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點心（二）
壽寧公主沒見什麼感動，不過，每次都收了禮物。以一對即將成親的未婚夫妻來說，著實是一個好的開端。
裴皇后依然眉頭輕蹙：「聽聞懷著雙胎的女子，大多會提前臨盆。有的七八個月就會生了。」
不知從何時起，帝后和六皇子一同用膳已經成了習慣。
甜而不膩，綿軟適口。
一個宮女笑著過來了，先盈盈一禮：「公主殿下宣召兩位嬤嬤前去。」
「不過，程太醫精於醫術，每日專心安胎養胎，以臣妾看，程太醫的氣色比臣妾還要好得多，每日胃口也好得很。娘娘和殿下不必憂心。」
裴皇后笑著略一點頭，無端地有些心緒不寧。
宣和帝的眉頭舒展開來，聲音不自覺地溫和了許多：「皇後來得正好，和朕一同去用膳。」
六皇子每次將禮物轉送給壽寧公主，都要贊裴珏幾句。
裴皇后立刻問道：「你去平國公府，見到錦容了嗎？她現在氣色如何？每日胃口好和*圖*書不好？」
宣和帝隨意嗯了一聲：「請皇後過來。」
此時已是傍晚，壽寧公主特意換了一襲華美的紅色宮裝，薄施脂粉，明艷動人。她的頭上戴了二皇子送的那支珠釵。
可見公主殿下這三個多月確實下了功夫。
壽寧公主大婚的喜日就在半個月後。按著宮中慣例，壽寧公主要先搬進公主府。
壽寧公主一片孝心，宣和帝欣然笑納：「好，讓人呈上來吧！」
六皇子也是一臉關切：「懷著雙胎，比普通孕婦要辛苦得多。容表姐現在還好吧！」
「這點心味道極好。」
壽寧公主明日就要出宮，今晚來辭別，宣和帝當然不會不見：「讓她進來。」
「奴婢萬萬不敢！」
趙公公笑著來稟報：「啟稟皇上，晚膳已經備好，可隨時傳膳了。」
這三個多月來，壽寧公主時常佩戴這支珠釵，吳嬤嬤王嬤嬤司空見慣，也未多想。兩人一同上前行禮：「奴和*圖*書婢見過公主殿下。」
……
「以公主殿下的脾氣，我還以為最多幾日就沒了興緻。」吳嬤嬤低聲對王嬤嬤笑道：「沒想到，這都三個多月了，殿下依舊興緻不減。」
六皇子私下對裴皇后笑道：「皇姐現在這樣，倒是比往日可愛多了。」
王嬤嬤笑道：「這也是一樁好事。人整日閑著，總會胡思亂想。公主殿下藉著此事打發時間，權當是消遣解悶。又能孝敬皇上娘娘，倒是一舉兩得了。」
「娘娘放心。」瑜美人笑著安撫裴皇后：「平國公府里早已請了京城最有名的產婆。等程太醫臨盆之日，程院使父子都會去平國公府。還有那個叫甘草的丫鬟，也頗通醫術，每日伴在程太醫身邊。便是提前臨盆，也不會有礙。」
歲月格外優待裴皇后。
壽寧公主看著吳嬤嬤王嬤嬤吃完了手中的點心，目中閃過一絲快意，慢條斯理地起身：「兩位嬤嬤既說好，可見是不和-圖-書錯了。我去保和殿，兩位嬤嬤先回去歇著吧！」
就在此時，又有內侍來稟報：「壽寧公主殿下在殿外求見。」
吳嬤嬤王嬤嬤一驚，忙張口推辭：「多謝公主殿下恩典。不過，奴婢卑賤之身，豈敢品嘗殿下親手所做的點心。」
壽寧公主不疾不徐，身姿優雅。珠釵上的夜明珠，在夕陽的餘暉下散發出炫目的光澤。
這幾年來，裴皇后不見絲毫蒼老，身姿窈窕，額上眼角連皺紋也沒有，看著愈發年輕美麗。盈盈含笑的溫柔眉眼，也給了宣和帝頗多撫慰。
保和殿。
幾個宮女恭敬地隨在壽寧公主身後。
瑜美人笑著應道：「回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程太醫懷著七個月的身孕，肚子比尋常孕婦大了一圈，看著就像是要臨盆了。」
裴皇后含笑應了。
對比起昔日，現在的壽寧公主，可就討喜多了。
壽寧公主有些不快：「本公主賞你們的，有什麼敢不敢的。你們嘗一嘗和*圖*書味道如何，我還要送一些去保和殿。」
趙公公笑著領命退下，很快，裴皇后便來了。
吳嬤嬤王嬤嬤一同應下，隨宮女去見壽寧公主。
還別說，味道真是不錯。
壽寧公主的轉變，眾人都看在眼底。
壽寧公主淡淡道：「兩位嬤嬤平身。」然後，隨手指著桌子上的點心道：「這是我今日剛做的點心。賞給兩位嬤嬤。」
轉眼間，到了四月末。
「本宮也盼著她和駙馬成親后，互敬互愛，好好過日子。」
待吳嬤嬤王嬤嬤退下后，壽寧公主親手拎起食盒，起身走了出去。
吳嬤嬤王嬤嬤日後要隨壽寧公主去公主府，兼有「教導提點」之責。兩人自然都盼著壽寧公主聽話省心一些。
可恨她身在宮中，身不由己，不能親自去平國公府看一看女兒。
母子說笑間，瑜美人回宮復命。
精心裝扮過的壽寧公主，今日格外美麗明艷，行禮問安后，便將食盒打開，將今日新做的點心捧了出來：「和-圖-書父皇，母后，女兒明日就要出宮去公主府了。女兒心中不舍，今日格外用心做了點心。懇請父皇母后品嘗。」
兩位嬤嬤忙不迭地張口誇讚：「公主殿下廚藝進步飛速。」
裴皇后也笑著嘆了一聲：「是啊，往日壽寧驕縱任性。現在失了記憶，忘了元思蘭和以前發生的一切，性情倒是溫順了。」
……
壽寧公主倒是沒什麼可忙的，依舊每日學做點心。
壽寧公主一擺出公主架勢，兩位嬤嬤也只得笑著謝恩。從桌上的點心匣子里各取了一塊點心，當著壽寧公主的面吃進了口中。
說起來，裴珏也是個有心人。自三個月前和壽寧公主見面后，裴珏時常去見六皇子，每次都會送些禮物。那些禮物，多是女子喜歡之物。可見是精心為壽寧公主準備的。
六皇子還年少，不懂女子有孕這些事，聞言欣然笑道：「如此就好。」
吳嬤嬤王嬤嬤領著一群宮女們收拾打點行裝。忙了兩日，才將所有行李收拾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