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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你哪找的。」她試著撥開這種迷霧般的感覺，又看了眼已經黑透的窗外，「這麼安靜。」有她喜歡的自由和樣子。

「我才沒那麼嬌氣。」她小聲說。

餘聲又低頭玩起煙花恍若未聞。

李謂：「住的好好地換什麼地方？」

凜冽的寒風將煙頭的火花吹開了。

餘聲『嗯』了下：「我和同學在外面玩。」怕他一時等不到人耽擱時間，還想見他又道，「要不你先去酒吧，我一會兒過去？」

「你幹嗎不說話？」她問。

梁敘夾著煙吸了一口微眯起眼睛然後緩緩的吐出煙圈，他看了一眼身邊只是提了句周顯就不太自然的男生，將目光落在遠處的街頭。

房間太小陳列簡單幾乎一眼見底, 餘聲慢慢的坐去床腳。她兩臂撐著身後的床抬眼看燈泡，像回到了小涼庄的地下室一樣。梁敘拿了杯子給她倒水喝，看著她一臉無辜彎了彎嘴角。

是那個T大的女主持人。

許久不聽他出聲，餘聲瞧了他一眼。

梁敘好像說過有關的一些『見解』。

她順著那目光看了去，沙發上幾個男生好像在玩撲克。酒吧里的人現在還不是很多，周顯在台上唱著單身情歌。梁敘咬著煙低頭洗著手裡的牌，面前站了一個這麼冷的日子還穿著絲|襪短裙的女生。

她走過去翻看，都是關於汽車修理。

李謂：「……」

還是一個無所事事的下午，北京的同一片天空下相隔數里的地方繁華的不像樣兒。當時餘聲正被陳天陽拉著逛街要ｈtｔｐs://wｗｗ•ｈetｕｂｏｏｋ•ｃom•coｍ買高跟鞋，她沒什麼興趣只是跟在後頭溜。

黃昏下那條青天白日不怎麼喧嚷的長街到了這個時候人流已經開始多了起來，一下車陳天陽比她撲的還快。路邊那家俗名『青龍』的酒吧格外繞眼，那姑娘已經早她一步走了進去。

「你那邊要是有合適的房子。」梁敘說，「幫我留意一下。」

梁敘掐了煙望過去，那個所謂的江湖譚叔一身朋克裝扮手指快速的在琴鍵上游來游去。這段時間很少在酒吧里碰見，梁敘下意識的抬腳就走過去。

「七樓。」

聽到他說話餘聲還是不肯抬起頭來，梁敘就這麼抱著她直到懷裡的女孩子臉蛋上的紅暈褪去。那個晚上之後餘聲再也不敢隨隨便便就提出要去他那兒，倒是因為那句『又不是沒睡過』學了些常識。

「學校里忙的就抽出這點時間。」李謂拿過他喝過的半瓶全悶嘴裏，梁敘『嘖』了一下就聽見這人問，「周顯呢？」

梁敘輕聲笑了一下, 心底爽朗透頂。

那個背影看起來是一副不願被人打擾的樣子，梁敘堪堪的停下腳步。李謂自後面跟了上來，也往那個逐漸模糊的身影上看了一眼。

「到了。」他說。

遠處的天橋下傳來電吉他的悶敲聲。

她沒有防備的『啊』了一聲，然後耳根便開始發燙起來不敢回頭去看他。只聽見梁敘低低的笑了下，有熱氣噴薄在她細白的脖頸。又不是沒有被他親過，只是時隔許久再heｔuｂoｏｋ•cｏm•ｃｏm次回到他懷裡讓餘聲多少有些錯覺。

是周顯問譜曲的事兒，兩三句就掛了。

「他今天有事沒來。」他挑眉，「你找他幹什麼？」

空氣里充滿了僵持還有曖昧。

餘聲好像迫不及待似的拉著他的袖子就往那邊走，樓道里的光線忽明忽暗。梁敘開了手機照明然後拉著她的手往上走，可以聽見她輕輕的喘氣聲。

梁敘一般在店裡幹完活就去學校找餘聲，酒吧里沒事兒的時候會陪她一起上自習。事實上忙起來連見面的時間都沒有，都是一個電話或者一個簡訊告訴她。有時候她過來修車鋪等他，一起吃個飯他再送她回學校。至於酒吧他便很少帶她去了，一個是亂一個是晚除非陳皮他們在。

餘聲閉著眼不敢睜開，只能感覺到他唇的濕熱。梁敘捧著她的臉一點一點的將舌頭伸了進去在她嘴裏攪，一隻手慢慢向下在褲子邊緣裸-露的皮膚上徘徊。

「走吧。」他聲音嘶啞，「我送你回去。」

「找死啊。」梁敘淡聲道。

她輕聲輕氣的詢問，梁敘笑了一下。

餘聲接過喝了一口又把杯子給他, 屋子裡有他身上的那種男人味兒。她輕輕聞了聞又向兩邊看去，床頭柜上有幾本厚厚的書。

「想什麼呢。」梁敘察覺到她的沉默，「聽到我說話沒有？」

只是一秒的功夫，梁敘就看了過來。

正當她也想找一雙試一試的時候他便默契的打來了電話，大概是下班早了要過來找她。餘聲看了一眼hetubook.com.com鏡子跟前扭來扭去的陳天陽，皺著眉頭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的睫毛撲閃的顫，梁敘貪戀她的體味吻得更深。

那天臨近凌晨，梁敘在台上表演完去休息。

他坐在角落裡的沙發上打開啤酒喝，半瓶剛下肚李謂從外頭進來了。看那風塵僕僕的樣子跟趕了幾天的馬車似的，臉上卻有些期待的意味。梁敘抬眉看過去，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餘聲隨後跟上，卻看見陳天陽愣在前頭。

不知道過去多久，他褲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餘聲趁著他一愣神側頭躲開他的嘴將腦袋歪倒在他的肩膀上，梁敘舔了舔唇上的甜味笑著接起電話。

接下來又是忙碌的一周，店裡騰不開手的活兒常常要加班到很晚。對於還是學徒沒多少薪水的梁敘而言，酒吧的收入能讓他過得不那麼緊巴。

那火光閃爍在這沒有街燈的路上漂亮極了, 梁敘垂眸看著跟前這個單純懵懂未經人事的女孩子心底軟的稀里嘩啦。想起西寧車站那晚去開房, 她沒什麼防備的就睡著了, 現在想想真是要他命。

梁敘：「先攢點錢再說。」

聞聲梁敘嗤笑了一下。

「來了給我打電話。」他說。

她們沒再停留打了車就往那邊趕。

往往拿起看眼定價陳天陽就又放下了。

那個時候已經好幾天沒見過餘聲了。

餘聲將目光落在那破樓里, 她眸子不動聲色的閃了下然後仰頭對他一笑。

「現在可以大聲說話了。」他遞給她水。

梁敘瞥開視線：「走吧。」

「你住和*圖*書幾樓？」

樓里太寂靜了, 沒人住似的。

作勢他就要俯下身，餘聲立刻多上了兩個台階躲開。可能是覺察到腳下的動靜太大, 及時便剎住。

「累不累？」他低聲問，「要不要我背你。」

「那片兒我住著沒事兒女孩子不行。」梁敘說，「不安全。」

梁敘一個『不然呢』的眼神讓李謂癟癟嘴，後者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指了指他下面那坨又睜大眼睛好像他是個禽獸的樣子。

基於上述理由兩個人轉悠了幾個小時，陳天陽終於找到了一雙各方面看起來還不錯的鞋子。她看著女生在那兒試來試去，心底動了下心思。

然後他的嘴親了下來。

還沒跨開幾步，譚叔就離開了天橋下。

「梁敘啊。」她的思緒胡亂的飄，只覺耳後一潮。

房間里再次安靜下來，餘聲虛扶在他的胸膛上就是不願將腦袋抬起來。梁敘側頭去吻了幾下拉扯間她露出的肩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餘聲就那樣凝視也沒抬腳，酒吧里的氣氛目前看好得不得了。李謂一面看牌一面往台上周顯那兒瞄，餘光瞥到門口方向一愣，胳膊撞了撞身邊的男生。

「餘聲。」陳天陽激動的說，「他看到我了。」

餘聲收了線抬眼就看見陳天陽一臉八卦神探的表情，興許是聽到電話里提到酒吧嚷著要跟著去，當然最重要的是想見到餘聲的男朋友是什麼樣子。

手裡的煙花已經放了個光, 她百無聊賴的抬頭看他的臉。梁敘將最後一口煙抽完扔掉, 然後對著前面那棟看起來年wwｗ•ｈetｕboｏｋ•com•ｃoｍ代很久的破爛尾樓抬了抬下巴。

「餘聲？」

她輕手輕腳的走在他前面，照明燈打在腳下一晃一晃。終於走到七樓餘聲重重的吐了口氣, 那一層有很長的走道, 亮著燈拉著簾的不止十戶。梁敘的房子在最裡面的角落, 餘聲乖乖的跟著他進了屋子。

再回頭梁敘已經坐在床邊，他靜靜地看著她拍了拍旁邊的床。餘聲咬了咬下唇慢慢走過去坐下，身邊他的味道更加深刻了。

長街上有一小撮風輕輕颳了起來又消失了，煙花『嗞嗞』燃燒的聲音慢慢變小了。馬路牙子邊的樹木巍然不動只是搖著葉子, 梁敘的眼裡藏著笑意全是她。

「怎麼這時候過來？」他問。

他現在需要的就是這個世界上最俗氣的東西，年少時候的夢想在這些現實面前好像都黯然失色，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的那份渴望有多麼強烈。

酒吧里哄鬧聲比較吵，梁敘從沙發里拿過外套甩在肩上。兩個人走去了外面邊走邊說，梁敘從兜里摸出根煙叼嘴裏然後虛攏著手用火機點燃。

他含糊的『嗯』了聲已經從後面吻上她的耳朵，脖子，她不敢再動任由他親著。那潮濕的熱感讓她頭皮發麻，他的吻慢慢向前移落在她的側臉。餘聲僵硬著後背，他的手將她的臉扭了過來面向他。

燈被他打開, 門從後頭關上。

最近北京城又變了天，恍惚間已然十二月。

「我還以為你把餘聲怎麼樣了。」李謂拍拍胸口噓了口氣，「以後怎麼樣想過嗎？」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抱起坐在自己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