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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

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不，是全都注意到了，在他走進來的時候，他清楚看到，幾乎所有人都抬了抬眼皮，但馬上又垂了下來，彷彿已經沒有任何事情能調動他們一絲感情。

「之前，大人在廣場中已經看到了諸多疑點。但是……您卻有意地遺漏了最關鍵的一個。我知道，這是您對卑微的僕人一個毫不足道的考驗，而卑微如我，必將交出最完美的答覆。」

秦夜狠狠瞪了不合時宜的劉昌閔一眼。你個外國人懂個屁！哪個80后沒在楚人美大大的裙擺下戰慄過？只知貞子伽椰子而不知楚人美？拆散著名的亞太厲鬼界SHE真是人幹事？

比自己還沒有下……還能屈能伸？

這是一種信仰打擊……

稱呼都變成了宿主有沒有？

「大人，那不過是個厲鬼，您腿怎麼……」怎麼抖得這麼厲害……

第三，這裏……並非只有老人。

不是……徐大哥到底養了一支什麼筆啊！

他沒有再挖下去。而是變成了陰差形態，剛剛轉換完畢，命運立刻飛了出來。他將長袍整齊鋪在床上，命運立刻開始了書寫。

這一層根本不知道能住下多少人，怕是有幾百戶上千戶。門口都垂著白色的燈籠。然而，現在卻只有三四十戶有人居住。外面晾著衣服，被子。甚至秦夜還看到了幾道姣好的身影，在水龍頭前洗著頭。

第一，土樓的風水差到了一個詭異的地步，這麼多年，竟然沒有人想嘗試改變一下。

他非常肯定那是楚人美。雖然剛才看不清對方的面容，但是，hetubook.com.com從漆黑的頭髮下，那雙慘白的眼睛，卻一直寒到人心底。

誰知道……周圍的牆後面，是不是寫滿了血字，甚至……砌進去了一具屍體？

土樓很大，中央大概有一個足球場大小。而這棵槐樹，竟然有四層樓高，樹蔭遮蔽整個空地。它不知道已經生長了多少年，樹皮糾結斑駁。長滿了樹瘤。枝葉繁茂低垂，橢圓形的葉子葉脈清晰，證明它已經生長了太久太久。

太卑微了！太恭敬了！

「請允許您卑微的工具——本筆來為您解釋。您完全可以將這次神棄之地之行看做是一段無限流的旅程。它和無限流小說有著極其相似的地方。比如……您只有找到正確的答案，才能繼續走下去。」

「牆壁刷過。」秦夜沒看他，而是眯著眼睛看著牆壁：「90年代的塗抹技術，可沒有10，20年那麼高端。這就是最基本的粉牆，過了這麼多年，牆壁早就應該裂開，但是沒有。」

「真是怪啊……」秦夜搓著下巴，走到了中央廣場，陽光從繁茂的槐樹葉縫中投射下來，因為樹葉太過濃密。地面幾乎看不到幾個光點。而作為長年享受不到陽光的一樓，顯得格外冰冷陰森。哪怕白天，也和傍晚區別不大。

「運籌帷幄的您，早就想到了從她身上打開缺口。是的，她和黃家土樓息息相關，你不需要用山村老屍的情節來考驗我。為了珍惜您寶貴的唾液，請允許卑微的命運為您代勞。」

「問題太大了……」秦夜目光微微閃爍，環顧周圍，緩和*圖*書緩道：「你看這裏還有其他年代的衣服嗎？80年代的？00年代的？甚至你看他們打開的窗戶裏面，那些裝飾，水盆這些，都有典型的90年代特色。」

「沒有80年，沒有00年代，沒有10年代……它失去了過去，找不到未來，永遠停在了90年代。這是為什麼？還是說……90年代，這裏發生了什麼刻骨銘心的大事？」

有哪裡不對？秦夜微微皺了皺眉，總覺得命運這次的書寫，有一些違和感。

他並沒有坐下，而是仔細觀察起來。這源於長期能苟住的警惕……

劉昌閔眼睛一亮：「您是說……」

只有冷風吹過槐樹，宛若鬼哭的沙沙聲。和一位位平靜得不像人的居民。

上次還是「小子」「愚蠢的XX」，這次就是「卑微的命運」「尊貴的主人」，看人下菜的功夫簡直已臻化境！

「您怎麼知道的？」劉昌閔，權景浩就在他身後。帶著兩個明顯不是人的存在，周圍的居民彷彿都像習慣了一樣，連表示尊敬的尖叫聲都沒有。

「從解字上來說，樓中種木，是為困字。這是大不吉，他們的年齡，應該更相信這些……」他目光依次從所有住戶身上掃過，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身形。卻仍然沒有獲得一絲注意。而越看，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不怕不怕……爸爸已經是府君了……不是那個被嚇得廁所都不敢去上，需要矇著被子睡覺的小孩子了……」拍著胸口自我解嘲了一下，他這才抬了抬眉頭，開始打量起黃家土樓來。

秦夜終於明白是哪裡不和圖書對了。

第四……每一家，距離其他家都非常遠。這尤其的不對勁，槐樹遮天蔽日，又生活在這種古代建築中，一到夜晚……恐怕是個人都會害怕的要死。這種情況，正常人應該聚集在一起，但是，他們偏偏相反。

隨著秦夜的冷哼，命運並沒有停止，而是飛快書寫到：「宿主，編號S-001。歡迎進入第一個輪迴世界：山村老屍。」

誰知道……這裡有多少活人？

「先走吧。」他走到了一間寢室前，推了推，門竟然沒有鎖。滋呀一聲打開。

童年噩夢系列……

而且詭異的是，這間房間非常乾淨，彷彿經常有人打掃一般。他不覺得那些行屍走肉一樣的居民會有這種好心。

沒有回答。

頓了頓，命運飛快的書寫了一行字：「您故意留下的問題，就是……楚人美！」

「你想……真正的，活著嗎？」

彷彿……他們不僅排斥外界，更在防備著彼此。

第二，一樓環境如此之差，常年不見天日，他們竟然還生活在一樓。整個土樓只有三四樓能見陽光，卻無人居住。

「給本官正經說話！」

凝神看著的秦夜看到這行字，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尊敬的秦閻王。」彷彿感受到了秦夜眼中的殺戮死光，命運終於正經了起來：「這並不是玩笑。卑微如本筆，能感覺到尊貴的您進入了一個極其危險的地方。這裡是神棄之地，對嗎？整個陰陽兩界最為危險的地方。而綜合命運得到的一些線索，評定……這次危險程度，為甲級。」

這絕壁不是命運本運！

不知道過了多少和圖書年，這些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但還可以勉強辨認。秦夜轉過身，看著四面八方如同靈堂一樣慘白的牆壁，哪怕是他，心裏也有點發毛。

我尼瑪……

秦夜舔了舔嘴唇，森然道：「這裏……停在了90年代。」

「還有第五……」他的目光掃過院中陰乾的衣服，喃喃道：「這是90年代的衣服……」

「救救我！我不想死！！」「我聽到了……我又聽到了！我聽到那首粵劇了！她來了……她晚上一定會來找我！」「哈哈哈！都死了……都死了！今天……我也該死了！」

所謂文化衫，就是在T恤上印上「別理我，煩著呢」「我是你爸爸」「我很醜，可是我很溫柔」等字樣。

相當的帶有復古氣息。

「也可以把它看做一個解密遊戲，只有解開秘密，才能往前探索。最終，您會發現那隻十惡不赦的陰靈。在這個過程中，卑微的命運將竭誠為您服務。」

秦夜淡淡道：「90年代，是華國審美髮生巨變的十年。開始講究品味，凸顯個性。1993年首屆國際服裝服飾博覽會在燕京舉行，讓更多的國際服裝品牌開始進入華國，人們在穿衣風格的選擇上開始多樣化。這種式樣花紋簡單的文化衫，興起的就是那個時候。」

這個黃家土樓，一切的一切，都太詭異了。

劉昌閔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權景浩疑惑道：「這又怎麼了？」

但是……它掛著的一串串槐花，卻是血紅色的。如同一串串紅燈籠一般。

「你想知道生命的意義嗎？」

可以啊……秦夜見鬼了一樣看著命運，www.hetubook.com.com居然連無限流都出現了嗎……而且竟然還是一模一樣的經典問話，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比如1991年南方發生特大洪災時，市場上很快就有了『風雨同舟』『伸出你的手』這些文化衫，這……算是一個時代的標誌。而其他服飾，什麼荷花邊連衣裙，喇叭褲這些，都是90年代風靡一時的流行特徵。哦……對了，看那裡，皮夾克，隨著港片風行華國的潮流標配。」

首先看到的，是一顆巨大的槐樹。

「大人？」權景浩疑惑道。

誰知道……這裏潛藏著多少厲鬼？

所有恐怖感被命運瞬間打破，秦夜只覺得一口老槽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真的來了啊……竟然真的來了啊……居然真的能用嚴肅的方式寫下如此毫無底線的對話……

在它周圍，是十米大的土壤，再往外，就是整齊的青石。最外圈，就是龐大的黃家土樓。

好一幅人間喜樂圖。

他的手輕輕放到牆上，用力一摳，刷拉拉，一片粉皮掉了下來。而後面……露出了一面寫滿了血字的黑黃牆壁！

秦夜抬了抬下巴，劉昌閔順著目光看去，晾衣桿上放著幾件衣服，有喇叭褲，緊身小腳褲，荷花邊連衣裙，甚至有不少文化衫。

著不知道是誰住過的房間。牆壁上貼著四大天王，林青霞等明星海報，床是90年代熟悉的軍綠色，外面的油漆已經脫落，露出裏面棕黑色的銅管。書桌上擺著一面鏡子，無論桌椅，還有旁邊的書櫃，都讓人彷彿重新回到了數十年前。

還有數位女性，甚至年輕人遠比老人多。老人他看過來只有三四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