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定親
……
撕破的臉，想拼湊回來，絕無可能。
裴皇后瞥了壽寧公主一眼，心想你還算識趣。不然，本宮就讓你再禁足三個月。
賜婚的聖旨都下了，程家也沒什麼可拿捏的，當日就應了。
只是定親，就去赴家宴，不太合適吧！
說起來也是一樁趣事笑談了。
譬如衛國公府的江二小姐，譬如晉寧候府的鄭小姐，再譬如鎮遠侯府的魏小姐，再再譬如永安侯府的裴五小姐。她們定下親事後，極少在人前露面。
裴皇後有些唏噓好笑：「別人家的閨秀，定親后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倒好，日日在宮裡當值。也不知賀家人心裏如何做想。」
閑空當然是有的。
「容表姐，你喜不喜歡？」
程錦容：「……」
程錦容目光微冷，淡淡應道：「殿下離微臣遠一些，便算是對微臣的賀喜了。」
等閑閨閣少女或名門閨秀，在定親前後，都要待在閨閣里，不見外人。定下親事後，便在和圖書閨閣里綉一綉嫁妝。
裴皇后目光柔和幾分：「讓他進來。」
程錦容心中一暖：「喜歡。」
裴璋遠遠地看一眼，便默默移開目光。
這可未必。
之後，合庚帖過聘禮立婚約，前後不過半個多月。賀祈和程錦容便定下了親事。
六皇子也沒將壽寧公主的冷淡放在心上，衝程錦容咧嘴一笑：「恭喜容表姐！」
元思蘭：「……」
片刻后，六皇子邁步而入。
程錦容微笑著應道：「殿下說的是。」
午後，程錦容照例和杜提點一同去保和殿請平安脈。
裴皇后看著容光煥發的程錦容，目中盛滿笑意：「等你和賀祈成親時，本宮一定為你厚厚添妝。」
壽寧公主吃了一回大虧，頗有長進。
當著壽寧公主的面，六皇子沒有多言。待壽寧公主和元思蘭告退離去，六皇子才低聲笑道：「容表姐，父皇為你和賀校尉賜婚。你們兩個定下親事，以後誰也hｅｔuboｏk.coｍ.ｃｏｍ不敢再打你的主意了。」
兩人眉來眼去一回，程錦容敗下陣來，不怎麼情願地應了：「也好。」
說來也巧，就在此時，壽寧公主和元思蘭一同來請安了。
賀祈笑道：「二叔要離京去邊關。這一去，不知又要幾載。祖母要設家宴，為二叔送行。祖母特意叮囑我，若你有閑空，請你一同前去。」
成親什麼的，聽著真是怪不自在的。
不過，為了裴皇后，程錦容也願忍耐一二。
以元思蘭的為人，既是盯上了她，絕不會輕易罷休。現在不過是隱忍未發而已。
六皇子笑道：「這是我特意令人打制的藥箱。用的是最上乘的木料，結實又不重，裏面做了隔層，放東西很方便，背起來也輕便的很。」
程錦容一臉無辜：「定親之前，賀家上下就知道我是宮中太醫，每日必要進宮當值。」
元思蘭臉皮厚如城牆，竟半點都不尷尬，笑著說道：「秋獵時，我舉和-圖-書止失儀，對程太醫頗有開罪之處。不過，程太醫那一刀，也讓我養了兩個月的傷。這段恩怨，也算彼此勾銷了。聽聞程太醫和賀世子定下親事，我也為程太醫高興。」
當然，葉輕雲是例外。她和裴璋定下親事後，照樣出府見人。不過，就這也不能和程錦容比啊！
壽寧公主忍住冷哼的衝動，淡淡應了。
太夫人行事利索，第二日便請官媒去程家提親。
六皇子笑著拱手：「兒臣見過母后。」然後和壽寧公主元思蘭寒暄招呼。
這份賀禮，既不名貴，也不稀奇。卻是六皇子用心準備的。
正值春日，陽光明媚，春風和煦。身著綠色官服的程錦容，眉眼舒展，唇畔微微含笑。便已勝過春日枝頭最嬌艷的花朵。
程錦容心裏嘀咕著，面上未露半分異樣，含笑應道：「錦容先謝過皇後娘娘了。」
程錦容微微一笑：「多謝公主殿下。」
虧元思蘭有臉說出這番話。
程錦容輕聲笑問：「和*圖*書什麼事？」
宮女前來稟報：「啟稟皇後娘娘，六皇子殿下前來請安。」
「阿容，」賀祈也不喊什麼程太醫了，直接喊了她的閨名：「你明晚可有閑空出宮一趟？」
賀祈見程錦容應了，心裏十分愉悅，眼角眉梢俱是笑意：「明日傍晚，我在宮門外等你。」
裴皇后也就嘴上說笑一回。如果賀家真露出半點不滿不快，她這個中宮皇后第一個就饒不了賀家！
翻過一個年頭，六皇子個頭高了一些，俊秀的臉孔也褪去了孩童的青澀，頗有幾分翩翩少年的從容氣度。
裴皇后再厭惡壽寧公主元思蘭兩人，面上也得做做樣子，聞言淡淡道：「讓他們進來吧！」
進殿後，見了程錦容，壽寧公主主動笑著恭賀：「程太醫和賀世子定親之喜，我也備了一份賀禮。待會兒便令人送給程太醫。」
……
元思蘭碰個硬釘子，也未惱怒，反而笑了起來：「程太醫說的是。名花有主，我豈敢唐突。」
說是在宮和圖書中當值，其實裴皇后按時喝葯，無需她再時時伴在身邊。為宣和帝請脈的是杜提點，她不過是站一站看一看，熬一熬資歷而已。
能為天子看診，是何等榮耀體面風光的差事。別人家求都求不來這樣的媳婦！
賀祈一張俊臉，幾乎要放出光來。和程錦容相對而立，對視一笑。
程錦容只在定親當日回程府待了一天，隔日就繼續進宮當值了。
這是你的一片心意，我怎麼會不喜歡？
就當是哄一哄老人家，給未婚夫婿一個面子嘛！
六皇子又興沖沖地說道：「對了，我特意準備了賀禮，不知是否合容表姐心意。」身邊的小內侍頗為伶俐，捧了一個精巧的木箱過來。
換在往日，壽寧公主定已氣得火冒三丈，和程錦容作口舌之爭。此次竟也勉強按捺下來。
以前沒有「名分」，賀祈還要窺個閑空，和程錦容閑話一兩句。如今定了親事，賀祈愈發挺直腰桿，理直氣壯。
程錦容抿唇一笑：「多謝六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