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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啊，天天瞎混呢。」

「我沒跟你開玩笑，如果你再出事兒，名譽受損，咱們的項目以後會更難走。」

「我去，太可怕了吧，這都什麼人啊！」

……也沒。

「但是我沒有被發現。」迎璟笑。

迎璟擰眉，怎麼會。

……

「比如說？」

對方三四人，比他還不怕冷，春寒料峭的時節，一水兒的背心短褲，手臂上的小肌肉蠻發達，還有花臂。迎璟被仨圍著，心裏咯噔，看這架勢，是打不過了。

「操！敢打老子！」迎璟越想越氣，「什麼玩意兒！」

「小璟！傷著沒！」

迎璟套上風衣就往外面奔。

「你他媽鬆開！」迎璟一道大力，直接把人甩遠半米，「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動你電腦了？啊？」

「他們晚上的課只上一節，另一節取消了！」

此時，是晚上七點。

萬鵬鵬雖才大一，但知識儲備超前，人也穩重靠譜，觀點很有參考意義。

迎璟頂著發脹的腦袋從派出所出來，今晚的遭遇……真是蠻奇葩的。羅佳竟然蠢到這種地步，不，也有可能是逼急了，如此證明，他肯定有鬼。

迎璟時不時地看表。

預計時間十五分鐘。

「什麼軟體公司吧。」

「黑客技術, 惡意攻擊競爭對手的核心系統，造成系統癱瘓, 拖延工作進度。」迎璟盡量用淺顯易懂的語言解釋給初寧聽。

「叫他出來對質！」

迎璟沒反駁，只說：「借你電腦用用。」

「今天還跟誰打賭呢，說沒準兒教授又要放我們假。」

初寧眸色微深，倒也沒顧慮那麼多，直接傾身向前，「哪兒？我看看，嚴不嚴重？」

「同學，你有沒有事？」保安扶起迎璟。

祈遇皺眉深思，問：「你是不是得罪誰了？」

萬鵬鵬帶了U盤，這就是個工具箱，首先能夠破解羅佳電腦的開機密碼。再通過程序的安裝，檢測它全部的文件伺服器碎片。

「可這隻是猜測而已，我們也沒什麼把握。」萬鵬鵬有所顧慮，「五樓有很多他們系的人，萬一被抓了現場，說出去……不太好聽。」

迎璟守在五樓入口，看了眼時間，八點二十。

又過了兩天，清華的師兄告訴他，有發現了。

初寧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好好說話，別用對付你那個小男友的那套來對付我。我不吃。」

「他不是陷害過你么，正好，其人之道幫你討回來。」說到這裏，初寧面色平靜祥和，倒也不是沒有惋惜，「可惜還是讓你受傷了。」

「你聽不懂話是不是？我囑咐了幾遍你自己數給我聽。不許傷他，不許傷他……沒有？那他胸口這片淤青是怎麼來的！」初寧語氣陡高，冰山冷麵，再無半點溫和。

這幾個小混混看著囂張，要死要活的，但憑良心說，拳腳真的沒怎麼砸在他身上。他胸口疼，是因為自個兒揮拳反擊的時候，被對方擋了把，和*圖*書反彈給了自己。

迎璟撐著樓梯扶手，連跳五級階梯，一定要在羅佳上到三樓時，他們先到四樓！

「好了！」

迎璟拔腿往羅佳宿舍跑，撞門進去，「鵬鵬，走！」

很快，敲門聲停止，門外納悶兒：「奇怪啊，剛才門不是開著的么。」

嚇壞了周圍的路人，一路吼啊嚷啊，相隔本就不遠的保衛處很快衝來了救援。一群人很快被制服。

他也坦誠：「你的假設條件，不是沒有可能，但，操作性太低。以實驗室出事時的環境以及客觀條件來分析——很難。」

初寧又要埋怨了，手心忽然一熱，被迎璟牢牢抓住。一使勁兒，就往自己光裸的右胸上放。

「我們會和學校聯繫，還是建議私下解決，當然，最後的主動權在你手上。」

迎璟小聲：「年少不懂事，以後不會了。」

關玉的這個堂弟很中二，高中畢業后就不讀書了，跟著地頭蛇混幫派，還美名曰不靠家裡。當然，名堂是沒混出個什麼，但這方面的資源還是有的。

迎璟的紅色家庭，家風正統，不惹事兒，也不怕事兒。有執行力這四個字能排進家規前三。

然而，在他們剛回寢室沒多久，羅佳便氣勢洶洶地找上門來了。

迎璟喉頭咽了咽，說：「謝謝民警同志，我知道了。」

這話也不是逞強，他是真的……沒什麼事。

她瞥他一眼，極淡然，「不用猜了，就是你想的那樣。」

他不是什麼小鋼炮，但也絕非軟柿子。

迎璟先是扯開一條門縫，確定左右無人，再是猛地拉開，與萬鵬鵬百米衝刺。

「一嘴兒的黃腔，浪不死你。」初寧回歸正事，問：「你堂弟在北京嗎？」

「所以呢，你要怎麼做？上學校興師動眾地舉報？要不要貼個大字報，告訴所有人對方的罪行？」初寧冷言：「證據呢？」

萬鵬鵬：「如果真是他，那他一定要有一個傳載媒介，將目標系統的代碼複製進去，從而讓對方從安全漏洞上找下手點，只要發現一個沒有安裝的補丁，那麼一切皆有可能。」

「如果你這個條件成立，那麼，一定需要一個裡外聯合的內應。」萬鵬鵬突然住嘴，細思極恐，他與迎璟彼此交換眼神，無聲地默認了那個名字：羅佳。

聞言，羅佳犯狂地一笑，「威脅？就憑你們？下半年全國航空科技大賽的參賽名額，學校推薦了我們設計項目，你們有什麼？嗯？」

「現在的風言風語就很好聽嗎？」迎璟說得鏗鏘有力：「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我不會替任何人背這個鍋。」

這種事，懂的人，自然懂。

迎璟不悅了，皺眉問：「你動什麼動？」

萬鵬鵬拔下U盤，秒速將電腦塞回原處。

初寧別過頭，沒敢說，不是我想動，是你的胸肌……為什麼那麼……大。

迎璟抬頭一看，怔住。

門口，路邊，和_圖_書一輛再熟悉不過的白色寶馬。

萬鵬鵬：「……」

不屑，是對對手最大的回擊。

文件簽完，秘書退出辦公室，初寧往皮椅后一靠，掐了掐眉心問：「你是不是又沒有聽我的話？」

這邊電話講完，初寧又打給了關玉。

學校這邊。

「誰說的啊，金口吧，拖出去買彩票唄。」

但一回學校，迎璟把事情梳理一遍之後，越想越覺可疑。

迎璟啞口。

這個點，是樓層相對安靜的時候，上課的，去圖書館的，為數不多在宿舍打遊戲的。

萬鵬鵬的專業就是計算機，他和迎璟一起行動。

迎璟揪了揪胸前的衣裳，「拳頭磕到胸了，氣都順不過來，我覺得都淤青了。」

關玉聲音一如既往的嬌俏肉麻，飛快接聽：「小寧兒，你終於捨得給我打電話啦！」

師兄那邊的破解結果也出來了，等他整理一番形成報告，往學校提交。再加之羅佳這幾次的反常表現，尤其今晚，簡直是致命一擊。

羅佳那晚回宿舍后就發現有人動過他電腦，稍一聯想就猜是迎璟，但他又沒有確切的證據，問遍了五樓當時在宿舍的所有人，都說沒有見到過他。

但，他很平靜，沒有被惹惱半分，風輕雲淡地瞥對方一眼，轉個身就走了。

面對面，迎璟和萬鵬鵬一派從容地下樓。

一晚上的風浪，止於寧靜。

一個守門放風，一個去搜羅佳的筆記本電腦。

但也就是這一晚，他出了事。

初寧不答，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問：「沒受傷吧？」

初寧定了定心神，說：「你讓他幫我個忙。」

是他同學，兩人老鄉，就讀不同專業，宿舍正好在四樓。

迎璟竄進去，打開電腦百度，把這家公司的名字輸進去，然後一項項的找, 終於, 「這家公司，在三四年前就曝光過, 承接一些不入流的業務。」

初寧把皮椅轉向落地窗，很平靜地問了一下過程。

「嗯？」

迎璟篤定：「不會的。」

迎璟默認。

萬鵬鵬倒是一臉純真無害，方才的無框眼鏡也摘了，純真無害的學弟模樣，說：「我們來找孫恆的。」

不過……

果然，右胸一大片青紫。

迎璟揚起嘴角，一笑，「辛苦你了。」

就在以為一切順利時，張懷玉打來電話：「快走！羅佳上樓了！」

迎璟鼓了鼓腮幫，心緒亂。

迎璟喘著氣，揉了揉發疼的胸口，「我沒事。」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這個時候才回來的周圓和祈遇立刻沖了進來。他們擋在迎璟前面，護同胞心切，「設計系和我們航發系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你卻三番兩次地挑事，怎麼，是了壞事兒怕人知道，還是怕我們對你們形成威脅？」

「今天這個男人穿的是工服, 上面有公司名字, 你還記得么？」

「你別他媽裝純！」羅佳的急切、激動蓋不住。

初寧已經掛https://www.hetubook.com.com斷電話。

「A棟五樓。」萬鵬鵬心裏瞭然，「你是想……」

迎璟不情不願地嗯了聲。

糟！

「沒事。」

迎璟懵了下，隨即反應，快速跑過去，拉開車門，「你怎麼來了？不是，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怎麼就不能懷疑了！」

「還在審訊室。」

末了，她看著他，輕聲問：「胸疼么？」

羅佳吃了憋，臉色更差勁了。

保衛處的值班人直接將人打發走，什麼都沒丟，舉報也沒用。

「沒。」初寧說：「借我兩個人用用。」

起先都不願意，迎璟勸說：「這事兒算是徹底挑開了，你們回學校，幫我盯著點，有事也好第一時間讓我知道。」

迎璟倏地一下從床上坐起，問：「有結果沒？」

最後又有別人下來，羅佳才微微避身，把路給交了出來。

那頭頓了下，迎璟才吭聲：「你不是我，你沒法兒理解，觸摸到真相的時候，我根本不可能停下來的。」

關玉頓時緊張得不行：「怎麼了？你被人欺負了？」

眾人齊問：「誰？」

快要撐不住了，迎璟壓低聲音：「鵬鵬！」

初寧凝凝眉頭, 「你慢點兒說。」

「有人看到你了。」

「沒有吧。」迎璟摸摸|胸口，怪疼的。

「……我也不知道。」

迎璟看他一眼，問：「羅佳住幾樓？」

初寧都快氣死了，「帶了你這麼久，最淺顯的道理都拎不清了？」

迎璟也很平靜，三言兩語就描述完，「我高中有幾個學長在清華讀計算機，我已經找他們幫忙了。」

「能幹這行的人，出天才的概率也比較大。」迎璟呼了口氣，徹底執念上了。

如同每一場群架，聲勢浩大，喊打喊殺。

沒丟。

「不過，你摸摸就不疼了。」

從校門口去馬路邊打車的時候，迎璟被人打了。

初寧走過來，合上他還在看的電腦。

她應該等了很長時間，指間還夾著最後一口煙，見著人出來，便也不再抽。摁熄了，丟進車裡的煙灰桶中。

「笑你個毛線。」初寧斥他。

——

上樓的動靜聲越來越大了。

迎璟還挺配合地撩起衣擺，他動作太迅速了，初寧甚至來不及調整視線，一眼就看到了那幾塊有型的小腹肌。

迎璟樓梯處探頭一看，已經有隱隱約約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笑鬧聲越來越響。

初寧便沒再問，掛電話時，她忽然叫他：「你……」

羅佳像只無頭蒼蠅一樣浮躁，回宿舍的路上，又恰好和迎璟碰見。他目光深的像刃，迎璟呢，雲淡風輕，目不斜視，胸膛挺得筆直。

文件複製的進度條停在99%。

迎璟問：「如果對方就是個天才呢？」

第二天，他大清早就把學計算機專業的萬鵬鵬叫了出來。迎璟沒有太具體地說，只提出了幾種假設，問：「有沒有可能，對實驗室的系統造成攻擊？」

她把手機夾和-圖-書在耳朵和肩膀之間，邊簽字邊說：「你以前，就是他現在的模樣。」

迎璟咽了咽喉嚨，心裏一片噼里啪啦的閃電，點了下頭，「疼。」

所有人的反應，竟然一致的平靜。

「你看，是不是都紫了？」迎璟渾然不知，只顧著賣慘。

迎璟被夜風一吹，才發現自己後背微濕。

在路上，他先是通知了祈遇，問他能不能過來一趟，祈遇聽后二話不說，「你別慌，我就來。」

一刻鐘后，有民警走來通知：「嫌疑人已經供出是誰指使的了。」

結果這一通知，整個團隊，除了張懷玉女生之外，其餘的三人都趕到了派出所。

大家這才離開。

迎璟抱著自個兒的執念，也不去辯解了。

迎璟內心一片閃閃發光的驚嘆號。

初寧看著迎璟，簡潔的兩個字：「——上車。」

巧的是，這人班上的同學與張懷玉認識，迎璟讓張懷玉安排好，在八點半這個時間段，讓她朋友將這個室友叫下宿舍樓。

迎璟撓了撓頭髮，把臉別去一旁，眉間難掩不甘。

「站住。」羅佳情急之下，竟然抓住他的肩膀，「你這是偷！你動我電腦幹什麼？你動我電腦幹什麼！」

「你沒有確切的把握，就這樣大肆宣揚，漏洞百出，最容易翻盤被群嘲。」

當迎璟把這件事告訴初寧時，語氣難掩炫耀：「我竟然沒有生氣，我只覺得他好幼稚！張牙舞爪的樣子，真的好難看。」

迎璟剛洗過澡，換了一身清爽的家居服，語氣平淡無奇，「你說話之前給我小心點。」

羅佳把事情鬧大了，直接保衛部舉報。

不理解的，解釋再多，也沒用。

初寧低頭不言，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待那頭接聽，她冰冷直言，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初寧平息他的情緒，建議道：「你先按兵不動，再梳理一遍，找出環節最容易出錯的一個點，然後聯繫這方面的專業人士，去分析，去佐證。明白了么？」

而一旁的迎璟，在戰戰兢兢的猜測里，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她開始掙扎。

初寧適時給他拋冷水，「不講究事實依據，沒有給力證據，你憑什麼懷疑？」

這群混混被送進了派出所。迎璟跟著一起去做筆錄。

迎璟坦白道：「嗯，我溜去了他宿舍。」

初寧的手要燒斷了。

初寧揉眉心的手停住。

他已冷靜，點了點頭，「我聽你的。」

「還好，放心。」

但事實不成立啊。

迎璟收攏掌心，點了點頭：「好。我已經聯繫好了我師哥，明天我就去清華找他。希望研究時間不要太長。」

他鬧聲大，直接逼問迎璟：「你是不是進過我宿舍，動過我電腦？」

萬鵬鵬戴著一副無框眼鏡，沉穩專註，「還有十秒鐘。」

初寧滑下車窗，偏頭看他。

「不過，如果這事兒是很早以前就開始計劃。」萬鵬鵬想了想，道：「比如，copy實驗室系hｔtｐs://ｗwｗ•ｈetｕｂoｏk•ｃoｍ•ｃｏｍ統的線程代碼、再拿出去供人研究分析找伺服器的漏洞。要知道，其實系統漏洞不是那麼深不可測，只要找對了，載入攻擊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麼難。當然，這個猜測是非常理想化的。」

那頭肯定道：「你明天過來看看吧。」

迎璟茫然一瞬，很快理清了其中的利害關係。

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萬鵬鵬把U盤給迎璟：「複製完整了。」

「如果真的在電腦上載入過程序，那就一定會露出蛛絲馬跡。」萬鵬鵬說：「機器比人真實，做過的，一定會給你刻個印記。」

「不，我現在就來。」

迎璟呵聲一笑，「這樓你建的？」

「除了我們、幾個專業老師，平時能接觸到實驗室最多的，他絕對是其中之一。其次，我看到過他與這個男人在一起。」迎璟細細分析，那些私人恩怨就不說了，多著呢。

迎璟下樓，羅佳杵著不動。

這時，兩聲短促的汽車鳴笛。

羅佳的寢室也是混合寢室，四個室友不是同一個專業。所以上課的時間並不統一。迎璟找人了解過，周三晚上，羅佳和另外兩名室友都有課，如無意外，宿舍便只有一人。

「你們學校的，叫羅佳。」

「但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初寧客觀指出。

電腦設備被損壞了？

丟東西沒？

後續還有一些程序要走完，迎璟給幾個隊友叫了車，這邊不知道還要多久，所以讓他們先走。

初寧指了指卧室：「用吧。」

「對！」

等忙完，已是十點半。

初寧想了想，還是包容了他，只不咸不淡的一句：「你還成哲學專家了？」

就在這時，羅佳宿舍有人敲門：「咚咚咚。咚咚咚。」

這話已經把硝葯往迎璟腦袋上撒了。

迎璟極輕藐：「根本沒有。」

「那群孫子呢！」

「我又沒給你吃。」關玉嬌滴滴地笑。

「我們是一個整體，應該的。」萬鵬鵬又問：「如果，如果查不出什麼呢？」

迎璟以冷制暴，不與他費口舌。

迎璟已經鬆開她，自顧自地站了起來, 來回踱步理清思路：「宿舍樓, 門口，對, 我看到他和羅佳在一起。」

羅佳和同學有說有笑，書包單肩挎著，從樓梯連接處冒出了頭。這時，同行的碰了碰他的手，羅佳抬起頭，臉色迅速收斂。

羅佳腮幫動了動，陰狠著一雙眼睛，不吭聲了。

見到他，正眼不瞧，「借過。」

那是丟其它貴重物品了？

羅佳沒動，問：「你們來這兒幹嗎？」

迎璟背在門口，一語不吭。

他的情緒已經開始激動, 打開這麼一個豁口, 所有的前因後果都能串聯起來了。

張懷玉的簡訊同時：「二樓了！」

終於出樓。

兩人跟杠上一樣。

安靜片刻。

初寧接電話的時候，剛散會，秘書正拿著兩份文件給她簽。

一口氣梗在初寧胸口, 這個感覺怎麼形容，有點失望，有點鬱悶，有點……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