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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也在？」

「季雪，你們家今天晚上怎麼過元宵啊？」譚雯文問道。

等到季雪在譚家小館工作的第5天，也就是元宵的前一天，譚雯文已經開始和季雪無話不談了。

「夏夏餓了吧，姐姐給你帶了飯回來，現在還在微波爐里熱。」季雪關掉水甩了甩手中的飯盒，「糖不能多吃，一天最多只能吃6顆，不然夏夏會長蛀牙的，很疼的。」

季夏正在看中央一套九點多鍾的新聞，茶几上放著一本《小公主》。

「他怕我學了手藝長大了之後嫁人手藝就變成別人家的了，真是的，他自己也不學呀。」譚雯文吐槽起自己親爹來也是毫不留情，「他自己不學，還不允許爺爺教別人，什麼道理嘛這是。」

其實譚麟夫婦也不曾短過譚雯文吃穿，只不過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所以才讓譚雯文生出怨言。比如說雙休和寒暑假的時候譚雯文就得來店裡幫忙洗碗，切菜，打雜之類的，譚睿只需要在家裡負責開開心心的吃喝玩樂看電視，還能時不時去去海洋館，動物園，遊樂場這種譚麟總是會忘記帶女兒去的地方。

「我去同學家了，待的時間有點久，不好意思啊夏夏，讓你一個人待在家裡這麼長時和圖書間。」季雪回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飯盒裡的飯菜倒進盤子里放進微波爐里熱，然後就在廚房裡洗飯盒。

江楓就只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獃來度過這漫漫長夜。

「太好了，那我開學之後放了學再回來幫你，還要麻煩你在我回來之前先把碗洗一下，我最討厭洗碗了。」譚雯文笑嘻嘻地道，她也只是個初三的學生，無法理解輟學是什麼概念。

季雪點點頭：「夏夏晚上吃了什麼呀？」

「一開始我們家店也會請幫廚，請過好幾個都想拜我爺爺為師，我爺爺都不喜歡他們，連他們切的菜都要嫌棄。後來我爸媽怕他們偷學就不再請幫廚了，改請雜工。」譚雯文解釋道，「我爺爺可喜歡你切的菜了，昨天他看你切牛肉的時候還笑了。」

譚麟是除了飯點不可能會出現在譚家小館的編外人員，譚睿同理。譚麟媳婦是只出現在譚家小館，但不幹活的監工。譚維舟是唯一的廚師，季雪和譚雯文都是雜工，一個拿錢一個不拿錢，從某種程度上來講，譚雯文才是整個譚家小館理最慘的人。

除非師父手把手教，不然這道菜偷學連三分都學不出來。

接下來的幾天，季雪都是每天https://m.hetubook.com.com早上去樓下的包子鋪買菜包和饅頭，叫季夏起床，去譚家小館上班，下班，打包飯菜回家，又開始新的一天。

見季雪回來了季夏高興的轉頭，原本睡眼惺忪的眼睛一下睜得老大：「姐姐，你去哪裡玩了呀？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都要睡著了。」

「你不上學了？」

這50塊錢自然就是季夏和季雪這幾天的生活費。

季雪繼續嗑瓜子。

譚雯文和季雪熟了之後發現只要她一開溜，所有的活都變成了季雪的。不光是后廚的，就連前面的端菜，打掃衛生，整理桌椅這種原本是她媽乾的活，她媽只要不樂意，這些活也都是季雪的。

從那以後譚雯文開溜的次數就要少很多了，反正幹活的時候還可以拉著季雪聊兩句，有的時候溜出去玩不一定比和季雪聊天有意思。

雖然是炒剩的邊角料，但以譚維舟的廚藝就算是邊角料也是極為好吃的邊角料，季夏對今天這頓晚飯進行了高度讚揚。

季夏電視也不看了，眼巴巴的跑到廚房門口，探出一個小腦袋，看著季雪洗飯盒。

譚維舟在後廚做瓦壇花雕雞的時候從來不避諱任何人，就像季雪在泰豐樓做瓦匠花雕雞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時候也不避諱任何人一樣，這道菜根本就不是在旁邊看著偷學就能學會的。

季雪忙了半天也累了，季夏更是早就困了，姐妹倆吃完飯洗漱了一下就各自回房睡覺。

所以對於譚麟夫婦的嚴防死守，江楓才覺得十分可笑。這得是多麼沒有廚藝常識和不關心自己親爹做瓦壇花雕雞的步驟，才能覺得季雪只需要看看就能偷學瓦壇花雕雞。

正月十五，也就是元宵節，中午休息的時候譚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非要帶著老婆和兒子去逛街，於是店裡就只剩下譚雯文和季雪。譚雯文還沒法跑回家看電視，就只能拉著季雪坐在前台同她抱怨爸媽的偏心，一邊抱怨一邊嗑她媽的瓜子，彷彿只要她把她媽的瓜子嗑完就是報復她媽了。

「為什麼？」季雪不理解。

「真好。」譚雯文露出了羡慕的表情，「我爺爺之前也想教我做菜，我爸不讓。」

「我記得我媽說你家也是開餐館的，平時你爸會讓你去餐館幫忙嗎？」譚雯文問道。

所以她不光自己嗑，還拉著季雪一起嗑，嗑得越多越好，讓她媽今天晚上沒有瓜子可以嗑。

當季雪帶著飯盒回到家時家裡仍然只有季夏一個人，桌上放著一個空盤子和-圖-書想必季夏已經自己把饅頭熱了吃了。

季雪只能點點頭，繼續嗑瓜子。

嚇唬完季夏，微波爐里的飯菜也熱好了，姐妹倆圍坐在餐桌邊開始分飯。

季雪勉強沖譚雯文笑了笑。

譚雯文點點頭：「原來你妹喜歡吃巧克力啊，我弟也喜歡吃這個玩意兒，我喜歡吃薯片，但我媽總只記得給我弟買巧克力了忘了給我買薯片。」

「比爸爸燒的還好吃！」

「原先有的時候會去，我爸會教我做菜，我妹妹也想去但是她年紀太小了我媽不讓他去。」季雪道。

季雪終於從嗑瓜子的海洋里游上了岸，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道：「我開學也在。」

譚麟自己嘴上說的不放心卻又不願意跑到店裡來，他媳婦本來就是個愛偷懶耍滑的人自然是不願在後廚盯人的，畢竟去了后廚總要象徵性地干點活。

如果不是不上學就要在家裡幹活，譚雯文其實內心還是挺想選擇不上學的。

「我媽要在醫院照顧我爸，我和我妹妹兩個人過，我準備晚上回去的時候去超市裡給她買點巧克力。」季雪道，嘴巴就像一個無形的嗑瓜子機器不停的進瓜子仁吐瓜子皮。

第1天的時候，譚麟媳婦還跑到后廚呆了一會兒，盯著季雪想看看她有沒有偷師的想法。但ｈttps://ｍ•ｈｅtｕｂoｏk•cｏm.cｏm也只盯了一天，從第2天開始，譚麟媳婦就不怎麼涉足后廚了。

「吃了4顆糖，還有早上剩的半個饅頭。」季夏道。

季雪一邊嗑瓜子，一邊聽譚雯文抱怨。

「不過季雪你其實挺厲害的。」譚雯文道。

譚雯文說著說著又嘆了一口氣：「可惜你只有寒假的時候在，等到開學了我放學回來又得洗碗。我媽肯定不願意洗碗，把碗都留著讓我放學回來洗。」

「媽媽之前回來了，撿了衣服又出去了，她說爸爸這兩天都要住院，她要去醫院不能回來住。」季夏道，指了指餐桌上的盤子，「媽媽在盤子下面壓了50塊錢。」

當然，譚雯文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和季雪抱怨她爸媽。

最初的幾天，譚雯文一逮到空就往往外溜，反正開溜被抓到了也只不過是挨頓罵，她爸媽也不可能會真的動手打她。

「嗯。」

季雪問道：「爸爸媽媽還沒有回來嗎？」

「不上了。」

「我媽真是的，元宵不是過節嗎？幹嘛還要開店吶，她自己又不幹活把活全給扔給我們干，在家裡看看電視多好啊。」譚雯雯對元宵節還不能在家裡好好看電視，要被拉到店裡來幹活這件事情表示很不滿。

「嗯？」

接下來的幾天，江楓也摸清楚了譚家小館的人員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