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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月初的事，白曜便看了眼百溟水，冷道：「你隨我來。」

暖暖驕陽鋪灑天地，青石路面上不時有腳步聲走過，終究是匆匆來匆匆去，月初仍舊跪在原地，已經五天五夜。那柄天音劍依稀埋入地面，彷彿與之共同承受此時的一切。

白曜思慮片刻，那一夜的情景闖入腦海，他低聲道：「讓她起來吧。」

月初沒想到白曜竟然這樣輕易的就原諒了她，恭敬地從他手中接過天音劍，「遵命。」

白曜的書房內，名古憤憤不平地說著，目光不時朝白曜那受傷的手看出，他知道其實這點傷對白曜來說可輕而易舉自愈，可白曜卻沒有自愈，反倒是任由傷口在掌間疼痛。名古想，也是該讓他疼一疼，這樣才能更加清醒。

月初得知百溟水的關心卻開心不起來，皺眉道：「沒有白曜的允許你擅自出西海石窟是要受罰的。」

「徒兒不是忤逆師父，只怕師父因一時疑心而對月初做出錯誤的決定。」百溟水說的懇切，卻殊不知這其中的因由，只是擔心白曜會一時震怒將月初送上和*圖*書天庭給天帝懲處，那月初的修仙之路只怕是要就此終結。

白曜問：「她還在跪著？」

兩百年的面壁思過，是最輕的懲罰了。

他深深地與月初對視，良久，他的心中已有一番計較。

月初聽到他的問題，一時間也不知如何解釋此事，只道：「不是勾結，陵霄是我……是我愛的人，我不能讓他受傷。」

「你信她，那她可信你？」白曜的聲音在二人沉寂且溫和的對話聲中響起，只見一雙瞳子迸發著他從未見過的冷然。

名古聽到此言面上一喜：「你真能下定決心便好，不要到時候又不忍心便好。況且當初的事是華碧晗一意孤行，並非你的錯，所以你根本不用那樣愧疚。」

黑壓壓地身影將月初面前的光芒擋去，跪了五日不吃不喝的月初有些疲憊，仰頭看著來人，竟是百溟水，昏昏沉沉的她頓時提了幾分精神，沙啞著聲音說：「師兄？你怎麼從西海石窟出來了？」

耳畔似乎又想起了陵霄輕言細語的交待，白曜與白曄所說的任何話都不要相和圖書信，只能相信自己的心。

月初因多日為飲水，嘴唇已乾裂，髮絲凌亂不堪，跪地的她顯得那樣狼狽。她仰頭看著白曜，抬手撫過耳邊散亂的髮絲，指尖若有若無地觸碰到耳邊那藏了失魂引的耳墜，慘然一笑：「做錯了事就必須受到懲罰，若你要將我交給天帝處罰，我沒有任何怨言。」

百溟水瞅著面色慘淡的月初心中一緊，卻是低沉道：「今日為我送飯的守衛說起了你的事，聽說你與魔界勾結，激怒了師父，所以過來看看。」

月初知道當年這件事在百溟水心中肯定是一個疙瘩，但這麼多年過去他卻隻字不提。

百溟水認真地問著，可語氣中卻隱隱帶著幾分期盼：「你當真與魔界勾結？」

「神君！」外頭傳來一聲高呼：「百溟水擅自從西海石窟出來了。」

白曜看著月初眼中的決絕，頗有一副赴死的堅定，心中那唯一的猶豫皆煙消雲散，深知愛上鳳陵霄的月初是不可能再被自己所掌控。此時此刻的月初已非當年的華碧晗，她沒有記憶，那他做再多皆是枉hetubook.com.com然。

百溟水單膝在月初面前跪下，與之平視，滿臉凝重終化作一抹雲淡風輕：「既然當初我選擇信你，那如今我仍舊信你。」

白曜，但願你不要讓我失望。

白曜聞聲眉頭緊蹙，名古倒是極為詫異，「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來百溟水對月初的感情可不僅僅是單純的喜歡那麼簡單，未免計劃有變，我們應該早做準備。」名古的話才落音，只見白曜已消失在面前。

百溟水聽到月初用愛這個字，渾身俱是一怔，心中頓閃幾分苦澀與失落，「早在數年前我們偷溜到人間參加花燈節時，你竟能從魔界安然帶出那個小女孩，我心中便有疑惑，原來你的愛人是魔界的大護法鳳陵霄。」

「師父。」百溟水由單膝跪地改為雙膝跪地，低聲懇求道：「求師父饒月初這一次，我相信她不會勾結魔界中人。」

名古的嘴角露出一抹冷冷地笑，現在所發生的一切正合他心意，只要事態越亂，月初越難以為白曜掌控就越能促使白曜下定決心。

「就這麼算了？」名古滿臉詫異，和_圖_書心中十分不甘，只恨白曜不能下定決心懲罰她。

聽到他說當年的時，白曜臉上閃過幾分不耐，「好了，當年的事不要再提。」

只是詫異，白曜竟然這樣輕易就饒過了她的大逆不道。

月初打斷他：「我沒事，你趕緊回去。」

整個西曜仙宮都認定月初與魔界勾結，是魔界派來天界的姦細，巴不得白曜儘快對她處置，可是白曜那裡卻遲遲都沒有動靜。

是的，如今的她身份特殊，誰的話都不能輕信，只能憑自己的心去判斷。

名古笑道：「她自知犯錯，你不發話她哪敢起來。」

「你畢竟是我的徒弟，我怎能因一時憤怒而將你交由天帝懲處。就罰你到西海石窟面壁思過兩百年，如有違此令必當重罰！」白曜說罷便望了眼百溟水，「你在西海石窟的閉關至今日起結束。」

「我早就說過了，她已非當年的華碧晗，如今你相信了吧。」

月初自知身為白曜的徒弟，當夜對其拔劍相向是為大不敬，她跪著，便是一直在等白曜的懲罰，可是這麼多天過去，白曜卻連見她一面都懶得見。

和-圖-書白曜走至月初面前，將埋在地下的天音劍拔起，劍鋒在驕陽的照射下泛著寒光，劍上清晰可見刺目的鮮血。他將天音劍交還於月初，沉聲道：「這兩百年你可安心修行，出關之日便是天界大選之日，能否成為上仙全靠你自身的造化。」

白曜的臉上難看，沒有接名古的話，於是他又問：「你打算如何處置她？她對你拔劍相向，助妖魔逃離，這可是重罪。若是報上天庭可誅入地獄受三味真火焚燒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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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溟水沉著臉說：「我擔心師父對你……」

想到此處，她不禁抬手再次撫上了耳墜。

百溟水沉著臉說：「我擔心師父對你……」

「留著她還有用。」白曜嘴角忽然泛出一抹若有若無地笑意，「既然月初不能為我所用，那便只有我利用她了。」

月初看著白曜與百溟水遠去的身影，終是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強忍著雙膝的疼痛，一步一步朝西海石窟走去。

「你出西海石窟就只為了幫她求情？」白曜嗤鼻笑道：「真是我的好徒弟，一個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