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大比（二）
謝明曦也彎起唇角，目中漾起笑意。
如今，她已漸漸麻木，習以為常。
李湘如深呼吸一口氣：「放心，我們必會全力以赴。」
數射御嗎？
不過，卻無人提出異議或是有半分不服。
謝明曦，一百二十分！當之無愧的頭名！
謝明曦第一，蕭語晗第二，沐婉婷第三。
一朝天子用如此熟稔的口吻直呼她的閨名，是莫大的榮耀。顯然是看在俞皇后的顏面……
宮中嬪妃一大把，庶子庶女生了一堆，建文帝早已違背了當年「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這等薄情寡義的男子，做出這等深情的模樣，真是令她膈應。
禮儀比試失利早在預料之中。
評判共有十二人。也就是說，每一個評判都為謝明曦打了滿分。
一個半時辰后。
……
庶出確實是一大硬傷，不過，這等美貌聰慧的少女，光芒四射，天生便該嫁入皇家。
只是，嫻之已決定要收謝明曦為弟子。絕不會容謝明曦heｔuｂｏｏｋ•ｃoｍ.cｏm日後入宮為妃。便是看在嫻之的顏面，她也要護著謝明曦。
蕭語晗和沐婉婷滿面興奮雀躍。
俞皇后心中微微一沉。
便連建文帝，也點頭讚許：「這個謝明曦，果然有皇後年少時的風采。」語氣中滿是激賞。
如此驚人的高分，歷年禮儀比試從未有過。戶部侍郎宣讀分數的時候，頓時引起滿場的驚嘆。
顧山長面無表情地移開了目光。忽然覺得這裏的空氣有點渾濁，令人呼吸不暢。
蓮池書院在第一日的禮儀比試中，力奪前三。按著計分規則，今日總分共五十一分，穩居第一！
孟山長口中說得大度，心裏其實都快慪得吐血了！
謝明曦微笑著應道：「總算達到了預定的目標，沒落下亂吹大氣的惡名。」
想一想數射御，想一想即將參加大比的陸遲盛渲李默及三位皇子，孟山長的心情總算稍稍好轉。
執掌後宮十余年，俞皇后早已是喜和*圖*書怒不形於色的中宮皇后。
「啊啊啊，你們竟然真得奪了前三名！」
被冷落的建文帝，故意低聲笑道：「有嫻之在，皇后的眼裡根本看不見朕了。」
帝后恩愛，可見一斑。
如今，俞蓮娘年老色衰，建文帝見到了神似年少俞蓮娘的謝明曦，又豈會不動心思？
顧山長：「……」
俞皇後下意識地看了建文帝一眼。
禮儀比試全部結束，眾評判各自寫下分數。
兩位算學夫子，飛快地撥著算盤，很快算出了眾學生的總分。
按著宮中規矩，後宮三年採選一回。每隔三年，便有幾個年輕鮮嫩的美人進宮。一開始心如刀割痛徹心扉。
顧山長顯然猜到了孟山長聊以自|慰的念頭，哂然一笑。
在座所有人，都已被謝明曦的風采所折服。
眾少女紛紛笑了起來。
數射御三門的比試人選，卻全部是最精銳陣容。
以此類推，最後一名，便只能計一分。
便是李湘如，也和圖書不得不承認，此時的謝明曦不愧為海棠學舍的舍長！短短一句話，便鼓舞起了所有人的士氣。
禮儀一直是蓮池書院的強項。而松竹書院的強項是數射御三門課程。孟山長自知這一門不敵蓮池書院，索性挑了三個新生。
帝后同為評判，自然無人敢耍花樣動手腳。再者，各家書院山長也都在，誰也不好故意胡亂打低分。
尹瀟瀟淘氣地笑問：「謝妹妹，拿第一的感覺如何？」
謝明曦只有十歲，建文帝便是看入了眼，也不可能生出納妃嬪之意……
她只想呵呵一聲。
謝明曦蕭語晗沐婉婷三人，被激動亢奮滿面笑容的同窗少女們團團圍攏住。
俞皇后和顧山長對視一笑。
俞皇后卻頗吃這一套，立刻笑著看向建文帝，滿目柔情：「臣妾從此刻起，只看皇上如何？」
俞皇后心思如潮，面上卻不露聲色。便連身側的顧山長，也未窺出俞皇后的情緒有什麼異樣。
比試以十分計，十余和圖書位評判的分數相加總分，便是這個學生的比試成績。以總分排序，第一名計十八分，第二名計十七分……
謝明曦又看向李湘如林微微盛錦月三人，神色鄭重：「明日，就要看你們的了。」
……
一片歡騰中，顧山長嘴角微揚，瞥了面色略顯難看的孟山長一眼，頗有風度地自謙：「今日比試的結果，委實出乎我的意料，看來，她們幾個運道還算不錯。」
松竹書院有松竹四公子，有諸皇子。蓮池書院也有謝明曦六公主尹瀟瀟！
萬幸謝明曦尚且年少，建文帝便是再「欣賞」，也不能在此刻召謝明曦進宮。再過幾年，可就不好說了……
是啊，建文帝最喜歡年少時的俞蓮娘。那時的她，美麗自信，聰慧無雙，風華逼人！
建文帝無聲地笑了笑，伸手握住俞皇后的手。
……
俞皇后心念電閃，低聲笑道：「皇上這般欣賞謝明曦，待過上幾年，不妨下旨賜婚，讓她做兒媳便是。」
可他怎和*圖*書麼也預料不到，蓮池書院竟一舉囊括了前三。總分遙遙領先不說，聲勢也隨之大振。反觀松竹書院，開局大大失利，士氣低迷。
她和建文帝少年相識，夫妻二十余載，對彼此實在太過熟悉。熟悉到能窺破建文帝最隱晦的心思。
今日的第一名，非謝明曦莫屬！
想扳回劣勢，松竹書院一定要在接下來的比試中奪一回前三才行！
孟山長皮笑肉不笑地應道：「顧山長太過自謙了。蓮池書院人才濟濟，新生優秀出眾，更勝去年。」
建文帝卻未正面回應，隨意地笑了笑。
……
每一項比試的前三名，當日便能排出來。至於書院排名，則要等到六門比試全部結束，將所有學生的分數相加為總分排序。
「你們今日可真是大出風頭，更為我們蓮池書院爭了光。」
身為夫子，見到自己的學生這般出眾耀眼，心中油然而生的自豪驕傲，無法用言語細述。因此帶來的滿足和愉悅，也遠勝過華服美裳金銀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