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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留在世界上最後的幾個字，東方明珠那一躍而下的身影，昭示著一個金融天才的隕落。

都說做男人要瀟洒，要豪放，所以趙浮生也曾經想過有朝一日，自己前呼後擁帶著一大群西裝革履的手下，出現在家門口，豪氣的指著樓下一排轎車告訴父母這都是自家的。

誰也沒想到，那是兩個人最後一次見面，譚凱旋這輩子最後一個電話，打給了趙浮生，在電話里，他只說了一句話。

「嗯？」譚凱旋一愣神，隨即驚訝地問：「你見到祝玉史了？」

最關鍵的是，敢當敗家子，不打難不成還誇么？

「啊，我回家來上網，然後逛論壇，聊天的時候看到有人在吹牛逼，說什麼現代詩已死，我就順手傳上去了……」譚凱旋有點委屈的說。

假話想要被人相信，最好的辦法就是一句話裏面有九成的內容都是真的，只有一成是假的，而這一成，就足夠對別人產生誤導了。

這就是趙爸趙媽的性格，或許日子過的不富裕，和圖書但他們絕對珍惜每一分辛苦賺到的血汗錢。

兩個人對彼此，都做到了貧賤之交不可忘。

想到這裏，趙浮生對譚凱旋說道：「既然跌了，那就拋掉唄，昨天我見了祝玉史，聽他說，他也準備拋掉自己手裡的股票，等過完年再說。」

深吸了一口氣，趙浮生讓這些念頭從自己的腦海當中被拋掉，不管怎麼樣，既然自己擁有了重新來過的機會，終究不能讓悲劇再次上演。

可是現在，和自己對話的，分明就是一個有些中二的文藝青年啊。

……

幸好，他有個朋友叫譚凱旋，在從東方明珠一躍而下之前，譚凱旋對於大部分人而言，就是成功兩個字的代名詞，他所擁有的財富大概是普通人辛辛苦苦幾百年都未必能夠賺到的財富。

「行了，不和你說了，我得趕快把這個消息告訴我爸。」譚凱旋連忙對趙浮生說道。

腦海當中浮現出當初自己去幫譚凱旋收斂後事的時候，看到他留下的那個孩子滿臉hetubook.com.com彷徨忐忑的深情，還有老娘看到遺像時候的嚎啕大哭，以及譚凱旋最後一次和自己告別時候的眼眸，趙浮生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手，他還記得，那時候的譚老闆，意氣風發的告訴自己：兄弟，你等著，這一次成功了，哥們兒帶你飛起來。

「對了，我跟你說，我爸和我媽這幾個月炒股賺了不少錢，哥們回去準備換電話了。」譚凱旋笑嘻嘻地說道：「我爸說了，別看這幾天股市有點跌幅，用不了多久，又得漲起來。」

因為這樣的緣故，趙浮生的骨子裡，也有一種低調的性格。

諸如此類的信息，往往流傳在股民中間，進而對整個股市產生一些莫名的影響。

據說，就連在玩女人的時候，他都在盤算著生意上的事情。

原因很簡單，因為依著他對自家老爹老媽的了解，如果說自己敢那麼做，那一場史無前例的男女混合雙打，註定是要落在自己頭上的。

趙浮生點頭：「行，記得保密啊，hetubook.com.com別給我惹麻煩。」

在電話的另外一邊，趙浮生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對這傢伙已經不抱任何指望了，記憶當中的譚凱旋，可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者。換句話說，這傢伙自從離開學校開始炒股做生意，就變得徹底商業化，除了對自己和另外兩個室友還能流露出真性情，絕大部分時間，就是一台縝密的機器。

「我身為一個愛好文學的人，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污衊文學已死，你放心，我沒署你的名字，就是把詩發上去了而已。」譚凱旋一副兄弟你不用擔心的姿態說道。

儘管因為趙浮生的性格，他不願意接受譚凱旋送給自己的別墅和跑車，但這並不妨礙譚凱旋幫著他解決所有創業時期留下的麻煩。

而這輩子，他似乎又一次，走在了那條路上。

很顯然，譚凱旋對於趙浮生的話，已經相信了。

只不過現在，這傢伙對趙浮生而言，是個很討厭的麻煩。

這也是為什麼，在譚凱旋死後，趙浮生千里迢迢跑去給www.hetubook.com.com他收屍的原因。

華夏的股民其實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喜歡聽小道消息，所謂某某某說出來的話，肯定十有八九是真的，我聽誰誰誰說，這隻股票可能怎麼怎麼樣。

他完全不明白，現代詩死不死的，跟譚凱旋有個毛線關係，大哥你是未來的金融巨子，不是什麼狗屁當代詩人啊。

「哥們兒，我栽了，咱們下輩子繼續當兄弟吧。」

「你說什麼？」

儘管現在電視上面，還有報紙上總是在說股市將會迎來利好政策，甚至父母對於股市也頗有信心，可是當譚凱旋從趙浮生這邊聽說就連祝玉史那樣的大佬都準備清倉離場的時候，他坐不住了。

對趙爸趙媽而言，甭管兒子取得多大的成就，兒子就是兒子，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不然辛辛苦苦養這麼大幹什麼。

……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是那種被人欺負算計了卻沒有任何反應的人，如果有機會，趙浮生一定不介意給對方一個難忘的教訓。

他是真的不敢相信，趙浮生竟然能見到祝和*圖*書玉史這樣的大人物。

可是到最後，他還是打消了這樣的念頭。

「不是，你傳那個幹什麼？」趙浮生一臉懵逼。

趙浮生有時候是那種喜歡鑽牛角尖即便真的做錯了也死不悔改的性格，這一點從他上輩子百折不撓非要創業，最後一無所有灰溜溜滾回老家寧海的下場，就可以看的出來。

「我不是在鄭老師的那個廣告工作室幫忙么，祝玉史是來談生意的，我聽到他和鄭老師兩個人聊天，提起股市的事情來。」趙浮生半真半假的對譚凱旋道。

「算了，你自己開心就好。」嘆了一口氣，趙浮生實在是懶得說這傢伙了。

趙浮生眉頭一皺，要是自己沒記錯的話，這一波的股票行情，似乎已經終結了。記得當年譚凱旋和自己提起這個事情的時候，曾經提過一嘴，說從八月份開始，股市就一直低迷，到年初更是達到最低點，隨後半年之內暴漲近一千點，達到這一波行情的最高峰。

趙浮生握著電話，幾乎就已經是用吼的了，「你把那兩首詩，傳到網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