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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音繞梁

作者:舒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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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小館子里就剩下他們那一桌。
餘聲在圖書館看到一本講某位建築家的傳記,有個評論家發表了一篇其父親的教育心經。她掃了一眼看的不耐煩,說來說去擺脫不掉的還是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還沒到門口,身後有人叫住他。
空氣中瀰漫起久違的安靜。
「這還算早呢。」陳天陽說起自己跑外校各個寢室推銷化妝品一攤子煩心事兒,又拐彎抹角的問,「你今天去酒吧了嗎?」
「再來一根?」他將煙盒丟了過去。
有人從外頭進來吃飯門一開一關有風溜進來,那涼意跐溜的人脖子一涼。梁敘喝著酒薄T恤掀到黑色皮帶上,由著那一瞬間的冷風瞎攛掇。
路上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薄薄的涼涼的落在他耳朵上。梁敘被那倏然的刺|激驚醒,才想起明天是餘聲出去實習的日子。他迅速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然後攔車去了她的學校。
餘聲彎著嘴角笑意泛濫。
他沉浸在她濕軟的唇上。
餘聲立刻清醒過來,從床上坐起直接往睡衣外套上衣服就下床跑了出去。等了一分鐘都不到梁敘就看見她踩著紅色棉拖穿著白色羽絨的樣子,頭髮蓬鬆像是晚上剛洗過眼睛比星星還亮。
梁敘替她拂了拂頭上的雪,然後將她羽絨上的帽子戴上去。他們站在被白雪覆上的灌木叢旁,身後是高高聳起的大樹和黑漆漆的樓層,就連幾米之外的路燈都昏暗起來。
梁敘笑著眯起眼睛又吸了口煙,兩人一度又沉默了會兒他撐臂站了起來俯身和圖書拍了拍李謂的肩膀。
餘聲做了個深呼吸,一句話也不吭將半張臉埋在被子里。梁敘聽不到她聲音低頭笑了一下, 低低『嗯?』了一聲逗她。
「就這麼走了?」是譚叔。
餘聲翻了下白眼又說了一遍。
梁敘沉默著點了一根煙。
這樣正經的話被兄弟說出來,陳皮驚呆了。
「餘聲吧?」李謂吐了一口煙霧。
他無聲笑了一下按鍵回復。
他從她脖子移開,吸了口冷風讓自己降溫。褲襠下的帳篷不知多久才慢慢塌了下去,餘聲將臉埋在他懷裡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混雜著煙草的味道。
「你們倆怎麼想的?」陳皮問,「他一兩句跟先知似的站著說話不腰疼。」
「臭不要臉。」她小聲說。
酒吧的活兒沒了,他們幾個近來也沒聯繫。
「哥們怎麼覺得你這是像說風涼話呀。」陳皮呸了一口嘴裏的菜渣。
「躺著呢。」她掃了一下已經被兼職累慘睡熟的陳天陽,聲音小了幾個分貝,「你幹嗎?」
李謂說完起身問了下老闆衛生間怎麼走然後出去了,剩下的三個人除了陳皮震驚之外其他倆都挺淡定的。周顯拿起酒瓶把李謂空了的杯子里填滿,然後又沒有動靜了。
「你喝酒了。」她輕聲說。
他將煙點上喂嘴裏再低頭去看李謂,後者沒什麼表情只是那眼神里有說不透的難過。梁敘咬著煙直接就往地上一坐, 手臂搭在彎起的一隻腿上, 然後平靜的將目光落在空空蕩蕩的前方。
「嗯。」梁敘m.hetubook.com.com回完信將手機揣回褲兜,瞥了李謂一眼警惕道,「想幹什麼, 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隨即兩人對視一眼都哈哈笑了起來,陰霾一鬨而散卻留了些滄桑。
不知道什麼時候門被推開了。
餘聲複習功課的那幾天和梁敘很少見面,幾乎都是打電話發一兩句簡訊。而那段時間修車鋪也相對來說比較繁忙,再加上樑敘要給師傅打下手還要自己琢磨回去的也很晚。
他閑散的遊盪在街上,腦子亂成了一鍋粥。
宿舍里就她一個人在沒外人。
梁敘在附近轉了一會兒然後進了一家看起來比較寂靜的酒吧,台上有一個青年人在唱民謠。他要了瓶青島在那兒坐了半個小時,酒喝光了便抬腳出去了。
兩個人又膩歪了會兒才分開。
梁敘笑了:「把衣服穿上下來。」
那聲音脆的人皮骨酥透,梁敘下身硬了。
李謂一根煙抽完了, 也靠著牆坐在地上, 慢慢將頭抬起來視線落空似乎陷入了某種思考。兩個人都心照不宣的沉默起來,梁敘吸了一口煙側頭。
那雪下著下著就大了,回去的路上樑敘習慣性又點了根煙。時間已至深夜,他沒有回租屋而是拐去了幾公里以外的酒吧一條街。
然後有一句沒一句的問著她實習的雞毛蒜皮,餘聲乖乖的都說了。她聽著頭頂他低沉的嗓音嘴角浮笑,哪怕是風輕雲淡一兩句。
梁敘靜了一下:「不回。」
這個時候也冷冷清清沒多少人在吼。
「這不是現在最重要hetubook.com.com的。」李謂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仍舊吃著菜目光也沒往哪兒看,「你們總不能一直這樣,就說那些亂七八糟簽了公司的沒關係沒後台照樣分到一些酒吧唱。」說完抿了一小杯酒,垂眸道,「窩個幾年混日子也沒什麼變化還不如天橋下唱的痛快。」
窗外的陽光從南走到北直直的曬向大地,那天的氣溫約莫14攝氏度,相較前幾天有了些回暖的勢頭。不論室內室外都陷入了一級忙碌狀態,有的人走起路都焦急萬分像是要奔赴美好未來。
餘聲抬頭正要說話,他的吻便蓋了下來。
「嘖。」梁敘一面走一面看著前方的路燈,「再罵一句試試。」
雪花淅淅瀝瀝的飄著,那一棟棟公寓樓只有少數房間點亮著燈。梁敘到樓下的時候才給餘聲打了電話,她半睡半醒趴在床上正聽歌。
聞言梁敘收回手從兜里掏出煙。
一進門梁敘就瞥見周顯低下了頭,這兩人一晚上都沒對視沒說過話。陳皮還在大不咧咧說東道西沒幾句就轉悠到別的話題上,梁敘一根煙抽完拿過外套先走了。
「……」敢情不在跟前膽兒都大了,梁敘胸膛都被震樂了輕輕起伏,「你贏了。」電話那邊餘聲早已忍著笑樂開了,故意又不開口,他試探的叫了一句,「大小姐?」
兩人目光交匯, 李謂二話沒說直接抽了一根咬嘴裏。火機的吧嗒聲清晰的響徹在這寧靜里, 接著是梁敘的手機簡訊提示鈴聲, 餘聲問他事情解決了嗎。
餘聲混混沌沌的搖m.hetubook.com.com了下頭,睡過去前只聽見耳邊一聲輕嘆。第二天太陽還沒出來她就睡不著了,一下床看見陳天陽滿血復活在看劇。那時候二十集的故事看得人神清氣爽,最揪心還是古裝劇里頂戴花翎的四五六七品芝麻官問刀下人『臨死前你還有什麼說的嗎』。
「睡下了?」他低聲問。
梁敘一杯酒喝完又給自己滿上,然後懶懶的往椅背上一靠抬眼看著某處。身邊的周顯也放下了筷子,空氣中一股罕見的氣流攛掇開來。
「來日方長。」梁敘說。
或許是在外面待得久了,他的唇很涼整個人都透著寒意。餘聲被他吻得不知所云兩隻手軟塌塌的拽著他的衣服,梁敘一隻手摟著她的腰一隻手虛覆在她的脖頸。
她拉個哈欠迷迷糊糊:「你回來了。」
「去你媽的。」李謂笑罵。
過了一會兒李謂回來了。
他們又說了好一會兒才各自收了線,餘聲平躺著抬頭看白色的牆壁,兩隻胳膊搭在被子上,手機還被攥在雙手裡。她跟個沒長大的娃娃似的,一件平凡的小事就能開心很久。
陳天陽一面伸懶腰一面踢掉高跟鞋臉都沒洗就爬上床,伸手拽了拽餘聲的被子。大概也就是十一二點的光景,餘聲被這麼一弄醒了。
「要我說咱再找一個酒吧唱得了。」陳皮說。
被寒假擁抱的校園安靜極了。
餘聲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心底嘆了口氣, 便和他說了下周要去外地進行為期一周的參觀實習。等到那個時候距離新年已經沒多少日子了, 餘聲自然是不能留在和-圖-書北京的。
餘聲將書放在一邊,躺在被窩裡和他說話。兩個人隨便聊著沒營養的話題, 甚至簡單到明天吃什麼。聽他講著話餘聲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兒, 思量了一下問了出來。
「他們叫去喝了點兒。」他說。
他撂下那四個字兒就出去了, 路上給餘聲回了電話。那會兒她已經洗漱完畢正坐在床上看米格爾街, 和他說話的聲音帶著點睡前的柔軟和嬌嗔。
她索性合上書趴桌上發起了愣。
『小恆星』樂隊畢竟是他們仨兒,除了那次學校里的公開演唱酒吧里倒是很少合作了。李謂站在局外說的話很現實也當頭一棒,卻也攪得氣氛熱烈不起來。
「你過年——」她輕聲, 「回家嗎?」
「你怎麼這麼晚還過來?」她跑到他跟前彎腰喘著氣。
「這年頭玩搖滾的怎麼說也得先窮個十年。」李謂目光掃過陳皮,看了一眼梁敘,「你要是有這個心理準備,就好好想想以後的路。」
期末考就這樣浩浩蕩蕩的過去了。
再次見面是一個星期六的夜晚,陳皮將他們聚在一起說著以後的打算。李謂最近一堆醫學考試頭皮發麻,只是埋頭喝酒吃菜一句話不發言。
學校里也一副考試周的緊張樣子。
「又不是不見了。」梁敘笑問,「捨不得我?」
有淡淡的少女體香傳到他的鼻翼,梁敘貪婪的嗅著親的更深。她的身體又軟又小,隔著厚厚的羽絨都能捏到骨頭。梁敘將嘴漸漸移到她的脖子,耳邊是她細小的輕喘。
他『嗯』了一聲,狠狠壓住了心底那股燥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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