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詰問
不過，太子根本無心欣賞，冷著一張臉道：「顧氏，你來的正好。孤有話要問你！」
提起處死雲墨一事，太子神色漠然，毫不動容：「雲墨這個賤婢，應該被千刀萬剮。這樣輕易地處死，簡直是便宜她了。」
太子妃看著太子被堵得一口氣上不來的臉，心中無比快意。
「兒媳見過父王。」
顧莞寧一臉坦然鎮定：「不知父王有何事相詢？」
再這樣下去，那還了得！
這個賤婢，讓她多活了幾日，算是便宜她了！
顧莞寧適時地流露出些許訝然：「父王竟處死了雲墨？那安平郡王呢，父王打算如何處置？」
裝模作樣！
傻子也不能信這樣的說辭啊！
比起太子妃強自硬撐的堅強，顧莞寧就顯得鎮定從容多了。走上前兩步，和太子相對而立。
顧莞寧彎腰行禮，姿勢優雅好看。
沒等顧莞寧吭聲，太子妃便搶著說道：「殿下，臣妾昨天晚上就說過了，此事顧氏根本不知情。一和-圖-書切都是臣妾所為。殿下要怪，就怪臣妾好了。」
那份從容不迫的氣勢，幾乎瞬間就將太子壓了下去：「父王為了雲墨一事憤怒，質問兒媳。只是，此事兒媳之前確實不知情。」
太子妃說完，又打量顧莞寧一眼：「你今日氣色似乎也不如往日，莫非昨夜也沒睡好？」
這也是顧莞寧值得稱道之處。明面上的禮數處處周全，絕不會讓人挑出不是。太子妃神色頓時和緩：「快些讓她進來。」
太子：「……」
太子聚集了一整夜的怒氣，立刻就衝著太子妃來了：「你給孤閉嘴！孤問的是顧氏，你在一旁聽著，不得插言！」
雲墨身受太子妃恩典，卻忘恩負義，背叛主子，投向于側妃母子，向太孫下毒。這等惡毒小人，該被凌遲處死才對。
「事情已然至此，生氣憤怒也無濟於事。不如想一想，該如何收拾這個局面。」
簡直是要反了天了！
是啊！反正都是上下嘴和圖書皮子一碰，毫無證據的事。相不相信，又能如何？
和太孫同床共枕半個多月，昨夜獨自入眠，竟有些冷清孤寂。許久才合眼。
太子：「……」
為何一夕之間，她就像變了個模樣？神色間，竟隱隱和顧莞寧有幾分相似……哼！一定是顧莞寧在背後慫恿唆使，閔氏的膽子也愈發大了起來。
看著太子陰雲密布的臉孔，太子妃頭腦一滯，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身後響起顧莞寧清亮悅耳的聲音：「父王既是要親自問兒媳，母妃就稍稍讓一讓吧！」
太子妃上前一步，據理力爭：「殿下這哪裡是詢問，一張口就是叱責，分明是已經下了定論。既是如此，何必還要再問。」
顧莞寧用眼神攔下了太子妃的慍怒，然後張口說道：「父王言之有理。不過，此事我們雖然知曉，到底不便四處去解釋。接下來一段日子，就讓二弟在院子里待著。等流言平息了再出來走動。」
還是顧莞寧口和-圖-書舌犀利，只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堵得太子啞口無言。
顧莞寧一臉遺憾：「父王不信，兒媳也沒辦法。」
當流言鋪天蓋地而來，連元祐帝也驚動的時候，太子想裝聾作啞也不可能了。
當天夜裡，雲墨的屍體就被送出府，裹了一張草席，扔到了亂葬崗里。
顧莞寧從不廢話，一張口就直指要害：「父王已經處死雲墨，不知接下來還有何打算？」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說的話竟不及顧莞寧有用了？
太子妃很快會意過來，不由得暗暗好笑。不過，她並未出言打趣，很快扯開話題：「有件事只怕你還不知道。雲墨昨天夜裡，就被殿下處死，屍體被扔到了亂葬崗。」
太子冷哼一聲：「孤有什麼事要問，你豈能不知道？何必裝糊塗！雲墨的事，是不是你從中唆使的？」
顧莞寧臉頰微熱，故作鎮定地說道：「母妃眼力頗佳。兒媳也是到了半夜才入眠。」
太子妃一聽這話，氣不打一和-圖-書處來。
昨天晚上的醒悟和反抗，彷彿給太子妃多年來的隱忍憋屈打出了缺口，言語之間也沒了以前的小心翼翼，冷笑道：「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殿下當然是要護著自己的兒子。否則，也不會急著要了她的性命！」
正說著話，太子來了。
太子偏偏就信了！
眼下的青影如此明顯，就是用脂粉也遮掩不住，想瞞也瞞不過去。
簡直就是明晃晃地包庇安平郡王！
……
顧莞寧很快走了進來，給太子妃行禮問安：「兒媳給母妃請安。母妃今日晨起，身體可還好？」
……
太子妃不無自嘲地笑了笑：「昨日晚上，我和殿下爭執幾句。這一夜沒怎麼睡好，到現在還有些昏沉。」
「孤昨天晚上去問過阿啟，他說對玉佩一事毫不知情。看來，是于側妃為了拉攏雲墨，曾經暗中許諾。」太子態度軟化，也算是出言解釋：「雲墨這才心生誤會。」
太子看著一臉義正辭嚴的太子妃，心裏忽然覺得荒謬hｅｔｕbｏｏｋ•cｏｍ.ｃｏｍ。
太子吐出三個字：「孤不信。」
太子妃對雲墨同樣恨之入骨，聞言立刻道：「殿下應該將她交給臣妾，讓她受盡酷刑而死，才能解了臣妾心頭的惡氣。」
太子妃下意識地讓了開來。
太子沉下臉：「閔氏，孤不想和你計較。絕不是怕了你。你給孤讓開！」
顧莞寧輕聲道：「母妃不必生氣。其實，這也是早有預料的事。于側妃被賜死，父王已經頗為痛惜，哪裡捨得再將安平郡王折進去。」
「娘娘，太孫妃來給您請安了。」宮女秋雁笑著來稟報。
太子妃和太子難得在一件事上意見一致，彼此對視一眼，氣氛倒是和緩了不少。
這還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閔氏嗎？
像往日一樣，每天卯時正，準時來請安。
第二日清晨，太子妃也知道了雲墨被處死的事，半點沒覺得憤慨，反而頗為解氣。
多年積習絕不是一朝一夕能徹底改過來的。
此事，她比太子妃還早知道一步。
不過，這也由不得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