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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

若是留下，就得給鄭環兒一個名分……

太孫一張口，分量又自不同。

說來，此事確實和閔氏母子息息相關。

太孫淡淡說道：「父王的事，兒臣本不該多問。不過，此事已經驚動皇祖母皇祖父。三皇叔他們也都知曉。不出兩日，鄭舞姬懷了父王骨肉一事，就會傳遍眾人耳中。父王該不是覺得，此事和兒臣毫無關係吧！」

顧莞寧也道：「殿下說的有理。父王身為東宮，可以風流多情，卻不能糊塗昏庸，輕易被人算計。」

太孫看著一陣心疼，輕嘆一聲安慰道：「事已至此，母妃也別太難過了。父王喜好美色，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母妃早該習慣了。」

太子妃一怔，下意識地看了顧莞寧一眼。

彷彿有一大片綠雲，在太子的頭頂徘徊。

太子也無話可說了，略坐了片刻，便起身離開。

不過，這些戳心的話，也沒必要再對著太子妃說了。

不留有些可惜。太子府ｈeｔubｏoｋ•ｃｏm•ｃｏm到底子嗣單薄了一些，若能再添男丁，自是喜事一樁。

「是。」顧莞寧乾脆利落地點了點頭：「來日方長，日後總有算賬的那一天。現在不知有多少人在盯著東宮，母妃一定要沉得住氣。」

蹊蹺？什麼蹊蹺？

太子妃也不是蠢人，很快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明知道有人從中搗鬼，此時也不宜聲張？免得你父王被人恥笑，又令你皇祖父失望？」

太子妃總算鬆了口氣。

太孫神色也凝重起來，低聲道：「母妃，我總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太孫看著太子，又緩緩說道：「皇祖父最重子嗣，這個孩子，皇祖父想來是希望父王留下的。不然，也不會讓父王將人帶回來了。」

好在太子還沒太糊塗。

太子妃哽咽著說道：「他再喜歡美人，也不該沾惹宮裡的舞姬。算一算，正好是你皇祖父五旬壽辰的那一日。在那樣的日子里，他都不忘尋歡作樂和圖書。實在令人失望又寒心。我尚且有這樣的感覺，想想你皇祖父，心裏不知何等惱怒。」

太子妃面色有些難看：「殿下莫非真的打算納鄭環兒為側妃？」

「母妃先別著急。」太孫溫和地安撫太子妃：「不管這個人是誰，遲早總會浮出水面。現在最重要的，是迅速安置好鄭環兒。將風聲壓下去，免得損了父王的名聲。」

太子府，雪梅院。

顧莞寧目光微閃，淡淡說道：「只怕是有人暗中設了圈套，引父王入觳。否則，一個懷了身孕的舞姬，如何能在宮中掩人耳目，直至今日才被察覺？」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母妃心中就是有再多委屈，此時也得維持鎮定。表現出東宮太子妃的氣度來。不必急著對鄭環兒下手，免得觸怒皇祖父。」

一個時辰后。

一直靜默不語的顧莞寧忽地張口道：「兒媳冒昧問上一句，父王敢肯定鄭環兒肚中懷的孩子，就一定是父王的嗎？」

太子妃抿m.hetubook.com.com了抿唇角，點了點頭。

太子妃語氣不佳，太子的心情也沒好到哪兒去：「孤只說留下孩子，又沒說納她為側妃。先收拾一處院子，讓她住下。等平安生下孩子，若是男嬰，就給她一個侍妾的名分。如果生的是女嬰，直接賞她一碗湯藥。」

這些年，這般令人膈應的事，太子妃不知經歷過多少次。尤以這一回最令人氣悶難受。

這才是最要緊的。

一個失了聖心的儲君，地位是否還能安穩如初？

如果沒有留下孩子的意思，元祐帝大可以讓王皇后「處置」了鄭環兒。區區一個舞姬，死也就死了，不會惹來多少注目。

顧莞寧和太孫對視一眼，兩人的腦海中，同時浮出一個答案。

只是，元祐帝心中一定對太子十分失望。

太子：「……」

沒等太子吭聲，又說了下去：「死去的于側妃雖是庶出，到底是於家的女兒。李側妃也是正經的官家小姐出身。這個鄭環兒，不過是個舞姬。和_圖_書焉能讓她為側妃？」

說陷害，其實也有些誇張了。

太子一走，太子妃便紅了眼圈，轉過頭，用帕子輕輕擦拭眼角。

「萬一鄭環兒心懷叵測，妄圖混淆皇家血脈，難道父王就這麼一聲不吭地認下不成？」

這話說得格外冷酷無情。

這話聽著刻薄又刺耳。

太子這般行為舉動，也怪不得元祐帝大動肝火。

太子將怒氣壓回去，面無表情地說道：「就是你們不說，孤也一定會查個清楚。」說著，又吩咐太子妃一聲：「你命人給鄭環兒安排住處，挑幾個伶俐些的宮女『伺候』著，不要讓她出院子半步。」

鄭環兒微不足道，要緊的是她現在肚子里還懷著孩子……這個孩子留還是不留，著實是一個難題。

思緒紛亂的太子，此時也陡然清醒過來，沉聲道：「你說的沒錯，孩子確實要留下。」

今日齊王等人也都在場，元祐帝不得不為太子留幾分顏面。只訓斥幾句，就放了太子回來。還將鄭環兒也一併賞給了和圖書太子。

太子啞然無語。

如果太子能管得住自己，就算鄭舞姬再美麗妖嬈再風情萬種也沒用。說到底，還不是太子貪戀美色，才會輕易被算計了去。

太子妃倒抽一口涼氣，震驚不已：「誰人用心如此惡毒？為何要這般陷害你父王？」

太子陰沉著臉想發作，太孫又張口道：「阿寧思慮的不無道理。若是父王的骨血，自然是要留下。不過，總得先查一查鄭舞姬的身世來歷，是否暗中和別人有苟~且之事。免得父王無端受辱。」

太子妃滿臉慍怒地看著太子，咬牙說道：「府里的美人還不夠多麼？殿下再喜歡美人，也不該將手伸進宮中去。如今惹了這麼一個麻煩回來。觸怒了父皇母后不說，也給眾人留下了笑柄。更讓臣妾顏面掃地！」

太子妃深呼一口氣，點了點頭。

太子難得地尷尬了一回，下意識地掃了站在一旁的太孫和顧莞寧一眼：「你們兩個先回梧桐居去，孤和你們母妃有事商議。」

誰從中得益，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