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徐魯笑笑：「剛是和他一起來的嗎？」
曉丹正說著，看他抽煙，想起徐魯教的法子，斟酌了一下，細聲細氣道：「給一根，我也抽。」
接著又聽道：「就那會兒，他說想和我處處，奔著結婚去那種。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就是抱你出火場那個消防隊長，江措。」
「你認識？」曉丹吃驚。
陸寧遠說完看了她一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將椅子靠牆放好，輕聲道：「再休息會兒吧，我走了。」
陸寧遠都快笑了：「有你這麼教的嗎？還他抽你也抽。」
他那天都快氣炸了，黑著臉說：「以後不許碰這個。」
徐魯笑笑說：「沒事。」
江措說：「隨便。」
徐魯回過神，笑說：「他抽你也抽。」
看他臉色變了，曉丹繼續添油加醋道：「讓你戒煙你又不聽，以後凡是看見你抽一根我也抽一根。」
徐魯忽的一笑：「我之前和你說這的消防員脾氣挺差的，那天在中山路吼了我一聲那個人，就是他。」
江措抿唇，摸了根煙叼嘴裏。
他忍著怒氣好好和她說話：「男人在外頭抽煙是難免的，見了人怎麼著也得遞根煙，我這幾天真沒抽多少。」
「你這領導看起來還不錯。」曉丹說。
耽擱了這麼久天色都黑了下來，自然是去不了梅花鎮了。江措自知有些對不住，應了下來。
說完江措打著方向盤，將車開了出去。回的路上他又點了根煙，想起醫院里遇見的那個男和-圖-書人，眸子漸漸深了起來。
他怎麼說的？
他聲音壓得低，在這異鄉聽出了別離感。
開車回張曉丹住的小區，罕見的全遇上紅燈。
「我不管。」她直接將頭扭向一邊，「你抽我也抽。」
徐魯想了一下說：「我以前報社的領導。」
江措偏頭看了張曉丹一眼，將煙盒扔過去。
徐魯才不聽，頂嘴道：「誰讓你騙我。」
曉丹想他性子就這樣，不能急著一時半會兒。林蕙姐教的引誘不管用，任性好像也行不通，只能順著來，便不再多說了。
說完轉過身走出了病房。
又是紅燈，江措將車緩緩停下。他拿著煙的手搭在車窗上，等紅燈的間隙不時地遞嘴邊抽幾口。
曉丹嘟囔道：「你們男人抽就可以呀，你這是性別歧視。反正我不管，你抽的話那我也要。」
徐魯想，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下了車，輕聲道：「你回去開慢點。」
徐魯覺得張曉丹話裡有話。
車流慢慢動起來，江措吸了口氣，將煙又塞回嘴角咬著，兩手放在方向盤上，薄唇緊抿，車速玩到最大，踩了油門一呲溜開了出去。
「那回我那兒吧，我做給你吃。」曉丹說，「好不好？」
曉丹說起這個名字，笑著抿了抿嘴。
徐魯說：「他就是路過。」
徐魯看向陸寧遠道：「您不走嗎？」
陸寧遠不禁收了笑，慢慢道：「你有經驗？」
「那真挺好，跑這麼遠來看你。」和*圖*書曉丹笑了一下，道，「對你有意思吧？」
曉丹忽然一愣，想著自己哪裡不對，急急道：「你答應好的，是不是我剛說抽煙你不喜歡了？」
曉丹吃驚的啊了一聲：「行嗎這個？」
江措吸了一口煙，半晌道：「女孩子抽這不好。」
徐魯：「…………」
徐魯沒搭腔，反問：「你有男朋友嗎？」
那人推著她上樓，她笑的還挺開心。
江措咬著煙，有些煩躁道：「你不是說要抽？」
曉丹撇撇嘴，忍住不理。江措本來就話少，現在曉丹又不找話說，車裡頓時安靜下來。沒一會兒，就到了小區。
曉丹愣了一下，真要抽嗎？她猶豫了很大一會兒，偷偷看了一眼江措，他正開著車，好像不當回事兒一樣，頓時有些泄氣，將煙盒又給他扔回去。
陸寧遠說：「你的工作有一定的危險性，遇見重要情況一定要先和我說，不要擅自行動明白嗎？」
江措開著車，沒說話。
曉丹點頭道：「那小孩腦袋卡床頭出不來，他弄了好一會兒。本來想拉他一起過來，他煙癮重，就下樓抽煙去了，你別介意啊。」
徐魯哦了一聲故作不知：「是他。」
像是知道她心裏想什麼，不會就這麼乖乖聽話，陸寧遠又補了一句：「如果再出什麼變故，讓你回江城一句話的事兒。」
徐魯扯了個乾笑，搖了搖頭。
陸寧遠嗤笑：「那我不賠光了。」
江措：「再說吧。」
好辦法？ｈeｔｕｂooｋ•com•ｃｏm徐魯抿抿唇。
陸寧遠真氣不出來，看她一眼無奈笑了笑，又低頭掃了一眼手錶，確實不能再停留了，便低聲道：「我得走了。」
徐魯說：「我覺得挺管用。」
那時他們還沒走，江措接了個電話。
「你說他們男人好像都喜歡抽煙，真不知道有什麼好抽的，我和他說了百十來遍，就是戒不掉。」曉丹已經有了女朋友的自覺，這會兒說起江措來一句接著一句，「噯，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徐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今天其實挺感動的，一個人孤零零待在醫院，陸寧遠來這多少有些安慰。
陸寧遠關上門的時候，刻意停了一下，才慢慢抽回手，朝電梯間走去。出醫院大廳的時候，或許是身影太過挺拔顯眼,張曉丹多看了幾眼。
她想了很多法子讓他戒煙，最後還親自嘗試，他不喜歡女孩子抽煙，被她鬧得沒辦法，只好哄著她說：「我戒還不行嗎。」
開始還有幾天忍不住，背著她抽完煙散散味才回來。有一次她去撞球俱樂部找他，看見他和一堆男人在抽煙，氣呼呼跑回家，買了包煙坐客廳抽。
徐魯默了一下，笑笑不說話。
江措熄了火，道：「我想起還有點事，今晚就算了吧。」
「試試就知道了。」她說。
他十二歲就抽煙，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已經有很多年煙癮了，每次回來都一身煙味，被她推進浴室洗澡散味兒，他總會不要臉的故意湊近逗她和-圖-書：「不好聞？」
等他通完電話，張曉丹走過去問：「你晚上想吃什麼？」
剛才忙完，在醫院里曉丹說：「你救的徐記者是我們電視台的，一起過去看看吧，她一個女孩子背井離鄉的又受傷挺不容易。」
徐魯調皮一笑，歪頭道：「您想挖我情史啊？然後爆料給娛樂版，明天頭條就能定了，還能省一筆廣告費。」
徐魯說：「謝他還來不及，你幫我說聲謝吧。」
曉丹一直在找話講，想起徐魯便道：「你早上救出來的徐記者還記得嗎？我那會兒去看她遇見她在江城的領導了，倆人挺般配，我之前還想介紹長城給她認識呢，這下沒戲了。」
曉丹聽罷，嘴角彎了彎道：「六子早上給我打電話，說救了一個電視台記者，問我認不認識？沒想到是你。我和台長說的時候，他還挺關心這事的，讓我多來看看你。不過那會兒我還在忙，就沒第一時間趕過來。」
「路過還來說明一切。」曉丹不依不饒道，「徐記者以前沒談過戀愛吧？像這樣的人一定想追你。」
「每年調咱這來的地方記者都待不了多久，人家在大城市呆慣了，今天我看她身體素質還挺差的，擱我得多疼呀。」
陸寧遠一副不著急沒聽到的樣子，拉開床邊一把椅子坐下，道：「你剛在教人家男朋友戒煙？」
曉丹見徐魯不說話，喊了她一聲。
「放心吧我一定和他說，以後見面的機會肯定多著呢，咱找時間一起吃個飯，和_圖_書不過他還挺忙的。」曉丹說。
她這話說的輕輕地，聽得曉丹也跟著心疼了一下，腿被房梁砸，能不疼么。曉丹彎腰給她掖好被子，才道：「剛那個人是你男朋友啊？」
曉丹嚇著問：「好著沒？」
後來呢？後來她蠻橫使性子非要抽，他那時脾氣大卻也是真心疼，硬是軟下來哄著她說咱不鬧了，行不行妍妍？慢慢的，他就真不抽了。
陸寧遠看了一眼徐魯，目光落在張曉丹身上，淡淡頷首算打招呼。曉丹禮貌笑笑，擦身出去了。
一聽這話，曉丹心底又回溫了。
病房裡徐魯上完廁所，被張曉丹扶著坐回床上。那條受傷的腿還是會隱隱作痛，挪動的時候徐魯忍不住嘶了一聲。
曉丹不好意思的握上她的手：「他就那脾氣，你別生氣。」
「不會不會，您那麼有錢。」徐魯說的還挺認真。
「啊，怎麼了？」徐魯愣愣道。
江措揉了揉眉心：「不是。」
他說：「你去吧，我抽根煙。」
江措意識到剛剛語氣有些冷漠，發動引擎的時候看了張曉丹一眼，聲音稍稍溫和了一些：「有時間我給你打電話。」
房門這時候被人叩了三下，曉丹反應快道：「一定是你領導，我不打擾你們了，有時間我就來看你啊，你好好養著。」
「沒見過你這樣的，真讓我抽啊？」曉丹賭氣道。
說著站了起來，門剛好被推開。
「那明天還出去玩嗎？」曉丹小心翼翼道。
江措皺眉：「什麼時候學的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