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交心
原本打算午睡的謝老太爺，立刻精神一振，連連笑道：「好好好，立刻請三小姐過來。讓人給老太太他們送個口信，讓他們一起過來。」
「三小姐回府了！」
六公主驚喜之餘，心中又暗暗叫苦不已。
徐氏很快領著二房眾人來了。
早知如此，當時押什麼一百兩，直接押個一千兩多好！
自己的「真實」身份，絕對是一個巨大的「驚喜」。以謝明曦的性情脾氣，等到真相揭曉的那一日，會是何等反應？
徐氏親自倒了一杯茶，捧至謝明曦面前，樂呵呵地笑道：「明娘，這回可真是託了你的福。我下注五百兩，整整翻了十倍，變作五千兩回來了。」
不過，謝老太爺謝鈞都這般激動，顯然這是件再好不過的事：「阿鈞，明娘能拜在顧山長門下為弟子，是不是件大喜事？」
至少，眼下兩人關係密切融洽，謝明曦已真正敞開心肺接納了自己。
眼下謝家因謝明曦名聲大振。眾人和-圖-書提起謝家，第一個提起的必是謝三小姐！永寧郡主不回謝府，也沒太大影響。
先將師徒名分定下，日後再擺酒宴。
徐氏下注押蓮池書院第一之事，謝明曦自然知曉，聞言笑道：「是祖母眼光好。」
徐氏立刻問道：「是不是讓人送信去郡主府，請郡主回府商議？」
「顧山長一生未嫁，無子無女。她此時肯收明娘為弟子，定會細心教導。說不定，日後還會將蓮池書院的山長之位一併傳給明娘。」
這短短的兩個字，卻令六公主心花怒放，一雙眼眸閃出了前所未見的神采。迫不及待地握住謝明曦的手：「你不怪我自作主張？」
「這才是真正的文武雙全啊！不愧是我謝鈞的女兒！」
謝明曦略一皺眉，不動聲色地讓開幾步：「父親現在不怪我太過狂妄擅自吹噓要拿第一了吧！」
謝鈞早把這茬扔到了腦後，不以為然地說道：「有實力，才有奪魁和_圖_書的自信。這哪裡是狂妄！」
謝明曦也很快出現在眾人眼前。
謝明曦輕聲道：「還有一件事，我要和父親商議。」
沒有一刻，比此刻更鮮明地令謝明曦意識到，昔日那個沉默陰鬱的六公主已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這個聰明大胆熱誠又狡猾的少女。
拜師之事，宜早不宜遲。
便是永寧郡主不肯回來，也無所謂。
拜顧山長為師？
謝老太爺一臉慈愛，樂呵呵地笑道：「明娘，你可算回來了。快些坐下歇著。」
便是謝老太爺，也高興不已。
謝鈞卻道：「不必和她商議。就由母親操勞一回，待宴席那一日，再請郡主回府露個面便行了。」
六公主心中苦樂半摻，小心地控制著面上的表情，免得被敏銳細心的謝明曦窺出端倪。
「這是當然。」謝鈞心情極好，看徐氏也比往日順眼了幾分：「顧山長出身名門，是皇後娘娘至交好友，執掌蓮池書院，品性高潔。亦和_圖_書是當朝書法大家，深受敬重。」
不過，謝老太爺頗要臉面，當著謝明曦的面不願說這些，轉而笑道：「此次蓮池書院力壓松竹書院，奪得第一，風光又長臉。皇後娘娘定有賞賜吧！」
此時的六公主，再無一絲謝明曦記憶中好友的陰鬱少言模樣。
謝鈞喜不自勝，連連道好。
六公主笑得狡黠，眉眼間俱是鮮活的神采。
六公主的手指纖長，卻意外地溫熱有力。
「明娘，你這回真是大出風頭。禮儀算學俱是第一，之後代替同窗上場比試御馬，成績也頗為不錯。」
就在此刻，喝得醉意醺然的謝鈞也在長隨的攙扶下回來了。
謝明曦淡淡一笑：「這等要緊事，我豈敢胡言亂語！」
不管如何，永寧郡主都是謝明曦的嫡母。有些場合，還是由她出面最合適。
……算了，這些事暫時還是別想了。
情緒鮮少外露的謝明曦，此時目光清澈，清晰地流露出徹底接納好友的誠意。
更令謝
m.ｈetuboｏk•ｃｏｍ.cｏm鈞激動的事還在後面。
然後，又興緻勃勃地笑道：「原本那些瞧不起蓮池書院的，現在一個個都在誇耀你們。今日的酒宴上，那些同僚也爭相誇讚我教女有方。」
「今日真是雙喜臨門！」謝老太爺笑道：「阿鈞，事不宜遲，你立刻去沐浴更衣，備下拜師禮。下午便領著明娘去登門拜師。」
「明娘，我的好明娘，」謝鈞步履不穩，笑聲倒是格外洪亮：「這回你可是給親爹大大長臉了。」
……
至於還在「禁足反省」的丁姨娘和謝雲曦……還是老老實實繼續待在院子里吧！別出來礙大家的眼了。
這世上，有人真心對你，全心全意為你著想，為你的喜而喜，為你的怒而怒。
「顧山長欲收我為弟子。還請父親備下拜師禮，親自領著我前去拜師。」
謝明曦比試拿了兩個第一，是爭臉添彩的好事。卻又不及被顧山長收為弟子來得實惠了！
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大喜事！
謝明曦心中縱有和-圖-書思緒萬千，最終出口的，依舊只有兩個字：「謝謝。」
如此真情，豈能辜負？
門房管事腳底如生風一般，滿臉喜色地跑來稟報。
謝鈞眼睛一亮，酒意陡然褪去大半，整個人霍然清醒了許多：「你說的是真的？顧山長真願收你做弟子？」
她也終於能真正放下痛失好友的遺憾，真真正正地接受嶄新的「六公主」！
徐氏不太明白謝明曦拜師為何這般值得高興。
盛安平，不管你曾經是什麼樣的人，不管你來自何處，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從今日起，你便是我謝明曦真正的朋友，永不相棄！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
「這等喜事，必要設宴慶賀。」
謝明曦笑著點點頭。
……
謝鈞立刻應了下來。
你真的，願意卸下心房，真正接受嶄新的我？
謝明曦抿唇，微微笑了起來：「難道我在你眼中，就這般不識好歹？」
謝老太爺就有些痛心了。
一邊說，一邊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濃烈的酒氣迎面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