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生不如死的阿光
阿光一說，王昊腦海里就回蕩起那份古老而兩人肅然起敬的誓言：
對著這位屹立於陽剛系頂點的男人，王昊明知不可為，還是發出過邀請：「你真的不考慮跟我混么？我可以帶你走出神棄之地的永劫輪迴。」
兩人的臉霎時間發白。
王昊睜開眼，彷彿還在回味著阿光最後的話語。
「第二，真當我是朋友的話，我死了就不要為我復讎。我只不過是一個被惡黨滅了全家，然後走上懲戒之路的瘋子。為了我，不值得。你是個普通人，沒必要卷進這種事里。聖光之路永無止境，復讎之路也是。」
連從酷刑滿天飛的蝎子王朝出來的英雄都感到有點不適。
對某些人，誓言只不過是嘴巴上說說而已。
「我……」
有本事的拿得多，拳頭大的拿得多。
有個護著小弟的老大，比什麼都可靠。
「第一，幫我照顧嘉路迪。她有一張底牌，我卻不想她用。她用了就等於死了。」
「以前不是么？」王昊和圖書反問。
「我沒防著你。」
阿光坦然：「不過，既然我的朋友真誠待我，我也真誠待你——說真的，你有這樣的本事，放棄這些去養老，太可惜了。」
「我總不能攔著一個想死的人去死。」
「懂歸懂，你會死的！不是這一次，就是下一次。」王昊聲音有點哽咽了。
「謝了。」
「我記住了——」
王昊深呼吸一口，除了佩服，還是佩服。
他說的是肺腑之言，真實，也更動人。
王昊聳聳肩。
我發誓幫助我的兄弟騎士！
這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卻可以讓阿光成為一個彷彿永遠吃不完的肉塊，吸引著飢餓的黑蟻去噬咬他。
塔克深深把指甲掐到自己掌心裏，全身都在微微顫抖。
「如果對方讓你生不如死，那麼我會百倍奉還給他！這是【深淵者】傑森·莫瑪的誓言。」
這一幕絕對讓人頭皮發麻。
「李——」嘉路迪捂住了嘴巴，淚水嘩一下流下來了。
忽然苦笑！和*圖*書
我發誓抗擊一切錯誤！
俊俏的明星臉上，彷彿覆蓋著陰冷的寒霜。
我發誓真誠地對待我的朋友！
阿光沒料到，王昊還有下一句。
就算有誰能開創一個全新的領域，把蛋糕做大，那也不代表所謂絕對的公平或者平均。
生不如死！
我發誓善待弱者！
阿光笑了，那是連冬日冰雪都能融化的和煦笑容：「我從響應聖光的號召那天起，我就沒想過停下來。我聽說過，你那裡也有【騎士誓言】么？」
不用猜了，肯定是阿光出事。
「可以。」
我發誓幫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
「抱歉，我就是一個活著就好的俗人。」
慘就慘在他脖子上有蚊子口器似的半透明大針管子，不停朝他的身體內注入渾濁的漿液，想來應該是什麼加速再生的藥劑。
「因為秩序之光滅不了深淵城。」阿光倒是洒脫。
……
他的雙眼被殘酷地用圓珠筆芯粗細的繩子給縫住，削弱了視覺，增加他神經的ｈｔtｐs://m•ｈetubｏoｋ.coｍ.cｏm敏感度。他全身只剩下脖子以上的部位是空著的，其餘全被拇指大小的黑色螞蟻瘋狂噬咬著。
一個長得很像擼啊擼里的河流之主塔姆的玩意出現在鏡像上，這隻肚子像個熱氣球，滿面麻子的棕黑色大蛤蟆咧開嘴巴，露出三排整齊鋒利的三角形牙齒，一條滿是倒刺的舌頭靈活地在嘴巴里搖曳著。
「能答應我兩件事嗎？」
我發誓為手無寸鐵的人戰鬥！
那斬釘截鐵的語氣，讓阿光倏然動容。
旁人聽到的，更多是感動。
「人總是要死的。既然選擇信奉太陽神培羅成為聖武士，我就化身為光，就算我只不過是一根蠟燭，也要在我燃盡之前點亮更多的黑暗。這就是我的路。」
他緩緩開口：「沒死。」
這一回，沒人有那個感覺。
我發誓將對所愛至死不渝！
按照那些螞蟻的吞噬速度，他應該很快變成一副白骨才對。
這份誓言，洪鐘般不停在王昊腦海里迴響，看著阿光https://ｗｗw.hｅｔｕbｏoｋ.cｏｍ.coｍ那張殉道者似的硬氣臉龐，王昊眼角有點兒濕潤。
「聖武士的誓言有點兒不同，大體意思是一樣的。看到你這反應，我就知道你懂了。」
「他……」王昊打開了龍淵甲的面甲。大部分時間里，他不會這樣做。
「啊！啊啊啊啊——」聲嘶力竭的凄厲慘叫中，阿光不停抽搐著。
它的舌頭一彈，一伸一縮，就捲來了一個滿身傷痕、半果的女聖武士。舌頭僅僅在女聖武士的臉上一舔就立馬刮出一排淺淺的傷口。
可聽到這裏時，嘉路迪和塔克哪怕再遲鈍都立即反應過來，眼下所有參与了懟舊日支配者的英雄和將領都在列，唯獨少了退休的隆哥，以及繼續遠征的阿光。
……
王昊閉上了眼睛，回想起分別前他和阿光的那一番談話：
所以，只要是自己人混得好，那就夠了。
但一個真正的騎士，終其一生去實踐這份誓言，那他無疑是一個值得敬佩的人。
我發誓不傷害任何婦人！
「那蠢貨！為什麼！明明
ｈtｔｐs://wwｗ•ｈｅｔｕｂoｏｋ•cｏm.ｃom勸過他的！」塔克握緊了拳頭。他愣了兩秒，才哈哈大笑：「哈哈哈！我都忘記了，你還是個大魔王呢！好吧，一個立誓抗擊一切邪惡的聖武士反而得到魔王誠心的庇佑，這個笑話，我記住了！」
他一彈指，打開的魔法鏡像上，第一畫面就是阿光。
我發誓勇敢地對抗暴虐！
「你說。」
太過俊美秀氣的英俊臉龐固然可以拔高魅力值，相對地也會減輕他身為主君的威嚴。
王昊沉默了，好久才回答道：「如果你被秒殺了，我會為你立個空的墓地。」
正因為王昊是個俗人，從小家境也不咋滴，他更能比同齡人深刻體會到這個道理。
「坦白說，在打倒格拉基之前，我一直都防著你的深淵城暗算秩序之光。」
「我記住……」
「李，他死了嗎？」嘉路迪著急地追問。
每一個世界資源都是那麼點，有人拿得多，自然有人拿得少。
「我記……」
阿光輕輕捶了王昊的黑甲一拳，笑了：「就憑你這一句，我們是朋友了。」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