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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再次見到宮錦玉的時候，她的眉宇間隱有詫異，那明眸如水般瀲灧而溫柔，卻無故帶了幾分疏離，「臣妾參見貴妃娘娘。」

「宣王，宣王……」一聲聲急喚讓她回神，不由地側目瞅著一個宮人大步跟在宮蔚風身後急呼著，表情上有無限的焦急。而宮蔚風似乎不願理會他一般，仍舊徑自朝前，似乎要去見皇上。

電閃雷鳴的瞬間，她看到了端木矍那張隱忍且憤怒的目光。

姐妹，這兩個字對於自己來說是多麼的遙遠，不可及。

「不錯。」既然一切都被人看透，她也沒有什麼好隱瞞了，大方的承認了，「但當時知道這件事的沒有幾人，貴妃娘娘你又怎會知曉的這樣清楚？還是你本就是鳳訾汐！」

「你做什麼！」寐思怒道。

「宣王幫本宮？難道你不知，在那份仇恨中，也有你的名字嗎？」她笑的嗤鼻，笑的嫵媚，在瀲艷驕陽的照耀之下，朱釵熠熠散光。

寐思默默的垂首，黯然一笑，獨孤珏真的沒有再臨幸過端木靈了嗎？那她在這寂寞深宮中又該過著怎樣一番日子呢……

擺脫皇上的糾纏之後，她匆匆奔赴出宮，那一刻她的心跳動的很是厲害，獨孤珏那冰涼的目光，笑容中含著陌生的疏離，還有瞬間的堅定，她雖不懂那目光中包含著的到底是什麼，只知道很危險，彷彿正在一步步地算計著她。

一直站在門外警戒地瞅著四周是否有人接近的紫苑，眼中卻也隱隱閃著淚光，心中卻在冷嘲著：在這深宮中，還妄想有友情，經歷了這麼多的你，竟然還是看不透。

「起吧。」她一揮衣袖，「本宮早就聽聞錦夫人你在後宮從來不勾結黨羽，即使得寵也從來不會於後宮攪起惑亂，這等高尚的品行也難怪皇上對你寵愛有佳。」

「你還記得你躍鳳台之前拖宣兒給本王的一封信嗎？」他的聲音突然提高，那眼神不再像是她所認識的宮蔚風。

「臣妾與元妃只是偶有交往。」

最後阻止宮蔚風繼續前行的是在看見貴妃的那一刻，他淡雅的臉上露出片刻地失神，隨後緩步上前，「貴妃娘娘。」

端木靈緊緊握著她的手，卻沒有詢問她近來的往事，只是開始回憶著曾經，「你還記得小時候嗎，我們兩總是針鋒相對，總是喜歡整個輸贏，總是互相算計。一起偷東西，一起逛妓院，一起欺負人，別人都說我們惡毒狠辣，刁蠻任性……

她一步一步地踩著那落葉，朝苑內走去，「本宮要的就是讓滿朝文武知道我就是鳳訾汐，我要看看他們明知是我，卻苦無證據來證明的模樣。」陵王府那一場巨變，鳳訾汐早就被陵王妃謀害致死，如今的貴妃只是匈奴王的親妹妹。

「皇上之命，不得不從。」

寐思那眼的激動頓時消逝，唯獨剩下喉頭間那濃郁的哽咽，「林惜雪她憑什麼對端木靈用刑，她就仗著自https://www.hetubook.com.com己身懷龍嗣嗎！」

「靈兒，你放心，我會讓你重拾寵愛的。」她的聲音堅定異常。

「所以本宮想，你對汐筠郡主感恩，故而見了容貌與她相似的元妃便甚覺親切。」

她在心中一遍一遍地重複著這個名字。

她的笑容一僵，隨即憤然轉身，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只覺胸口悶悶地，彷彿有千隻毒蟲在啃噬一般。

她，真的應該幫助她重新奪回寵愛嗎？

宮門猛然被人推開，紫苑的臉上閃過一抹猶豫之色，最終還是開口道：「娘娘，靈芳苑出事的！」

那一句話，像是在對自己說，也像是在對端木矍說。

回到永樂宮，天色已經晚，紫苑時于寐思今日的所作所為一句話也沒有發表，為她沐浴寬衣之後，便默默地退下。

「難道你只會一次一次的退縮嗎？」

宮錦玉一愣，沒想到這樣一個小小的插曲她竟然知道，「貴妃說的不錯。」

「對，她就是仗看自己身懷龍嗣，她犯錯，頂多隻會受幾句責罰。後宮中就連太后都不敢動她！」 ——

被說中心事的宮錦玉不由一陣尷尬，心底卻像是被人看透了心事，這樣的感覺她很不喜歡。

她一路都在思索著，絕對不能讓自己處於孤立無援的地步，既然宮蔚風有這樣一個好機會讓她把握，她為何要拒絕呢。同時，在這一路上，紫苑也在詳細地將宮錦玉在宮中的形勢告訴於她。

突然，空中一陣雷鳴破天而響，將她驚起，心中彷彿有什麼東西被人硬生生地拉開。

寐思立刻探手扶住，「這兩年，你還好嗎？」她看著有些狼狽的她，心間有著五味參雜。——

寐思蹲在慢慢叢草著，接著那忽明．忽暗的閃電，冷冷地盯著那個滿臉得意而高傲的女人。

「宣王走的好急，是要去見皇上嗎？」美目輕易，淡淡地避開宮蔚風那雙眸子。

「林惜雪不會讓靈兒活著泄露今夜她所審問的內容。

天空雷鳴閃爍，轟隆隆地震地人心中發顫，她的腦海中不斷閃現著紫苑對她說的話，只知道朝靈芳苑那個方向跑去，她一定要快趕到那裡，否則她將會悔恨終身。

「借一步說話吧。」宮蔚風說罷，也沒得她的應允便擅自轉入一處較為幽靜之處，她也沒有猶豫，便跟隨了上去，直至四周再無任何人。——

「你真的沒死？我就知道，你這丫頭這麼狠毒，要收你也得輪到我來收你。」端木靈的淚珠頃刻間滾落，蒼白的臉上因為驚喜而閃過幾分紅潤。

「今日本宮總算是見識到傳聞中那個清高的錦夫人，從你言詞上聽來，想必是對元妃另眼相看了。」寐思輕笑，端起宮人才端上來的大紅袍便輕吮一口。——

「臣妾只是說句實話。」宮錦玉不喜說假話，在任何人面前皆是說一樣的話，即使貴妃在面前https://m.hetubook.com.com。

「寵愛？」端木靈無謂地笑了笑，「如今所謂的寵愛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我心已死。幸好，幸好還有你，還有你在身邊。」

那一聲低呼，讓她由榻上慢慢爬了起身，一步一步朝她走了過去，那滿目的滄桑轉化為不可置信、詫異、迷惘、驚喜……

提起那封信，她的心突然漏跳幾拍，卻是淡淡的避過了這個話題，「為何你會知道我重生，還能知道如今的我已得全林汐筠的記憶，究竟還有誰知道林汐筠已重生。」

「端木靈有危險，她是你的妹妹，親妹妹！」

那一行人在經過前方小徑的時候，隱隱傳來幾聲：嘴真是硬……

她輕笑，「其實你心底明白，賜婚于所謂的大局根本沒有任何關係，獨孤珏只是想將我賜婚于陵王，正好斷了你的念想。讓你自此安心地待在他身邊，成為他鞏固皇權的一枚重要棋子。」

「在皇上心中，元妃，不過是一個夢，你懂嗎？」宮蔚風的手不由探出，想要撫上她那白皙如紙的臉頗，卻被寐思避開，「宣王請自重。」 ——

「你這樣做，很危險。」

寐思含笑而點頭，其實她都不記得，關於鳳訾汐的與端木靈之間的事，她一點記憶也沒有。

這樣，會不會又害了她？

推開那半掩著的門，只聽咯吱一聲，尖銳的響聲在四周響起，屋內隱隱有一雙黯淡無光的眸子朝她看了過來。

「那靈兒呢？靈兒就要淪為妃嬪爭寵的犧牲品？」

「你的意思是，靈兒會死？」她顫抖著將這句始終不願意麵對的話吐出。

她不承認也不否認，「回到這裏，不過是要取回我所失去的一切。」

「對不起，你初次被皇上臨幸那夜，我不能阻止，因為他是君我是臣，我沒有權利。你被皇上賜婚陵王，我找過皇上的，我求他放我們離開，可是皇上卻沒有同意，他告訴我之所以會賜婚，是為大局。」

「本王可以同貴妃娘娘單獨談談嗎？」宮蔚風不像是在詢問，那語氣倒似在堅決地告訴她，這次他一定要同她談。

「他不應該知道。」

寐思至始至終都在當著一個傾聽者，感受著端木靈字字句句中的情意，還有那份她永遠觸及不至的記憶，那份友情，是她永遠都感受不到的吧。

「你不該來這裏。」紫苑出聲提醒，「端木靈與鳳訾汐的關係，朝中許多人都是知曉的，你若進去了，無非是為昭告所有人，你就是鳳訾汐！」

「宣王讓本宮來見錦夫人，且將這事告知於我，表明本宮所言非虛。」

「因為，當年推你下池塘的人就是鳳訾汐與端木靈，本宮說的不錯吧？。」

「靈兒。」

宮錦玉貴為四夫人之一，不喜與人爭寵，甚至有些清高，對其他眾妃嬪的拉攏與示好從來都是置若閣聞，唯獨與元妃有過幾次共游御花園。可以算的上是後宮和*圖*書中唯一的乾淨之人，皇上寵她一部分是因為宣王是她的親哥哥，另一部分可能也與她這樣的性情有關，試問有哪個男人不喜歡純真毫無心計的女人呢？

突然，有一行人朝這裏走來，端木矍立刻摟著她躲入深深草叢，不讓那一行人發現他們的存在。

「娘娘應該去靈芳苑看看。」宮錦玉的突然提醒，讓寐思驀然仰頭，直勾勾地盯著她，不為別的，只因靈芳苑內的主人是端木靈！宮錦玉這番提醒，必然是已肯定鳳訾汐便是自己，她怎會如此肯定？

「今夜，雪昭儀突然秘密駕臨靈芳苑，在裏面呆了整整一個時辰，似乎在審問著什麼。我猜，是因雪昭儀得到你今日駕臨靈芳苑，想要從她口中得知一些關於你的事，聽說還用刑了……」

「錦夫人何故如此激動，這事不過是宣王告訴本宮的。」

「你不能進去！」端木矍狠狠掐著她的手腕，不讓她動分毫。

一直倚靠在榻上，遙望窗外那被夕陽籠罩一片光輝的端木靈聞聲而起，靈芳苑冷清許久，實難想像還會有誰到此處來。

她緩緩後退幾步，「同宣王說的太久了，本宮該避嫌了。」說完，正要走，步伐卻一頓，「宣王，告訴我，獨孤珏是否依然不知鳳訾汐乃林汐筠的重生？」

待人遠去，周遭陷入一片靜謐無聲，唯有一個平靜卻陰寒的聲音響起，「我會讓她血債血償。」

他的嘴角帶著幾分蒼涼的意味，收回手，「你為何會成為匈奴的公主，你好不容易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還要回來嗎？仍舊放不開皇上嗎？」

原本打算回永樂宮的寐思卻突然將身後那眾宮人屏去，獨獨領著紫苑調轉方向，朝永樂宮的反方向走去，那個位置是錦繡宮，四夫人之一的宮錦玉所住之處。

「我們之間早已沒有話可說。」

「你知道嗎，其實哥哥他一點都不喜歡你，他很討厭你，可我卻故意要常常拉著你在哥哥面前晃一晃，讓他更加討厭你。因為，陵王他也不喜歡我，所以我也要哥哥不喜歡你。」如今再說起年幼時那份無知，端木靈只覺得好笑。

寐思只是默默地看著她，一句話也不說，眸中隱隱閃爍著淚光。

「仇恨？」他一點也不詫異，換了任何人在她那個位置，都是有資格去恨的。更明白，她的恨里，有他宮蔚風一份。

帶著幾分猶豫的沉思，不知不覺，很快便來到了靈芳苑，兩年未得聖寵，這靈芳苑竟冷清至此了嗎？

說到這裏，他的眼神幽然閃過一抹黯然。

可是還沒進入靈芳苑的境內，不知何處來了一個身影，如魅影般將她狠狠扯入一旁的灌木叢中，那深深的野草將她整個人近乎于掩埋。

「我一直在等著你告訴我。」眼裡有質問，有冰冷。

對於她突然的轉變，寐思並未詫異，她一直知道宮錦玉與宮蔚風兄妹情深，她對於宮蔚風的任何話都是言聽計從，即使htｔｐs://wｗｗ.ｈｅtｕbooｋ.coｍ•com如今她已貴為夫人。

「正因為她是我的親妹妹，所以我更不能讓你進去。」他咬牙切齒地說看，「今日我聽密報說你在靈芳苑與靈兒小坐了一個時辰，便知道你必然是鳳訾汐，我趕著進宮要見你，卻沒想到又傳來消息說林惜雪駕臨靈芳苑，便知道林惜雪必然也看出了你與靈兒之間不尋常的關係，如今她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你設了一個套，等你去跳，你如今是要自投羅網嗎？」

也不知沉思了多久，她仍舊還在猶豫著……

宮蔚風雙手負立，悠然轉身，凝望著天邊那一抹慘白的孤雲，「你已經恢復全部記憶了。」

「過往的事就讓他過去吧，不要再夜夜以蕭相引。」她的目光低沉中透著幾分殤然，夜夜以簫相引，她卻再也沒有去過，只是伴隨著他那悠揚的蕭聲入睡，每夜都睡的很香，再也不會被夢魘纏身，驚夢連連。

那名宮人的臉上卻更為焦急，「宣王，太后命你必須去太後殿，青嵐公主她……」宮人猛然噤聲，不敢再繼續說下去，因為接觸到他那雙寒意漸深的目光，心中不免漏跳了幾拍。在得聞宣王一句「退下。」之後便立刻退居不遠處，獨留貴妃與宣王同處。

「本宮若是不接受宣王的好意，那豈不是太對不起你的執迷不悟了。」說完，毫無留戀的揚長而去，空留下四周那淡淡地清香襲入鼻間。

林惜雪，林惜雪……

「是訾汐嗎？」她的聲音沙啞著，滿臉的病態顯得她弱不禁風，彷彿下一秒就要逝去一般。

她詢問罷，得到了他默認地表情，便一笑，「既然是假，禹王已除，那元妃留在身邊還有何意義。」

「我不過是想當面和你說說話。」

「通天象，卜未來，知過去，本就是宮家特有的遺傳。原本你可以重生的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但是為了讓禹王能夠對我毫無戒心，所以我告訴他你六年之後會轉世之事，他果然信了我。而天山駐顏珠只有皇上一個人能拿到，靈山更是禁地，無人敢涉足入內，唯有將你能重生之事告知於他，他必然會為你傾盡一切。可是，我卻獨獨隱瞞了他，林汐筠會在六年之後重生之事。」

「哥哥竟會讓你來見我。」宮錦玉疑惑地喃喃一聲低語，像是也明白了什麼，重新開始審視這位與鳳訾汐長相一模一樣的貴妃，「臣妾明白哥哥的意思了，貴妃娘娘今後若有任何差遣，命人來錦繡宮通傳一聲便是。」

可如今看著端木靈那份毫無邪念的真情，她突然好想擁有這樣一個姐妹陪伴在身邊。相互給予真心，不用相互算計，真心實意地去信她。——

「貴妃謬讚，若說起寵愛，臣妾自然是比不上元妃娘娘。」

「哥哥？」——

他像是沒有聽到她話中的深意，「你可以去找我的妹妹，宮錦玉。」

「為何要瞞他。」

既然要算計，她亦不怕，畢竟她的手中有一個籌碼，和-圖-書一個可以保自己完全的籌碼。

而寐思則躺在床上翻覆多次，腦海中依稀閃爍著端木靈的笑意，在冷宮的兩年她似乎放開了許多，比如失寵，比如對陵王的情，比如對皇上的奢望。

「那日，為何躲避不見？」他問。

而她的心亦是五味參雜，苦澀地笑意中閃爍幾分絕望。

「錦夫人你在本宮面前也敢說這樣一番話？」寐思倒是有些詫異。

「是的，靈兒，是的……」她邁檻而入，而端木靈則是驚喜地快步朝她奔去，卻是腳下一個不穩，踉蹌撲了過去。

得到了這個答案，她才微微地放心，又要離開，卻聽見宮蔚風的聲音又響起「我會幫你的。」

如今還保留在腦海中的，只有鳳訾汐失憶那段日子中她對自己的屢次相助，雖然她知道那不是對她，而是對曾經那個鳳訾汐，可人不是無情物，有心之人都會感動，會動容。

「不知。」

卻在回首之間，瞧見一名盈盈立於門邊的女子，雍容華貴，身上的朱釵寶飾晃的她眼睛幾乎都要睜不開了。

端木矍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靈兒也不會希望你進去的，她在冷宮本就註定要終老。如今不過是提前先走一步。離開了這裏，倒也樂得自在。」

「當年鳳訾汐被皇上賜婚于陵王，她為了自己的好姐妹不惜與皇上爭執，被罰跪御書房外三日三夜，此後，皇上再沒有踏入靈芳苑一步。」宮錦玉的聲音淡淡地，裡邊還有著幾分惋惜，「都傳鳳家之汐，端木家之靈，刁鑽惡毒心狠手辣，卻沒想到如此二人竟有著這般深厚的情誼。」

「端木靈如何待我，唯有自知。」

寐思卻是滿眼凄涼地看著滿院落葉無人打理，四周檐上結著的蜘蛛網讓原本華麗的靈芳苑顯得有些殘舊不堪。——

「本宮倒是聽說一個小故事，那年宣王府宴請王公貴胄為你賀十歲生辰，在酒席熱鬧之時，你卻偷跑至後院的池塘便玩耍，不鎮摔至水中，幸得正好也出來的透氣的汐筠郡主下水救你一命。」寐思說到這裏，紫苑微微驚詫地側首看著她，這事，就連她都不知道……

「而錦夫人你自打見了本宮就無故有著敵意，也正是因為本宮有一張與鳳訾汐相似的臉吧。」

她此般模樣，為的就是她，一切都是因為她。

寐思聽到這裏，也顧不上自己只著了一件寢衣，隨便踏上繡鞋便衝出了宮門。

「那麼，他也是知道元妃並非林汐筠的，那個元妃是你們二人造出來的？」

他不答話，也算是默認了。

「你如此清楚卻還是假裝不懂，仍舊要留在他身邊，為他收回這一片江山，而你最終得到了什麼？將青嵐公主指婚於你……」寐思的聲音頓了頓，「你與青嵐公主分房睡已多時，以至於惹怒了青嵐公主到太後面前告你一狀，此後便不再歸宣王府。若你真的願意接受這段賜婚，如今這段皇室姻緣為何會成為京城百姓茶餘飯後的話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