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容瑕看到她白皙嫩滑胸口，呼吸一沉：「嫿嫿，據說很多很多年前，神山上有一個女妖，只要見過她的人都神魂顛倒，願意為她獻上自己的頭顱……」
「是。」
可是班元帥的後人已經嫁給了容瑕，連三軍虎符都交到了他手裡，這個天下，最後會姓什麼，誰都不敢保證。
三位使者面上有些不自在，其中一人抱拳道：「成安侯，身為人臣，本該忠君……」
她在荷包里掏了掏，找出了幾顆自己當零嘴的點心，放到小女孩手裡：「喏，拿去壓壓驚。」
聽杜九一句一個我們家郡主，趙仲有些失笑，杜九究竟是跟主公的人，還是跟福樂郡主的人但是聽其他謀士說，杜九這些年在主公面前一直很得用，就連福樂郡主進門后，也對他特別親近。大概這就是老實的人有老實活路，王曲滿腹經綸，也不缺心計智謀，最後卻還不如杜九地位穩固。
一個時辰后，一艘船從河對岸劃了過來，船上坐著三個使者，他們試圖說服容瑕投降，並且許下了許多好處，其中一個條件就是恢復班家人的爵位。
他們本不及他，今日來做說客，也不過是奉命行事，他們心裏很明白，根本無法說服容瑕。
「屬下明白，」杜九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問道，「將軍，你在陣前叫罵的那些……」
「不不不，屬下聽著挺解氣的。」
「將、將軍，」就在班嫿走下城樓，準備去看下面人收上來的名冊時，一個小男孩跑到她的面前，「你真的是叛軍嗎？」
容瑕忍不住在她香肩上輕輕一咬，留下淡淡的粉色。
「你還挺有戒心的嘛，」班嫿又從她手裡拿回來一塊扔進自己嘴裏，「放心吧，這裏面沒毒。」
杜九嗤了一聲，頗為自得道：「這算什麼，京城裡多少熊孩子到了我們家郡主面前，都要規規矩矩行禮，你們家那兩個小子喜歡聽郡主的話，就不是怪事了。」
班嫿是個很懶的人，懶得考慮太多，也懶得考慮陰謀詭計，不過這一路走來，實在是太順了，就像是已經有人提前打好了前路，只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就在他們等著叛軍自己投降時，忽然青松縣傳來急報，叛軍從青松縣那邊渡過河，意圖攻破青松縣大門，他們要請求支援。
「是！」
「你的弟弟挺有意思，」班嫿見這小女孩嚇得連話都說得結結巴巴，便用調侃的口吻道，「你別害怕，我不欺負小孩。」
「就是因為知道，才不想跟你多說，」杜九沒好氣道，「主公對郡主有多看重，你這些年不在京城可能不清楚，但是我能不清楚么？我若是你，日後提也不提你們家與郡主當年那點子淵源，有緣無分的事情，提起來作甚？」
「幫我捏捏肩。」班嫿雙手扒拉著浴桶邊緣，長長地青絲浸泡在浴桶中，水蒸氣在屋子裡繚繞，整個屋子的氣溫都在升高。
石晉在心中諷笑，一個心存反意，手握三軍虎符，卻沒讓任何人發現的侯爺，就算真與你有幾年的來往交情，你又怎麼保證，對方不是在跟你虛與委蛇？
「大元帥，現在該怎麼辦？」
和圖書守城本該比攻城容易，可由於青松縣將士首領被叛軍小白臉頭子一箭射死，軍心大亂，眼看著叛軍殺聲震天，城門也即將攻破，不少士兵喪失了守城的勇氣。
班嫿懷疑自己的嘴巴是不是有毒，前幾天才說造反跟鬧著玩兒似的，今天朝廷大軍就壓近了。她坐在副手位置上，聽完線兵的彙報后，問道，「帶兵的人是誰？」
他被容瑕騙了！
「大、大人，」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匆匆跑過來，伸手在小男孩身上狠狠敲了幾下，然後驚恐地看著班嫿：「弟弟不懂事，冒犯了大人，求大人放過我們。」
班嫿冷著臉回頭看著身後中將士：「你們記著，這就是逞匹夫之勇的下場。能動手就不要廢話，也不要瞧不起任何對手。他剛才有在城門叫罵的時間，就該找擅弓箭的射手來射我們的王旗，可他偏偏瞧不起我這個小白臉，找機會來羞辱我，你們謹記這個教訓，不要犯同樣的錯誤。」
這個男孩穿著不合身的鐵甲，身材又瘦又小，握刀的手瑟瑟發抖，班嫿僅僅看了他一眼，他就嚇得跪在了班嫿面前。
「不用，」長青王得意地勾起唇角，「容瑕就盼著我們渡過河呢，我偏偏不會讓他如意。」
班嫿一個人舌戰十人，終於氣得城門上的將領帶著兵馬沖了出來，這大漢身高八尺，手拿鐵刺大鎚，大有不砸死班嫿不甘心的架勢。
風光了這麼多年，結果被蔣洛這麼一折騰，真是家不家，臣不臣，甚至連堂堂相府公子，也要違背心意做事。
「末將明白！」杜九一拍馬屁股，開始去鼓勵自己這邊的軍心了。
「就你這副模樣也相當小爺的爺爺，也不去找灘狗尿照照自己的光腚，能生得出小爺我這樣標誌的人物？」班嫿把手裡的銀槍扔給杜九，叉腰罵道，「你長得這麼艱辛，娶到妻了么，生下的崽子是你的么？別整日想著天下男人都是你兒子孫子，想太多是病，你先去想想哪個倒霉鬼願意做你的爹，做你的爺爺，再來小爺面前擺譜吧！呸！」
青松縣城門攻破以後，安排青松縣的百姓，比班嫿想象中容易。或者說，在這些人發現班嫿並無意殺他們，並且還幫他們整理街道以後，他們就對班嫿的安排十分順從，說讓他們往東，就絕對不往西。
他帶出來的士兵見首領死了，頓時一愣，轉身就想回城，哪知道漫天箭雨落下，他們都被射成了篩子。
接下來的幾天晚上，容家軍都會派人試圖渡河，不過每次都失敗了。漸漸地朝廷軍發現，容家軍沒心思唱唱跳跳，甚至連炊煙也漸漸少起來。
很快這個消息就傳到了長青王與石晉面前。
「老杜，咱們也算是多年的老交情了，這些場面話你不用跟我說，我也不愛聽這些，」趙仲苦笑，「我們趙家與福樂郡主的淵源，你又不是不知道。」
有時候兩兵對罵時，什麼難聽的話都罵得出來，跟在班嫿身後的杜九與趙仲擔心她受不了這種言語刺|激，哪知道班嫿竟然扯著嗓子與對方叫罵起來了。
隔著寬敞平靜的河面，容瑕看著hetubook.com.com河對岸的大軍，不發一言。
朝廷軍幾乎可以肯定，這是叛軍糧草不足了。
「侯爺高義！」其中一個發須皆白的老者朝容瑕深一揖，「侯爺的心心思我等已經明白，我們這就回去向元帥稟報。」
他與長青王並沒有多少交情，進了軍營以後，長青王不想被他分權，所以處處防備他，就算他說了自己的猜測，長青王也不會相信他。果不其然，他提出要帶兵去鎮守青松縣時，被長青王斷然拒絕了。
自從寧王登基后，長青王便由郡王升為親王，誰也沒有料到他竟然與寧王一夥的。現在長青王在京城中風光無限，誰也不敢輕易得罪。長青王是自以為聰明的男人，他自負又自傲，最不喜歡的便是別人質疑他的決定。
「你屬狗的嗎？」班嫿捂住被咬的地方，伸手把穿戴整齊的容瑕拉進浴桶，看著他渾身濕漉漉狼狽的模樣，伸手環住他的脖頸，「是不是想要跟我一起洗？」
長青王看向石晉，半晌才鐵青著臉色道：「石晉，你帶兵到青松縣斬殺叛軍。容瑕為人狡猾，我擔心攻打青松縣的叛軍只是一小部分，叛軍的主要人馬目標還是這裏。」
「屬下領命。」
「是。」石晉抱了一拳，便掀起軍帳帘子走了出去。
朝廷軍與容家軍青沙河兩岸對峙了三日，互相都沒有動武的打算。第四日一早，瞭望台上的朝廷軍發現，容家軍竟是又唱又跳，彷彿是在過節一般。
班嫿對他們聽話的態度非常滿意，抬手道：「攻城！」
「我看你是糊塗了，」杜九走到他身邊，學著他的樣子坐下，「郡主乃是主公的夫人，會過得不好？」
三日後，容瑕帶領大軍進入永州地界，永州地勢不算險要，但是想要攻下永州，就必須渡過青沙河。容瑕大軍趕到時，河面上的鐵索橋已經被人為毀壞了橋板。
「你倒是羡慕我有二兩，你身上有二錢嗎！？」班嫿反罵，「就算喝盡天下蛋酒，你也只是一個丑王八二錢，做不了二兩！」
在這個瞬間，班家的形象在他心中變得無比高大起來。
「他現在腳不能行，手不能寫，目不能視，哪能隨軍？」杜九沒有提王曲做的那些事，這些事提起來，只會讓主公再次不高興。
眾將領齊齊應聲，看向班嫿的眼神中，滿是崇拜。
杜九一愣，原來班家私下還養著那麼多對於朝廷來說，已經是殘廢無用的老將嗎？
容家軍在對岸熱鬧了兩日後，第三天晚上忽然夜襲，意圖給橋鋪上木板，攻進對岸，哪只被早有準備的朝廷軍發現，只好匆匆退了回來。
其他將士也比這個男孩好不了多少，他們麻木的臉上帶了幾分驚恐，一絲一毫的反抗之意都沒有，但是這些人卻站在了最前面，被他們擋在身後的，是衣衫襤褸的老弱婦孺。
「解氣就好。」班嫿把筆扔到一邊，她最不耐煩這些東西，「我家裡供養著不少上過陣的殘疾老兵，他們罵人的水平才叫精湛。你若是感興趣，待回京后，就去拜訪拜訪他們，讓他們也教你兩招。」
「石家上下hetubook.com.com老小的性命都在暴君手上，石晉又豈能不從？」銀甲小將對石晉有幾分欣賞，言語中對蔣洛的惡感更濃，「他就是仗著這一點，才敢讓石晉帶兵上陣的。」
青松縣只有這麼大，平時路過的街坊有哪些，縣裡大家穿衣風格是什麼樣的，大家心裏都清楚，那幾個男人的言行，怎麼看都不像是他們青松縣的人。
三位使者走出賬外，見到容家軍的氣勢，又想到朝廷軍毫無戰鬥心的模樣，忍不住在心中搖頭，除非班元帥在世，不然朝廷軍擋不住叛軍前進的步伐。
班嫿抽出放在馬背上的弓箭，搭箭射出，那個還嗷嗷大叫的大漢，被箭穿胸而過，嘭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泰州城內有我安排的人，」屋子裡，容瑕對趴在浴桶里的班嫿笑道，「夫人需要我來伺候你沐浴嗎？」
長青王站在瞭望塔上，看著容家軍被朝廷軍打得丟盔棄甲狼狽逃竄的模樣，臉上露出了快意的表情。他就知道容瑕慣會這樣裝模作樣，這不是坐不住了嗎？
「吃吃吃，就知道吃。」小女孩忍不住罵道，「萬一他是壞人，你還要不要命了？」
「不過是迷惑人的手段，」長青王冷笑，「容瑕此人，最喜歡表面一片平靜，內里急成什麼樣還不知道。他們的糧草有限，若想跟我們打消耗戰，有他哭的。」
「長青王任兵馬大元帥，石晉任兵馬大將軍。長青王為正，石晉為副。」
班嫿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我們不是叛軍，是來解救大家的。」
小女孩捧著點心不敢動。
這次長青王猜得不錯，攻打青松縣的容家軍確實只是一部分，帶領這幫士兵的人就是班嫿。她身著銀甲，一言不發地聽著城門上守軍的叫罵。
「什麼？」長青王不敢置信地看著報訊的士兵，「容瑕怎麼會帶兵攻打青松縣？」
石晉性格沉穩，做什麼事都要細細揣摩，並且不喜歡一意孤行，他們兩人幾乎是截然相反的性子。
「我是不是，你嘗過不就知道了？」
「你若是把兵帶走一部分，容家軍突然打過來，這邊又該怎麼辦？」長青王篤定道，「我跟容瑕來往多年，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多少也了解幾分，他肯定就等著我們主動分軍，好趁夜偷襲。」
青松縣的城門終於被攻破，班嫿帶兵殺了進去。她本以為迎接自己的是軍民激烈地反抗，哪知道在她衝進去的那一刻，就看到一個十多歲的小孩子哭著大喊：「我投降。」
容家軍被班嫿這番叫罵驚呆了，這、這是福樂郡主沒錯，是他們主公夫人沒錯吧？
趙仲聽到王曲這個話，就猜到王曲可能是犯了主公的忌諱，才會落得如此下場。他在四周看了一眼，拍拍屁股往石階上一坐：「你們都是跟在主公身邊的老人，我無意打聽主公的私事，只是福樂郡主與我們家有些舊緣，所以想聽聽她過得如何，不圖別的，就求個心安吧。」
這些跟著班嫿出來攻打青松縣的將士，對班嫿終於是心服口服，滿心的敬佩與崇拜。
長青王做下的決定，有時候他明明覺得是錯的，卻選擇了順水推ｈttps://ｗｗｗ•hetｕｂook•coｍ.ｃom舟。
這話不一定能用在其他人身上，但是主公不同，他身邊沒有重要的親人，最親近的恐怕只有福樂郡主了。
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容瑕又怎麼會投降，他平靜地看著這三個使者，反問道：「三位大人以為，天下百姓苦還是不苦？」
營帳里的將士都記得當初石晉主動提出要帶兵去鎮守青松縣，可是長青王不願，所以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只是這會兒看到長青王盛怒的模樣，沒人敢不識趣地再火上澆油。
班嫿輕聲一笑，就像是點燃容瑕胸口火焰的引子，讓兩人的體溫在浴桶中燃燒起來。
「夫妻本是一體，郡主待見你家小子，不就是主公待見嗎？」杜九乾脆把話說得更明白一些，「郡主騎射武功樣樣精通，你家那兩小子若能學得一招半式，也夠用了。」
小男孩不懂什麼叫解救，他愣愣地看著班嫿，半晌后道，「您不搶我們的食物，您是好人。」
「破城破的就是軍心，」班嫿一槍挑翻一個騎兵，對杜九道，「叫兄弟們加把勁，儘快攻下青松縣，我如果沒有預料錯的話，不出兩日，朝廷派來的援軍就要到了。」
他心裏不解，便把這個消息傳報給了上峰。
趙仲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轉頭看向杜九，發現他比自己也好不到哪去，頓時心裏平衡了不少，看來不是他一個人受到了驚嚇。
「探子？」班嫿首先想到的便是這個，她算了算時間，也該是朝廷軍反應過來的時候了，「叫下面的兄弟提高戒備，朝廷軍應該快來了。」
「怎麼，聽不習慣？」
小女孩偷偷地看了班嫿一眼，僅僅只是一眼便讓她面紅耳赤，低頭捧著點心，匆匆拉著弟弟走開，走遠了以後才敢偷偷回頭看，哪知道卻找不到班嫿的人影了。
這罵人的功夫，怎麼跟軍中老油子似的？
還有主公這些日子拿出來的三軍虎符，這不是郡主送給他的還有誰？若是他們早有三軍虎符，何必隱忍至今？福樂郡主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都給了主公，他們這些外人又怎麼能看輕這份情誼？
容瑕看了班嫿一眼：「再去探聽消息。」
石晉看著桌上的堪輿圖，視線落在永州旁邊的青松縣沒有說話。青松縣那邊也有一道通過青沙河的橋，只是那個鐵索橋比起永州這道橋小了許多，並且河道兩邊的地勢狹窄，道路曲折難行，沒有熟悉路況的當地人帶路，很容易掉進湍急的河水中，以容瑕謹慎的性格，應該不會選擇這麼一條道。
舌尖在班嫿耳廓處劃過，「你就是這個女妖么？」
「小屁孩，這不叫好人，這叫人，」班嫿淡笑，「搶百姓東西的官兵，那是畜生。」
「身為朝廷命官，本該愛國愛民，容某不才，此舉雖有可能是螳臂擋車，但也想救萬民於水火之中，」容瑕起身看著這三個人，「三位大人的忠誠容某十分敬佩，但為了天下百姓，容某願背下這叛君不忠的罵名。」
容瑕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可他不是好人嘛。」小男孩扭頭嘀咕，忽然發現幾個男人鬼鬼祟祟地從自己經常路過的巷口走過，忍不住多看了和圖書幾眼。
「將軍，」杜九抹去臉上不知何時濺上的血，「守城士兵的抵抗力度好像下降了。」
趙仲恍然反應過來，杜九這是在告訴他，侯爺與郡主感情有多好。主公的那些謀士，都在掂量福樂郡主背後勢力，還在考慮班家會不會因為大長公主的緣故，不贊同主公登基。沒想到杜九卻一語道破本質，夫妻本是一體。
「杜九？」趙仲走到院子外面，這棟宅子原本是一個官員的住所，不過由於這個官員魚肉百姓，已經被當地百姓捆綁起來扔進大牢了。他見杜九守在主院大門外，好奇地問，「這次我沒有看到王曲先生？」
「姐姐，那個將軍人真好，」小男孩把一塊點心塞進嘴裏，「他的點心也好吃。」
主將不和，不利於軍心，所以石晉大多時候，都不願意與長青王起爭執。甚至他內心抱著一個怪異的念頭，覺得這個天下即便被推翻了，也不是什麼壞事。
使者聽著這話卻只覺得臉紅，成安侯本是謙謙君子，風光霽月的人物，今天卻走到了這一步，難道這僅僅是不夠忠誠的緣故？或許正因為他是君子，所以看不得天下百姓受苦難，忍受不了昏庸的帝王。
班嫿搖了搖頭，對石家的遭遇不知道該同情還是感慨。
「杜九，帶人清點人數，小心偷襲，」班嫿掃過人群中瑟瑟發抖的孩子婦女，又加了一句，「軍中誰若是敢奸人|妻女，我會親自砍了他的人頭，掛在城牆之上。」
到了戰場上，就不分男人女人了，只會分你我。容家軍早就知道班嫿有兩把刷子，沒有想到她竟然如此適應軍中這一套，帶兵遣將也頗有手段，上陣殺敵乾淨又利落，一看就是練過的。
「嘭！」
「不提便不提，主公與郡主感情好我便放心了，」趙仲的脾氣好，聽到杜九這麼說，也沒有半點不悅，反而寬厚一笑，「我們家那兩個皮孩子，自從與郡主相處過幾次后，整日里就一句一個郡主說，真不知道誰才是他們老子。」
容瑕這邊的人馬總共只有十五萬，而伐容大軍號稱三十五萬，抽去其中的水分，大概還有二十萬左右。這場仗打起來，恐怕有些艱難。
「將軍，」杜九走到班嫿辦公的地方，「剛才有個小孩來報信，說城裡出現了幾個形跡可疑的成年男人。」
大軍在泰州歇了七日，備足糧草以後，就聽到朝廷派遣了伐容大軍，打算一舉攻滅所有的叛軍。
「哼！」
「竟然是他們？」班嫿有些意外，「石晉不是太子的人嗎？」
「容瑕手下是沒人了么，竟然要你這個娘們兒似的小白臉帶兵？」站在城牆上將領哈哈大笑，彷彿自己說了一件多可笑的事情般，「你若是乖乖投降，從爺爺我的褲襠下鑽過去，爺爺就饒你一條狗命。」
咕咚。
從一開始，容瑕就沒有打算攻進永州，他故意讓士兵接連幾夜突襲，就是為了讓他相信，他的重點在永州。
「大元帥，我們要不要打到河對岸去？」
「媽的，你這個小兔崽子，待爺爺我宰了你，拿你那二兩蛋泡酒喝！」
整個大業朝究竟要腐敗到哪種程度，才會讓百姓恨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