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維護
程錦容心中毫無波瀾，上前扶住裴皇后的另一邊胳膊。
為了做這一個香囊，程錦容連著熬了幾個晚上。
不畏不怯。
「再者，她是本宮嫡親的姨侄女。論血緣，你該叫她一聲表妹才是。你是天家公主，血脈尊貴，認不認表妹無妨。不過，本宮卻是要認這個姨侄女的。」
壽寧公主笑著奉上了生辰禮：「母后，這是我親手所畫的母后肖像。」身後的宮女立刻將裝裱好的畫像呈了上來。
……
是啊！
今日這等場合，父皇還要親臨。她怎麼能和母后翻臉爭執？
就在此時，壽寧公主來了。
母后愈來愈有中宮皇后的威勢，壽寧公主自然高興。
「母后，」壽寧公主興沖沖地快步而入，也打破了寢室內的溫情脈脈。
壽寧公主應了一聲，走上前來，扶住裴皇后的胳膊。趁著裴皇后看不見，狠狠地瞪了程錦容一眼。
裴皇后笑了一笑，不疾不徐地應道：「皇貴妃打理宮務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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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寧公主咬咬嘴唇，再次低頭請罪：「都是女兒言語不慎，請母后息怒。」
裴皇后笑著贊了兩句，命菘藍收下畫像。
鄭皇貴妃笑容有剎那的僵硬，旋即又笑得加倍歡喜：「能為娘娘分憂，是臣妾的福分。臣妾也盼著娘娘早日好起來，這打理後宮的重擔，臣妾也就能卸下了。」
這宮裡，最盼著裴皇后一病嗚呼的人，非鄭皇貴妃莫屬。可鄭皇貴妃就有這份能耐本事，當著面笑得比誰都親近熱絡。
顧淑妃膝下只有一女，選皇子妃和她沒什麼關係。她略略低著頭，身側的康寧公主也垂著頭。母女兩人幾乎都沒什麼存在感。
裴皇后淡淡一笑：「托皇貴妃吉言。本宮也盼著自己的身體早日痊癒。這些年，本宮一直病著，一應宮務，皆由皇貴妃操心勞碌。每每想起此事ｗｗｗ.ｈｅｔｕｂoｏｋ.ｃｏｍ.cｏｍ，本宮都覺心中有愧。」
裴皇后略一點頭：「傳本宮口諭，讓她們一一來覲見。」
裴皇后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旋即舒展眉頭，微笑著說道：「本宮正要命人去叫你，你來得正好。」
出於某種微妙難言的心思，壽寧公主一直看程錦容不怎麼順眼。一個自恃美貌的少女，看到一個容貌更勝自己的少女，心裏有些彆扭是必然的。
沒想到，這麼快就發作到她這個公主的身上來了。
……
過了片刻，魏賢妃顧淑妃等一眾嬪妃紛紛覲見，呈上賀禮。
鄭皇貴妃心裏不屑冷笑一聲，口中卻笑道：「魏二小姐頗有才名，今日本宮也能親眼一睹魏二小姐的風采了。」
……
她自幼研讀醫書，用起金針來熟稔之極。繡花針卻是碰得極少。就這麼一個簡單的香囊，她少說也被戳了十幾回手指……算了，想多了都是淚。
裴皇后淡淡道：「你隨口之言，落和圖書入別人耳中，別人會如何作想？錦容不是『區區一個女醫官』，而是大楚建朝以來第一個女醫官。本宮讓她隨行伺候，並未覺得失了體面。」
獨屬於母女兩人的默契，悄然在眉眼間流淌。
誰沒有娘家侄女？誰心裏沒有盤算？
這樣張口，是怕別人相中魏芳華不成？
看著自己親手做的香囊懸在裴皇后的腰間，程錦容心中也覺愉悅。她抬頭，和裴皇后對視一笑。
香囊的藥包，也是她親手配製的。有安心寧神之效。
鄭皇貴妃先行了一禮，然後親熱地笑道：「杜提點果然神醫妙手，皇後娘娘病症大有好轉。今日看著，面色更勝往日。」
壽寧公主心裏有些失落。
眼看壽寧公主就要惱羞成怒翻臉發作，程錦容適時地張口：「皇後娘娘厚愛，令錦容受寵若驚。今日是娘娘生辰，皇上下旨設宮宴，為娘娘慶賀。京城所有四品以上的誥命都進宮赴宴，賀娘娘生辰。想來，公主殿下也
m.hetubook.com.com願娘娘心情愉悅歡喜。」魏賢妃能在宮中立足，也不是好惹的主兒，立刻笑道：「皇貴妃娘娘也有侄女進宮，鄭二小姐的大名，臣妾也有所耳聞。」
還有，生性沉默安靜近乎淡漠的母后，對這個程錦容青睞有加，每日令程錦容隨身伺候。這也令壽寧公主生出了微妙的嫉意。
裴皇后心氣稍平，聲音也緩和了幾分：「壽寧，隨本宮一起去正殿。」
原來是相中自己的娘家侄女魏芳華了。
這才是她的親娘裴婉如！
裴皇后這反應，稱不上如何驚喜。
「母后，」壽寧公主從不知收斂含蓄為何物，心裏的不快直接露在了臉上：「今日是母後生辰宴，待會兒來赴宴的，都是四品以上的誥命夫人，聽聞還有許多京城貴女。這樣的場合，區區一個女醫官，還是避開為好。免得惹人非議。」
壽寧公主的臉憋得通紅，既羞又惱。
鄭皇貴妃眸光一閃，笑聲連連，和魏賢妃你來我往地過招。
壽寧公
和圖書主：「……」「啟稟皇後娘娘，」菘藍輕聲稟報：「時候不早了，眾誥命夫人們都已進了偏殿，該傳召夫人們覲見了。」
壽寧公主：「……」
沒有退路，那便拋開顧慮，勇往直前。
坐下后，魏賢妃便笑著說道：「今日臣妾的娘家長嫂會領著侄女進宮。說起來，臣妾也許久未曾見過芳華那丫頭了。」
程錦容沖壽寧公主行了一禮，退到裴皇后的身側。
魏賢妃是五皇子的生母。五皇子今年十四，也不算小了。宣和帝有意為幾位皇子都定下親事，魏賢妃心裏早有合意的兒媳人選。
壽寧公主只得滿心委屈地賠罪：「請母后息怒。女兒只是隨口一言，並無他意。」
裴皇后在鳳椅上剛入座，鄭皇貴妃便滿面春風地來了。
鄭皇貴妃：「……」
程錦容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心中既振奮又驕傲。
裴皇后笑容一斂，神色微微一冷：「你也知道是本宮的生辰宴。本宮想讓誰伺候，就讓誰伺候。莫非還要你首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