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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致富道：「他們把條件又降了，希望能派人跟聯席會議談一談。」

趙然搖了搖頭：「回去好好想想，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來見我。」

「那……這條件？」

沉浸於正旦佳節中的靈鰲島頓時被一瓢涼水澆了個通透，梧桐將手下三大將：尹馴龍、張錚和青山道人召集過來，一起討論應對之道。原本的四大將之一黃飛龍，已經被陳善道生擒活捉了。

「駁回，一條都不接受！」

「什麼條件？」

趙然呵呵道：「明明是我們吃了敗仗，為什麼海寇一而再而三放低姿態、減少要求，你知道是為什麼？」

司馬致富無奈道：「陸師妹說，的確不讓趙致然擔負主要責任了，再出什麼問題，她來承擔主要責任。」

張錚沉吟道：「會不會是因為別的原因？我當年在上三宮的時候，就聽說過，趙致然和茅山不和，有沒有可能，我們找錯了人？要不換一個人去試試呢？」

司馬致富問：「現在怎和-圖-書麼辦？」

楊福文湊過來道：「老師，司馬致富又來了，就在船廠外。」

青山道：「他是咱們這些人裡頭，唯一能夠見到趙致然的，不僅見了趙致然，還見過聯席會議的其他人，比如湯耀祖，比如衛朝宗，與其中間轉來轉去，為何不讓他直接找上門去？至於尹老哥說他畏敵如虎，這倒不是什麼大問題，不是讓他出戰，而是讓他把咱們的條件一字不誤的遞過去，再打聽出趙致然的真實想法，這就足夠了，不是么？他一大家子都在靈鰲島，也不怕他叛逃。」

趙然走到江邊，向司馬致富招了招手，司馬致富連忙跟過去，陪著趙然來到水邊。趙然望著冬天略顯蕭瑟的水面沒有說話，他也沒敢貿然開口。

良久，趙然才開口問：「海寇又來找你們家了？」

司馬致富道：「他們也不想這麼打下去了，海貿長期禁絕，損失何其重也……」

隔了好半天，司馬雲清才回復：「暫時只ｗｗｗ.ｈｅtuｂook•com.ｃｏm能再找趙致然，跟他說清楚，不能再這麼硬撐下去了，海貿應該立刻重開！」

趙然道：「讓他等著。」

琥珀道人點頭：「我族中有長輩見過，西夷有些船就是縱帆，可以有效利用側風，併為上層甲板開出射界。下一批我們就打算試驗。」

「他們並不想和道門完全決裂，我以為，他們還是心向道門的。」

「再想想。」

司馬雲清頓時哀其不爭：「元元是怎麼搞的？她來承擔？她擔負得起？回頭我找她們家談！」

司馬致富沮喪地回到茅山，向司馬雲清講述了趙然的回答，問：「趙致然說的原因究竟是什麼？祖父怎麼看的？」

尹馴龍不樂意了，哼道：「此人畏敵如虎，去了一趟應天，張口閉口就是道門勢大，這種人還能用？」

梧桐道人點了點頭，仔細回想自己認識的那些大海商，琢磨著他們之中誰能聯絡上趙致然，但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更好的人選來。

司馬致富和_圖_書呆了呆，沒好氣道：「怎麼可能？一年兩場海戰，五月把他的艦隊一戰打光，十一月把艦隊老巢都給燒了，那麼大的勝仗，怎麼會怕？」

趙然在視察新江口船台，琥珀道人正在向他報告生產情況：「根據第一次海戰之後總結的經驗，我們將第一批次戰船的船樓高度降低了三尺，以減小被敵擊中的截面。但半個月前，陳天師跟我們說，他不要船樓了，他想多架兩門法弩重炮，讓我們把船樓削去，因此，第二批次的戰船原本已經差不多可以下水的，但目前需要延長一個月，正月以後才能下水，涉及到去船樓、改擴底艙等設計。」

這一等就是一下午，直到趙然和琥珀道人商量好明年二月以後的造船計劃——二十四艘千料戰船、五十六艘五百料戰船、六十艘巡海船、八十艘風快船的單子后，才從新江口船廠出來。

「朝中無人啊，為之奈何？」

趙然道：「這是對的，實戰是最好的老師，教會我們應和*圖*書該造什麼樣的船。明年二月船隻交付后，繼續造船，這回我需要的是千料大船，雙甲板，縱帆布置。」

司馬致富將從陸元元這裏得來的消息告訴了司馬雲清，司馬雲清怒道：「這是對真師堂問責的陽奉陰違！聯席會議怎麼能這麼干？免去的是趙致然對會議的主持嗎？是不讓他擔負主要責任！」

尹馴龍很生氣：「趙致然的腦子進水了吧？我們一勝再勝，他一敗再敗，我們把條件降了又降，他卻冥頑不靈！這是什麼意思？還要讓我們再狠狠打他一回，他才知道疼？」

第二次修改條款依舊被趙然回絕的消息，通過茅山司馬家、某大海商、某島島主，輾轉幾次之後終於傳到了梧桐道人這裏，此時，已是隆慶三年的正月。

司馬雲清道：「人啊，年紀輕輕，一旦初登高位，就會得意忘形，不吃大虧是不可能回頭的。趙致然既是如此自負，也罷，咱們就等等，等著他再栽一個天大的跟斗！」

司馬雲清冷笑：「他的意和圖書思是，島主聯盟怕了。」

司馬致富道：「是，他們託人帶話，希望聯席會議能慎重考慮，對他們招安。」

梧桐道人左看右看，見尹馴龍也不反對了，點頭道：「那就讓陳眠竹再走一遭。」

青山道人考慮良久，道：「非人老哥所言不差，或許我們找錯了人。」

張錚點頭：「青山老弟言之有理，我同意。」

「招安？」趙然忍不住笑了，「怎麼忽然說起招安了？梧桐道人不是要據海建閣么？」

梧桐道人望向青山道人，靈鰲島四大將，尹馴龍悍勇、張錚冷靜、黃飛龍聽話，而青山道人則沒什麼名氣，各家島主都對他印象不深。但實際上，梧桐道人的很多作戰方略，都來自他的主意。比如設伏圍殺黎大隱，比如火攻偷襲松江大營。

「不再尋求禁絕兩廣貿易了，這項條件被他們去掉了。同時被去掉的還有授籙一款。他們的意思，只保留兩個條件，一是建閣，二是購置軍甲法器。」

青山忽道：「要不，還是啟用陳眠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