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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奇討好地笑道：「殿下不喜與人同桌，我坐得遠一些，免得擾了殿下清凈。」

松竹書院的飯堂格局，和蓮池書院頗有不同之處。這裏多是兩人一桌，相對而坐。桌與桌相鄰。

如此而已。

……

「謝明曦，你和尹瀟瀟隨我習武三年有餘。我將廉家刀法的精髓傳給了弟子盛鴻。你們倆雖是記名弟子，我一樣精心教導。」

「不過，有些話，我要和你說清楚。」

「曲不離口，拳不離手！」廉夫子負手而立，聲音冷肅：「習武最忌三天打魚兩天晒網，學武從無捷徑，只有痛下苦功。」

盛鴻：「……」

不知為何，李默脖子有些涼颼颼的。

李默忍無可忍地回擊：「聽殿下的話音，以前時常揍得我見不了人，還算手下留情了？」

「學業結束考試就快到了。這等要緊時候，你不忙著複習課業，竟有閑心陪殿下來飯堂。若是夫子知道了，不知會如何做想。」

短短几個字，和圖書宛如利刃，刺進多情少年的胸膛。

盛鴻：「……」

盛鴻頗覺有趣，也不計較自己如骨頭一般被兩隻小狼狗爭搶，饒有興味地看兩人慪氣鬥嘴。

盛鴻皺眉，還待說什麼，李默已飛快說道：「殿下放心，自殿下恢復身份之日起，我再無他念。」

看著低聲下氣可憐巴巴的李默，盛鴻難得有一絲不忍，沒有拒絕：「你想帶路，便由你。」

廉夫子看著你來我往過招的一雙學生，目中露出滿意之色。

盛鴻抽了抽嘴角，忽然覺得右拳有點癢。

李默：「……」

謝明曦和尹瀟瀟去了練武房。

哪怕七皇子身份已恢復，兩人已經沒什麼可爭的了，還是看彼此不順眼。

一旁豎長耳朵聽熱鬧的眾少年：「……」

……

七皇子還是「六公主」之時，李默時常去找「六公主」切磋。春獵時又厚顏跟在「六公主」身側。

……

李默：「……」

盛鴻不置一詞，神色和*圖*書如常，目光一掃，尋了個安靜的角落。

想來，曾暗中戀慕「六公主」的趙奇也是這般想的吧！沒了心上人，成為好友時常來往，於心里也有些許安慰。

盛鴻頓下腳步，轉頭看了過來，慢慢說了一句：「李默，我和你一樣，也是男子。」

李默沒再可笑的同穿黑衣，一雙桃花眼深幽，沉默地凝望著不遠處的俊美少年。

每日固定一個時辰的練武時間，風雨無阻，從未間斷過。謝明曦在西山待了三個多月，也未荒廢。每天都會抽出時間習武。

沒走幾步，便遇到了李默。

「我只是想和殿下結交為友。」

「你們現在各持長刀，開始過招。」

謝明曦和尹瀟瀟斂容應是，各自凝神，抽出長刀。

沒想到，原本坐在他處的趙奇，立刻挪了過來。特意坐了盛鴻地鄰桌。盛鴻一抬眼，趙奇圓圓的娃娃臉便映入眼帘。

盛鴻毫無愧色，淡淡瞥了李默一眼，繼續向前邁步。很快和圖書，越過李默身側。

盛鴻頓時對趙奇刮目相看。

廉夫子心裏一動。

趙奇一直視李默為情敵，見面橫眉冷對彼此不屑是常有的事。

盛鴻淡淡說了下去：「……我揍你時絕不會留情！」

趙奇不甘示弱地回擊：「我這是青春年少！」

此時是正午，所有學生夫子都去了飯堂。

李默強忍住攔下盛鴻的衝動，快步追上，和盛鴻並肩同行：「殿下初來松竹書院，對這裏尚不熟悉。我替殿下領路吧！」

早知道會如何？

散學時，天色還未暗，頗為亮堂。

喲！

李默快步過來坐了對面。然後，轉頭衝著身側傻笑的趙奇冷冷道：「以為自己笑得很好看嗎？又不是小姑娘，一笑還露酒窩。」

生的一張娃娃臉的趙奇，辭鋒竟十分厲害！

趙奇收斂起笑容，冷笑著回擊：「有酒窩怎麼了？我天生討喜。不像有些人，長了一雙沾花惹草不安分的眼。」

李默心裏一時不知是什麼滋味，苦中www.hetubook.com.com作樂地笑道：「殿下一來，我們松竹四公子的風頭立刻就被蓋了大半。」

趙奇將李默懟得啞口無言后，又討好地看向盛鴻，一笑間兩個酒窩再次露了出來：「殿下，我們既是同窗，又相鄰而坐。以後來飯堂，我陪殿下一起。不必麻煩即將結業的李學兄了。」

蓮池書院。

自一年前開始，練武時的木刀便換成了真刀。

盛鴻特意挑了最僻靜的角落處，四周都無人。坐下之後，暗暗鬆口氣。眼前耳根總算能清凈一二了。

兩人持刀過招，難分高下。

「當日我扮作女裝，是因情勢所迫，不得已而為之。除了明曦，我無意招惹任何人。你當日時常來找我，我只以為你是受四皇兄指使，前來挑釁，從未想過你會對『六公主』生出戀慕。如果早知道……」

盛鴻出了悶氣之後，頓覺飢腸轆轆，邁步轉向飯堂的方向。

就在此時，身後響起一個熟悉的腳步聲。

李默用力抿緊嘴唇，將眼hetubook.com.com中的熱意逼退：「我知道。」

飯菜吃了一半，到底是要咽還是要吐啊！

……

長刀雪亮，寒光閃閃，揮舞間，刀鋒逼人。

盛鴻不再多言，和李默一前一後去了飯堂。

不出所料，盛鴻一現身，又是眾目所矚。

盛鴻扯了扯嘴角，目光一閃，意味深長地說道：「你最好祈禱，別見識到我不留情面時的模樣！」

明知自己無望，李默心裏還是忍不住揚起一絲希冀，看向盛鴻。

我只是想靠你近一些，想和你如朋友一般來往。

廉夫子親自找了廉家供奉的鍛刀大師，以上好的生鐵混合玄鐵，耗費一月之功，鍛造出了三把長刀。雖不算寶刀，卻也是一等一的好刀。

原來趙奇也不是只會傻笑啊！

尹瀟瀟心思單純爽朗，體力耐力極佳，習武頗有天分。相較之下，謝明曦體力略遜一籌，悟性卻猶有過之。

這一刻的盛鴻，如利劍略一出鞘，未見鋒芒已寒意懾人。

「幼稚可笑！」李默冷冷地扔下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