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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姐兒身為公主，在宮中長大，除了稍讓阿蘿幾分，平日也是被眾人捧慣的。被小寶兒這般毫不客氣地當面譏諷，氣得鼻子都快冒煙了。

……

沒曾想，才過了小半日，小寶兒就惹事了。

謝明曦：「……」

「母后別怪芙堂姐，也別怪小寶兒，要罰就罰我吧！」

眾人：「……」

一雙好友對視片刻，心中俱是一聲輕嘆。

眾人這麼一問，芙姐兒越發覺得委屈，依偎在親娘懷裡抽抽搭搭地哭道：「是陳小寶兒欺負我。」

芙姐兒：「……」

眾人說笑聲一頓，一起看了過來。

平日芙姐兒和阿蘿最是要好，讀書時坐在一處。沒曾想，佑哥兒幾個一來，阿蘿立刻就和他們親近，將她晾在了一旁。

完了！娘親這是真的生氣了！

瞧瞧這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模樣，真是怪有趣的。

不是在討論我們鬧口角的事嗎？

怎麼忽然敘起舊日情誼來了！

阿蘿也有些頭大。平和_圖_書日芙姐兒和她相處得還算融洽和睦，幾乎沒紅過臉。今日怎麼這麼容易就生氣了？

……

芙姐兒用力跺跺腳，眼中迅速聚集水汽，用手背擦了擦紅紅的眼眶。轉身就去找親娘告狀去了。

她們兩個的一番話，頓時勾起了眾人的感慨。在座的都是年少同窗好友，誰還沒點類似的昔日舊事？一時間，眾人都唏噓感懷起來。

等等！

芙姐兒有些嬌氣，卻不驕縱任性。幾個侄兒侄女，謝明曦最喜歡的便是芙姐兒。

就是阿蘿這半日和小夥伴們在一處，一直都沒理她，她心裏不痛快。被小寶兒「挑釁」了幾句，愈發委屈而已。

別看娘親平日溫溫柔柔，一旦發起火來，揍屁股時從不含糊。

秦思蕁：「……」

蕭語晗目中閃過懷念，目光也柔和起來：「可不是么？你少時比男孩子還要淘氣好動，在我屋子裡玩的時候，打碎了一個美人瓶。」

芙姐兒和_圖_書不好意思說下去，低頭扭起了手指。

芙姐兒再早熟早慧，也不過是個八歲的女童。

一眾孩童：「……」

尹瀟瀟笑著輕嘆一聲：「可不是么？好像就是昨日發生的事，歷歷在目。怎麼一轉眼就十幾年了。」

剛才還洋洋自得的小寶兒立刻心虛起來，悄悄扯了扯阿蘿的衣袖：「阿蘿姐姐，現在怎麼辦？」

謝明曦也關切地看向芙姐兒，柔聲問道：「芙姐兒，是誰欺負你了？」

卿姐兒乖巧聽話，聞言乖乖點頭：「好。」

小寶兒淘氣好動，最易惹禍。進宮前，她特意拎著小寶兒的耳朵叮囑了一回，到了宮裡不可胡亂說話惹是生非。小寶兒答應得格外響亮乾脆。

蕭語晗正和同窗好友說笑，芙姐兒忽然眼眶紅紅地過來了，喊了一聲娘，淚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說完，挺直胸膛，一臉從容擔當。

說完，遠遠地瞪小寶兒一眼，沉著臉說道：「小寶兒，過來。」和-圖-書

小寶兒不怎麼情願，迅速瞟了芙姐兒一眼，然後對阿蘿說道：「阿蘿姐姐，我聽你的。以後若是有人欺負你，你只管告訴我小寶兒。我一定替你出氣！」

阿蘿頗有些敢作敢當的勇氣，口齒也十分利索，短短几句話便將剛才的事說了一遍：「……就是這樣。小寶兒弟弟以為芙堂姐欺負過我，想替我出頭撐腰。芙堂姐心裏委屈，便哭了。說到底，都是為了我。」

氣性一過，芙姐兒也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了，有些忸怩地低語：「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

阿蘿立刻拉起小寶兒的手，和他一同走到了秦思蕁面前：「秦姨，此事不能全怪小寶兒弟弟。小寶兒弟弟是為了我才和芙堂姐起的口角。」

芙姐兒被噎得一張小臉通紅，氣呼呼地瞪了小寶兒一眼：「喂，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欺負阿蘿堂妹了？」

芙姐兒也沒心情再哭了，用袖子擦了眼淚，有些和圖書氣悶地扯了扯蕭語晗的衣襟。

小寶兒頭皮一緊，反射性地摸了摸屁股，求救的看了阿蘿一眼。

小寶兒打心眼裡認定了阿蘿受了一眾堂兄堂姐欺負，聞言翻了個白眼：「你沒欺負過阿蘿姐姐，那你著急什麼？」

阿蘿被問得一愣，有些尷尬地看了芙姐兒一眼，然後又看了眼巴巴的小寶兒卿姐兒一眼。小聲商量道：「小寶兒弟弟，卿妹妹，你們兩個稍矮一點，坐我前面行不行？」

佑哥兒卿姐兒也一併跟上前，異口同聲地說道：「我們可以作證。」

秦思蕁頗有些尷尬，更多的卻是鬱悶氣惱。

「你見我慌亂害怕，便張口對人說，美人瓶是你打碎的。」尹瀟瀟接過話茬，目中滿是追憶：「不過，我爹知道我的性子脾氣，待我回家后，我爹便狠狠教訓了我一頓。」

眾人：「……」

「對不住，我替小寶兒向公主陪個不是。」秦思蕁忙起身賠禮，一臉歉然：「這個小寶兒，最是淘氣。我和-圖-書回去之後，一定好生教訓他。」

蕭語晗一驚，立刻將芙姐兒摟進懷中，輕聲哄道：「芙姐兒不哭，出什麼事了？」

這半日功夫，被冷落的芙姐兒心中氣悶不已。此時聽到阿蘿說的話，更是坐不住了，立刻湊過來責問阿蘿。黑白分明的眼眸滿是不快。

昔日的情誼，依舊濃厚，並未褪色。可時光匆匆，誰也回不到最初了。

謝明曦見了暗暗好笑，張口問阿蘿：「阿蘿，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來說！」

蕭語晗回過神來，安撫地拍了拍芙姐兒的手，輕聲說道：「芙姐兒，你和小寶兒第一次見面，怎麼就鬧騰起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如實說給娘聽一聽。」

尹瀟瀟忍不住笑了起來，轉頭對蕭語晗說道：「看到他們此時的樣子，我忽然想到我們少時了。」

看小寶兒心虛慌張，阿蘿的義氣油然而生，挺起胸膛道：「別怕，有我呢！」

蕭語晗抿唇輕笑：「十幾年前的舊事了，你還記得這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