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離宮
甘草和陳皮成親不到兩個月就有了身孕。在半年前生了一個兒子。
彷彿程錦容是一個易碎的瓷器一般。
賀祈也擋不住，略有些歉然地看了程錦容一眼。
程錦容笑道：「也不必整日悶著。我每日來陪祖母說說話解解悶，也算一盡孝心了。」
太夫人看著孫媳，目中都是滿意和慈愛：「錦容，你只管一心養胎。內宅瑣事，有祖母和你兩個嫂子，不用你煩心。」
過了片刻，賀祈稍稍鬆開程錦容，大手落在她的肚子上，溫柔地摩挲著：「我們起的兩個乳名，看來都能用得著了。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大的就叫阿圓，小的叫阿滿。」
自程錦容有孕后，夫妻兩人同睡一個床榻時，賀祈也絕不敢孟浪。唯恐傷了孩子。如今得知程錦容懷的是雙胎，賀祈就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程錦容模糊中聽到了窸窣的穿衣聲，想睜開眼，眼皮卻重如千鈞。
隔日一大早，天還沒亮，賀祈就輕手www.ｈetubook.cｏｍ•cｏｍ輕腳地起身下榻，唯恐驚醒了熟睡的程錦容。
我不會像裴婉清那樣，不用怕。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程錦容才醒。
睜眼一看，窗外已經亮堂堂的了。
紫蘇笑吟吟地說道：「奴婢整日閑著無事。閑著小姐回府養胎，奴婢總算有用武之地了。」頓了頓又笑道：「對了，奴婢給甘草送了信。甘草若是知道小姐回府養胎，定然很快來見小姐。」
程錦容抬起頭來，在他的下巴上落下輕吻：「不用怕。我特意告假離宮，就是為了一心養胎。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程錦容的目光溫柔得似能滴出水來：「好。」
……
高興的是自己要做兩個孩子的爹了，焦慮的是，懷雙胎頗為不易，難產的概率頗高。現在見了程錦容，賀祈恨不得將她抱進懷裡。
「小姐，」紫蘇的笑臉出現在眼前：「奴婢伺候小姐梳洗更衣。」
太夫人樂呵呵地笑和圖書道：「你生兩個曾孫，就是最大的孝心了。」
程錦容只說了一句：「謝謝師傅。」
自她幼時，紫蘇就在她身邊照顧衣食起居。梳洗更衣之類的瑣事，紫蘇樣樣做得仔細妥帖。
程錦容抿唇輕笑，放慢了腳步。
賀祈早已在宮門處等候多時，見了程錦容的身影，幾乎幾個閃身就到了程錦容面前。二話不說，先拿過藥箱，另一隻手小心攙扶著程錦容：「你走慢些。」
這幾年來，她從未睡得這般安心踏實。
太夫人笑著瞪了賀祈一眼：「你今年二十了，連個子嗣還沒有。祖母盼著你早日有子，將賀家的嫡支香火傳下去，難道也有錯不成！誰說我不喜歡曾孫女了？錦容這一胎是兩個，總有一個是曾孫吧！生了曾孫，不管生幾個曾孫女，我都高興。」
程錦容微微一笑：「祖母說的是。」
「阿容，」賀祈在她耳邊輕嘆：「我心中又是歡喜，又有些害怕。」
程錦容很久沒和圖書見甘草了，心裏也惦記得很，笑著說道：「打發人去程府，將甘草母子兩個接進府來小住幾日。」
可不是么？她現在回府養胎，睡飽了再醒也無妨。程錦容模模糊糊地嗯了一聲，翻了個身，繼續沉沉睡去。
賀祈聽懂她的話中之意，略有些無奈地一笑：「好，都依你。」心裏卻打定主意，除非是出了什麼大事。等閑小事就別告訴她了。
一胎雙生，可是件吉利喜慶又令人高興的事。
老人家就是這麼直接！
程錦容心裏一暖。
事實上，自知道程錦容懷的是雙胎后，准爹賀祈就陷入了驚喜和焦慮交織的情緒中。
沒等程錦容應聲，賀祈立刻道：「生兩個曾孫女，難道祖母就不喜歡了？」
程錦容離宮時，什麼都沒帶，只帶了一個藥箱。
離宮前，程錦容和杜提點殷切道別：「以後就要辛苦師父了。」
馬車平緩向前。
她最牽挂憂心的，莫過於裴皇后了。
程錦容笑著應
和圖書了一聲。
程錦容吃了一口，便笑道：「紫蘇，還是你做的飯菜最合我胃口。我在宮中，時時想念你做的飯菜呢！」
賀祈攜著程錦容的手，慢悠悠地回了院子歇下。
……
程錦容笑著嗯了一聲，很快又補了幾句：「宮中有什麼消息動靜，也別瞞著我。不然，我定會牽挂憂心。」
早飯是溫熱的米粥，和幾樣面點小菜，簡單又爽口。
一個輕吻落在她的額上，熟悉的低沉聲音在耳畔響起：「不用起來當差，安心睡吧！」
和老人家說話，沒必要較勁。反正孩子在她肚子里，是兒子還是女兒誰說了都不算，得生出來才知道。
賀祈嗯了一聲，將她摟得更緊了些。
一不小心，就將心裏的大實話說出了口。
太夫人聽聞程錦容懷了雙胎，且從今日起就回府安胎，喜得眉飛色舞，連連笑道：「好好好！錦容真是有福之人。」
賀祈全身一顫，口中溢出愉悅的低吟。
這顯然是杜提點為了讓她安心，故hetubook.com.com意誇大其詞。
待夫妻兩個上了馬車，賀祈迅疾將藥箱放在一旁，將程錦容摟進懷中，一顆心才稍稍平穩下來。
「你在府中安心養胎，宮中諸事，你就別管了。」賀祈低聲道：「有我在，六皇子一定安然無事。」
賀祈和程錦容一同回了平國公府，先去見太夫人。
程錦容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的心跳聲，鼻間嗅著熟悉的氣息，只覺無比心安。
懷了身孕后，程錦容格外嗜睡。隨著肚子的隆起，就愈發能睡了。
體力充沛精力旺盛的賀某人，在床榻上翻了幾個身，遲遲無法入睡。
杜提點捋須一笑，衝程錦容擺了擺手。
有些話，不必說出口。
程錦容伸出手，輕輕撫摸他的胸膛，摩挲著向下。
閑話一番后，太夫人主動催促著孫子孫媳早點回去休息。
杜提點笑道：「為師以前總覺自己老眼昏花精力不濟，惦記著告老回鄉。現在要發揮餘熱，每日當差，精力充沛的很。再干三年五載也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