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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這時小蹦蹦的眼睛，就像碗里的骰子一樣滴溜溜亂轉，他不解地向照宇凡問道。

他連忙抓起弓箭塞進籮筐里，然後他再一抬頭，卻見那幾個衙役已經朝市場的另一邊去了，只給他留下了一個背影。

「你明白個啥？」這時的照宇凡搖了搖頭笑著說道：「讓百姓來告，我還得把原告和證人全都保護起來……到時候人證物證、公堂對決、還得防著黃家在公堂外搞鬼，那得費多大勁？」

「哪怕就是一籃子雞蛋，半筐菜蔬，那些壞種也要反覆收你好幾回錢，弄不好連本兒都收不回來！」

「可不是！要是放在前幾天，有人穿著這一身皮到了你跟前，准沒什麼好事兒！」在閆榮旭旁邊有個賣水果的小販兒，他看這個漢子面相實誠，於是笑著對他說道：「老哥你今天算是趕上好時候了！」

在他另一邊，正把籃子里一把把韭菜往攤上擺的那個人，看著怎麼那麼眼熟呢？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和-圖-書啊！」聽他說了半天閆榮旭才知道，原來自己竟然還沾了縣大老爺今天砍稅吏腦袋的光！

「我明白了！」這時小蹦蹦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地說道：「等百姓對咱們有了信心，他們就可以到衙門裡來告發黃家了，是不是這樣？」

閆榮旭看完了熱鬧，見到大家都散了，他才戀戀不捨的往回走。

「這話兒怎麼說的呢？」閆榮旭一邊把籮筐里的兔子拎出來擺在地上，在上面插上草標售賣，一邊向著這個賣梨的小販兒問道。

「如果按照正常程序來辦的話，黃家有無數種方法可以讓黃大牙招供之後再翻供。甚至是做證之前就死死於非命。而且在今天中午之前，清江縣裡百姓中也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告發黃家。」

等到照宇凡帶人回縣衙時，一路上小蹦蹦還在纏著他。這少年心中有了疑問，立刻就向自家老師開口求教。

才剛剛穿上衙役公服不久的劉家老大，遠遠的看到一個https://m.hetubook.com.com漢子手上有血，還從籮筐里拿出了一副弓箭。他立刻就快步向前走了過去，還把手按到了腰間的刀柄上。

「這回可好了，黃大牙他們那幫人全被照縣令給砍了！」只見這位小販兒喜滋滋地說道：

這一下他心中立刻就大為緊張，這位老實巴交的「大棉桃兒」看到那幾個衙役身上的公服，簡直就像耗子見了貓一樣害怕！

等他來到市集上，放下了自己身上的籮筐，又從那裡邊掏出了他那副毛竹製成的獵弓和幾支苦竹箭。他射到的那三隻兔子正在籮筐最底下躺著，現在還沒來得及拿出來。

「難道不是嗎？」這時的小蹦蹦驚奇地問道。

當閆榮旭抬起頭時，一眼就看到幾個衙役打扮的人向這邊走來。

這時的閆榮旭才知道，原來是從自己從背簍里拿出來的弓箭惹的禍。

「所以黃大牙的價值，就在於讓我們把他當街斬首！我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要在百姓心中樹立起對和圖書縣衙的信心，還有打破他們對黃家的恐懼。」

……原來這人居然正是之前，被人摸了一把的那個婦人！

……

「幹掉黃家真正的難點，就在於黃家那個老頭子數十年來，散播在百姓心中的恐懼。」

在這一瞬間，他感覺有好幾道目光，向著自己的身上看來。

「看這意思，他們不但不是來收稅的，而且還像是生怕有人過來收稅，誰收他們就抓誰！」

「我連被告都沒有，憑什麼去治黃家的罪？」

「格老子滴！嚇死老子了！」閆榮旭見到人走了，他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照宇凡淡淡地說道：「所以今天我的刀砍在黃大牙的脖子上，在百姓看來就相當於剁了黃家的手。我把黃道賢的官服扒下來露出來他的屁股，就是在猛扇黃家的臉！」

「你還沒看出來嗎？這回不但沒人來朝咱們這些賣小東西的人收稅，而且這幫子衙役大哥，都在這市場上來回走了兩趟了！」

他語重心長地向著小蹦蹦說道：「你以為黃家和_圖_書真有那麼大的勢力，讓官府想要查辦他們時都是力所不及？」

「你這幾隻兔兒，我這兒正好有好東西跟你換……大哥你換不換？」

就聽小蹦蹦問道：「老師為什麼不把黃大牙這幫人嚴刑拷打，取得他們的口供。讓他把黃家那些壞事全都招認出來，然後再把黃家一網打盡？」

當閆榮旭轉過頭時，才看了一眼，就把他嚇了一跳！

可是他越向前走，心情就越輕鬆……因為他已經看出來，那幾隻苦竹箭上雖然有血跡，但是上頭卻並沒有安著鋼鐵或骨質的箭頭，顯然是專門用來射獵小動物的。

「可不是？」這時在閆榮旭的另一邊，有個嬌滴滴的聲音向他說道：「原來這市場上是啥樣，大哥你是不知道！」

小販兒說到這裏，還感慨的搖了搖頭道：「這都半輩子了，我看到穿官衣兒的人心裏就突突……沒想到今天再看這幫衙役，還挺順眼的你發現沒？」

「這是什麼地方？人來人往的還嫌不夠亂？還不把弓箭收起來！和_圖_書」

當他走到近前探頭一看，果然籮筐里放著幾隻血淋淋的兔子，還有兩隻斑鳩。

「當然不是。」照宇凡拍了拍他的頭，淡淡地說道：「民間常說破家的知府、滅門的縣令。就算黃家再怎麼有錢有勢、手眼通天，他們也沒法跟官府的力量相抗。」

照宇凡笑著說道：「告訴你，我和黃家都不會有耐心等到那個時候！」

劉老大臉上帶著笑意，向面前這個漢子說道：「你射箭射得還挺准嘿？居然連斑鳩都能射下來？」

「所以，不要放過任何一個把敵人逼得狗急跳牆的機會……這是今天的第二課！」

只見這位姐姐笑著對閆榮旭說道：「原來那幫在市場上收稅的稅吏，那叫一個狠……就是你挑著兩桶大糞從他們身邊經過，這幫背時的都得嘗嘗鹹淡兒……哦對了！」

小販笑著搖了搖頭道：「原本在咱這個菜市場上，黃大牙和他那些稅吏手下除了收商稅之外，咱們還要交不少的印版錢、鞋底錢。」

照宇凡聞言，卻搖頭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