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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傾天下

作者:慕容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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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闕 宮政驚變 第八十四章 騙中騙 謀中謀(15)

第三闕 宮政驚變

第八十四章 騙中騙 謀中謀(15)

「讓開!讓開!」前方一陣粗狂的吆喝聲夾雜著強烈的馬蹄聲迎面而來,我回神,立刻閃身,雖然避免了橫衝直撞的馬車,胳膊卻被狠狠抽了一下。
一個年過半百的男子一邊整理著草藥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瞅了瞅我拿出的草藥。
聽我此言,他又湊近幾分看了看:「看清楚了,的確是安胎的良藥。」
「若讓您去為誤服此葯而小產的孕婦診脈,您是否能診斷出她小產的真實原因是誤服這藏紅花?」
蘭花幽香傳遍遠近,瓊庭里暗香如縷,長長地鬆了口氣,好不容易才平復的心境卻在紫衣後面那句脫口而出的話語之時,僵住。
「必定小產。」
他一見銀子,兩眼放光,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揀起葯便仔細打量著,還放在鼻間嗅了嗅:「這安胎藥由七味葯組成,樣樣名貴,卻有個共同特點,苦!」
「安胎藥。」
「世風日下,這凌家巴結上了楚將軍,確有資本如此囂張。」
「奴婢記起來了,娘娘小產那日的葯還在屋裡,沒來得及熬,您便……」
可以診斷出來?https://m.hetubook.com.com
這葯我仔細查過,聞過,並沒有異樣。但是我看不出並不代表這裏面就沒有問題。畢竟我對藥理只懂皮毛,唯有真正的大夫才懂其中奧妙。
不,他們不會是真兇。
那麽能指使他們做這件事的只有……夜鳶與華大妃。
聽著百姓們討論的事兒,我心中的疑慮越擴越大,蔓延至胸口竟無法呼吸。緊緊揪著衣襟,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窒息的感覺越沉越深,越深越冷。
「應該是可以的。」
「娘娘?看什麼呢?」紫衣順著我的目光望了去。
「罷了,罷了。」我甩甩自己疼痛的頭,不想再繼續問下去,只想快點回家。我答應了夜鳶,不再多疑,不再將後宮攪得天翻地覆,而我,也不想再給夜鳶添麻煩。
手驀然收緊,微微泛白,無從下手,從何查起?
「怕什麼,天龍城裡的百姓都知道的事,我只是說出實情罷了。」
「藏紅花?」良久,他不是很確定地吐出這三個字。
「娘娘找葯做甚?」紫衣看出我和*圖*書的異樣,輕聲問。
胳膊上的疼痛使我整個人迅速清醒了過來,望著路上擋道的人紛紛閃避著馬車,若閃得不快,皆被馬鞭抽得皮開肉綻。
僵了片刻,我才驚道:「什麼?!」
我將葯收起,踹入懷中,便盲目地出了藥鋪。
我蹙眉,這是哪家的馬車,竟是這樣囂張。
我要回宮,此事我一定要弄個明白。
我將絲絹攤開,擺放在柜上:「大夫,您瞧瞧這葯……」
就是說,李御醫,張御醫,陳御醫……他們聯合起來撒謊?
「他凌太師的家奴真是狗仗人勢。」
「沒有,李御醫每日都會按時命人送一碗的量給奴才熬。」
華大妃?驀然想到她得知我小產後的種種行為。心有些涼,真的會是她嗎?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個孩子可是她的孫兒,她為何要這樣做!
「若是孕婦連續服用一個月呢?」我幾乎是從頭頂冷到腳心。
那元兇是誰?
街道上的人聲鼎沸與此時的我對比起來竟是如此可笑,轅慕雪你真是傻,千算萬算,竟沒有料到御醫會是謀害我孩和*圖*書子的真兇。而且還是三位御醫同謀。
「咦?」這一聲怪叫使我才放下的心又提的老高,忙問:「怎麼了?」
「您看清楚了?除了補沒其他的不良藥效?」
聽著路人這般竊竊私語,我的腦袋有些懵,片刻沒有緩過神來。
不可能,我真真切切地能感受到當夜鳶知道我有了他的孩子后那份喜悅,而且,他沒有理由要殺這個孩子。
「你不要命了,萬一讓人給聽了去,要掉腦袋的。」
而我的孩子……元兇到底是誰!
收回視線,瞧了眼紫衣,心底湧現出一個可怕的想法:「李御醫要我每日喝的那安胎藥你那兒是否還有?」
手中捧著用絲絹包好的葯,看著前面的藥鋪,掙扎猶豫片刻便邁了進去。
我的心突然漏跳幾拍,李御醫是夜鳶的心腹,張御醫是華大妃的心腹。
緊緊咬了唇,整理好情緒,平復心中那滾滾而起的波瀾,轉身便朝回宮的路上走去。
「名貴的安胎藥。」
看到又來一錠銀子,眼中炯炯泛光:「常言道:良藥苦口。這葯雖苦卻大補。」
「大夫,您和_圖_書瞧仔細了。」
可在這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我一時有些茫然,陌生的面孔,陌生的熱鬧與那凄涼華麗的王宮有明顯的差異。
我頓時有些無措,獃獃地站在原地許久竟邁不出步伐。
「五個月了。」
「哼,蛇鼠一窩。楚寰杖著元謹王后的勢力節節高陞,每日門庭若市……」
次日聽聞南北之戰已漸入危境,好似又有一場大戰要展開,武將們早早便被召入御書房議事,想必一時半刻也無法結束。選了這個時機,我拿到紫衣給我的葯,換上一身太監服,執著雪鳶宮的令牌說是奉王后之命出宮辦事,給了點賞錢便輕易出宮。
「高明呀,這葯做得用心。」他連連嘆息:「這葯是否放了有一段時間了?」
看他滿臉的不耐,我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擺放在葯邊,笑著說:「大夫,您可瞧仔細了?」
他沉默著將葯放在鼻間聞了又聞,始終不說話。我就靜靜地待在原地,屏息望他。
「對,就是苦。」我很贊同地點頭,從懷中又取出一錠銀子放在他面前:「藥性如何?」
雪鳶宮是最引人注目的地方,稍有m•hetubook•com•com點動靜便六宮皆知,若是這葯中沒有問題便罷了,萬一真有問題,跑了一趟太醫院,還不知會引起多大的風波。所以,唯有我親自出宮一趟,看看這葯中是否真有玄機。
終於,我懸挂在心上的千斤擔子終於放下,長長地鬆了口氣,我慶幸是自己多疑。
「難怪,若不是放了五個月有些粉末掩藏不住,這沾在葯上的藏紅花必然讓人無法察覺。他將這藏紅花磨成微小的粉末,沾在每一味葯上。而這七味葯又是極苦,煎熬出來必定掩蓋了那微乎其微的藏紅花的味道。公公拿這葯是否有人誤服?不過不打緊,這藥量極少,只要不多服也不會出什麼亂子。」
「早被打掃灶房的那群奴才收了。」
楚寰明明答應過與凌太師保持距離,為何他們口中卻說凌太師已經交好楚寰?
一股侍衛畢恭畢敬地由我身邊走過,帶起一陣淺淺的清風,風中夾雜著淡淡的塵土香氣,不經意一掠頭,正好一名始終垂首的侍衛擦肩而過。我楞了片刻,轉身凝望那個背影掩埋在那股侍衛中,越走越遠。
「那熬過之後的藥渣是否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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