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容瑕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起身走到班嫿身邊，把她攬進自己的懷中。世間怎麼會有如此可愛的女子，即便是把她揉進骨頭裡，都覺得不夠。
哪知道正準備經過的班嫿卻看到了他們，她停下腳步，摘下戴在頭上的斗篷帽子，對這幾位大人略點了點頭。幾位大人受寵若驚地拱手回禮，直到班嫿走過去以後，才緩緩回過神來。
這個消息傳遍京城以後，有男人羡慕成安侯的好運，有女人羡慕班嫿的好運，還有閑著沒事幹的人以詭異的心態，羡慕著容瑕可能有兩個爹。
「別人的無為可惡，班家的無為可愛，」容瑕笑道，「這樣對不對？」
「我本就是偏心的人，」容瑕低頭在班嫿手背上親了一下，「只要是人，就會偏心。在我眼裡，班家不是懶散紈絝，是心胸開闊自在無為。」
容瑕摸了摸自己的嘴，笑道：「看來，嫿嫿很滿意你看到的？」
班家有過四任未婚夫的郡主終於快要出嫁了。
「姐，」班恆叫住班嫿，「你跟容瑕真要在除夕前成親？」
「侯爺，」管家走了進來，「福樂郡主到了。」
「侯爺平時挺講理，可是遇到您的事兒，便沒理可講了。」小廝摸著腦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扭頭看了眼提班嫿撐傘的婢女，忙低下頭不敢多看，郡主身邊的丫鬟都這般容顏出色，讓人瞧見連眼睛都花了。
「陛下放心，」皇后低頭幫著雲慶帝整理桌上的單子，「這場婚事不會出岔子的。」
「我等告辭。」
「也許圖沖喜？」班嫿戲謔道，「民間不是經常有這樣的么？家裡長輩患病，便讓後輩成親帶來喜氣沖走病氣。」
「事實證明，是你想多了，」杜九語氣有些淡淡，「王曲，別怪我沒提醒你，有些事情，不該你管的就不要去操心，到時候誰也護不住你。」
見他故意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班嫿伸手捏住他的雙頰往旁邊拉了拉，「你又裝可憐，別以為你長得好看，我就不敢收拾你了。」
陰氏忽然笑了笑，把另一隻搭在他的手背輕拍著，「老爺能說出這些話，想必等嫿嫿出嫁那一日，必不會太難過的。」
「嫿嫿想要如何收拾我，」容瑕把頭伸到班家面前，深邃的雙眼就像是幽靜深泉，望進了班嫿的心底，「我悉聽尊便。」
街道上的行人，各個揣手縮腦，有賣炭的，有賣油的，還有賣年畫毛皮肉食的，她呼出一口白氣，恍然驚覺，原來又是一年快要過去了。
「甜？」班嫿看著容瑕的唇，一個沒控制住，竟然湊上去舔了一下容瑕的唇。
「陛下，」皇後放下禮單，「這樣的傳言對您對成安侯都不是好事，妾以為，理當澄清。」
王曲道：「我一直以為侯爺是為了班家背後那些武將勢力，才會娶郡主。」
「我看你不是猜測，而是對福樂郡主有意見，」杜九把橘子扔回桌子上，直接把手在身上擦了一下，「我看福樂郡主挺好的，身手敏捷，長得漂亮，還給侯爺送了不少萬金不換的古籍，這樣的媳婦打著燈籠都難找。更重要的是，侯爺喜
www.hetubook.com.com歡她。」班嫿低頭看了眼自己被握住的手，轉頭看了眼窗外飄揚的雪花，在一年前的這個時候，她還沒有想到，自己會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她想起夢裡發生的那些事情，開口問道，「容瑕，你覺得大業朝現在如何？」
以班家對女兒寵愛的程度，也不可能讓這場婚事出亂子。
班嫿聽到這話便笑道：「你性格真好，難怪討女孩子歡心。」
近來京城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販賣孩子了，她皺了皺眉，連京城都這個樣子，其他地方的日子又該是何等艱難？
幾年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會不會有什麼轉變，他們誰也不敢肯定。以前他們的打算是，若是真有人來抄家，就把這些書想辦法提前送出去。現在他們找了一個有文採的女婿，把這些書送給女婿，總比送給外人好，更比抄家時通通被人拿走好。
「哪裡不一樣。」
王曲：「我也是為了侯爺……」
王曲面上有些掛不住：「我這不是猜測嗎？」
雲慶帝卻覺得，只有他把容瑕當成親生兒子一樣對待，才能逃脫那場噩夢。身在高位，卻不能有一副健康的身體，雲慶帝就像歷史上很多荒唐帝王一樣，害怕死亡，害怕衰老，年輕時的雄心壯志與黑白分明都化為烏有，唯一的執念就是強壯的身體與長壽。
這些人的來意不用開口，容瑕就明白，無非是聽說了外面那些流言，想要他這個「私生子」幫著正統太子在皇帝面前說好話而已。容瑕覺得這些人有些可笑，難怪太子會養成這種性子，原來都是被身邊人影響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陰氏點了點頭，突然神情有些落寞，「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眨眼就要嫁人，我就是心裏有些空落落的。」
「你信？」班恆挑眉看班嫿，對她這種說辭十分不信任。陛下若真是這麼念舊情的人，當年容瑕兄長還在世的時候，他甚至以孝期未過的理由，一直不讓容家大郎襲爵，結果容大郎一死，還沒有出頭七，容瑕襲爵的旨意就下來了，而且還是跟他父親一樣，是伯爵。
王曲一時間竟是被噎住了，他拿著剝了一半的橘子，半晌才道，「也許是……容貌？」
「你真敢說，不怕我去陛下那裡告發你？」班嫿笑看著容瑕，「我們家可也是懶散無為的宗族一員。」
奇怪的是，竟沒有一個人覺得，謝家人這麼做，是為了幫二皇子拉攏班家與成安侯，可見這其中的關係有多複雜。
這是準備等班嫿走過以後，他們才出去了。送他們出門的管家低下頭，垂首恭立在他們身後。
雖然這些東西他不稀罕，但怎麼也是班家長輩留下來的，他也算是給子孫後代留一個念想。
「胡說八道，」班嫿笑道，「你們家侯爺，是這般不講理的人？」
不，他不敢肯定。
京城的這場雪下得很大，而且連下了好幾天都沒有停下的趨勢，路上行人比以往少了很多，班嫿坐在柔軟暖和的馬車中，手裡還捧著暖手爐，聽著叮叮噹噹的馬鈴聲，她有些不耐地掀開www•hｅtｕboｏk•cｏm•ｃoｍ了車窗帘子。
當年的林氏，確實美得猶如空谷幽蘭，即便是女人見了，也會忍不住心生憐惜。林氏本該為陛下的親表妹，可是因為上一代的恩怨，讓她在年幼時受了不少委屈。
班恆甚至覺得，容大郎英年早逝的原因，有一半都在雲慶帝拖著爵位不給他上面。
「嗯……」班嫿一臉深沉地點頭，「這種說法倒是很合適。」
「已經好了很多，」杜九回頭看他，起身走到桌邊請他坐下，「你今日怎麼有時間來我的屋子坐？」
皇后抿了抿唇，垂下眼瞼，「妾身知道了。」
班淮握住她的手，笑著道：「兒女總有長大的一日，你還有我陪著。」
「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而是容瑕不可能是雲慶帝私生子的問題，」班嫿不跟班恆講道理，站起身道，「別聽外面的那些流言，本來就比較傻，再聽就更傻了。」
甚至還有一些與班淮關係比較好的紈絝開始打賭，帶班嫿出嫁的時候，班淮會不會哭，會不會抱著女兒不願意讓她出嫁。本來是一場普通的勛貴人家婚禮，但是由於雲慶帝給兩個還沒成婚的新人送了一座別宮，加上成安侯是皇帝私生子的傳言流出，這場婚禮就變得引人矚目起來。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這次侯爺遇刺，福樂郡主來得太巧么？」王曲半眯著眼，「她看似救了侯爺，但是誰能夠保證，這事本就與她有關，她不過是想藉由這件事，來奪得侯爺好感？」
距離兩家婚禮還有近十日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有人在猜測，福樂郡主的嫁妝究竟有多少抬，成安侯府送過去的聘禮又會有多少？
「當初太子妃從石家出嫁，也不過一百八十八抬嫁妝，我們家這個嫁妝太多了，」陰氏整理完嫁妝單子，腦仁都在作疼，她想了想，對班淮道，「不如我們先送一部東西到容家去，以成安侯的品性，也不會貪咱們閨女的嫁妝。」
按照他們大業朝規矩，子孫繼承長輩爵位，都是要降一等的。若是這家人不受皇家待見，降兩三等也有可能。做皇帝的，都比較小心眼爵位這種稀罕東西，哪會那麼大方？
「我並不是對所有人性格都好，」容瑕一臉委屈地看著班嫿，「你幾時見過我去討好其他女子，她們歡心不歡心，與我又有何干？」
幾位大人就算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打斷人家未婚夫妻之間的相處，他們見容瑕雖然沒有鬆口說替太子求情的話，但是至少也沒有拒絕，這讓他們內心裡還懷抱著希望。
容瑕聞言放下手裡的茶杯，起身對在座的官員道：「各位大人，容某的未婚妻到了，諸位大人稍坐片刻，容某去去就來。」
「那也是要後輩成親才行，你跟容瑕又不是陛下的兒子女兒，沖的哪門子喜？」班恆對他姐這種不靠譜的玩笑話嗤之以鼻，「外面還下著雪，你別騎馬了。」
他抬頭看到杜九的表情，竟從對方眼裡看到幾分嘲諷，於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我去見一見你口中的那位皇帝私生子。」班嫿拿起架子上狐裘斗篷，就要出門去。
和圖書幾位大人回過神里，忙笑著走出了容家大門。出了門以後，他們才苦笑著彼此分別，除此以外，再無他法。
「郡主，前面停了幾輛馬車，這兒被堵住了。」
「哼，」班嫿捏著茶杯在手裡把玩，「原來君子都是這樣的？」
「那也不一定啊，你看陛下對成安侯多好，這些年一直提拔他，他的雙親兄長過世以後，不僅沒讓他降等襲爵，還讓皇后的娘家人照顧他，」班恆原本也覺得這個流言十分荒唐，可是隨著外面傳言越演越烈，而且這些人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因為前緣，什麼現在，他都忍不住信了，「這要不是親爹，會對一個朝臣的兒子這麼好？」
「皇后，」皇帝以為自己把話說得已經夠明白，皇后一定不會再誤會，「成安侯與嫿丫頭這場親事對朕而言十分重要，朕身體不頂事，一切還要多靠你多操心。」
「行行行，你快去見你未婚夫去。」班恆擺了擺手，顯然對練拳腳這件事極不感興趣。反正容瑕只是一個文弱書生，以後他若是敢做對不起他姐的事情，他這身拳腳功夫，怎麼也能打過容瑕吧？
「班家不一樣。」
班淮：……
「這怎麼可能，」班嫿聽完班恆說的八卦，忍不住笑出聲來，「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謠言，他絕不可能是陛下的孩子。」
角落裡還有頭上插著草標，被人拿來販賣的童男童女，班嫿移開視線，把帘子放了下來。
「侯爺自有計劃，我們只需要遵守就是，其他的你不用去操心。」杜九見他自己先吃起來，把籃子往自己這邊拉了拉，「你就算來問我，我也沒有什麼答案。」
王曲把手裡的一籃子水果放下：「就是過來看看你。」
成安侯府離靜亭公府並不太遠，當馬車快要到成安侯府的時候，便停了下來。班嫿掀起帘子看了一眼，「怎麼停在這？」
容瑕抬頭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民不聊生，朝政混亂，宗族懶散無為，後繼無人。」
「之前說好二月是好日子，轉頭提前了兩個月，陛下這麼急究竟圖什麼？」班恆語氣里有些不滿。
「成安侯儀錶堂堂，有君子之儀，太子常常對臣等誇讚侯爺，」一位官員道，「並且對侯爺的文采推崇不已。」
後來才有人想起，班家前段時間還不計前嫌借了謝家大夫，雖然後來只保住了謝家大郎的命，沒有保住命|根|子，但遇上這種事，除了神仙誰也保不住命|根|子，所以也怪不上班家。
整個京城都知道陛下看重這場婚禮，所以與班家有來往的人家，在送添妝禮的時候，都下了血本。什麼珠寶首飾，古籍畫本，一樣接著一樣被送到了班家。
「可是她圖什麼？」杜九反問道，「圖侯爺的權勢？地位？還是容貌？」
班嫿站在馬凳上，朝幾輛馬車抬了抬下巴，「你們家侯爺這會兒有時間？」
一番告辭挽留後，幾位大人終於還是走出了大門。他們沒走多遠，就看到正門口一行人走了進來，為首的女子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身上穿著雪白的斗篷，與大雪融為一色。一群美婢僕婦簇擁著她，就像是和-圖-書神仙妃子出行，氣派非凡。
嚴家與石家對這場反應沒有多大的反應，倒是謝家比較奇怪，特意備下厚禮，送到了靜亭公府。班謝兩家不和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是謝家竟然會給班家送這麼厚的人，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這麼一想，大家都明白過來，原來是為了這事，謝家才會如此。
他們再探頭望過去，就看到容侯爺已經迎到了福樂郡主，俊男美女，當真是羡煞旁人。
班嫿掀起帘子走出馬車一瞧，可不是停了好幾輛馬車么，瞧這些馬車的規制，乘坐馬車的人品級恐怕都還不太低。她把暖手爐遞給馬車旁的護衛，從丫鬟手裡接過另一個手爐，踩著車凳走下馬車，看著地上被踩得臟污的雪地，看來到成安侯府的人還不少。
「諸位大人請不要客氣。」
班淮想得很清楚，若是四年後班家得以保住，那些古籍就全部一式兩份，原本與手抄本一對兒女各一半，誰也不多佔，誰也不吃虧。
寧王如今勢大，他們不想著怎麼把寧王收拾下去，只知道一味的四處找人替太子求情，這腦子不知怎麼長的？最好用的手段，不該是把寧王拉下馬，或是想辦法讓陛下對寧王失望，他們再去幫太子求情，才能更容易讓陛下放太子出來？
「所以她花這麼大精力請一堆殺手，手上沾一堆人的性命，就為了圖我們家侯爺的容貌，她腦子有毛病？」杜九掰開橘子，直接扔了一瓣到嘴裏，「王曲啊，我知道你們這些讀書人腦子活，又聰明，但是也最容易犯一種錯誤，那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看來看去，太子一脈的人里，最好用最有手段的人還是石崇海，只可惜他得意太過，惹得雲慶帝不滿，現在想要幫太子而力不足，只能眼睜睜看著寧王在朝堂上甩威風。
「那是……」為首的官員停下腳步，轉身對身後幾人道，「我們再等等過去。」
「你說的是，還有那些古籍字畫的，能帶到容家就帶到容家去吧，」班淮搖了搖頭，「免得留在家裡被糟蹋了。」
容瑕坐在正廳里，與這幾位大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這話。眼前這幾位，都是擁立太子的派系，太子被軟禁在東宮以後，這幾位大人一直在為太子奔走，直到寧王大肆打壓太子一脈的官員以後，他們才有所收斂。
「知道啦，」班嫿拉開房門，回頭對班恆道，「對了，你別忘了把拳法練一遍。」
「那不還是無為嗎？」
這些人三句話不離太子，容瑕雖然很感動他們對太子的忠心，但是堅決沒有半分的動容。
「日子不是已經定下來了？」班嫿站在大銅鏡前，對著鏡子系好斗篷繩子，面上並沒有對這樁婚事的排斥，「陛下急著要我們成親，難道我們還能拖？」
柔軟的舌尖，與溫軟的唇相遇，有點甜，有點熱，還有些喘不過氣。班嫿眨了眨，覺得這觸感挺不錯，於是又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然後飛速的坐回原位，故作嚴肅道，「嗯，確實挺甜的。」
「我不是君子，也不知道君子是什麼樣，」容瑕握住班嫿的手，「我只知道，嫿嫿喜歡我這個ｈeｔｕｂｏok•ｃｏm•cｏｍ樣子就好。」
以謝家大郎傷成那樣的程度，能把命保住，已經算是班家大夫醫術好了。
「看來你也不是什麼公正的人。」班嫿單手托腮，另外一隻手被容瑕握著，「我還以為你會說，要我們班家學著上進云云。」
「你喜歡就好。」容瑕放下茶爐，「茶就是拿來喝的，用好喝或者不好喝來形容，也沒有什麼錯。」
班恆：……
容瑕抓住她的手腕，就著她的手把這杯茶喝下，然後舔著潤澤的唇角：「很甜。」
「澄清了又有何用，這些人只會以為朕是在掩飾，」雲慶帝滿不在乎道，「清者自清，皇后不必在意。」
「諸位大人，請。」管家笑眯眯地對幾人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一些人雖然揣測著過往那些可能存在的香艷舊事，但是面上卻擺著嚴肅無比的正經臉，拉著關心朝政的旗號，算著陛下認回這個「私生子」的可能，若是陛下真認下這個兒子，皇位會不會變成容瑕來坐？
「小的見過郡主。」一個穿著青衣的小廝一溜小跑來到班嫿面前，恭恭敬敬地給她行了一個大禮，「您往裡面請。」
想一想現在做事顛三倒四的寧王，還有性格略顯軟弱的太子，不少真心關心大業天下的官員竟忽然覺得，若成安侯真是蔣家的血脈，由他來做皇帝，竟是一個最好的選擇。至少他們不用擔心皇帝因為耳根子軟，會聽信奸臣的讒言，也不用擔心皇帝做事全憑心意，對著朝臣非打即罵，不把百姓的性命放在心裡。
「白雪，紅泥爐，」班嫿喝了一口班淮親手泡的茶，笑眯眯道，「我雖然喝不出這茶哪裡好，不過味道確實很好。」
她知道容瑕是個很好的女婿人選，也知道女兒對這樁婚事比較滿意，可是為人父母，對孩子總是不放心，捨不得的。
「我確實有些事情不明白，」王曲從籃子里取出一個橘子，自己先剝了起來，「原本按照原本的計劃，我們應該守國孝了。」
「這會兒別人來，不見得有時間，但是您過來，那定是有時間的，」小廝臉上掛著討好的笑，「侯爺早已經下過命令，若是郡主來，一定要第一時間把您給迎進去，若是有半分懈怠，便讓小的們自己收拾包袱離開侯府。」
「你去哪兒？」
「在我眼裡跟其他人不一樣。」
「杜九，」王曲推門走進屋子，見杜九正靠窗坐著，便道，「你的傷勢如何了？」
「你忘了，容瑕的父親曾在陛下太子時期，任他的伴讀？」班嫿想了想，「或許是因為這段情分，他才特意照顧容瑕的吧。」
「罷了，還是回吧。」班嫿最不愛跟這些人打交道，轉頭就打算回去。
杜九抬起眼皮看他一眼，「有什麼話直說吧，你我共事這麼多年，不用跟我講虛禮。」
「不要對我用美人計，」班嫿拍了拍自己跳得有些快的胸口，把茶杯喂到容瑕嘴邊，「來，喝口茶。」
據傳陛下與她成親前，曾有一個心儀的女子，雖然他們成親以後，陛下從未提起過這個女人，但是皇后仍舊忍不住想，難道那個女子就是林氏？所以陛下才不能娶她，甚至不能表明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