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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時間不允許。

很快，兩份幾乎是等量的炮豚就分好了，豬頭留在長輩那桌，江載德作為小輩里的大哥殷勤地去端炮豚，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他甚至還想拿著筷子去端。

香。

江楓把烙餅端上了桌就跑到外面去拿外賣了，外賣小哥騎著江楓熟悉的小藍車在外面外面等著。一個大紙袋裡裝著三份月餅，月餅還熱乎著，簡陋的包裝與它禮盒裝的價格十分不符。

季夏看著江載德手上的炮豚，已經確定了自己等會兒要夾那塊肉。

江雋蓮大方地將自己剛剛搶到的炮豚分給季夏，再度加入戰場，從江楓的筷子下奪下一塊好肉。

7分鐘后，蟹釀橙出鍋，中秋宴開席。

隨著江楓把蟹釀橙端上桌，江衛明手中的刀也划向炮豚。

能不搶自己看上的肉就更好了。

他希望有一天，這裡能像曾經那樣熱鬧非凡，即使他無緣親眼再見。

「你這蟹釀橙還有多久？」江奶奶端著餅問道。

燜就是為了省柴，所以自然是怎麼省柴怎麼來。

省柴！

火一點點調小，鍋內的溫度也一點點下降，根本就不用維持低溫，只要讓它像用土灶燜飯時那樣一點點降溫就行了。

端著菜從遠處走去，江楓隔著一段距離看大堂，居然覺著這個場景有些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看到過和-圖-書一樣。

「來，夏夏，吃個月餅，這是鮮肉月餅，趁熱吃才好吃。」江楓記得季夏想吃月餅，給季夏夾了一個月餅。

「怎麼可能會飽，才4個月餅，就是餐前小點吶。」江雋蓮見炮豚終於上桌了，快准狠地伸筷子給自己搶了一塊好肉，「你應該就是吃急了，喝兩口水緩緩就沒事了，我這塊肉給你吧。」

「調成中火怎麼了，你不是要燜嗎？」江奶奶將鍋里的烙餅翻了個面，關火。

「媽，你幫我把這些月餅裝下盤放到桌上去，我廚房還有菜，記得留一個鮮肉月餅給夏夏。」江楓將月餅遞給王秀蓮同志。

「小時候我家年夜飯都是在那個飯廳里吃的。」李教授坐在客廳里和兩位老爺子嘮起了家常，「那時候我媽和我哥還在，我們家就4個人，在那麼大的飯廳吃飯又是大晚上的我總覺得陰森森的。」

對於李明一而言，這間屋子是有特殊意義的。

江楓甚至想當初再重做一批蟹釀橙。

往日這種夾在兩個堂妹中間的豪華席位都是江楓來坐的，現在換成了季夏，江楓只能一邊坐在吳敏琪和江守丞旁邊一邊感嘆自己真是收了個好徒弟。

「我就吃了那4個月餅，然後早上7點多吃了早飯。」季夏道，很是好奇，「你不飽嗎？」

江楓和*圖*書並不知道燜飯大師江奶奶對他這種燜法的吐槽，端著大蔥烙餅去了擺放著桌椅的大堂。

江楓拿著月餅進去，迎面撞上了正在吃提子的王秀蓮同志。

江楓回到了廚房裡，發現自己蒸鍋那邊的火已經被江奶奶調成中火了。

驚得江楓連忙把火調小。

「雋蓮和夏夏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江楓問道。

就在江楓懊悔的時候，江奶奶的烙餅出鍋了。

「要是現在我爸還在，看見飯廳這麼熱鬧，應該會很高興吧。」李教授感嘆道。

「這孩子，瞎弄什麼呢，這也能叫燜，要是大家都照這個燜法多浪費呀。」

沒錯，就是省柴。

再擠上一點青檸汁。

畢竟端的時候炮豚是在他手裡的，上桌之後炮豚落在誰的嘴裏就不一定了。

「你之前是不是吃了什麼？」和季夏一起吃了4個火腿月餅的江雋蓮完全不理解為什麼季夏這麼快就飽了，「你不是吃了午飯？」

等江楓端著蟹釀橙出去的時候大家已經在桌邊排排坐等著江衛明切炮豚了。

一刀，兩刀，三刀……

就是有點撐。

「可是我是要持續低溫才燜。」

江奶奶看了看鍋里的餅，又翻了一個面，蓋上了鍋蓋。

其實主要是江衛明水平最高，庖丁解牛，每個部位都能分得恰到好處。頂尖和*圖*書廚師用膾的技術切炮豚，美味加成可不是一點兩點。

季夏坐在江雋蓮和江雋清中間。

獲得拔絲山藥的那個年夜飯的記憶，李家年夜飯吃飯的大堂和這個幾乎一模一樣，除了少了一張桌子周圍的景變了一些其它的沒什麼不同。只不過江楓在記憶中看到的年夜飯是晚上，天已經黑了點著燈光線很暗，大堂里燈火通明每個人都是言笑晏晏，外面卻是漆黑一片冷清異常。

「嗝。」季夏打了個嗝。

「知道了。」王秀蓮結果月餅，順手從袋子里拿出一個塞進了嘴裏。

江雋蓮：？？？

他想要低溫，想要用時間和較低的溫度在不破壞橙子原本的酸甜的基礎上將橙香和橙味與蟹肉相融合，完全可先大火把水燒開，把鍋內溫度升上去，再轉中火把蟹釀橙放進去，再轉小火，最後關火。

但她還可以再吃兩口炮豚！

江衛明親自做的炮豚，得他親自切才有靈魂。

「夏夏你飽了？」江雋蓮大驚。

當年李明一和江慧琴回國，見李宅破敗的厲害就在原宅的基礎上推了重建，將大多數耳房，雜物房和下人房全都棄之不要，大大縮減了李宅的佔地面積，卻獨獨留下了這一處沒有推倒重建。

季夏拿起月餅，咬了一大口。

「燜不就是這樣嗎，省柴，最後才關火。」江奶奶一和*圖*書臉莫名其妙。

「奶奶，你怎麼調成中火了？」

江雋蓮剛剛不是夾了一塊嗎，就吃完了？

「關火才叫燜，你那一開一關的叫什麼燜，火點起來不費柴啊。」江奶奶永遠信奉燜就是為了省柴，所有不是為了省柴的燜都是假燜，山寨貨。

季夏已經在心裏演練過很多遍和幾個師叔一起吃飯的時候要怎麼夾菜了。

下手的時候要快，目標要準確，不能三心二意，最好一擊即中。

江楓不知道的是，現在的這個大堂就是他之前在記憶中看見的那個。

……

肉。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非常順暢。

真正的省柴強者，三言兩語就能點撥浪費柴的孫子。

所以他選擇了請工匠將這裏修復，將桌椅全都收進了庫房。

江楓愣住了。

江楓抬頭，發現江雋蓮第一次夾的肉居然出現在了季夏的碗里，一時間悲喜交加，不知是該感慨堂妹終於長大了知道和人分享了，還是該悲傷堂妹長大的代價就是自己看上的肉沒有了。

是在李明一的記憶里！

痛失愛肉的江楓：？？？

他好像抓住了燜的精髓了。

真正的省柴強者，即使是燃氣灶，即使是烙餅，也能用燜的方法把最後一步完成。

「幾分鐘就行。」江楓已經放棄面前這鍋蟹釀橙了，這鍋蟹釀橙在經歷了數次開火關火和一次中火之htｔｐs://m•hｅtubｏok.ｃｏｍ.ｃｏｍ後，味道估計已經不是很理想了。

現在江楓的好徒弟有點飽。

酥。

大姐的婚宴，二姐婚宴，自己的婚宴，甚至奶奶的壽宴和每年的年夜飯的宴席都是在這裏舉辦宴席的，一年又一年，這裏承載了李明一和江慧琴太多的記憶與歡笑，或真或假，或真情或假意。即使對於當年的李明一而言曾經在這裏給他留下過美好回憶的人大多都已不在人世，他也捨不得讓這裏消失。

季夏吃了4個火腿月餅，塞了一肚子實在的肉和面，她現在感覺自己已經有八分飽了。

這是李家的宴廳。

江奶奶走進蒸蟹釀橙的蒸鍋，找了一塊抹布包著手把蒸鍋拿起來，走進感受了一下裏面的溫度，又把蒸鍋的蓋掀開看了看鍋里的蟹釀橙，雖然看不出什麼但她還是忍不住感嘆。

江楓點點頭。

「姑父肯定會高興的，他最喜歡熱鬧了。」江衛明笑眯眯地道。

「啊？」江楓愣住了。

「嗝，好像是。」季夏又咬了一口月餅，確定自己飽了，「飽了。」

幫師父分憂，好徒弟。

「那你就一點點把火調小最後再關掉。」在燜這件事上，江奶奶最有發言權。

「可能是因為她們年紀差不多吧，剛剛雋蓮一直在和夏夏說話。」吳敏琪道，「夏夏在這裏也沒什麼同齡人可以交朋友，和雋蓮她們一起玩玩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