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太監道：「在的, 殿下正在讀書，五公主隨奴才來。」
林非鹿心想，他難不成是在找我。
林傾：「！！！」
這也是每年冬天皇家的必備行程，但不是每個人都能去，比如阮貴妃和奚貴妃就只能去一個，因為需得留一個管理後宮。皇后禮佛不愛遠行，往年也是不去的。
林傾轉過頭來看她。
三人下馬，奚行疆方一把她抱下來，就被林傾和林景淵接了過去，兩人一番關切慰問，發現她只是被凍到了，並無大礙，才鬆了口氣。
林非鹿：「太子殿下。」
看了一會兒，也就百無聊賴地坐了回去。
這個框架為他擋住了很多惡意攻擊，也擋住了他生而為人的自由和快樂。
下雪時天冷還能賞雪景，化雪時更冷不說，連雪景都沒得賞。整個皇宮比之前更冷清，大家沒事都不願出去走動，內務府連銀碳的供給量都增加了不少。
好在這些皇子們打小就學習騎射，林景淵騎術不錯，他使了全力，但奚行疆因為帶著林非鹿還是有所保留，很快就被他給追上了。
奚行疆：「駕！」
林非鹿說：「我不會。」
讓他爬上來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怎可再做出如此粗俗之事。
林非鹿則吭哧吭哧拖著兩個盆兒回明玥宮，好在她跟松雨交代好了，松雨掐著時間來接她，把滑雪盆接了過去。
太監得了消息，便開始擬了隨行人員的名單給林帝過目。
出去透透氣也好啊。
林非鹿眨了眨水靈靈的眼睛，蹭過來輕輕拉他衣角，聲音又軟又甜：「小五不會騙你的。」
侍衛一驚，趕緊下馬。
她也有些時日沒見過奚行疆，他畢竟不是皇子，太學停課，便也不常進宮來。此時再見，少年鮮衣怒馬，很是帥氣，一邊策馬一邊朝車隊探頭，像在尋找什麼。
宮內的宮人本來恭恭敬敬地等著太子殿下, 卻見他一臉不高興地回來了，還以為是他在林帝那邊受了責罵，惶恐之下也不敢多問，只能更加小心地伺候。
古代皇上度個假也不容易啊。
林傾哈哈大笑，將她從雪地上拉起來，體貼地拍拍她衣服上的雪，「那回宮吧。」
林非鹿人小又輕，重心不穩往後一倒，撞在他胸口，小揪揪都撞散了。
去年是阮貴妃隨行的，今年便換成了奚貴妃。奚貴妃又素來疼愛她的侄兒，林帝便讓太監把奚行疆也加上。最後數來數去，足有十九人之多。
林傾點了下頭，待她要走，不知想到什麼，又叫住她：「小五。」
林傾睡了一覺之後心情倒是平復了很多，覺得自己為了區區一個香囊計較，難免失了大體，便不再去想。正坐在書桌前看書，瞧見小太監跑進來，淡聲問：「什麼事？」
林傾默了一下，發愣的臉上也終於展開一個笑來，起身後將那盆兒抱起來，興緻沖沖道：「走！」
母后總是告誡他，這個位置無數人在盯著，滿朝文武盯著，就連天下百姓也盯著，不僅不能犯錯，還需德才兼備，謹言慎行，成hetubook.com.com為眾皇子的榜樣，才擔得起太子二字。
林非鹿眼觀鼻鼻觀嘴，遲疑著：「太子……哥哥？」
林景淵二話不說騎上馬去，馬鞭一揮就去追，邊追邊喊：「奚行疆你這個無恥之徒還不把我妹妹放下來！」
林景淵：「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殺了你！」
然後林傾就被她帶到了「滑雪場」。
林傾默不作聲瞅著她。
林景淵登時大怒，把桃酥狠狠一摔，從馬車上跳了下去，對旁邊巡邏的侍衛大吼道：「你下來！」
林非鹿轉過頭來，兩個小揪揪有點散了，軟噠噠的趴在頭頂。
林非鹿：「？」
一來是蕭嵐和林瞻遠留在宮中，身邊沒兩個丫鬟伺候她不放心。
林非鹿起先還繃著，等馬車一動，立刻興奮開來。
林非鹿也是被他這個騷操作嚇了一跳，心臟落定之後，他兩隻手勒著韁繩將她環在懷裡，大喝一聲：「駕！」
兩匹馬馳騁寒風之中，林景淵邊跑邊大罵：「奚行疆！你給我停下來！你要不要臉？！這麼大個人欺負我妹妹！」
她也抿唇笑起來，乖乖朝他揮手：「太子哥哥再見。」
林非鹿在門口抿唇斂首朝他笑了下，才邁著小短腿跨過門檻走進來。
林傾訝了一下，沒叫他傳，而是起身朝外走去。
他給自己立了一個框架，他永遠活在那個框架里，永遠不會犯錯。
松雨在裏面嚇得直喊公主，奚行疆挑了下唇，朝她道：「本世子帶你們公主去見識見識騎術，放心便是。」
林傾問：「你是怎麼稱呼老四的？」
林傾還端著，臉上也湧上不悅：「五妹到底要送我何物？」
這還是她第一次來東宮，倒不如那些嬪妃的後宮奢華精緻，反倒有點像太學，透著一股莊嚴肅穆之感。想到林傾也不過十來歲，一個人住在這樣的地方，難怪性子養得那麼沉著持重。
林傾朝四處看了一眼。這地方冬天風大，地勢又不平，九連環亭子落滿了雪，幾乎沒人過來。他看了眼在坡上蹦蹦跳跳的小女孩，咬了咬牙，終於還是下定決心往上爬去。
直到身後的山坡上傳來小五開心的笑喊。
林傾身為太子, 一向少年老成，嚴於律己，此刻也經不住顯露了幾分屬於這個年紀的活力, 憋著壞兒慫恿林景淵：「被父皇拿去了。你想要去找父皇要啊。」
林非鹿瞅著窗外騎馬巡視的侍衛，羡慕道：「好想出去騎馬啊。」
走到前廳時，就看見殿門外的小女孩兩隻小手正扒著門探頭探腦地偷偷朝里看。
林帝聽太監念了一遍名單，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什麼，又說：「把五公主加上。」
二來這次行宮之行去了那麼多npc，簡直就是她的獵場，身邊的人跟多了，反而不利於她發揮。
林非鹿忍著笑摸摸他的頭，牽著他的手往裡走去。林瞻遠問：「妹妹跟七弟滑雪嗎？」
奚行疆朝著聲音的方向看過來，待看見她，眼神一亮，頓時笑開：「找到你了！」
近和*圖*書來沒再下雪，積雪已經漸漸融化了，唯有這高坡之上還有存貨，不過估計也就這兩天的事，趁著還沒融雪，林非鹿要把這樂趣之地的最後價值利用起來。
小太監恭聲道：「殿下，五公主來了，在外面等著呢。」
她人小，倒是能從馬車窗口進出，但這車隊還在行進中，就這麼搞會不會有點太危險了？
林傾跟她出門時便滿腹疑惑，來到此處，看著小五手腳並用爬上高坡，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林景淵快氣死了，再一看縮在他懷裡動都不敢動一下的小鹿，簡直怒火中燒，氣得哇哇大叫：「你信不信我稟告父皇，砍你腦袋！」
馬車實在是個不怎麼舒服的交通工具，對於坐慣了汽車高鐵飛機的林非鹿來說，不到一個小時，她就感覺渾身快散架了。
林傾：「……」
林景淵憤怒地撲上了上去：「你想娶誰？？？老子現在就掐死你這個無恥之徒！！！」
林非鹿已經被這獵獵寒風吹得萬念俱灰了。
那日之後，未再飛雪，天氣放晴，太陽也常出來找存在感，這宮中的積雪就開始飛速融化了。林非鹿去滑雪場看了一眼，高坡濕噠噠淌著水，看來今年是要告別滑雪遊戲了。
林傾又問：「那你叫我什麼？」
林非鹿一一應了，蕭嵐又打算讓青煙和松雨都跟著去，被她拒絕了。
林非鹿想起上一次在獵場奚行疆的話，噘著嘴問他：「太子殿下也覺得小五矮嗎？」
奚行疆看著兩個妹控在旁邊噓寒問暖，嘴裏叼了根狗尾巴草，慢慢悠悠道：「我就是帶她騎個馬兩位殿下就受不了了，那以後我若是要娶她，你們豈不是要找我拚命？」
那坡因為積了雪不太好爬，深一腳淺一腳的，難免影響儀態，林傾站在下面不願上去，遠遠問道：「五妹，這是要做什麼？」
奚行疆心情大好地笑了兩聲，一手勒住韁繩，另一隻手竟是朝她伸來，「來。我帶你。」
林傾有點抗拒：「這……」
隨行的旨意很快就頒發到各宮，蕭嵐接到旨意，驚訝倒是比大年初一那天接到歸一宴要小很多。只是回屋之後就開始不無擔憂地囑咐女兒要注意分寸和安全。
他失笑，起身過來把小五抱了上去。
偏偏行宮路遠，在鹿山上，按照他們這個行進速度，一天都到不了，夜間會在驛站休息，第二天再繼續趕路。
這話剛說沒完沒多會兒，就看見奚行疆騎著一匹黑鬃大馬從馬車邊經過。
冰涼又清新的空氣迎面撲來，她小手緊緊拽著大馬的鬃毛，生怕一個不注意摔下去摔成下半生殘疾。偏偏奚行疆有意逗她，速度越來越快，林非鹿屁股快被顛成四瓣，忍不住大喊：「奚行疆你騎慢一點！」
林非鹿笑眯眯的，歪著頭問：「太子殿下可在？」
林非鹿抹抹嘴角的點心，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道：「上午景淵哥哥跟我說，太子殿下的香囊被父皇搶走了，殿下很難過。」
一般都是林帝點幾個受寵的妃嬪，加上他的hetubook.com.com皇子公主們。
思及此，牙一咬眼一閉，就往那盆子坐去。
他說完，打量了小五兩眼，忍不住問：「難道五妹又做了一隻香囊，專程給我送來嗎？」
身後又是一陣風聲，林非鹿一路咯咯笑著滑下來，她人輕，滑得沒有他遠，停下來之後從盆里爬出來，跑過去拉他的衣角：「太子殿下，走呀，我們爬上去再滑一次！」
林非鹿笑著搖搖頭，把最大的那盆兒搬過來，放在口子上，軟綿綿的聲音開心地說：「太子殿下，你坐進去。」
想到嫻妃和林景淵也要去，蕭嵐便也沒多說，臨行前還專程去長明殿拜託嫻妃替她照看女兒，嫻妃當然是毫不推辭地答應了。
林非鹿還愣了下他說的七弟是誰，反應過來后哭笑不得地糾正他：「說過很多次啦，不是七弟，是七殿下。」
林景淵果然就不說話了，目不斜視往前走去, 邊走邊喃喃自語：「還好我還有《論語》，海棠花和護手霜, 我真幸福。」
林景淵爬到車窗口往外一看，恰好看見車隊旁邊一匹黑馬飛馳而過，而馬背之上則坐著奚行疆和他的小鹿妹妹。小鹿一路尖叫著，聽聲音似乎被嚇得不輕。
林非鹿愣了一下，小聲說：「……景淵哥哥。」
林傾滿臉糾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盆兒，心道他如今來了，總不好拂了小五的面子，她年紀雖小，但是個極聰敏的，他也有心與她結交。反正也無人，試一試便試一試。
盆子滑到底停下來的時候，林傾雙手還緊緊拽著邊沿，坐在裏面沒回過神來。
太監一個驚醒，待看見眼前的人是誰，反應過來后, 趕緊朝她行禮：「奴才見過五公主，五公主吉祥。」
吃飽喝足，林傾才問：「天還冷著，五妹大老遠的怎麼一個人過來了？」
表情都被凍僵了。
林傾居然點頭：「是有一些。」對上林非鹿幽怨的眼神，又笑著補充一句：「不過這並不影響五妹的可愛。」
林非鹿雙手捧在嘴邊朝他喊：「小五要送于殿下的禮物就在這上面，殿下上來了便知道啦。」
別人搶不走的禮物，是獨屬於他一人的快樂。
林非鹿恨不得咬死他。
林非鹿站在坡頂朝他招手：「太子殿下，你快上來呀。」
到了臨行這天，蕭嵐一直把女兒送上等在殿外的馬車，又憂心忡忡地囑咐了她幾句，才目送馬車離去。
林非鹿：……
兩人離開「滑雪場」，因東宮和明玥宮在兩個不同的方向，林非鹿拖著兩個重疊起來的盆兒放在腳邊，小拳頭拱在一起朝他行禮：「小五告退。」
寒風吹起他的冠發，吹揚他的衣角，也吹起一路的雪花。他的心臟像是從高處墜落，一瞬間的緊繃之後，就是釋放的愉悅和輕鬆。
他忍不住問：「這便是你要送給我的禮物？」
午睡過後，按照慣例，林傾便要起床讀書，宮人們行走都輕手輕腳的，不敢發出動靜打擾到太子學習。門口坐著的小太監正撐著腦袋打盹兒, 突然有個小和*圖*書身影走進殿來，推了推他。
這名單大家心中都有數，往年都是那些人，不過稍有調整而已。
林傾忍不住笑起來：「五妹，進來吧。」
太監一愣。
兩人騎著馬很快跑離隊伍，沒多會兒後面又是一陣馬蹄聲，兩人回頭一看，竟是太子林傾追了上來。
來這這麼久，她還從來沒離開過皇宮，可把她憋死了。
他自立為太子，行事警惕，言行慎重，半步不敢踏錯，生怕惹父皇不喜。
林非鹿點點頭，小太監便領著她往裡走。
奚行疆倒是賣太子的面子，聽他如此說，撇了下嘴，一勒韁繩，停了下來。
林瞻遠還怪不服氣的，大聲反駁：「就是七弟！五六七！」
少年清朗的笑聲散在風中：「慢了那還叫騎馬嗎？」
林非鹿雙手捧著一塊點心啃，邊啃邊說：「我還小嘛，等我再長大一點，我就會長高啦。」
林傾吩咐太監去倒酥茶拿點心水果招待小五，領著她往裡走，走到平日休息說話的軟塌處，方一坐上去，便看見林非鹿正手腳並用地往上爬。
康安仔細聽了一會兒：「是有些像。但五公主不是在後面的馬車上嗎？」
她探出小半個身子，壓著小氣音喊：「奚行疆！奚行疆！」
她再也不嫌棄馬車了，馬車挺好的，真的。
他驅馬走近，靠著馬車微微俯下身子，笑眯眯說：「小豆丁，好久不見啊，想你世子哥哥沒？」
林帝忙了一段時間，將近來政事都處理得差不多了，聽太監回稟，說後宮娘娘都在說冷，略一思索，便決定去鹿山上的行宮度假泡溫泉。
林帝政事繁忙，自賜歸一宴后就沒再提起這位五公主，而五公主又不像其他皇子公主那樣常來請安，太監都快把她忘了，還以為這位五公主也不過是曇花一現，聽林帝這麼一說，趕緊應是，將她的名字加了進去。
馬車搖搖晃晃，她跪坐在坐墊上掀了帘子往外看，前後都是車輦，浩浩蕩蕩，很是威風。
林非鹿：你眼神不是這麼說的。
林非鹿瞪他：「登徒子！」
感覺受到一萬點暴擊。
林傾看了眼高坡，這才反應過來她想做什麼，頓時大驚失色：「等……！」
林非鹿撒嬌似的蹭了蹭她的胳膊。
陽光放晴，天氣卻反而更冷，林非鹿總算明白那句「化雪總比下雪冷，結束總比開始疼」是什麼意思。
蕭嵐笑著走出來：「什麼五六七？」她看林非鹿一身的碎雪打濕了衣服，連責備聲都溫溫柔柔的：「又去瘋玩，受涼了怎麼辦？松雨，幫公主把衣服換了。」
林非鹿還是第一次被她的哥哥們抱，略羞澀了一下，就找好位置跪坐好了。太監很快端了點心水果上來，酥茶也正熱著，林傾給她倒了一杯，笑著說：「五妹多吃一些，長高一些。」
回到明玥宮時，林瞻遠就抱著長耳坐在門檻上，見她回來，怪不高興地看著她，氣呼呼說：「妹妹滑雪不帶我！」
林傾步履輕快地走了。
林傾臉色頓時有些不自在：「老四這快嘴，真是欠收拾。」和*圖*書又恭敬地笑了笑，正色道：「父皇喜歡，做兒臣的自然要雙手奉上，怎麼能說搶呢？」
暗中觀察·GIF。
她說：「太子殿下，小五送你的，是快樂呀！」
林傾因為香囊的事午膳沒什麼胃口，都沒怎麼吃，此刻見她吃點心吃得那麼香，居然有了些食慾，兩人便一起吃點心喝酥茶。
奚行疆斜了他兩眼，弔兒郎當的：「喲，四殿下，騎術不錯啊。」
林景淵眼中一喜，便聽林傾厲聲道：「行疆！不可胡鬧！五妹年幼，快把她放下！」
因為不願被人看見，他動作快了很多，爬上坡頂時倒是累得氣喘吁吁。爬上來了，才看見坡上放著兩個大盆兒，很是詼諧地擺在那裡。
皇家出行，自然提前清場，離開皇宮穿過京城長街時，林非鹿並沒能看到她想到看的熱鬧古街。除了護駕的侍衛，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家家戶戶房門緊閉，生怕冒犯聖駕。
林瞻遠羞澀地垂下了小腦袋。
兩人一直玩到傍晚，最後林非鹿實在累得不行了，小身子成一個大字趴在雪地上，有氣無力軟綿綿地說：「太子殿下，小五太累了，一滴力氣都沒有了。」
林傾：「？」
他不再搭理林景淵, 一甩袖憤怒地回到了東宮。
話還沒說完，小丫頭也不知力氣怎麼那麼大，往前一推，林傾便一路風馳電掣地飛滑下去。
身後的小女孩穿著粉色的襖裙，頭上扎著乖巧的揪揪，碎雪灑了她一身，她笑得開心又真誠，眼睛里好像有小星星。
林非鹿搖搖頭，聲音脆生生的：「送了香囊，萬一又被別人看上要去了怎麼辦？」她在林傾失落的眼神中甜甜笑起來：「這次小五送殿下一個別人搶不走的禮物！」
林非鹿乖巧點頭，小太監便提著衣角埋著頭一路小跑進去。
林景淵正坐在馬車內開開心心吃桃酥，突然聽到什麼，忍不住問身邊的康安：「你聽這像不像我五妹的聲音？」
這過程極短，可這感覺卻前所未有，有一股莫名的刺|激與興奮，襲遍了全身。
林傾這才笑了下，「嗯。」
奚行疆斜她兩眼：「罵來罵去就會這幾句。」他又朝她擠眼，「坐馬車多悶啊，要不要出來騎馬？」
馬兒便撒蹄子飛奔起來。
她還在糾結，奚行疆卻是已經一俯身，手臂從她腋下環過，將她摟住了。她本就半個身子探在外面，被他這麼一撈，整個人瞬間被他從馬車裡給撈出來，反應過來之後，人已經坐在馬背上了。
看他一臉抗拒，林非鹿抿了抿唇，軟聲說：「太子殿下，這裏沒人會看見的。」
林非鹿就站在他身後，等他坐好之後，教他兩手抓著邊沿，開心地大聲道：「太子殿下，小五推你下去啦！」
松雨瞧著五公主像渾身長了刺一樣在空間不大的馬車內扭來扭去，忍不住笑道：「公主，奴婢給你按一按吧。」
林非鹿反問：「哥哥今天字寫得怎麼樣？」
上了台階，走到殿門外，小太監低聲道：「五公主在這裏稍等片等，奴才這就進去為公主通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