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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荷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看看畫眉，又看看顧氏，左右為難。

短短的一個多月，雲生秀氣的臉龐多了些許的成熟。說話做事有了大人風範，有模有樣的。

待到天色將晚之際，雲生居然回來了。

顧氏的臉色因為畫眉的殷勤好看了一些。她剛才那麼生氣說到底一大半是因為畫眉和她頂嘴的緣故。現在見畫眉又恢復了往日的小心伺候，心情好了很多。

前生她最愛吃甜食，對點心一直情有獨鍾，還為此特地買了烤箱，自己做些小餅乾小點心小蛋糕什麼的。現在看到婉兒吃的這個說不出名字的糕點，畫眉心也癢了起來。

婉兒捨不得一個人吃，先是撿了塊給顧氏：「奶奶，你身子不好，你先吃一塊。吃了以後身體就會好了，不用再喝那個苦苦的葯了。」

婉兒眼前一亮，開心的差點沒跳起來：「哇，二叔，你對婉兒太好了。婉兒最愛二叔了！」

婉兒嘖嘖稱讚糕點好吃，月荷也連連點頭，把畫眉的好奇心都勾了起來。走過來一看，糕和*圖*書點算不上怎麼精細，應該是麵食類，估摸著放點油放點糖就能做出來。

月荷高興的陪著顧氏一起坐在院子里聊天。

顧氏本來還想發脾氣，被婉兒這麼一說頗為不自在，暗想難道身上真的有異味了？自己嗅了嗅衣袖，好像真的酸溜溜的味道。

顧氏的臉微微一紅，洗完澡後身子自然舒適的多，不過，她的個性是怎麼也說不出一個謝字來的。

月荷見顧氏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有些害怕了：「大嫂，你別再說了，你看娘的臉色好難看啊！」

顧氏久未出房門，如今坐在院子里曬著暖洋洋的太陽，覺得心情好了許多。只是一想起意外身亡的兒子柳書懷，不時還會長吁短嘆。

畫眉替顧氏的房門窗子都打開，讓屋裡透些新鮮空氣。

畫眉對婉兒說道：「奶奶要洗澡了，婉兒聞聞看，奶奶的身上是不是有股酸酸的味道？」

顧氏每日就是喝點稀粥，人整個瘦了一圈，腳步輕飄飄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剛下了床腿一軟差點摔倒和*圖*書，畫眉連忙將顧氏扶穩了。

顧氏見到雲生說不出的高興：「雲生，你今日怎麼回來了？」

伸手捏了一小角放入口中，仔細的品味了一下。

雲生呵呵一笑道：「來，婉兒，拿去吃吧！」

畫眉假裝沒看見顧氏朝自己瞪眼，笑著對月荷說道：「娘現在的臉色可比剛才好多了，來，月荷，娘不習慣我替她洗澡，要麼，你替她洗吧！你是娘的親閨女，娘總不至於不好意思吧！」

好不容易將顧氏扶到了澡桶旁邊，畫眉將顧氏扶著，讓月荷替顧氏將身上的衣服脫了，然後扶著顧氏進了桶里。

畫眉也沒指望顧氏感恩戴德的謝自己，心想只要她配合別跟自己添亂就算不錯的了。

婉兒又拿了糕點給姑姑月荷，月荷也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見到好吃的早饞的不行。和婉兒兩人吃的分外開心。

一看顧氏又要張口，畫眉搶著說道：「月荷，我去拿洗澡水來。」

月荷為難的望向畫眉：「大嫂，娘要是實在不願意，就算了吧！」

不過，和*圖*書基於顧氏「淫|威」，月荷根本不敢這麼說。

顧氏被婉兒的童言童語逗的笑了起來：「奶奶不吃，婉兒吃就行了。看婉兒吃奶奶的身子好的更快！」

畫眉催促道：「月荷，你快些扶娘下床來，我把洗澡水兌好。」

畫眉雖然對古代的所謂糕點很好奇想嘗嘗，可是見婉兒和月荷兩人吃的那麼開心，哪裡還忍心把為數不多的糕點再吃掉一塊。於是笑著搖頭：「婉兒，你吃吧！娘不餓，不想吃糕點。」

顧氏鬱結的心情總算散開了一些，主動的要到院子里去晒晒太陽。自打柳書懷死後，這還是顧氏第一次出房門來。

畫眉見顧氏有些意動，心裏舒暢的不得了。這時還是給個台階給她下吧，若是這麼僵持下去，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把澡洗完。雖說天氣熱了一些，可是畢竟不是酷暑炎夏，溫度最多二十來度，還沒到三十度以上。萬一磨磨蹭蹭的受了涼，讓顧氏病情變重，可就真的是她的不是了。

顧氏也不出聲，隨著畫眉和月荷將她從床上扶和_圖_書下來。

「聽我的！」顧氏和畫眉異口同聲的說道。

畫眉不由分說的把這個任務安排給了月荷。

月荷「哦」了一聲，朝顧氏那邊挪過去。

婉兒又高聲喊道：「娘，你也快來吃。二叔帶回來的糕點可好吃啦！」

雲生舉起手裡的一個紙包來：「婉兒，快來看二叔給你帶了什麼？」

從內心裡來講，月荷也很贊成畫眉的意見。天氣炎熱，人容易流汗。顧氏整日待在屋裡不愛開窗子，屋裡悶悶的有種說不出的怪味。身上更是散發出「異味」，真的應該好好洗洗才是。

雲生沒想到顧氏竟然出了房門在院子里曬太陽，再一看顧氏的臉色似乎比上一次回來時好看了些，雲生心裏頓覺安慰：「娘，明日輪到休息，所以今晚我就回來了。」

婉兒也坐在顧氏的身邊，三人其樂融融的曬著太陽。

婉兒被屋裡的動靜吸引了過來，跑到屋裡來問：「娘，姑姑，你們倆在這兒做什麼？」

畫眉笑眯眯的說道：「月荷，你聽嫂子的話。替娘扶下床來洗澡。娘這麼臟下去，病https://m.hetubook.com.com情只會越來越嚴重，生病的人更應該多洗洗澡晒晒太陽才能好的快。你也不想娘總是躺著不能動彈吧！」

又是洗頭又是搓背，等顧氏出了桶后一看，洗澡水都快渾濁的看不清了。

雲生獻寶似的將紙包打開，裡邊赫然是幾塊糕點。

想到這兒，畫眉柔聲的說道：「娘，您看，兒媳把水都兌好了，不冷也不熱。您過來試試看，我和月荷一起扶您過來洗。」

婉兒好奇的走了過去。

畫眉麻利的將木桶拿到了房中，把洗澡水兌好了。顧氏在一旁連聲說「不洗」，畫眉壓根不理睬她。

婉兒不懂大人間的明爭暗鬥，聽話的跑到顧氏身邊，居然真的聞了聞。然後皺起了眉頭，人小鬼大的說道：「哇，奶奶的身上臭臭的。真的要好好洗澡了，奶奶，婉兒替你來洗好不好？把你洗的香香的。」

嗯，有點甜，有點粘，味道嘛，可以打個八十分。

月荷跺了跺腳，說道：「到底我是聽誰的！」

顧氏總算緩過氣來了，賭氣的說道：「我不洗，要洗你自己洗去。月荷，不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