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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桃花依舊

作者:慕容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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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卷 第十七章 冊封,賀蘭修的承諾

匈奴卷

第十七章 冊封,賀蘭修的承諾

走了許久,她實在跟不上他的速度,狠狠地甩開了他的手,「你做什麼!」
寐思像是沒聽見一般,仍舊自顧自的走。
「單於是爺,我是侍妾。」
望鄉台……
賀蘭修的眼神突然變得很認真,認真中還有一絲疲憊,「過來,陪我坐一下。」
承諾?她真的受不起,一個君主給的承諾,那是會引來多少暗箭他難道不知道嗎?
而她則站在原地,感受著北風,似乎快要將她吹倒一般,終於,還是跟隨他進了帳。
「您不該在我面前說這些,應該去詢問您的兒子。」她低聲道,心中卻在想著賀蘭修早已死,如今的賀蘭修不過是前世殺戮太多,今生投胎為了報仇的人罷了。可是這些並不能在她面前說,沒有人會相信這無稽之談,更可能會將她當做妖言惑眾的女人而抓起來。
他斟酒的手頓了頓,仰頭凝視著她,頭一回,她的語氣中有軟意,還有懇求的意味,這讓他的心底一陣無奈,「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出離開的事。」將酒壺重重的放在案上,又飲下一杯酒。
寐思與婉兒對望一眼,頓時覺得似乎有事即將發生,賀蘭修的母親突然召她前去,是福是禍也未可知。
踏入帳內,裡邊依舊無人,好像每一回她踏入帳內,好像裡邊都沒有過人,是他刻意屏去的嗎?
「老閼氏……」
「老閼氏?可知有何事嗎?」婉兒立刻詢問。
「不知,寐思姑娘還是先隨我去罷。」
知道躲避不開,便僵硬的邁開走到賀蘭修的身邊坐下,只見他又飲下一杯酒,低聲道,「今天,真累。」
看出了他臉上的疲憊,便不再說話,靜靜的靠在他的懷中,耳朵貼在他的胸口,感受那穩健有序的心跳聲,還有那漸漸平息的呼吸聲。
封官之後便是封閼氏,當日所有的侍妾們都在場,滿朝文武都平靜的聽著冊封旨意,可心中卻是鬧開了花,紛紛期待著和-圖-書單于封的大閼氏能降臨在自家女兒身上。(從現在起,單于的正妻稱號改為大閼氏……因為考慮到有親說我不尊重歷史,雖然我寫的是架空,因為王妃更通俗易懂些,所以我用王妃。現在改回來,大閼氏就是王妃的意思。【閼氏讀音yanzi】)
這真的是賀蘭修的作風嗎?不應該呀……
沒想到他竟然會說這樣的話,心裏不免有些詫異,這樣一個男人竟然會說「累」,他不是應該很享受此刻的榮耀嗎?畢竟匈奴他得到了,應該精神奕奕的準備著如何報仇才對,而不是在此刻說累。
一會兒,帳內便陷入一片安寧之中,靜謐無聲。
那聲音字字凌厲,句句像一把利刃讓人深覺她的威嚴,不愧是奪得君寵這麼多年的女子,想必那手段也是厲害的讓人難以應付。
他在席上,為自己斟上一杯酒,一口飲盡,眼中閃耀著的情緒,讓人不解。
「修兒?」她一雙凌厲的眸子漸漸收起,轉而是淡淡的笑意,「沒想到前腳才召寐思來,後腳你便跟隨她來了,真是一刻都不想與她分開嗎?那為何不冊封她呢,我看她倒是挺傷心的。」
金菱的臉上掛著那淡淡的淺笑,上前一步跪地拜倒,「金菱可以在此盟誓,金城與匈奴不再開戰,父親已聽說我在匈奴的喜事,不日便將來到匈奴同單于見面。」
「修兒的性情雖然一如往常那般殘暴,可是卻變了許多,比如打仗,若是換了平常,早早就輸了,怎能在邊關堅持一年。而他對單于,卻是如此無情……」說到這裏,她突然頓住,怔怔的凝視著此時的寐思,她的表情竟像極了當年的自己,在單于面前,她不也是如此神情嗎?
他竟然沒有冊封她,為什麼?
包括被陵王親手喂下墮胎藥,她也是恨的,恨他的絕情。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該恨的,這份孽債鳳訾汐本就該還,可和_圖_書人是矛盾的……正如宮蔚風所言,鳳訾汐不就是林汐筠,林汐筠不就是鳳訾汐嗎?陵王傷害鳳訾汐,又和傷害林汐筠有什麼區別呢?
他們準備了許久的反對話語突然不知大該如何開口,畢竟金菱是金城的公主,而單于立她為大閼氏足以令兩國結盟,共同對付強大的中原,這樣一番舉動,他們沒有資格反對。
同婉兒一齊步出帳,她們二人都沒有說話,似乎都在沉思著某些事,良久,婉兒才開口道,「不明白單於是何意思,竟然沒有冊封你。」
來到老閼氏的帳內,發覺裏面清雅高貴的不像話,甚至比單于帳還要氣派一些,可想而知這些年來她所受到的寵愛,是無人能及的。
「你一定很想問,我為何沒有冊封你吧?」他笑望立在帳邊的寐思。
所以此刻的她不想再做任何人,她怕不論做了鳳訾汐還是林汐筠都會被仇恨蒙蔽了心,她想逃避,想找個遠離塵世紛爭的地方去尋找一份安寧。
賀蘭修轉身,怒視著她,「你怎麼隨便踏入她的帳內,你不知道她有多危險!」
保護……
「寐思姑娘……」遠遠傳來一名老婦人的呼喚聲打斷了二人的談話,「老閼氏請你去她帳內。」
而她,也隨著時光的流逝,與身體上的溫暖而漸漸的沉睡了去。
「大閼氏之事,身份卑微的寐思不敢妄想,不過是瞧見老閼氏您的帳內如此氣派,便聯想到單于對您的愛必定是世上絕無僅有的。」她娓娓而道,聲音盡量保持平和。
「單于,金菱乃一個軍妓,出身卑微,更何況她還是金城之人……您這樣冊封有失妥當。」右賢王是第一個開口,當著單于的面說的人。
「你還是嘴硬是嗎?你相信我可以讓你開口嗎?」她的眼中飄過凌厲之色,轉眉之際,冷道,「一個女人,尤其是聰明的女人,知道什麼時候該開口,什麼時候該閉www.hetubook.com.com嘴……」
她盯著他,不過是一抹淡淡的悲傷,她不知道,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男人竟然會有悲傷。
————————
在王庭內,每個人談起單于對赫連槿的寵愛,無比豎起大拇指表示艷羡,即使過了那麼多年,他們都已經漸漸可見風霜,仍舊還保留著當年的寵愛。也許,這就是一個王對一個女人最高的寵愛吧。她想,若是赫連槿要他放棄這單於之位,他也會毫無怨言的丟棄吧。
諸位大臣們幾乎傻眼,望著眼前這突然的變故,更未想到這個金菱會是金城的公主……
「若是不想我被仇恨蒙蔽了心,就放我離開吧。」她幽幽的開口,語氣中有幾分懇求的意味。
她看著他,是的,她確實很想問他為什麼沒有冊封她。並非是因為她想成為他的妃子,僅是疑惑罷了。
「金菱竟然會是金城的公主……今日令我詫異之事真是比肩繼踵的接連而來呀。」婉兒若有所思的一嘆,卻換來寐思的一笑,「這樣不是很好嗎?」
「正是因為她是金城之人,所以更要冊封她為大閼氏。」賀蘭修面無表情的掃過滿帳之人,表情極其威嚴,還有那份王者的霸氣。
出去的路上,賀蘭修的步伐走的很快,緊握著她的手讓她隱隱疼痛,必須大步跑著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她眼中閃過一抹不知名的光亮,隨即隱遁,直勾勾的瞅著她道,「自從帳內瞧見你一曲霓裳羽衣,便知你不是尋常女子。而修兒的這麼多侍妾,惟獨對你比較上心,屢次從我的手中將你救出,保了你的小命。而今日卻為冊封你,實在說不過去,你倒是說說吧……你與修兒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真能什麼都不在意?」說到這裏,她的步伐頓住,凝著她的臉,輕聲感慨,「這一年來的相處,我發現你生性淡泊,像是沒有任何事能引得你的hetubook•com.com在意。就連我,都做不到你這份性情。」
她沉默著,不再說話。
「歷來君王的後宮都是勾心鬥角,你爭我奪,我只是不想你卷進這女人的紛爭,你這樣一個單純的女子,不應該沉浸在這勾心鬥角中,我也不希望你去勾心鬥角。我不冊封你,便可以天天隨意見你,而冊封了就不一樣,那一言一行都在所有人的掌控之中,我不喜歡這樣的感覺,相信你也不喜歡。」他說罷,她一怔,有猜測過賀蘭修之所以不冊封她,是因為有一場更大的陰謀要準備,可是如今他竟然告訴她,之所以不冊封只是為了保護。
聽到這裏,眾人再次陷入一片竊竊私語中,而賀蘭修繼續道,「金菱乃金城的公主,絕對有資格作為匈奴的大閼氏,更可以兩國結盟,以保和平。」
「老閼氏的命令難道我敢違背?」寐思也回瞪著他。
「好像不止是這麼簡單的關係吧……」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許久,還是賀蘭修率先妥協的收回目光,望著不遠處的帳,只道,「進去說吧!」也不管她跟沒跟上來,徑步走了進去。
看出了她的心事,賀蘭修有些怒意,「你真當我是神人,任何人都會累的,爭權奪利,報仇雪恨,都是很累的。我深有體會,所以才不想你染上仇恨。你知道嗎,望鄉台上我看你的往事,若換了是我,會恨。可是你躍下鳳台的時候,眼睛里卻根本沒有一絲恨意,所以我覺得你不該沾染權利這東西,會迷失了自己。」
他感覺到她沒有再掙扎,便緩緩閉上了眼睛,漸漸的沉睡了去。
諸位官員們紛紛冷抽了口氣,頓時,帳內像是炸開了鍋一般,竊竊私語者,開口勸諫者,詫異不解者,眾人臉色各異。
————————
「封婉兒姑娘為婉閼氏,月辰為月閼氏,畢小鳳為鳳閼氏,蘭香為蘭閼氏。」一旨宣罷,那僕人又取出另一封詔書,繼續宣道,「封金菱為和_圖_書匈奴大閼氏。」
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賀蘭修的計劃進行,那冊封詔書上卻惟獨沒有寐思的名字,眾人的心思皆是各異,惟獨寐思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賀蘭修站在寐思的身邊,側首蹙眉凝了凝她低頭的表情,隨後對著赫連槿說,「這些不用母親來過問,兒子自有打算。」說罷,便握著寐思的手,也不打招呼就離開了帳內。
「你……」她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他打斷,「我很累,扶我上炕躺一躺。」
「想什麼,竟然這樣出神?」赫連槿緩步邁出,手中捧著的手爐,淡淡輕煙裊裊飄起,在四周顯得一片朦朧。
因為,這才是愛情。
其實,她是恨的,只是當時心中那份恨早已被絕望的悲傷所沖淡。
她一驚,要掙脫,卻對上他那雙沒有任何情慾的眼睛,「乖乖的躺好,陪我躺一下。」牢牢的將她摟在懷,深深感受著她髮絲間淡淡的香氣,「一個時辰后叫我,還要議事。」
「母親,你召我的侍妾來就只是為了說這些話嗎?」賀蘭修大步邁進帳內,那一雙隱隱含著慍怒的眸子中閃耀著如鷹般的敏銳,「你要她對母親說些什麼呢?」
「參見老閼氏,不知您召見我何事。」寐思恭敬的一拜,低聲詢問,能感覺到她那凌厲的目光正一寸寸的想要將她剝開一般。
數日後,賀蘭修的繼位大典順利在王庭之內舉行,他一舉冊封了諸多近臣與忠臣,同時亦降了左賢王與大將軍的職位,亦未掀起多大的波瀾。畢竟整個朝廷,屬於赫連槿的人是占多數的。
「是在想今日修兒冊封了金菱為大閼氏,你很失望?」她接上之前的話,繼續往下說。
立刻起身,扶起他的胳膊便朝炕上走去,待他躺好正欲離開,他卻猛然將她拽倒在炕,緊緊地禁錮在懷中。
「有我在,你放心。」他握上她那永遠都是冰涼的手,「只要有我在王庭,你絕對不會受到任何傷害,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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