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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白曄勾起一抹純真地笑顏，在心中默默重複著：「你說風景猶在，只是人心變。」

白曄藏在袖中的手隱隱握拳，依稀藏著幾分顫抖：「你是我親自選的天妃，我必須知道。」

「碧晗，你怎麼不解釋！」華影依舊不能接受此刻突然的變故，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會做出這樣的事。

可若是回不到最初，那便只有自己解脫，如此，也不枉此心。

「沒有解釋。」她的聲音伴隨著父親的餘音絲絲縷縷傳至整個南天宮。

聽著耳邊的爭執聲，白曄依稀在等待著華碧晗能夠說出白曜的名字，可是華碧晗始終閉口不言，那麼倔強且孤冷。

那顆緋紅的天音珠緩緩飛至白曄身畔，他伸出掌心，天音珠便落入他的掌心。

「南月神君，我知道你與華碧晗師出同門，自然會想開口為她求情。」夕薇聲音一頓，目光再看向南月神君，笑中含著冷意：「但你要明白，華碧晗既然被選為天妃，那便是天界之母，一舉一動皆代表著整個天界的名譽。如今她做出此等不堪之事，讓她受三味真火焚燒千年亦不過分。」

白曄一襲錦袍玄衣站在帝座前注視著那個緩緩朝自己走來的女子，黑亮的眸心炫如明耀，瀟洒不羈的身姿挺拔如松。

「華碧晗丟了我們天界的臉，給天帝的臉上抹https://www.hetubook.com.com黑，必須嚴懲。」

白曄站在帝台，遙遙望著華碧晗的背影，雖然看不見她的表情，他卻能猜到，一定是倔強而堅定的表情。

多麼希望，能夠回到最初，他們仍舊無欲無求。

正待眾仙起身欲齊聲高賀時，一個清逸而嫵媚的聲音傳來：「且慢。」

「說的真好，你夕薇與華碧晗亦師出同門，若你念同門情誼，今日就不會當著眾仙的面給她難堪！」月秀溫潤地臉上也出現了憤怒，第一次帶著冷意看著百花玄女。

「華碧晗侮辱了天界，甘願一人承擔所有責罰。」她雙手合掌，逼出了體內的天音珠。

華碧晗一步一步地走下那金磚鋪就的長階，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最終落在夕薇身上。

「放肆，今日天帝大婚，豈容你在此胡言亂語！」華影氣的面色漲紅，望著夕薇的目光多了幾分殺意。

手臂吃痛，可她卻始終不肯開口。

「天帝還在考慮什麼！」

白曄手握天音珠，看著華碧晗的背影越來越遠，恍惚間他覺得心中有一個東西在被狠狠剝離。

冊封天妃大典在最神聖的南天宮舉行，各方仙者紛紛受邀前來參加天帝與天妃的大婚慶典。

「夕薇，謝謝你幫我說出了這些天我始終難以啟齒的事。」https://www.hetubook.com.com

背對著白曄的華碧晗終於轉身，對上白曄那雙冰冷而陌生地雙眼，一眼便是滄海桑田，蒼雲飄渺，茫茫不知其所止。

夕薇冷笑：「自作孽，不可活。」

雲霧飄渺，煙嵐繚繞。

那一刻，她仿若又回到了初入蜃水濱的日子，白曄赤足在水中為他捉魚，他說若是當天帝要付出自由的話，情願不當這個天帝；他還說若是醉心仙術，哪有時間烤魚給她吃呢。

「我沒有胡言亂語，華碧晗已非處|子之身，何以為天妃！」夕薇說的字字鏗鏘有力，自信地表情仿若成竹在胸。

「我知道你在選天妃之初落敗碧晗心有怨氣，但今日也輪不到你在此提不配二字！」華影臉色鐵青。

看著堅定不語的女兒，華影有些心痛：「到現在他都不敢站出來，你還要護著他嗎？他若真心愛你，怎會任你一人承受這樣多。」

「華碧晗錯了就是錯了，我為何不能揭穿她！」

她更不想……到最終還毀了白曄的夢。

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可眸中卻含著堅定，那神情，分明是默認了百花玄女的話。

華碧晗至始至終垂首低眉，白皙的臉上冷若冰霜，毫無表情。

手，緊緊地握住那顆天音珠，緊抿著唇，始終未開口。

「我覺得應該剔除仙骨，打入誅仙台永世輪和*圖*書迴。」

華碧晗轉身，朝那茫茫不知前路的誅仙台奔去，沒有任何猶豫，決絕地跳了下去。

直到華碧晗躍下誅仙台，他的全身好似沒了氣力，手中的天音珠轟然掉落在地。

「華碧晗，做出為天界所不恥之事，剔除仙骨，廢去兩千年功力，打入誅仙台，受六道輪迴之苦，永世不得返回天界。北華神君，縱容女兒做出此等不堪之事，禁入祈風台三百年。」白曄的聲音冷冷地打斷了二人的爭吵，下令對華碧晗與華影的懲罰。

「有些事必須現在說。」夕薇精銳地目光筆直地射向高站帝台的兩人，纖縴手指一抬，盈盈指向華碧晗，冷道：「華碧晗，不配為天妃。」

華碧晗將放在白曄掌中的手緩緩抽了回來，轉身，面對著眾仙的質疑。

「是誰？」白曄終於開口了，那淺淺淡淡的語音中無任何情緒的暴露，也令整個南天宮逐漸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等華碧晗說話。

「真是悲哀，一個天妃之位，便令你如此。」月秀起身，一襲白衣飄逸，俊朗之貌盡露諷刺。

「說的對，北華神君也脫不了干係，天帝必須決斷，以免此事成為三界笑柄。」

天鍾高鳴，百花鋪就長路，華碧晗身著素白霓裳裙的女子在金童玉女地陪伴下緩緩步入南天門，金鳳停鳴，金色羽翼騰騰撲展，在她頭頂盤旋wｗw•ｈｅｔｕbooｋ•cｏm.ｃoｍ三圈，金光簌簌而落，如霞光般將女子的全身籠罩其中，頓覺貴氣無比。

……

「今日是天帝大喜，有任何事待過了今日再說。」華影似擔心她會破壞了今日的喜事，立刻起身制止。

眾仙紛紛出著主意，所有的言語皆是針對華碧晗，必須重懲。

眾仙皆朝南天門外望去，一名身著牡丹花色百舞羽衣的女子步入南天門，面上一副來者不善的表情。

她卻不能那樣光明正大的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自己還是處|子之身的事，因為只要她開口，白曜便會一舉反擊白曄，她不願甘心成為白曜對付白曄的一顆棋子。

天音珠，歷代天妃身份的象徵，吸收后可增強兩千年功力。此時她將天音珠逼出，便是最後的決絕。

直至一隻修長的手出現在眼帘內，她才抬眸仰視著面前的男人，對上他的眸子，心中一緊。竟是猶豫了許久，才緩緩伸出自己的手，與之交握。

蒞臨大婚的在座眾仙都屏住了呼吸，凝望著緩緩步入的女子，神度清傲，風姿出塵，貌驚四座。

頓時，在座眾仙如炸開了鍋般，議論聲愈發大。

渺渺仙蹤，飄飄心懷，不知身處何處，只覺千年心結解開。

白曄的話說的可笑，當眾揭發她與白曜的苟且，那她又如何再有資格成為他的天妃呢？

而白曜，依舊靜靜地坐在原位，漠然地看m.hetubook.com.com著這一切的發生，仿若事不關已。

對於華碧晗的沉默，白曄再次問：「告訴我，他是誰。」這一次，問的那麼冷，冷中凝著即將爆發的怒火。

「天帝開恩。」月秀猛然起身，跪地而拜，是唯一一個為華碧晗說話的仙者。

華碧晗睜開了眼，動了動唇：「我無話可說。」

瑤池瓊樓，金殿碧柱，金鳳朝鳴，花仙朝舞。

華碧晗始終背對著白曄，面對著諸仙眼中對她的鄙夷。

他嘴角猛然勾勒出一抹自嘲的笑意，這一次他終於還是承認，他輸給了白曜，輸的那麼狼狽。

她的目光將在場眾人掃了一圈，最終在一直靜默不語的白曜身上停留了片刻，今日的一切，白曜早就料到了吧。

「碧晗，告訴爹，到底是誰！」北華神君狠狠地抓住了華碧晗的胳膊，阻止她繼續前行。

而夕薇與白曄卻在此處演著一場大戲，等著要看她與白曜如何收場。

夕薇此言一出，眾仙嘩然，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更何況，白曄你從來都輕看了華碧晗，這天妃之位於她來說從來都只是一對糞土罷了，她真正在乎的只是他的一片真心，可是當年那個為她捕魚的白曄已經不在了。

「今日我站在這並非為了一己之私，而是為了整個天界的顏面。華碧晗這個不潔的女人，根本不配成為天妃。」

如今站在她面前的就只是天帝，白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