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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桃花依舊

作者:慕容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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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卷 第二十四章 砒霜毒自己

匈奴卷

第二十四章 砒霜毒自己

……
寐思不說話,只是輕輕笑著,凝視著他那張似乎布滿了滄桑的臉。
漸漸地,她又回到了當初的囂張放肆,單于依舊對其不聞不問,不管不顧。
也許她根本就猜錯了,賀蘭修之所以會選寐思不過是一時衝動,為情而不要江山的匹夫罷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打算。
「怎麼,還沒問到你,就自個先招認了?」賀蘭修笑的無限低沉,蹲下身子與跪著的金菱平視,青筋浮動的手狠狠捏著她的下頜,「茶出自你帳,奉茶亦出自你帳,人更是你召去的,你倒是給本王解釋一下這不是你還會有誰?」
寐思原本那暗淡無光的眼晴閃過一抹亮光,「單于… … 」
「這個王庭確實不適合你。」他聲音有些沙啞地凝望著她。
金菱一愣,立刻道,「很有可能,定然是她用這樣的毒計來害我… … 」
可還沒等她開口,賀蘭修就率先說要放她離去,這讓她心裏是詫異的,也是不可置信的… …同時也是瞭然的,這個王庭,她所在的位置是眾矢之的,即使有了單于的寵愛,仍舊不可能避免。況且,她根本不想要賀蘭修的寵愛。
賀蘭修殘忍地一笑,像是對她的話語毫不介意,「將所有經手過茶的人全部處死,而金菱,廢去大閼氏之位,關押進黑帳。」
「賤婢,你真以為有單于的寵愛,我就不敢動你!」她拍案而起,「來人,掌嘴!」
一直到寐思離開了王庭,他都還沒有再露過一次面,像是絲毫不關注她的離去一般。
她相信,賀蘭修會說話算話的,方才她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真誠,還有那肯定。
幾名丫鬟被驚嚇的連連後退數步,而賀蘭修的目光變得瘋狂且殺意畢露,沖至金菱的面前狠狠掐著她的頸項,「你對她做了什麼!」
金菱聽到這裏,臉上再也掛不住那囂張的傲氣了,猛然跪在單于的跟前,哭道,「單于明察,不是我乾的。」
不會放過你們的!」
良久都沒有任何舉動,只是那樣靜靜地看著,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第一次聽她對自己說了這麼多真心話,賀蘭修此時的心境已是一片黯然,「不要再說了!」一聲怒火脫口而出,隨之而來的是那冰涼的一陣寂靜無聲,靜謐地讓人感覺到陰冷無比的森然之氣。
那一日,天空飄著小雪,朦朦地慘白將整個王庭覆蓋,如一條雪白的卧龍沉睡在王庭之上,是個好兆頭。
寐思的命運終將如何… … 請觀看下一卷:後宮卷
金元在單于的面前要寐思為妻的事傳遍了整個王庭,頓時是看好戲的人居多,畢竟這個王庭內一向都是單于說了算的,他的殘暴是人人所見過的。單于的取捨沒有人能料到,到最終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拒絕了金城的二殿下,一個侍妾罷了,竟真的在他心中這樣重要?那為何不冊封她呢?
「你們https://www.hetubook.com.com都不聽我的命令了?我可是大閼氏!」金菱怒火攻心地看著那些個不聽使喚的丫鬟們,「難道,你們想掌嘴?」
她讓二哥在單于面前提出要寐思這件事原本是很有把握,賀蘭修定然會為了他的野心而將寐思忍痛推出去,可是卻沒有想到他最後卻選擇了要寐思不要金城。這始料未及的事令她措手不及,深知此事一旦失敗了,換來的很可能是萬劫不復。
……
這是大夫在寐思身上所找到的致命毒藥,隨後,有侍衛在大閼氏的帳中找到了寐思喝的那杯茶里,含有砒霜。
殊不知,之後,還有著更大的驚天陰謀在等待著她。
「在單于身邊得盡寵愛,確實是有點資本沖我大聲。」
這些猜測自然而然也就傳到了金菱的耳中,她不是個蠢女人,知道此事事關重大,當即便催促父王與二哥速速離開匈奴,隨後卻又陷入了自己的擔憂中。
而寐思的消息,也只能從送葯的丫鬟口中所得知,聽說那葯,是單于親手餵給寐思喝的。
金菱的目光突轉向方才奉茶的那名丫鬟,還沒開口,卻見她跪下,猛地磕頭哭道,「不是奴婢,奴婢這是奉茶,沒有在裏面放過任何的毒藥… … 冤枉呀,單于明察秋毫……」
「不知大閼氏找寐思來有何事賜教?」此刻的寐思絲毫不見當初的低眉順目,反倒是有些凌厲的張狂。
賀蘭修狠狠甩開金菱,沖至已毫無聲息的寐思身邊,將柔弱的她打橫抱起,衝出帳外怒吼著,「傳大夫,快傳大夫… …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全部人頭不保!傳大夫… … 還傻楞著做什麼,還不傳大夫,難道你們都想死嗎——」
「你們都來冤枉我,我沒有干過… … 我不會那麼傻,要害人這樣明目張胆的在自己帳中… … 你們都想冤枉我,這麼明顯的事你們不可能看不出來… … 」金菱的淚水終於還是忍不住滾滾而落,因為她看到了賀蘭修眼中的殺意,她害怕,她真的很害怕,「我,我可是金城的公主… … 我是金城的公主,你們敢動我,金城
最近,他已經對她多番忍耐了,若她敢傷害寐思一根毫毛… …
都在驚嘆單于對她竟然到了如此地步,甚至為了她不惜降罪金菱,這可是會引起與金城的大亂的。
「金菱,你在說笑話嗎?那茶裏面可是砒霜,砒霜之厲你們可知?你們敢碰砒霜嗎?而寐思為了害你竟用自己的命去做賭注,沒有人會做這樣傻的事!」婉兒打斷了金菱繼續說下去的話,可笑地諷刺著她。
砒霜,世間劇毒。
丫鬟們猶豫了許久,還是礙於大閼氏的身份,朝寐思走了過去… …
可王庭內的流言卻未壓下,反而愈演愈烈,都在說著大閼氏即將換人,她冷笑著,大閼氏換人?她要和圖書讓他們看看,大閼氏是否真的要換人!
而寐思則是微微有些顫抖地盯著他,看了很久很久,「你是要放我走?」
後來,她花了整整六日來養傷,這期間卻再也沒有見過賀蘭修,只是從丫鬟們的口中得知,金菱被廢,賀蘭修的妹妹賀蘭婧遠去中原和親。這分明是對整個匈奴的一場天打雷劈,他們與中原一直處於水深火熱的境地,突然用和親來示好求和,眾人紛紛反對,可單于的臉色卻依舊堅定。
「終於如願了吧,很開心… … 」他輕輕地笑了出聲,眼底的滄桑收斂起,又是那狂放不羈,可臉上那淡淡地傷感還是顯露出來。
浴血重生,風凰涅盤。
「我,我,沒有… … 」她斷斷續續地說著。
周圍的丫鬟們相互對望一眼,竟然不敢動手,畢竟這寐思可是單于寧願不要金城都要護住的女人,她們怎敢動她。
「我會一直在那裡,等你累了,希望能有這樣一天。其實,我也很怕孤單的,一個人在那兒待太久了,也會寂寞的想找個人來說說話,聊聊天,一生便能飛快地度過。」她不知道自己說這句話到底是因什麼原因,只知道,如今她終於能得到那份不被打擾的自由,飛入尋常百性家,這是她心中所期待的。
即使是她,都不曾比的上分毫。
「明知金菱召你去定然是不懷好意,你還要去,甚至還激怒了她。」盯著她許久,終於還是妥協的一嘆,「你真是傻,你可知道砒霜對人的身子有多大傷害嗎,即使你得救而存活下來,仍舊是影響身子的。」
三生,她一直過著被人囚禁,被人利用的日子,從來沒有飛出這個皇權爭鬥的地方,如今終於得到了這個機會,可以享受人世間最純真的田園生活,她只希望自己能好好養傷,等傷痊癒之後就能離開這令人痛恨的地方。
「你好好休息吧,誤服砒霜要多加休養。」賀蘭修輕聲交待一句,寐思很順從的點頭。
毫無感情的說完,也不顧四周一片哭喊冤枉之聲,轉身便走至炕邊,深深凝視著寐思那蒼白的臉,心頭不由地閃過幾分淡淡地,心中默念著「砒霜」二字。
頓了一頓,有那晶瑩地淚水由眼中緩緩滑落而下,繼續道,「你對我的好是隱忍在內心中的,我能感受到。任何人都不是無情之人,不可能沒有任何感覺,只是我的心早已死,不可能再愛任何人。即使要愛,也要愛那個沒有野心報復的人,一個肯為了我放棄一切俗世的男人。我知道你不可能為了我而放棄一切,你還有你的深仇大恨沒有報… … 」
勸阻幾次,卻也明白,單于做出此打算不過是為了不讓金城和中原對匈奴夾擊,因此腹背受敵。所以才有了和親之舉,但是沒有任何人能明白,這樣剷除匈奴的大好時機,中原為什麼不把握,反而還同意了和親,和_圖_書著實令人不解。
而就在寐思的傷徹底好了之後,賀蘭修送來他的令牌與手諭,還有一些財物交給她,放她離開王庭。
「我也,希望。」賀蘭修笑著說完,黯然轉身,離開氈帳,那孤寂的背影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賀蘭修,他雖然殘暴,冷血,無情,但此刻的他焦急與憤怒盡顯于臉,他不再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賀蘭修,他只是一個男人,一個為了寐思的生死而焦急的男人。
期待了整整三世。
所有人都在紛紛議論著大閼氏的地位是否還能保住,更在懷疑著大閼氏會被廢而轉立寐思為大閼氏。
「假如有那麼一日,我肯放下一切,你會接受我嗎?」他問。
「寐思自然是聽過,可是大閼氏,寐思這朵花早已過百日,依舊很紅呢。」寐思的字字句句皆是挑釁的意味。
可即使她離開了這個王庭,卻又真的能得到自由嗎?
金菱被這樣的賀蘭修嚇到了,還有那頸項上幾乎要窒息的疼痛,她感覺自己彷彿下一刻就要被他捏斷脖子似的。
賀蘭修心煩意亂地看著如今所發生的一切,一張冰冷的面容冷到極致,「你們都喊冤枉,那麼難道是寐思她自己下毒給自己?」
整整五日五夜,單于帳內沒有任何人能進入,除了進去送葯的人,而單于也沒有出來過一步。
他憤然地揭帳入內,陰狠地話語還沒說出口,只見寐思毫無聲息的倒在地上,那嘴角鮮紅的血液蔓延了一地猩紅。
「曾經有過最甜蜜的一段日子的地方… … 」他喃喃一句,腦海中浮現出他們在山洞的那幾日時光,確實是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輕鬆自若。像是丟了一切煩惱,一切仇恨。
「單于,先救寐思呀。」緊隨其後追進來的婉兒立刻大聲喊著,這才喚醒了幾欲喪失理智的他。
如今,她終於能夠得到自己一心所想要的自由… …
- - - - -一
「單于… … 」婉兒擔憂地喚了一聲,卻被賀蘭修一個揮手的手勢打斷,「全部退下吧,本王想安靜一下。」
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守在帳外,等候單于。
她憂慮了整整半個月卻發覺王庭內只有那不知從何而來的流言蜚語,卻沒有單于的任何舉動,他依舊待她如往常,那般不冷不熱。
床上一直沉睡著的寐思突然一陣輕咳,讓一直處於沉思的賀蘭修回神,看著她緊閉著的眼晴漸漸睜開,直至轉醒,臉上卻沒有任何的笑意,只是那樣冰涼地看著她。
「這砒霜之毒確實可怕,幸好,寐思姑娘喝的不多,若是她再多喝一點,她的命就無力回天了!」大夫終於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方才見到單于那張幾乎要將他活剝了的模樣可嚇壞了他,心中也深知,若是寐思姑娘救不活的話,自己的命也將難保。
「你知道不知道,那是砒霜和_圖_書。」賀蘭修一句話莫名的脫口而出,寐思有些愣愣地望著他。
「半月未見,寐思你在我面前的聲音也大了許多。」金菱不怒反笑,一雙傲然的眸子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了個遍。
那砒霜,確實是她自己給自己下的,那滿王庭的流言都是她命人散發出去,這樣金菱絕對會找借口來找她的麻煩,於是,砒霜早早地藏在指甲間,在她把玩茶杯的時刻將毒丟入茶杯之中,同時也能嫁禍於那個讓賀蘭修已經有除掉之心的金菱。
金菱的手在袖中緊緊握拳,可臉上卻還透露著笑意,「你們中原的後宮有句話說的最好:花無百日紅。想必你也有聽過吧?」
「哪像大閼氏你即使修了幾世的福氣得到公主之位,大閼氏之位,卻還是得不到單於一點點的寵愛。」寐思將手中的茶放下,雲淡風輕地說看。
而金菱便在這一日請來了寐思,金菱深深知道,若是此刻她還要繼續沉默下去,大閼氏就真的要換人了。她是個好強的女子,從來都不肯認輸,更不能允許自己輸在這個賤婢的手中。
砒霜。
賀蘭修仍舊站在原地,直勾勾地凝視著寐思那張素顏,毫無血色。
她近來刻意對賀蘭修軟弱,對其順從,不過是為了博得他的寵愛,讓他的妃殯對她有敵意,沖其下毒手。正好,第一個對其下手的就是那個被賀蘭修開始疏離的金菱。
那一聲聲近乎于癲狂的怒吼聲響徹了整個王庭,那紛飛的小雪一層一層地將他們覆蓋,那冰霜打落在寐思蒼白無血色的臉上,就像是睡著了一般的雪美人,令人心痛。
寐思一睜開眼便對上賀蘭修那雙陰沉的目光,那目光似乎還夾雜著一些什麼情緒,她看不懂,而他那憔悴的臉已經微亂的髮絲讓她明白,賀蘭修在她的身邊已經守了很久。
賀蘭修… …
而寐思則是輕輕地閉上了眼,臉上包含著無限的笑意,終於可以離開了,命運不再被人操控的感覺… … 真是好。
金菱向來驕縱任性,身為金城的公主,又身為大閼氏,沒有人能說的動她,她如今要見寐思,定然是有意為難。
金菱再也克制不住,狠狠地拍了一下桌案,正要發怒,可寐思卻悠悠地探出手把玩著席案前的那一杯茶水,隱隱透露著裊裊的煙霧繚繞,「大閼氏何故發如此大的怒氣呢,寐思真的讓你這樣痛恨嗎?痛恨到要費盡心機將我除去,更不惜利用你的哥哥來將我要去。」
「寐思不敢,雖然這些日子單于都未召幸於你,但你仍舊是大閼氏,更是金城的公主。」她的聲音雖然恭敬,卻絲毫不見所謂不敢之色。
「金菱,你聽見了嗎?如今你竟然還在此處做戲,你配當大閼氏嗎?」婉兒聲聲質問,才止住的淚水突然又溢滿眼眶,想到寐思那張慘白無色的臉,她的心中只能用惋惜來形容。自從她來到匈奴,好像一直都在多www.hetubook.com.com災多難的生存著,步步小心翼翼,受了委屈也從來不喊一聲痛,更沒有一句解釋,這樣的一個女子,竟然還有這麼狠毒的人會忍心去傷害她。
她看著他許久許久,沉思了,也掙扎了,最後終於還是說道,「我會在… … 我們曾經有過最甜蜜的一段日子的地方等你。」
人人不是傳他只有勇無謀嗎?為何與他日日相處下來,竟然發覺他並不如傳言那般蠢鈍,反而還有著令人俱怕的智謀,好像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下,任何心事都被他所看透了,這個人太可怕了。
原本在議事的賀蘭修突然聽見稟報說寐思被金菱請了過去,他當即終止了會議,直接朝大閼氏帳而去。一路踩著雪花簌簌,那飄飛的白雪散落了他一身,卻無暇顧。
那一刻,她才真正了解到,從何時起,他對她的感情竟然深到如此地步。
婉兒站在帳邊,看著為了寐思而瘋狂的賀蘭修,她的淚水頃刻間滾落,心中更是五味參雜的隱隱作痛。
腳步聲漸漸遠去,直到帳內毫無聲息,靜謐無聲。
賀蘭修看著她,想要就此狠心的轉身離開,但是卻還是邁步上前,坐在寐思的炕邊,垂首深深看著她,伸出手在她那蒼白的肌膚上一寸寸的撫摸著,流連著。
而她下一句話,也正是讓金菱徹底勃然大怒的導火線。
她的心中不由閃過愧疚,只說,「對不起… … 我不是不想留在你身邊,而是我不喜歡被人囚禁,我已經被人囚禁了兩世,這一世我只想為自己好好活一次,若是沒有這個目標,我早就選擇自我毀滅了。我也會陰謀算計,也會耍心計,只是我不想… … 正如你所說,我想為自己內心保留最後一抹純凈,我不想再捲入皇權的紛爭。」
她就是要用這世間劇毒來毒自己,讓賀蘭修知道這王庭的狠毒,若是不幸中毒致死,也就算是命不好,為自己解脫了。若有倖存活下來,她便會求賀蘭修放她離開,如若他還是執意囚禁她,那她也就只有自己了結自己了… …
「奴婢確實修了幾世的福氣,才能得到單于的寵愛。」她冷冷一笑,端起那杯茶,輕吮一口,一雙眼晴突顯媚色,一點兒也不像他們所見過的寐思,似乎… … 這個眼神根本不該出現在她的眼中一般。
「賤婢能嫁給我二哥是你幾世修來的福氣。」相較於寐思的冷靜,金菱此刻可謂是怒火衝天。
「你不是一直在想著從我身邊逃離,得到你所想要的自由嗎?我不肯放人,囚為我覺得你在我身邊會好好的,只要你聽話。我一直想要征服你,卻忽略了你所能承受的。今日有一個金菱,往後還會有更多的女人,有可能你會受到比這砒霜更毒的毒藥。所以我覺得,還是放過你,放過自己,這樣… … 」說到這裏,他再也說不下去了,聲音怔在那個字眼之上,許久都沒有說上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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