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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太醫笑著回應：「天氣漸暖，胃口比前一段時間好些。」

程錦容只遠遠地看了二皇子妃江敏一眼。

低聲笑語間，一雙少年少女眼波流轉，眉眼含笑，儼然春日中最美的風景。

程景宏沉默片刻，才道：「我以後會娶妻成親，不過，不是現在。等她嫁了人，我會請母親為我操持親事。」

……

令人不得不心生感慨，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

一大早，程錦容便和程景宏一同去太醫院官署。

忙了兩日，就到了御前侍衛大選的日子了。

程錦容輕聲叮囑：「你好好養身體，每日湯藥，一定要按時喝。」

此次挑選醫官，程景宏也在名單之列。

眾御前侍衛早就見慣不慣了。

尤其是葉凌雲，隔三差五就要請程景宏登門療傷。

程錦容不說，程景宏便也不問。

這些話，趙氏每隔幾日就要絮叨一回，程景宏耳朵都快聽出老繭來了，半點不為所動。

「花言巧語！」

程錦ｍ•hetuｂooｋ.cｏm.ｃｏm容笑道：「聽大堂兄說，葉四公子尤其練得刻苦。」時常被蘇木揍得鼻青臉腫，回了葉府，還有親姐葉輕雲「指點」。

葉凌雲可不就成了最勤奮苦練的那一個？

管事們找到病患，再暗中陸續送入這處私宅里。程錦容隔一段時日出宮一回，集中性地為病患看診。

程景宏笑著應下。

這個病患，是宣和帝親眼看著如何救治的。宣和帝已決心以同樣的方法治病，將時間定在了五月。一來是要暗中安排妥當，二來，則是要確定吳商人救治後身體痊癒。

說起來，他們三個也算勤奮苦練一年了。

程錦容彎了彎嘴角，笑了起來：「你每見我一次，便要謝我一回，你不嫌累，我聽著都覺得累了。」

兩人略略走開幾步，在殿外廊檐下低語幾句。

……

程錦容看著賀祈一臉難言的神情，不由得輕聲笑了起來。

數十個御前侍衛，一個個豎長耳hetubook.com.com朵聽著，兩人也說不了什麼親密親近的話，不過是幾句閑話罷了。

吳商人身體底子不錯，求生意志極強，診治效果頗佳。沒到兩個月，已能下榻走動。只是腰腹不能用力，走路時慢吞吞的。

程錦容抿唇一笑，走上前。

這一晚，程錦容隨杜提點離宮，回了程府。

程錦容每次離宮，都是兩日不見蹤影。也不知隨杜提點去了何處，為什麼病患看診。太醫院官署里，多的是為貴人看診不能訴之於口的。

程錦容已到了聖前伺疾，青雲之路就在腳下。十六歲的七品太醫，更是創下太醫院官署的記錄。

程錦容沒有再勸什麼，轉而說道：「過兩日御前侍衛大選，太醫院要派醫官前去。我和大堂兄一同去。」

趙氏對程錦容嘆道：「瞧瞧你大堂兄，不管我說什麼，他就是悶葫蘆一個。你們兄妹親近，可得幫著大伯母多勸一勸他。」

「這可就冤枉我了。我為ｈｅｔｕｂoｏｋ.cｏm.ｃｏｍ人忠厚老實，從不說半個字假話。」

明亮的陽光下，賀祈英俊的臉孔也似熠熠閃光。

趙氏忍不住絮叨：「過了年，你就二十歲了。和你同齡的男子，都做了兩個孩子的爹了。你倒好，我一提親事，你就當沒聽見，不肯相親，也不願娶媳婦。難道你想打一輩子光棍不成！」

這兩日，程錦容自然又去了杜提點的私宅。

二皇子夫婦在椒房殿里用了午膳，然後才告退離宮。

兩日內，程錦容又為三個病患看診。

賀祈：「……」

按著往年慣例，太醫院派出的都是擅治外傷的醫官。程景宏這一年來潛心鑽研外科醫術，在年輕醫官里也是佼佼者。

大楚地域廣闊，百姓眾多。患了此類病症的人不算多，也絕不算少。杜提點暗中派人四處搜尋病患，光是派出去的人就有十數人之多。

一眾醫官，爭相上前和程錦容打招呼寒暄，俱是「多日不見程太醫，程太醫風采更勝往日」之類和*圖*書的話。

也因此，杜提點對吳商人格外上心。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將吳商人的情形私下回稟天子。

程景宏略見清瘦，也愈發沉默少言。

裴璋照例默默轉過身去。

說笑幾句后，賀祈才說起了正事：「再有兩日，就是御前侍衛大選。江六他們三個，此次也都報了名。」

賀祈挑眉一笑：「他們三個，今年能被選中一個，也是好事。」

江敏是剛過門的兒媳，日後定會時常進椒房殿請安。程錦容每日伴在裴皇後身邊，兩人碰面說話的機會日後多的是，倒不必急在今日。

程錦容笑著嗯了一聲，心裏也暗暗嘆了口氣。

吳商人滿口應下。

「多吃一些才好，略豐腴一些更好看。」

程錦容微微一笑：「每年御前侍衛大選，太醫院都要派出十余名醫官，為受傷之人療傷。今年師父已經點了我的名，我會隨師父一同前去。」

吳商人也咧嘴笑了起來。

真看不出，大堂兄還是天生情種。

見了程錦容，吳ｈｔtｐs://wwｗ.hetｕｂoｏｋ•cｏm.ｃｏｍ商人滿面感激之色，恨不得給程錦容跪下磕幾個響頭：「多謝大夫救命之恩。」

江敏不愧是衛國公府精心教養的嫡女，容色明麗，氣度出眾。和二皇子站在一起，一派天家皇子妃的風範。

兩人在空中對視一眼，彼此微笑示意便罷。

頓了頓又道：「御前侍衛大選那一日，皇上定會親自前去。我也會同行。你想不想去一開眼界？」

賀校尉低聲笑道：「你今日面色紅潤，氣色頗佳。」

兩人正式定親后，無需避諱人言，見了面說會兒話也無妨。連宣和帝也持默許態度，別人就更不會多嘴閑話了。

江敏似有所察，也看了過來。

程景宏送程錦容回院子，程錦容輕聲勸慰：「大堂兄，葉三小姐已定了親。你還是早日忘了她吧！請大伯母為你操持，娶一個媳婦過門安心過日子。」

未婚妻官路暢通，讓想獻殷勤的未婚夫徒生悵然啊！

身為大夫，能為病患看診，眼見著病患恢復痊癒，心中喜悅快慰，不必細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