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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微微一個躬身行禮道：「回貴嬪話，是奴才。」

「聽聞華蓮聖女的美貌傾國傾城，王上戀她，自是理所當然。」我斂眼低語。

我一驚，不由再次審視這位看似溫婉的女子，卻藏著一顆慧心。

如貴嬪微微一嘆：「傾國傾城又如何？外人看來，本宮確曾最得王上寵愛，可其中的心酸唯有自知。」頓了頓，她含著淚瞧了我一眼：「因為王上的眼中沒有任何人，包括蓮貴人。」——

白心也小心的尾隨，眼中黯然道：「這是王上與蓮貴人放的孔明燈，為何偏偏要一路追逐，看到這上面的詩，豈不是徒增https://m.hetubook.com.com煩憂。」

「寬慰？」白心不解：「難道此詩非王上的手筆？」

白心倒是用茫然疑惑的目光看著她：「生辰？」

如貴嬪自嘲一笑：「帝王之愛何其悲哀。」

她一笑，卻猛然咳了出聲，白心忙上前為她順氣：「娘娘，外頭風大，咱回宮去吧。」

「娘娘慧眼。」我低頭瞅瞅自己一身素衣羅裙，在心中暗自一笑，換了誰都會這樣誤會的吧。

「為何煩憂？」如貴嬪的側影在我不遠處，聲音淡雅中還藏著一絲笑意。

聞她悲哀絕望的話語，我想到了她為了追逐孔明燈時焦急的身影，又想到和_圖_書她看見孔明燈上的詩竟猶自一笑的開懷，我不禁問：「娘娘這般感懷，是為帝王之愛？」

「大胆！竟敢衝撞如貴嬪。」一聲尖銳的低喝讓我抬頭凝視面前的一主一仆，一名嬌弱的妙齡少女搖搖欲墜的被身旁的婢女扶穩，目光中並無慍色，只是含著疑惑的目光打量著我。

「奴才？」她走近幾步，嘴角微微上揚，帶著無害的目光打量起我來。「看這氣質倒像是貴人家的孩子，是家道中落被迫進宮？」

白頭死生共攜手。

卻見如貴嬪緩緩轉身，目光從容的掃過我，再到白心的臉上，似乎看透一切般巧兮一笑：「據本宮所知，今並非蓮貴人https://m.hetubook.com.com生辰。」

如貴嬪但笑卻不言，將目光重新投放至我身上：「你是新進的妃嬪嗎？」

「白心。」如貴嬪低低打斷她的聲音，溫柔如水的聲音響遍周遭。

見我這樣放肆的打量如貴嬪，那婢女臉色又沉了幾分：「哪來的奴才如此不懂規矩，見了娘娘也不行禮。」

卻見她臉色蒼白的勾了勾嘴角，儼然一個病美人，纖弱的讓人止不住的去憐惜。

思伊心樂又黯然，

只見一陣火光逼近，被稱作白心的婢女忙要拉著主子向後退：「娘娘小心……」

她卻是孤立不動，側首仰望逐漸飛近的孔明燈，一簇簇耀眼的火光將孔明燈上那龍飛和*圖*書鳳舞的四句詩照的明亮入眼。我與如貴嬪並肩立在漫漫空寂的青屏之上，靜靜的注視。

「沒見此詩之前，本宮是憂傷，但見此詩后，本宮只是寬慰。」

「不，這是王上的手筆。」

「花落人亡，誰人憐惜？」她輕扯著絲絹，捂著唇，眸中閃過悲哀的淚水。

「那……」

只聽得她緩緩念著上面的詩句：

「這是王上的字跡……」如貴嬪嘴角勾起淡淡的笑，耳上垂掛的兩個淚珠在她緩緩迎向空明燈時勾勒出幻美的弧度。

帝業星辰乾坤定，

她撇了撇嘴：「您瞧瞧這詩，思伊卻黯然，白頭共攜手。筆筆皆是王上對蓮貴人的情，您看了能不憂傷？」

白心張了m.hetubook.com.com張口卻沒出聲，反倒是瞥了一眼不識趣的我，而我卻神色不變，依舊望著孔明燈上的字。如貴嬪似乎察覺到我白心對我的防備，倒是會心道：「說罷，無妨。」

急雪風快寒露冷。

而我則在心中默念著，手心微微顫動，喉頭哽咽。

「在蓮貴人之前，一直都是咱們娘娘最得王上寵愛，可自從那夜……也不知她用了什麼狐媚的手段，竟然使王上廢去她的聖女封號，將她從那小小的采芳居接了出來，封為貴人。」白心說到此處亦是憤憤不平，恨的牙痒痒。

她一襲碧羅雲錦長裙，簪玉環繞，白玉凝脂的膚色，微微上翹的櫻桃紅唇，配合這柳眉下那雙溫婉純凈的眸子，楚楚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