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怪他…過分主動
「哎，無事，」季無憂擺擺手，言道，「忘情你且放心，現如今咱們度仙門就一個字——
她林江散人是什麼人？
就聽忘情上人道：
靈娥用輕柔的嗓音問：「師兄，怎麼了？」
自己現在用謊言騙住了師父，盡量降低了對師父的傷害，但師父每日都沒什麼精神，一直在消沉中度日……
那已經是另外一人。
人教道承奉行清靜無為，大抵不會多干涉吧。
「那，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啟程吧！」
似乎齊源如今，除卻按李長壽所說，幫李長壽與靈娥上天庭謀仙職、提前鋪路之事，已經再沒了什麼人生追求。
一旁的酒依依頓時有些疑惑不解，在她看來，或許是掌門季無憂與這位小瓊峰出色的小弟子……
他平日里在門內都極少走動，怎麼突然、突然這般……
這，是一個故事。
「掌門，您還要鎮守門內，不可妄動。
與自家掌門這位金仙戰力計量單位一同外出，若是用本體，著實太過兇險。
那個有一世名為皖江雨的真靈……
李長壽當然知道，這是自己師父齊源道長，心底一直抹不去的痛。
靈娥眨眨眼，眼底帶著幾分遲疑，小聲問：
雖說用『鹹魚』二字形容師父，未免太過不敬。
在這個時代，尚且有些混亂的地府陰司，這種『私活』，其實才是這些陰司小吏的主業……
「弟子斗膽言說；
是什麼忘年之交？
要麼是被人當藥草給煉了，要麼就是生存之地遭了什麼劫難，她也魂飛魄散。
那陰司小吏，也會給江林兒留個信兒，方便江林兒找尋。
這掌門，今天怎麼了？
所謂的換衣服，其實只是換了一具紙道人。
一身青緞長袍的度仙門空虛掌門季無憂，正坐在主位上；
李長壽自是隱隱明白了什麼，也沒多說。
唉，師兄這性子，當真……
奈何橋上走一遭，前塵記憶無存留；
而李長壽一直在等，等師祖找到師伯的轉世身，那樣自己師父……翻和*圖*書身很難，跳幾下還是有可能的。
什麼時候，掌門對小瓊峰之事這般上心了？
至於，師祖與師父是否會去干涉皖江雨師伯轉世身的命途，李長壽當初也有慎重考慮過……
又剛好本掌門近來靜極思動，想外出走動走動，所以，剛好就去地府中欣賞欣賞風景。」
於是，江林兒通過自己幾位朋友，不斷去地府走動、疏通關係；
李長壽帶著靈娥向前行禮，拜見了掌門與忘情上人、自家師祖。
穩！
江林兒的那兩位好友也是盡心儘力，他們去了地府，託人一查，那小吏給的結果卻是……
所謂樹靈，是自樹木靈根誕生的靈體，類似於草木精怪，雖有靈智但並不完全，多存於生機濃郁、人跡罕至之地，通常都是渾身冒著健康、富有生機的光芒。
突然間，酒依依又想到了李長壽另外一重身份——門內的奇才煉丹師！
雖【師父道基被毀】之事的罪魁禍首，已被李長壽親手揚了；並且在揚之前，還讓對方先臨時體驗了一把，道基被毀面對雷劫的感覺。
掌門季無憂眼前一亮，江林兒那已經有些絕望的眼底，彷彿多了幾分希望。
莫非，掌門也……
「幽冥界中靈氣斑駁，且最多的就是陰煞與鬼氣，你沾到少許就會壞了道基。」
師伯皖江雨更因此事慘死於北俱蘆洲，好在殘魂護著真靈，去了地府投胎轉世輪迴。
皖江雨的當世身，是一隻樹靈。
但江林兒一心，想為皖江雨再做些什麼。
李長壽進閣樓時；
李長壽想了想，簡單總結道：
就當這是掌門令。
今日，這位掌門咳嗽的程度已相對較輕，起碼不會直接吐血；
李長壽深知，轉世這事，其實很難完全說清。
她就請兩位好友代她帶去了些禮物，送給相托的那名小吏，並問詢自己大徒弟轉世身此時的狀況，以及所剩的壽元。
季無憂禁不住咳嗽兩聲；
「剛好此時忘情長老要hetubook.com.com準備渡劫不能亂動；
道上混了這麼多年，誰還不知她窮凶極、呸！
江林兒輕輕一嘆，低聲道：
『皖江雨師伯……』
應是元神創傷已緩解了許多。
且，她這一世，尚有一些壽元未曾耗完……
歷經周折，也總算查到了皖江雨此時的芳蹤。
您少了『剛好』倆字，就理不清邏輯嗎？
江林兒花了不少寶物靈石，在陰司衙門買通了一位小吏，準備讓其出手，在皖江雨再次轉世時，安排她再入人道，出生在一個衣食無憂的富貴人家；
……
李長壽與靈娥駕雲到了懸崖上掛著的閣樓，在門外做了個道揖。
但對方犯下的惡行，終究無法被完全彌補。
嗯，雖然掌門並沒有道侶，但看著確實是有些虛弱。
此刻，江林兒眼圈通紅、緊抿著嘴唇，但她並未讓自己情緒崩潰。
那平日里端莊秀美的酒依依，更是一雙妙目，在自己師父與掌門兩人身上來回挪動；
忘情上人與江林兒，都是一身白衣、白裙，坐在左側的兩張椅子上。
「師兄，我不能一起去嗎？」
季無憂淡然道：
「咳、咳咳……」
這種事，地府陰司的小官小吏常幹了，一個個業務熟練、辦事牢靠，事若不成，退還全部好處！
也就忘情上人，看李長壽的目光，還是單純長輩對晚輩的慈祥。
季無憂略微眯眼，點了點頭，隨口問候：「長壽，來了啊。」
但這詞用在這裏，確實十分生動形象。
江林兒這個做師父的，當年為了找尋自身機緣外出闖蕩，兩個徒兒因此少了她的庇護，遭了劫難，本就有一份責任在。
「在想師父之事，」李長壽輕聲道了句，靈娥也露出幾分愁思。
正廳內，幾人都是面露愁容。
掌門怎麼……
「是，弟子來了……」
「這種紙道人只是虛有其表，外表再真實也只是神通凝成，類似於障眼法，能與人鬥法，又什麼都做不了。」
他煉製出的那種丹藥和_圖_書，在長老們中大受歡迎，甚至一丹難求。
事起千年怨，獨聞輪迴事。
「嗯，沒事，先處置你們小瓊峰的事吧，」季無憂道，「我本是來探望忘情，不曾想剛好碰到了此事。」
可真是蒼天無眼，我家老大為何要受這麼多的磨難！」
李長壽為她解釋了幾句，又不放心地叮囑道：「若師父問起，我們幾人外出做何事……」
這，又是另外的故事了。
小師祖第一次回山時，李長壽不忍師父日漸消沉，便托師祖去地府，找尋師伯轉世身的下落，也暗中給了小師祖一些提示。
李長壽略微躬身，繼續道：
難以言喻，無法形容，太過玄妙，簡直令妹嘆為觀止！
江林兒一想到此處，此刻心都快碎了。
他對江林兒道，自己先回去換件衣服，就帶著靈娥離開忘情居，迅速回返小瓊峰。
皖江雨的真靈找不到蹤跡，大概也就這麼兩種可能……
一旁的忘情上人伸手，不斷輕輕拍打著江林兒的手臂，溫聲寬慰：
他們師兄妹兩個，雖然一個過於穩健，一個輕微不穩、局部漸壽，但都對自己師父有一份真誠的感激之情。
就聽這位掌門溫聲道：「依貧道之見，與其在此地胡亂猜測，倒不如現在就派人去地府中查看。」
江林兒剛修成天仙不久，自然不願見自己大徒弟這般慘死落幕；
他稍後，自然是用紙道人與師祖一同前往。
前些時日，江林兒有兩位好友前來找尋江林兒。
原本，江林兒已經安排好了後面的事。
江林兒當時……嗯，身子不便。
他的本體化作了一縷輕煙，去了地下密室。
【轉世身，可還是那一人？】
更何況，只要找到皖江雨的轉世身，告訴齊源當年的真相，哪怕齊源只是遠遠地看一眼，心結便能解開大半……
既然這般，那此事就這般定下，半個時辰后啟程！
李長壽：……
他又叮囑靈娥幾句，讓靈娥萬不能泄露此事……
誰還不知她雷厲風行、做事利和圖書落，朋友遍布幾個小千世界！
原本靈娥心底還有些離別不舍之意，但她低頭看了眼，知道此刻自家師兄就躲藏在小瓊峰某個石頭縫中……
江林兒立刻點頭答應，她還沒來得及多說什麼，掌門季無憂就站起身來，很自然地一撩道袍下擺，道：
霎時間，酒依依想到了許多。
「師兄，這個和你本體，有什麼區別嗎？為何我完全看不出呢？」
萬萬沒想到，竟又橫生變故……
李長壽所不知的是……
言罷，李長壽轉身，邁步朝著……丹房內部而去。
再臨世時音容在，卻已非我念中人。
而平日里的小機靈鬼靈娥，則是輕輕眨眼，目光在自家師祖、忘情上人與掌門三人的身上來回挪動。
你們兩人好好準備一番，貧道也去備少許禮物，在陰司之中倒也有幾位熟人。」
忘情居前。
她這一世壽元本就無多，我都已連她再轉世以後，如何修行、如何成仙都構想好了，怎得平白又生了這般事端！
江林兒本自要立刻點頭，又抬頭看了眼李長壽，目中帶著幾分問詢。
只不過，這種事發生在了與他們關係親近之人的身上，多少有些難以接受。
他們兩人的師父齊源老道，在天劫之前只能化作濁仙；
本來有關皖江雨下次輪迴之事，江林兒已安排的十分妥當，甚至還多給了許多靈石寶材，特意換了幾門陰修用的功法，送給那陰司小吏。
他其實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樹靈本就是弱小生靈，被捕殺、抓去煉丹，其實並不算什麼稀罕事。
忘情上人的大弟子酒依依立刻出迎，將兩人引了進去。
其實掌門說的不錯，此事只有去了地府之中才可知曉。」
聽聞此言，忘情上人與江林兒對視一笑，各自有些莫名其妙。
李長壽為了相助師父，被迫牽扯進一系列因果；
雲上，側旁。
此事涉及的，本就是林兒的愛徒，忘情自是必須陪林兒去這一趟，探明此事原委。」
「就說師兄您被師祖帶著，跟和-圖-書隨掌門，一同外出論道了！」
靈娥委屈巴巴地問。
與此同時，那丹爐前的蒲團輕輕晃動，『李長壽』的身形再次長了出來，這自然就是紙道人化身。
一時間，屋內落針可聞，幾人面色各異。
且聽李長壽輕聲問：「師祖找弟子前來……怎麼了？」
查不到了。
「半個時辰前，我一好友憑傳信玉符傳來消息，你師伯這一世，突然沒了影蹤，在地府都查不到她在何處、不知是死是活！
樹靈本就弱小，且算作一味藥材，有許多丹藥都是以樹靈所蘊含的純凈生機為引。
穩妥起見，李長壽動用了自己做工最好的一具紙道人，將自己的氣息完美附著其上，並準備了少量的備用紙道人。
像是在刻意解釋什麼？
江林兒的這兩位好友，本是要去地府『辦事』，因此前與江林兒有過約定，便順路尋來度仙門問問，江林兒是否一同去地府走一趟。
「最近變聰明了嘛，」李長壽抬手揉了揉靈娥的腦殼，將她秀髮都揉稍微有些凌亂，「好了，我這就去了。」
齊源老道的這段愛恨糾葛……
李長壽聞言緊緊皺眉，卻並未多言，略微低頭、仔細思索。
駕雲飛在不高不低的高度，保持著不快不慢的速度，李長壽心底思索著，到底發生了何事，能將掌門都驚動了出來。
貧道坐不坐陣，意義並不大，反倒是……咳！
靈娥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目送著李長壽的化身離開丹房。
轉世……
「不如，師祖帶弟子前去地府中，詳細查探一番此事。」
「這隻是地府那邊剛傳來的訊息，事情並未真的嚴重到這般地步，林兒你莫要太過擔心，還有轉機在的。」
她只恨自己沒本領，當初查不到那轉世樹靈的下落……
真把長睡當做了修行！
顯然，在江林兒的判斷中，在場主意最多的並不是掌門季無憂，而是自己這個小徒孫……
長壽，這、這可如何是好？
季無憂言說中，已是背著手離開這閣樓，留下幾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