂如今也無暇他顧，祂正在操控一場席捲眾神的戰爭，縱然祂已經掌控了很大份額的命運權柄，恐怕也要陷入麻煩狀態，你可以放心吐出祂的名字，或者直接叫『命運婊』也沒有問題。」

話音落下時，唐奇再度指向那條款之後的一行小字。

「我離開之後，契約條款將被觸發，在賽撒羅得意又慶幸時，伊斯帕特拉妮將從我的專屬客服處獲得具備效力的『契約副本』。」

唐奇說完，夏琳彌本就大且圓的眼睛瞪得更大。

而後用一種滿是哲學意味的聲音道：「你的經歷很多，但你畢竟還只是個少女，婚姻中可能會缺少一些東西，比如幸福、快樂或是真愛，但有一樣東西，是必然會存在的，那就是衝突。」

唐奇回應，而後進行解釋。

「不出意外的話，這計劃的確會成功，但你也必將隕落，原初之母不會容忍其他神靈搶奪祂的權柄，除非你是祂的億萬子嗣，但你是另一位生命女神的子嗣。」

作為有著複雜身世，又流浪無垠神秘漫長歲月的偽神，夏琳彌知道的隱秘並不輸給如今的唐奇。

夏琳彌第一次將壓抑在心靈深處的瘋狂計劃吐露，即便是唐奇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可行性很高，同時也是無比癲狂的復讎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