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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眉咳了咳，急速的動腦筋想著如何解釋這個「細菌」的問題。

畫眉和栓子他娘坐在自家的院子里說些閑話，看著兩個孩子玩耍。

這個水壺有點類似現代的熱水壺，但是保溫功能差的多，最多半天水就會涼下來。平時用的很少，畫眉喜歡用熱水洗手，所以會將水壺裝滿備用。

秀玉知情識趣的轉移了話題。

沒想到自己隨口的幾句話就被婉兒學了來，還在秀玉和顧氏面前講了出來。

畫眉看后也笑了，男孩子就是和女孩子不一樣。瞧後面過來的婉兒多乾淨，就不知道小栓子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當然，基本上畫眉只要出個耳朵負責聽就好，偶爾應一聲就好。聽著栓子他娘家長里短的嘮叨，看著孩子們純真可愛的笑臉，畫眉開始覺得這樣的生活其實也挺好。

哪有孩子願意喝葯的，中藥熬出的黑乎乎的葯汁苦的可怕，別說是孩子，就是大人也受不了。

畫眉只好胡編兩句：「我就是為了哄婉兒洗手才這麼說，細菌是什麼我也不知道，是隨口胡亂說出來的。」

畫眉一開始不敢和這個女子多說話，怕自己出口就被聽出破綻之類。

秀玉點了點小栓子的額頭：「你呀，就是個小泥猴子。快回家，娘替你和_圖_書洗一洗去！」

顧氏看了看婉兒的手笑道：「婉兒，你這手挺乾淨的，不用洗了。」

栓子他娘一口一個畫眉，喊的煞是親熱：「畫眉，你家相公今日好像不在家啊？又和那個柳來順一起到鎮子上去了嗎？」

趕快眼觀鼻鼻觀心正襟危坐，出耳朵聽就好。

顧氏和秀玉也熟悉的很，畢竟是住在一起的鄰居，常來常往，說話都很隨意。

顧氏一走，畫眉頓時輕鬆了不少。和秀玉說話都自在多了。

秀玉笑著起身和顧氏閑扯了兩句。

不知道這「一會兒」有多長時間就是了。

這個女子叫什麼？畫眉以前都是怎麼稱呼她的？這些疑問飛快的閃過她的腦海。

畫眉心裏有些感動，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畫眉倒是很喜歡女孩，女孩多好，又聽話又貼心。都說女兒是貼心小棉襖嘛！生個男孩若是孝順能幹還好，若是像柳書懷那樣的，還不如不要的好。

畫眉感激的看了秀玉一眼，秀玉回以一笑。

婉兒鬧著也要洗手。

也不用藏著掖著了，畫眉點了點頭。

顧氏頓覺沒趣，說了句：「我回屋裡去做綉活去了。」就起身回了屋子。

秀玉關切的問起了畫眉：「畫眉，你最近好像沒做綉https://www.hetubook.com.com活。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畫眉微笑道：「還是溫水好些，孩子的皮膚比大人嬌嫩多了。」

婉兒當時伸出了小手道：「娘，婉兒的手一點都不臟，不用洗。」

秀玉看了自家兒子的臉撲哧一聲笑了，鼻子快拖到嘴邊里不說，臉上不知從哪兒沾上了一些泥巴，髒兮兮的。

小栓子不肯回去：「娘，我還想和婉兒在一起玩，不想回家。」

兩雙眼睛一齊向畫眉掃過來。一雙是顧氏的，另一雙自然是秀玉的。

秀玉還待多問，一眼瞟見畫眉的手上似乎有些傷痕，立刻心中了悟：「畫眉，是不是書懷又……」

畫眉終於知道了這個女子閨名原來叫秀玉，以後總算不用你你你的啦！

這種重男輕女的思想即使再過了一千多年也沒有完全逆轉過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以生女兒為榮呢！

畫眉點了點頭：「嗯，說是一會兒就回來。」

畫眉一看，顧氏對著秀玉似乎比對自己和藹多了。怪了，對別人比對自己的兒媳臉色好的多。畫眉原以為顧氏天生就是一張晚娘臉呢，現在看來也不是嘛！

昨日婉兒吃晚飯之前，她要替婉兒洗手。

畫眉真想躲一邊擦把汗再過來。當她是母ｈttｐs://m.ｈetuboｏk.cｏm.ｃｏｍ豬啊，還生個三五個男孩，聽著都瘮人的慌。有了婉兒就挺好的了，她可沒打算再生男孩啊！

細菌？這是什麼東西？

秀玉笑道：「畫眉可真是細心，居然還兌了溫水過來。我家這個小子平時像個鐵蛋似的，冷水就行了。」

畫眉去房間里取了毛巾出來，又從缸中舀了些冷水，想了想，又從家中唯一的水壺裡倒了些熱水。

栓子他娘替畫眉嘆了口氣道：「咱們女子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跟著什麼樣的男人只好過什麼樣的日子。栓子他爹還好些，雖然窮了點，但好在安分守己。種著幾畝田，閑時打打短工掙些零用。我也就知足了！婉兒她爹就是愛賭成性，若是能將這毛病改掉就好了。」

婉兒最愛和隔壁的小栓子玩，一來二去的，畫眉也和這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熟悉起來。

秀玉濕了毛巾然後替小栓子擦了擦臉，毛巾頓時黑了一片，秀玉不好意思起來：「呀，這毛巾都被弄髒了。」

這個慘痛的事實告訴畫眉，以後對著婉兒說話也不能太肆無忌憚了。婉兒記性很好，很是聰慧，說過的話居然都記得。

顧氏看著小栓子心裏很是羡慕，不自禁的說道：「不知道什麼時候畫眉也能為我們柳家生個男孩，到https://m.hetubook.com.com時候我就是到了九泉之下見了書懷他爹也算有了交待了。」

年齡比自己至多大上兩歲，長的還算清秀端正。時常會來躥躥門，看的出原來和畫眉就熟識，說話也隨意的多。

老天保佑，別再追問下去了。

顧氏被逗的開懷，想像著幾個孩子滿院跑的情景樂的很。

秀玉立刻接嘴道：「我反正不會笑話畫眉的，能讓孩子主動多洗洗手。這不挺好的么？」

畫眉心想柳書懷打老婆的名聲都傳遍了，看來是人人皆知啊！

畫眉邊拉著婉兒去洗手邊向婉兒說道：「婉兒，吃飯前一定要洗手。因為手上有許多細菌，細菌小小小小的，眼睛根本看不見。若是不洗手就吃飯的話，會肚子痛會生病的。一生病就要喝苦苦的葯，你願意嗎？」

秀玉見畫眉端了水出來，忙將盆接過放在凳子上，手沾到水才發現是溫水。

畫眉連說不要緊，然後拿過毛巾在盆中淘了幾次，直到乾淨如初。

栓子跑到了秀玉面前來：「娘，婉兒的娘可會講故事啦！你也每晚講個故事給我聽嘛！」

下半句話沒有問出口。

栓子娘很是健談，在一起基本不要畫眉多出聲。

呃，這時候可不是誇孩子的時候，還是想想該如何應付顧氏和秀玉的疑問吧！

秀玉笑道：「這和-圖-書有什麼好愁的。畫眉現在正年輕著哩，書懷兄弟也是年輕力壯，還愁以後沒有孩子？只怕生個三五個孫子讓您帶都帶不過來。」

婉兒聽了之後立刻乖乖的洗手。

一提到這個話題畫眉連插嘴的念頭都沒有。

連帶的，畫眉也認識了小栓子的娘。

畫眉不想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主要是怕說多了會暴露出自己很多事情都不知曉，把話題引到了孩子身上。

畫眉不知該怎麼解釋這個事情，含糊的說道：「婆婆讓我休息幾日再做綉活的。」卻不說為什麼才要休息。

顧氏此時出來，見了栓子他娘喊了聲：「秀玉，你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秀玉嘆氣道：「書懷也太不應該了，你這麼好的女子他居然還如此對你……」

畫眉起身道：「秀玉，我來打點水過來，你替小栓子洗洗就行了。哪用的著再回家去。」畫眉也挺喜歡這個憨厚樸實的秀玉，有個人聊聊天打發打發時間真不錯。

婉兒認真的道：「娘說的，玩過之後一定要洗手，手臟髒的都是細菌，看是看不見的。」

顧氏一皺眉頭：「以後在婉兒面前少說這些稀奇古怪的話，若是學給別的人聽見了豈不笑話？」

秀玉從未聽過「細菌」一詞，好奇的問道：「畫眉，什麼是細菌啊？我從沒有聽過這個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