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石飛仙目光掃過班嫿身後，忽然笑道：「你處處針對我，不就是因為謝啟臨當年與你定親以後還心悅於我么？我早就勸過他不要再接近我，可是他偏偏不喜歡你，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容大人，劉大人，」李成開走進大牢，笑呵呵的與容瑕、劉半山行禮，他看了眼牢中的石飛仙，面上露出幾分震驚之色：「這不是石姑娘，這是怎麼回事？」
聽到大理寺的人請他，他心裏雖然疑惑，但是卻不敢拒絕，只能換好官服準備走一趟。
她停下腳步，轉頭看向班嫿，「這下你如意了？」
這事怎麼還牽扯上石相家的千金了？
「福樂郡主！」
「非是管大理寺，而是協助，」容瑕道，「為陛下分憂，乃是為人臣子的職責，與下官在那個部門任職無關。」
身在高位者，身上大多帶著一股讓很多人敬畏的威嚴，大理寺一些低品級的官員甚至不敢直視石崇海，因為他們站在他的面前就忍不住心生膽怯之意。
「不能吧，」李成開臉色頓變，「大理寺的人膽子有這麼大？」
她被班嫿反手綁了起來，被人闖進院子四處搜查，難道這一切不是班嫿帶來的嗎？
走進大牢，他看到容瑕與班嫿竟然坐在一邊喝茶，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容大人，不知您問出什麼了嗎？」
李小如沒好意思跟父親說，她早已經在這位郡主手上吃了幾次虧，以至於她現在看到福樂郡主就犯怵。
「因為這個人的字我認識，」石飛仙雙目灼灼望向容瑕，「他的字我看了很多遍，所以只需要看一眼，我就知道那個字是他寫的。」
班嫿與容瑕跟在大理寺的人後面，一路直接到了大理寺，班嫿親眼看到石飛仙被關進一個乾淨的牢房裡以後，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微笑。
「石相爺不要誤會，因石小姐拒不配合大理寺的調查，我才迫不得已把她綁了起來，」班嫿對石崇海行了一個福禮，「還請石相不必如此動怒。」
班嫿愣了一下，隨即對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
賤人！
大理寺卿聞言便笑了，對劉半山的識趣很滿意，「你去告訴容大人，就說我病了，這件案子就由成安伯全權負責，他需要什麼，你們盡量配合就是。」
石飛仙抓破了身下坐著的草垛。
石飛仙看到容瑕臉上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心裏就像是被針扎了一般，她轉身鑽進馬車，再也不看班嫿一眼。
「為什麼心情好？」班嫿想了想，「看到我跑到石家來鬧事，你……有什麼想法？」
跟在容瑕身後的杜九維持著一張麻木臉，裝作自己什麼也沒聽見的樣子。
「嗯，好啊。」容瑕笑著應下。
都是貴族出身，為什麼班嫿卻可以什麼都不顧忌？班家人難道就不需要女兒來博得好名聲，為班家謀得權勢嗎？
「父親，」李小如從外面回來，見李成開穿著官服，準備出門的模樣，便道，「您要出去？」
他在刑部雖然是個侍郎，但是一直不太得重用，所以也就樂得清閑。
「你放開我！」石飛仙沒有想到班嫿如此膽大包天，她掙了一下沒有掙開，
ｗｗw•hetｕbooｋ.ｃｏｍ.ｃｏｍ轉頭想去向石晉求助，結果頭還沒轉過去，就被班嫿給扳住，愣是不讓她回頭，「石小姐，請吧。」「容大人說得是，下官這就派人去請李侍郎。」
「石相爺請放心，小女子已經請示過陛下，此事小女子有權利跟進，」班嫿美目一掃，落在了石崇海的身上，「石大人若是對小女子此舉不滿，也只能請您多多包涵了。」
「既然石大人不懼真相，又何必攔著我們帶走石小姐。石小姐一個未出閣的女兒，擔上買兇殺人的罪名可不好，不如早些查清案子，也能還她一個清白。」班嫿寸步不讓，現在如果讓石崇海把石飛仙攔下了，那他們日後想帶走石飛仙就很難了。
容瑕讓石黨的人參與這件案子，也算是堵住了悠悠眾口。
「約你的人是誰？」劉半山追問。
石飛仙恨得把唇角咬出了血，此刻這股滔天恨意與羞意，她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是啊，我確實有想見之人，」石飛仙忽然扭頭看向容瑕，「因為有人送了我一封信，與我約好了在那裡等他。」
「好了，好了，」李成開忙笑道，「這就來。」
「是啊，為父要去大理寺走一趟，」李成開笑呵呵道，「你弟弟正在院子里念書，你看著一些。」
劉半山乾咳一聲：「請石大人放心，只要令妹說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我們就會放她回來，定不會讓她受委屈。」
「容大人客氣了，」劉半山笑道，「下官的上峰身體不適，需要在家休養幾日，這件案子恐怕要由大人全權負責了。」
她倉皇四顧，最後把目光落到了石晉身上：「大哥，我是冤枉的，這些事我真的沒有做。」
「石大人，」劉半山微微一笑，對石崇海拱手道：「我大理寺辦事的規矩，確實如此，請石大人見諒。」
容瑕放下茶杯，「劉大人還未來，我又豈能擅專？」
大理寺眾人：跑到別人家搶人，還當著人家哥哥的面把人給綁了起來，福樂郡主這膽氣……
就在她準備移開視線的時候，石飛仙忽然抬頭看向了她，眼裡滿是濃濃地恨意，彷彿她今天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班嫿造成的。
他今天若是不答應下來，那麼刑部侍郎這個位置恐怕就要保不住了。
班嫿道：「非我要這麼做，這是大理寺查案的流程。」
班嫿恍然大悟：「你這話說得也很有道理，那我下次叫上你一起？」
李小如看著父親離去的背影，低低嘆息一聲，只盼這次的事情早日了結，不要牽扯到父親身上。她雖不懂政事，但是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會非常麻煩。
大理寺卿早就接到了陛下的旨意，說是成安伯要來協助查案，所以他樂得當甩手掌柜，一切都交由劉半山來操心，不過在看到自己的屬下把石家小姐都關進大牢里以後，他還是嚇得腿軟了一下。
大理寺卿他接觸過，是個膽子很小的人，他敢帶下屬去石相爺家搶人，而且帶的還是石家小姐？
「石小姐，既然你說自己是冤枉的，可你如果不說出實情，我們又怎麼能證明你的清白？」和_圖_書
「石小姐，請上馬車。」
「殺人滅口？」大理寺卿咂舌，這石家小姐看起來嬌滴滴的模樣，竟然敢做出買兇殺人，殺人滅口的事情？
「福樂郡主？」李成開嘖嘖道，「這位郡主的脾性可真是烈，你日後若是遇到她，可記得遠著些，不然吃虧的可是你。」
走在班嫿身後的容瑕靜靜地看著石飛仙，面上的表情並沒有因為她這些話有什麼變化。
眾人看著石晉尷尬的收回手，臉上還帶著尷尬與無奈。
她坐在外面喝茶，石飛仙關在裏面發獃。班嫿以為石飛仙會大吵大鬧，或是對她高聲怒罵，結果進了這裏以後，石飛仙反而安靜下來了，只是臉色有些蒼白，神情看起來也有些驚惶。
「身為人，說話做事當留口德，」容瑕語氣微寒，「在下的未婚妻是個好姑娘，何賤之有，還請石姑娘日後慎言。」
「青峰啊，」大理寺卿把劉半山偷偷帶到角落裡，小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把石家小姐關進去了？」
「不過成安伯為什麼去？」李成開不解地看著女兒，「難道他是幫著未婚妻撐腰？」
容瑕面上帶笑，似乎心情極好。班嫿扭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開口道：「你在笑什麼？」
「此案乃是大理寺負責，福樂郡主為何來插手？」石崇海對班嫿並不客氣，「這恐怕有些不合規矩。」
石崇海不再看班嫿，他轉頭看向劉半山：「劉大人，你們大理寺辦案，是如此流程嗎？」
「成安伯，容君珀。」
石崇海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面色大變，他看著滿眼祈求的女兒，長長嘆息一聲，轉過身不再看女兒的眼睛。
他的眼神裡帶著威脅，在他看來，劉半山不過是個從三品的大理寺卿，根本不敢跟他作對。
至少大理寺眾人看到福樂郡主與石小姐爭鋒相對以後，都忍不住放輕了呼吸聲。
班嫿騎上馬背，與容瑕並肩前行。
石飛仙怔住，原來他是在為班嫿打抱不平么？
石飛仙再度沉默。
古人曾經說過，當女人的戰役打響的時候，男人最好不要插嘴，不然就會成為女人戰役中最大的犧牲品。
「你……」石崇海往前走了一步。
石飛仙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石大人，下官勸你還是不要抗旨的好，」容瑕停下腳步，回頭看向石崇海，意有所指道，「被滅口的那人，可是惠王府的管事。」
被人帶出石家大門的時候，石飛仙腦子裡一片空白，她抬頭看著灰濛濛地天空，眼淚簌簌落了下來。
「下次要去找誰的麻煩，提前告訴我一聲，好歹讓我心裡有數，若是遇到不好解決的事情，我還能幫你一起處理，」容瑕眉梢微皺，「你性子直，我怕你遇到魯莽之輩會吃虧。」
「不見！」石崇海聽到成安伯這三個字，就沉下臉來，「請成安伯自行回去。」
班嫿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容瑕這話是什麼意思。
「約我的人，沒有說明他是誰。」
「這件案子實在太過棘手，所以下官與容大人才想請李大人一起來查明此案，」劉半山笑道，「陛下曾下過旨，要刑部m.hetubook.com.com協查此案，所以最近一段時間，恐怕要麻煩李大人了。」
李小如聞言忍不住笑了：「哪有這麼簡單，石相跟成安伯可不太對付。而且聽說成安伯奉旨協理此案，他上門要人，也可以理解。」
比如他沒有聽見伯爺要跟著郡主一起去使壞，比如他沒有聽見伯爺幫著郡主出壞主意。
強權之前，他又能如何？
「嗯……」容瑕摸了摸下巴，「心情好，就笑了。」
「罷了，」班嫿見石飛仙表情十分難看，「如果這麼想能讓你開心一點，那你就這麼認為吧，我不會在意這種小事的。」
班嫿微愣，隨後被石飛仙這理直氣壯地態度氣笑了：「我有什麼如意不如意的，你好與不好，於我而言又有什麼影響呢？」
可是她知道，在家族利益面前，她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她從小就該明白這一點，生來她就學著心計謀略，后宅御下之術，母親總是對她說，你是石家的女兒，不可以任性。
「郡主！」石晉攔住班嫿，手還沒靠近，班嫿便道，「你想做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
「他喜歡你就喜歡你唄，與我有什麼關係？」班嫿微抬下巴，「我的未婚夫長得比他好看，地位比他高，才華橫溢又體貼，我稀罕他幹什麼？就這麼一個人，也值得你特意說出來？」
班嫿沒有想到容瑕竟然也跟著過來了，她扭頭朝外面看去，就看到身穿淺色錦袍的容瑕大步而來，在她記憶力，容瑕走路似乎很少這麼快過。
李成開正在家中教兒子念書，最近也不知怎麼的，他這個寶貝兒子變得不愛四處亂惹事了，喜得他讓人連放了三串炮仗。
石晉想要開口說句什麼，可是他看到父親緩緩搖了搖頭，他張開的嘴又艱難地閉上了。不過他沒有躲開石飛仙祈求的目光，而是走到她面前，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頂：「妹妹，你且安心，我跟父親一定會儘快把你帶出來的。」
「在下信證據，信大理寺的查案結果，」容瑕對石飛仙抱拳道，「在下對石小姐還有一句話要說，請石小姐聽了以後，不要動怒。」
「查自然要查的，」劉半山嘆口氣，滿臉無奈，「若是往日，這件事本不會牽扯到石小姐本人。但是今日有福樂郡主在場，成安伯又協理此案，下官帶走石小姐，也是無奈之舉。」
石飛仙怔怔地看著容瑕：「你不信我？」
可是班嫿是誰，她可是連皇帝面前都是撒嬌哭鬧的主兒，又怎麼會懼怕石崇海身上的這點氣勢，她把石飛仙推到大理寺護衛面前，皮笑肉不笑道：「石大人，石小姐，只能先暫時得罪你們了。」
班嫿心想，當年謝啟臨與沈鈺每次看到她做出一些超出常人的舉止后，可從未笑出來過。
若不是班嫿，她又怎會有今日之恥？
話音一落，他轉身走到牢門前，對石飛仙拱手道：「石姑娘，請問你昨日下午，為何要去那座人跡罕至的破廟？」
說完，再次拍了拍劉半山的肩，笑眯眯地走開。
「請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好好辦理，」劉半山看了眼四周，小聲道，「大人請放心，此事既然成安伯插和*圖*書手了進來，日後出了事，自然由成安伯負責，與我們大理寺就算有關係，但是干係也不會太大，大人放心便是。」
「父親，不是我，我沒有做過這種事，」石飛仙見到容瑕進來，掙扎得更加厲害，「我是被冤枉的，班嫿這個賤人她陷害我。」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他仍舊不放心，「要不再查一查？」
「大人，成安伯求見！」
女兒雖重要，但是石家更重要。
「有句俗語說得好，叫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文武並重，能打退熊。」容瑕忍著笑意道，「你會武，我會文，雙管齊下，遇上我們對方豈不是更吃虧？」
這不像是他會做的事兒。
「這天下當然不是由我班家說了算，這個天下是陛下說了算，」班嫿上前一步，把石飛仙的手反剪到背後，在石飛仙的尖叫聲中，把她的手綁在了一起，「既然是陛下說了算，那麼你現在身上有嫌疑，就該到大理寺說清楚。」
班家人……實在太可怕了，他們身上有種能把人帶歪的神奇力量。
「石小姐，」容瑕臉上的笑容盡消，「此案一直是大理寺在審查，你身上的疑點有人證有物證，與福樂郡主又有何關係？」
刑部右侍郎李成開，性格平庸，生來是個怕事的人，算是石黨中的邊緣人物，尤其是近來被平調到刑部以後，就更加不受石崇海重視了。
「你想說什麼？」石飛仙有些失神，看著這個俊美無情的男人，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笑話。
李成開渾身一僵，他怎麼忘了容瑕是吏部尚書？
「你嫌棄我腦子不夠用，會吃虧？」班嫿癟嘴，「我武藝還是不錯的。」
石崇海沒有說話，他半眯著眼看著劉半山，劉半山恭敬地回望著他，臉上的笑容不變。
容瑕啞然失笑，這怎麼成了嫌棄她了？
「帶人的不是他，是大理寺少卿，」外面的消息早就傳得沸沸揚揚，李小如也是因為聽了這些才匆匆趕回了家，「據說是福樂郡主帶著護衛闖進了石家大門，後來成安伯又趕了過去，才把人帶走的。」
「石小姐，一個不知身份的人約你，你為何要赴約？」
「你也不容易，我明白，」大理寺卿拍了拍劉半山的肩，苦著臉道，「這幾日你再辛苦一下，成安伯與福樂郡主那裡……」
石崇海臉色十分難看，他伸手想去拉女兒，但是班嫿卻攔在了他面前：「石大人這是心虛嗎？」
「大理寺？」李小如想起近來鬧得沸沸揚揚的案子，轉頭見院門外大理寺的人還等著，便小聲道，「你過去的時候小心一些，我聽說剛才大理寺的人闖進石相爺家，把石小姐帶走了。」
劉半山見她不理會自己，也不動怒，而是再次問道：「下官覺得很奇怪，你乃相府千金，本該是一腳出八腳邁的貴人，為何要單獨進破廟中，廟中有什麼你想見的人？」
想到這，李成開只能苦笑道：「下官雖然才能有限，但容大人若有需要的地方，下官一定鼎力相助。」
「石相爺，」容瑕走進內廳，對石崇海與石晉拱了拱手，「下官冒昧前來，石相爺見諒，不要責怪在下的叨擾。」
「不敢，」石和圖書崇海淡淡道，「容大人乃是皇上面前的紅人，石某豈敢有責怪之意。」
「李大人，」大理寺的官員站在門外，對李成開拱手道，「請問您還未準備好嗎？」
「這事你確實做得不太妥當。」容瑕皺了皺眉，「太過衝動了。」
「大人慢走。」劉半山對著他的背影，恭敬地行了一個禮。等大理寺卿走遠以後，他轉身往大牢方向走去。
這個賤人！
「等等，」石崇海看了眼哭泣的女兒，想起這件事鬧大以後有可能引發的後果，沉著臉道：「讓他進來。」
李成開擺手道：「下官才疏學淺，只怕是幫不上兩位大人的忙，不如……」
「大人，這事屬下也是無奈，」劉半山把事情經過跟大理寺卿說了一遍，「屬下也沒有想到，石小姐竟然如此大胆，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們都要把犬女帶到大理寺審訊，還說不讓她受委屈？」石崇海從外面走進來，看到女兒的手竟然被反綁在身後，沉下臉道，「劉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福樂郡主請慎言！」
「班嫿，你休要猖狂，這天下可不是你班家說了算！」石飛仙道，「我不會任你欺負。」
「石大人這話說得，讓下官如何自處？」容瑕走到班嫿身邊站定，微笑道，「下官受陛下聖令，協助大理寺徹查靜亭公遇襲一案。」
「李大人，」容瑕扭頭看著李成開，「您身為刑部侍郎又怎麼會才疏學淺，這個玩笑可不太好笑。」
大理寺的大牢里關押的都是重大案件的疑犯，一般罪犯就算想要關進大理寺的監牢，都還沒有這個資格。班嫿也是第一次來大理寺的監牢，所以她特意看了眼牢房裡是什麼樣。
這話等於是在挑釁石崇海，連皇上都沒有意見，你有什麼意見呢？
她面前的馬車收拾得很乾凈，甚至精緻講究，但是她知道，今天只要她坐進這個馬車，日後她的名聲便會一落千丈，比現在還要不如。
「石姑娘，此事就要請你多多包涵了，」容瑕說完這句話，對首在外面的衛兵道，「把人帶走。」
「哦？」石崇海挑眉，「容大人乃是吏部尚書，怎麼還管到大理寺上面去了？」
石崇海面沉如水：「福樂郡主當真打算這麼做？」
「父親？」石飛仙不敢置信地看著轉過身的父親，難道連父親也不願意幫她了嗎？
「這不太妥當，」容瑕搖頭道，「我與靜亭公府有婚約，恐怕不適合獨理此案，不如請來刑部的李侍郎，我們三人共同協商此案？」
劉半山見狀笑了笑：「既然人都已經在場，那我們就可以問了。」
劉半山在心中暗罵這是一隻老狐狸，他就不信李成開來之前不知道他們把石家小姐帶進了大理寺大牢。
牆上沒有隨處可見的血跡，也沒有掛滿牆的刑具，就是屋子裡暗了點，窗戶有些小，圍欄也是鐵製品，看上去有些冷冰冰的，不過若是發生火災，這屋子肯定燒不起來。
石飛仙想說，她不是想要他們把她帶出來，而是想要他們阻攔這些人把她帶走。
「哦。」班嫿覺得自己的表情肯定有些冷漠。
「是誰？」劉半山回頭看了眼容瑕，仍舊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