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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說。」

趙然頓時醒悟：「對啊……」

「不錯。」

「有什麼條件？」

「為什麼？」

如此大能手段，令趙然拜服不已，只覺眼前這位大妖，跟別的妖都不相同，如同一名真正的得道高士。

趙然道：「可是十年前，龍陽祖師舉薦飛升，當時天降甘露，洗去他的因果……」

青丘默然。

「不要輕視劫雷，劫雷是一種獎勵，卻不僅僅只是一種獎勵，熬不過去的話，也是會死的。因此，你可以把劫雷看成是一種考驗，一種程序。」

趙然回答：「洗去因果。」

「消除因果的意義，在於洗心，洗心的意義，在於修為上的更近一步。當然，隔斷飛升之人與下界的聯繫，也是消除因果的重要目的之所在，可以讓飛升之人上天之後，不會太想家。」

趙然愣了：「那……消除因果的意義何在？」

「雖然只是通過胡寶真的口中了解你，但我覺得，你跟別人不同，你對仙神，沒和-圖-書有那麼畏懼。」

青丘再次默然，半晌后忽道：「知道我為什麼跟你說那麼多嗎？」

青丘之主接著道：「劫雷和因果之間，其實並無必然聯繫。劫雷是用來鑄體的，鑄體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在天界能活下去，而是為了在天界活得更好。」

青丘之主追問：「為何要洗去因果？」

關西地區的佔領，令總督區治下人口突破千萬，比大明很多省份人口都多，必將成為重要信力來源。但趙然現在最關心的不是這個，他在全力搜羅銀器、銀錠。

張居正立刻遵令行事，但在辦理完后，他也用哭窮來提醒趙然：「總督府掌握的現銀，已經不到二百萬兩了。」

青丘之主道：「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在不同天中，對信力的理解，具化形式也是不同的，比如銀子。」

這裏果然不負眾望，雖然沒有關東那麼多，但銀器、銀錠加起來，也超過八百萬。

「和*圖*書然後他回過頭來，向前輩索取更多？」

「仙神之物，必由供奉而來，還是那個意思，你可以把銀子看作信力，本質上沒有區別。自取之物，于仙神無用。」

「當然，否則怎麼會有舉薦飛升？」

趙然點了點頭，他已經稍有認知了，於是道：「何必非走這條路？恕小道直言，納珍仙童不是很靠譜……不是很靠得住。前輩大可入我道門，小道我代前輩向真師堂轉呈飛升之意。真師堂信力池中尚有盈餘，或可用之。」

「前輩的話，有點……辯證……」

「仙童……為何不自行取銀？」

「洗去因果之後，就具備了在天界存活的條件……」回答到這裏，趙然忽然覺得，這個自己一直奉為金科玉律的定論，似乎哪裡出了問題。

「不能說。」

趙然道：「不用緩進了，讓曾汝明進軍吧，咱們也該準備交銀子了。」

趙然搖了搖頭：「能得前輩指點，已經值這三百萬銀子和_圖_書了。只不過，納珍仙童食言而肥，取了銀子卻沒辦事，反而變本加厲，小道認為，這是個無底洞，前輩不知要往裡頭填進去多少。」

秀吉的人頭被部下送了過來，趙然命令傳檄關西，至十月中，整個關西全部落入大明掌握中，雖說還有零星抵抗，但都不成氣候，被各地駐屯軍一一撲滅。

不出趙然所料，得知全面佔領瀛州后，真師堂立刻向瀛州總督府發來嘉獎詔令，同時向總督府提出要求，立刻全力搜集現銀，解送簡寂觀。

「天道持中，既然持中，當然就意味著，既可以是左，也可以看成右。」

趙然消化吸收了一會兒后，繼續問：「那信力呢？為什麼信力可以開通虹橋通道？」

得了這麼個評語，趙然也有點哭笑不得，回到江戶后，立刻讓張居正提三百萬現銀送往銀山。

「你知道，去上界的路有幾條嗎？」

「前輩的意思是，不用消除因果也能飛升？」趙然有點不敢置信https://www.hetubook.com.com。

趙然問：「前輩是想走舉薦飛升之路？所以要向納珍仙童交銀子？」

趙然想了想，道：「兩條，不，三條。信力飛升是一條，舉薦飛升是一條，嗯，小道還聽說，若能硬扛天劫，也是可以飛升的，只不過上去之後天庭不認，日子很不好過。」

趙然道：「三百萬兩現銀，一個月內送至銀山。」

青丘道：「這條路我走不通。」

果然，青丘之主繼續問：「既然洗去因果后，就能在天界存活，反過來說，是不是洗不凈因果，就無法在天界存活？」

青丘之主沒說對，也沒說不對，只是問道：「你知道天劫是幹什麼的嗎？」

青丘之主道：「這件事我聽說了，但我可以告訴你，清微教主所降甘露，不是用來消解因果的，而是如劫雷一樣，給他鑄體的。鑄體與洗心，都是對飛升者的獎勵，讓他們飛升天界后，可以更加從容的修行。」

青丘頷首：「可以這麼說。」

如果非要洗凈因果才hetubook.com.com能在天界存活，那用信力來抵擋劫雷又是怎麼回事？一億信力擋一道劫雷，只要擋了一道，這因果就沒洗凈，那千百年來，道門那麼多前輩祖師的飛升又是怎麼回事？

「也就是說，劫雷其實是種獎勵？而非必要的程序？」

「小道明白了。最後一個問題，納珍仙童過去這一年去哪了？」

趙然搖頭，示意不知。

等到屋中只剩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青丘之主掐動法訣，屋外頓時安靜下來，之前的那些蟬鳴鳥叫聲霎時間都隱去了。這種效果趙然也能做到，當然是依靠衛道符，但青丘之主的隨意出手，卻跟符法無關，趙然的感覺，好似屋子被搬到了另一個完全隔絕的地方，外面的世界消失了。

「但他拿了銀子，卻沒有把事情辦成？」

隨著趙然的一聲令下，曾汝明向著盤踞在大阪苟延殘喘的秀吉發動了最後的攻勢，在盡量減少傷亡的叮囑下，曾汝明採取圍城攻心之法，逼迫秀吉所部內訌，於九月初一攻入大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