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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送到了門口，看著沒入夜色中、頭都沒回的二尾，忍不住關切的喊道：「紅纓，注意安全啊，常回來。」

似乎，半夜12點多並不是拜訪鄰居的好時間？

江曉：「……」

終於，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江曉愣了一下，他的家是701室，而在記憶中，他似乎從未見過702室的主人，姐弟倆只是知道那房子里有人住，卻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神秘的很。

江曉點了點頭：「應該是華夏，從未聽她有過想要出國留學的想法。」

「我畫的圖，我的猜測。」二尾伸手拿起了酒。

二尾沒有回應，只是搖了搖頭。

那二尾撕鱈魚的一幕還歷歷在目，對於二尾來說，江曉這脆弱的小身板和那條烤鱈魚應該沒什麼兩樣。

江曉：「那洗浴中心看起來很不錯，你去大廳里睡一覺吧？」

順著她的眼神，江曉看到了大概的方位，漆黑一片的居民宅中，似乎有一個身影拉開窗帘的一角，望著下方的二人。

「這大冷天的，你準備就這麼拄著我當拐杖逛街？」江曉頗為無語的問道。

沒敢回。

最終，二尾還是喝完了第二杯酒，站起來時，那巨大的身影還有些左右搖晃。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陷入了沉默，只剩下了大口吃肉的聲音。

江曉急忙說道：「我，嗯……我家沒人。」

自從姐弟倆去夏hｔｔｐs://m.ｈｅtubｏｏk•cｏｍ.ｃｏm妍家居住之後，已經很久沒回家了。

二尾終於收回了目光，兩人也剛好走出了小巷，走到了轎車前。

二尾點點道：「韓江雪想去哪。」

江曉看了看韓江雪的房間，又看了看訓練室，想了又想，江曉還是進了訓練室，也就是曾經父母的主卧。

「海天青這麼和你說的。」二尾啞著嗓子說道，順手拿起了一整條鱈魚，筷子似乎成了擺設。

二尾在行進的路中將靴子踢掉，順著江曉的指引，邁步走進了江曉的房間，呯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江曉抽出了兩張餐巾紙，遞給了放下鱈魚的二尾，道：「她可能想去更遠的地方看看，她有著不確定的未來。城市不同、環境不同、周圍的學生不同、師資不同，所獲得的起點也不會相同。」

惹不起，惹不起。

江曉開著車，輕車熟路的駛向了東城區的花園小區。

看到這四個字，江曉很想回復一個問號。

不一會兒，電梯停在7樓，江曉走了出去，下意識的轉頭看向702室，猶豫著要不要過去看一看。

話音落下，那一雙逐漸清明的丹鳳眼，沉默的望著江曉，在昏黃路燈的映襯下，那眼眸彷彿暗夜裡的凶獸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看著眼前毫無形象的二尾，江曉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年ｍ•ｈetubｏok•ｃｏｍ•coｍ輕，受得住。」

「這是按照我的經驗畫出來的。」二尾微微側身，阿姨拿著白色的酒瓶，又給她面前的酒杯里倒滿了小燒。

「所以，這是兵器庫被官方整理之後的怪物分布圖？」江曉手指點了點捲起來的地圖，開口詢問道。

二尾搖了搖頭，拄著江曉繼續前行。

就算江曉有其他的想法又能怎樣？

「你家在哪？」江曉繼續問道。

她沉默半晌，道：「華夏。」

江曉沒有回答，只是詢問道：「你覺得我這個提議怎麼樣？」

算了算了，

江曉拿著鑰匙打開房門，道：「你去……嗯，去我那屋住吧，在那邊。誒，鞋，你把鞋脫了。」

那是……702室？

愛是隱忍、愛是包容、愛是克制。

洗漱過後，江曉拿出手機，發現韓江雪已經回了微信，他剛才已經把一切都告訴韓江雪了。

而韓江雪只回了四個字：自尊自重。

二尾拿著酒杯的手微微一滯，還是放到了唇邊，淺淺的抿了一口。

看著二尾面前的魚刺和魚排，江曉感覺到了這魚生很不美好。

「那裡現在已經被封鎖了，一些團隊進去布置異次元生物陣型了。」二尾的心情似乎不錯，轉身對吧台後的阿姨招了招手，「地點在關林市南部，忠誠縣。」

「有沒有親人、朋友？去借宿？」江曉無奈的說道ｍ.hｅｔubｏoｋ.cｏm.ｃｏm。

既然二尾能光顧這裏，代表了並不是背叛。

寒風吹過，卻沒能讓她系好風衣扣子，體內滾燙的她，甚至覺得這寒風如拂面的春風。

如果只是離隊的話，二尾和店家阿姨不可能不談論這個人，至始至終，老兩口沒談論孩子、二尾沒談論戰友，所以，那人應該是死了。

「呵。」二尾隨意的哼了一聲。

兩人走進樓中，上了電梯，江曉繼續道：「我在這住了這麼長時間，第一次看到702有人，而且還是一道黑影。」

「你會很疲憊，而且你的校園生活不會像想象中的那般美好。」二尾吃著一大條烤鱈魚，手指上沾滿了金黃色的油漬，那紅潤的嘴唇上，也沾上了一點辣椒醬。

卻發現她仰著頭，望著上方的住宅。

「你認識那個人？」江曉開口問道。

二尾那深紅色的風衣伴著寒風飛舞，身影微微搖晃，啞著嗓子說道：「不知道。」

「先吃點吧。」江曉突然說道。

江曉吃著美味的肉串，心情同樣好了不少：「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了，另外，我只是你的學徒不是么？並不是正規隊員。」

二尾這才點了點頭，道：「嗯，不確定的未來，這樣的人生很美好。」

江曉的心很慌，導致了他的嘴也很慌：「要不我去給你開個房？」

如果不仔細看，還真就發現不了那漆黑的和-圖-書房子里還有人。

所以，她口中的「曾經的」，應該是指戰友。

二尾沒有回頭，只是隨意的擺了擺手，繼續向前走著。

江曉看著屏幕上自己打出的問號，想了又想，還是刪了。

話說回來，自從江曉看到了二尾在小店裡那不為人知的一面之後，也不再感覺她像海天青形容的那般可怕了。

萬幸路上沒碰到交警，雖然他是一個有著多年駕齡、經驗豐富的老司機，但是這一世，他也沒有考下來駕照。

「又怎麼了？」江曉鎖好車，而二尾卻站在原地不動，他無奈的向身旁這頭凶獸看去。

「我父母參軍的方式很有趣。」江曉拿起了一串羊肉，開口說道。

父母不可能有曾經的，畢竟這個世界上斷絕父子關係的還是少數人。

江曉無奈的感受著肩膀上的重量，道：「這就是你吃飯不給錢的理由？」

「這家是？」江曉跟了上來。

「兵器庫的地圖？」江曉找了個話題，開口說道。

江曉無奈的嘆了口氣，一邊走進屋撿起了她的鞋。

那凶獸的眼眸漸漸變得鋒利了起來。

今天你喝多了，我就讓你一次，以後要是再敢這樣，看我不奶死你……

二尾低下頭，一雙稍顯迷離的丹鳳眼逐漸變得清明起來。

「戰友的父母。」二尾的腳步有些虛浮，一手搭在了江曉的肩膀上。

算了，找個機會再拜訪一下吧。

「再說吧和圖書，時間還早。」江曉拋開了煩惱，大口大口的吃起了串。

這代表了這個所謂的戰友離她而去了，可能是背叛，可能是離隊換隊，也可能是死亡。

「沒有。」二尾隨口說道。

江曉祈禱著她能自己走路，他這小身板可背不動她，實在不行只能像拖死狗那麼把她拖回去了。

二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兩邊奔波的話，有時候會耽誤任務進程，一支團隊，應該時時刻刻都在一起。」

嗯，

「你這樣，不會違反紀律？」江曉有些感動的問道。

下一刻，窗帘拉緊，黑影消失。

卻聽到了二尾又說了一句：「曾經的。」

二尾心中微微詫異，怎麼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凌晨12點一刻，車輛緩緩停在G7幢1號樓前，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下了車。

江曉知道，作為守夜人，她當然查得到自己的家庭住址，甚至在她下定決心收徒之後，她應該查清楚了江曉的一切信息。

分析到這裏，江曉就沒再追問，畢竟容易觸雷，他轉移話題道：「我們去哪？」

……

那麼，可能是離隊的戰友，或者在任務中死去的戰友了。

「去哪。」二尾淡淡的開口。

江曉弱弱的說道：「前面有個洗浴中心……」

北江省的兵器庫有很多，看來，這次省級聯賽的地點選擇了關林市那邊。那邊雖然不算是口岸城市，但是距離俄羅斯也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