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側妃
半個月後，葉側妃梁側妃進了門。
賀祈點了點頭，良久，才嘆了一聲：「我沒有後悔。只是，此事對祖母打擊頗重。今日二叔他們離去后，祖母驟然如老了十歲。」
鄭皇貴妃發了一通脾氣，人前繼續滿面笑容，為大皇子操持側妃過門之事。
賜婚的聖旨一下，大皇子府立刻準備迎兩位側妃過門。大皇子妃賀氏不偏不巧地「病」了，此事便都交給了鄭皇貴妃。
……
宣和帝忽然下旨，為大皇子指了兩位側妃。
程錦容俏皮地眨眨眼：「我們是未婚夫妻，這般謝來謝去的豈不見外。」
大皇子額上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躬身應是。
大皇子也親去保和殿謝恩。
鄭氏「病倒」之後，晉寧候夫人根本未曾登門探過病。
大皇子也是一臉晦氣：「我也沒料到賀氏會這般糊塗。」
程錦容不知何來的衝動，伸手輕輕握住了賀祈的手：「你也別太難過了。太夫人心性堅韌，熬過這和-圖-書段時日，定會好起來。」
大皇子妃心中鬱結，病情加重。
賀袀傷了臉又瞎了一隻右眼，不過，能騎馬握刀殺人，也不算廢人。說不定，進了軍營里還能有些作為。
平國公府的太夫人聞訊后，心中唏噓長嘆，領著孫媳朱氏魏氏登門探病。
大皇子憋了一肚子怒火，沒有安撫大皇子妃的興緻，冷冷道：「過幾日，兩位側妃過了門，內宅瑣事就由兩位側妃打理。你只管好生養病。」
紫蘇喜滋滋地來稟報。
宣和帝瞥了大皇子一眼，不輕不重地敲打了幾句：「你如今當著差事，府里的事也不可全部丟開不管。連自己的內宅都管束不住，成何體統！」
大皇子說完之後，連坐也沒坐片刻，便拂袖而去。
葉側妃生得嬌艷可人，梁側妃斯文秀雅。大皇子對兩位側妃頗為喜愛。就連宮中的鄭皇貴妃，也特意召兩位側妃進宮，言辭中多有誇讚，厚賞兩位側妃。https://www.hetubook.com.com
只可惜，這樣的美好時光，很快就結束了。
大皇子忙應下：「父皇所言極是。兒臣都記下了。」
到了宮門外，兩人各自下了馬車，一個去御前當值，一個去椒房殿。
有野心沒什麼。有野心沒手段可就要命了！
「小姐，世子爺已經來了。」
以程錦容的性情脾氣，私下裡極少拿此事來說笑。今日特意這麼說，自是看出他心情低落之故。
程錦容笑著嗯了一聲，起身出門。
她或許還未對他情根深種。可她的心裏，也是有他的。
賀祈心中一暖。
賀祈也深深體會到了做「正人君子」的好處。若是他主動伸手握她的手，她少不得又要瞪眼嗔怪。現在換了她主動，他不動聲色就行了。
鄭皇貴妃臉上笑吟吟，私底下卻氣得咬牙切齒，叫來大皇子：「……往日見賀氏還算機靈，原來竟是個糊塗蟲。」
……
再氣再怒，也於事無補。
和_圖_書大皇子妃以袖掩面，狠狠哭了一回。
賀袀隨父親賀凇離京，此事在朝中並未掀起什麼風浪。武將勛貴子弟，進軍營不是什麼稀奇事。
賀袀這一離京，想再回京，不知猴年馬月。魏氏在賀家和守活寡也沒什麼兩樣。只是，嫁出門的女兒潑出門的水，鎮遠侯心疼女兒也不便多言。吩咐鎮遠侯夫人，閑來無事多去平國公府看看女兒罷了。
宣和帝神色莫測，淡淡說道：「賀氏病了，就讓她好生養病。等側妃過門后，令兩位側妃打理內宅。也免得賀氏養病之餘，還要操心府中瑣事。傳出去，倒成了天家不體恤兒媳了。」
其實，紫蘇更喜歡「未來姑爺」這個稱呼。奈何小姐臉皮薄，紫蘇只得舍了這個稱呼，改喚世子爺了。
賀祈目中閃過一絲黯然。
大皇子妃之前是「告病」，天子賜兩位側妃的旨意一下，立刻就真的病倒了。躺在床榻上，滿面病容凄苦。
鎮遠侯是賀袀的岳父。賀袀受和圖書傷毀容，鎮遠侯自然也有些心痛，更心痛的是自己的女兒魏氏。
程錦容心細如髮，看一眼沉默不語的賀祈，輕聲問道：「賀將軍父子已經啟程離京了嗎？」
這些都是面上能看到的事，私下裡，和賀家有姻親的晉寧侯鎮遠侯，近來心情都不太美妙。
「現在倒好，賀凇領著賀袀離京，皇上不便處置賀家，一腔怒氣可不就都衝著她去了？她沒臉，連累得我們母子也跟著沒臉。」
紫蘇口中的世子爺，正是和自家小姐定下親事的賀三公子賀祈！
皇子娶側妃，倒不算什麼。可宣和帝一聲不吭就下旨賜了婚，不像賜婚，倒像是對大皇子府的警告。
難得賀祈竟未趁機握住她的手，抬眼和程錦容對視：「多謝你安慰我。」
只是，哭也沒用了。
即將過門的葉側妃，親爹早就死了。另一位梁側妃，不過是尚書府的庶女。娶這兩位側妃過門，委實算不得什麼助力。
皇子可以娶一個正妃兩個側妃。大皇子www.hetubook.com.com早就打算好，要藉著娶側妃拉攏軍中武將。現在這盤算都泡了湯。
鄭氏所作所為，賀凇一一告知晉寧候。晉寧候心中惱怒就別提了，直接對賀凇說道：「留她一條性命便可，其餘諸事皆有賀家決斷。」
大皇子妃全身一震，忍著淚水，輕聲應是。
大皇子的臉也黑了：「她嫁入府中幾年，生了一子一女，平日柔順盡心。我給她的人，是為了暗中守護她的安危。何曾想到，她竟如此膽大妄為！」
若可以，只願時光在此刻凝結。
裴皇后也召見並厚賞了兩位側妃。
這兩位側妃，一個是靖國公府旁支嫡女，一個是戶部梁尚書的庶出孫女。
兩人都要進宮當值，馬車比昨晚快了許多。
鄭皇貴妃鼻孔都快噴出氣來了：「你也糊塗！竟暗中給了她這麼多暗衛。若沒有人手，她也闖不出這樣的禍事來！」
「賀家兩房相爭，她袖手旁觀便可，怎麼能胡亂摻和？」
大皇子回府後，立刻去了大皇子妃賀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