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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啟深剛得意。

敷衍得明目張胆。

周啟深勾著笑，「後悔沒多罵我幾句？」

兩人像是陷入一個怪圈，看到了出口，卻擰不動門鎖。

「今天休息，不多睡一會兒？」他正系領帶，幾根手指在深藍色之間翻轉。微仰下巴的模樣，分外性感。

季醫生很關心趙西音，「有一段時間沒來找我，我還慶幸呢。」

周五跳完舞，藝術中心的小姑娘們有說有笑，閑聊著周末的計劃。十八九歲的女孩兒像花兒一樣，說著自己的異地戀男朋友。說他們戀愛的不易，周五從廣州飛來北京，周日再回去，一趟就是一個月的生活費。說起心愛的人時，女孩兒臉上熠熠生輝，像小太陽。

趙西音幾乎本能拒絕，「唔……我不要在這裏。」

「怎麼了？」季芙蓉皺眉，「肚子又疼了？」

趙西音徹底愣住，接過時，手甚至微微發抖。

——

又有人笑著問：「你才十九歲，萬一以後會遇到更好的呢？」

眾人卧了個大槽，進電梯后炸開了鍋，「周總這是官宣了啊！」

周啟深已經把人壓在寬大的辦公桌上，食指輕輕印住她的唇，啞聲蠱惑：「……你會要的。」

趙西音聽著聽著，偶爾也會彎起嘴角。

趙西音跑向前，在他下巴上輕輕咬了咬，「周老闆，好帥。」

趙西音鼻音重，「後悔溝通的方式那麼多，為什麼偏偏要選吵架。」

「你怎麼來了？」周啟深是真始料未及。

他也一臉鬱悶吶，甚至自我懷疑，「是不是技術不太好？」

「復婚吧，我聽徐秘書說過的。」和-圖-書

兩秒感受，他低聲：「輕了。」

周六，周啟深要去銀行辦事，起得早。他剛從衣帽間出來，趙西音也起床了。

醫生面前也沒什麼需要隱瞞和羞怯的，趙西音點頭，如實說：「有。」

周啟深親了親她的頭髮，「但你有老公。」

「運輸費用可以按比例由我們承擔，這一塊由徐部長去跟高總協商。內培細則還需要再完善，由徐秘書牽頭，人力資源部為主……」

看到周啟深和趙西音十指相握的手，徐秘書和另兩名高管便十分默契地離開。徐秘書還很體貼地帶上門，並說：「周總請放心，不會有人進來打擾。」

趙西音最後還是與蘇穎的藝術中心簽訂了聘用合同。為期一年，底薪五千，到約后再視情況雙向選擇。

趙西音埋在他頸間，悶聲說：「周哥兒，想你。」

趙西音沒說話，鼻尖在他懷裡揉得通紅，極力憋回了眼淚。

周啟深略一頷首。

季芙蓉表情倒還輕鬆下來，嘴角淡淡笑意，沒多說，只從醫藥櫃里拿出一盒東西遞給她。

坐上計程車，趙西音報了地方，車軲轆一動，她的心臟隨之蹦躍。傍晚夕陽大片暈染在天邊，分明就是夏天的感覺。被燒紅的光照耀眼睛，趙西音再一低頭時，眼底的潮熱一波一波往外涌。

趙西音親了親他鼻尖，「你也瘦了。」

能感受得到，整個過程，周啟深很投入，這個男人看起來好像也挺舒服。但趙西音真有點受折磨，她身上哪哪兒都不暢快，一直哼唧著不太配合。周啟深換了幾個姿勢，和-圖-書一個比一個難受。

趙老師唯一的不滿意，就是這小兩口不知又鬧了什麼彆扭。

周啟深沒什麼表情，只牽著她的手更加用力。十分高傲冷酷地帶她進了辦公室。

「遇到了再說。至少他是我十九歲時的最好！」

不愧是行政部的精英金領，個個淡定穩重，沒表現出絲毫吃驚，反倒齊聲點頭，對趙西音大聲：「周太太好！」

周啟深樂了，「吃酸了吧？」

他一愣，隨之對上視線。

趙西音看著那根顯色已非常明顯的驗孕試紙……跟被雷劈了一樣，一口氣差點沒吐出來。

「行，注意安全，有事打我電話。」

「偶爾，但也說不上是疼。」趙西音苦惱道：「悶悶的，還有點脹痛。有時候走路走遠些，感覺更加明顯。」

「……」趙西音紅著眼睛，很仔細地想了下，委屈巴巴地說：「不是，是我的問題。」

趙西音嗤聲笑了，「不嫌肉麻啊。」

小姑娘們叫她：「呀，小西姐，你回家嗎？」

旁人打趣兒，「那夏天豈不是熱化啦！」

「不是以前那種疼么？」

十分鐘后，病人離開。

「我沒聽錯吧，周太太？什麼時候結婚的？！」

「好有氣質！身材好好哦！我晚上不去吃火鍋了，我要去健身房刷脂嗚嗚嗚！」

她又伸出手，「快，水軍打錢。」

周啟深捏著她的手在唇邊印了印，「想你想的。」

趙文春一問，就是倆字：「他忙。」

周啟深忍了忍，「沒事兒，我去沖個涼。」

黃昏之際，窗外天光溫情繾綣，一掃冬日陰霾，能嗅到和圖書春天的氣息。耳邊是細碎溫暖的戀人絮語，眼前是好光景。趙西音淡淡看著，像被薄紗籠罩，思緒縹緲，時間都悄聲放慢。

周啟深亦動容，抱緊了她，「沒事兒，是我做錯了，我該罵，該挨打，周啟深罪該萬死。」

——

趙西音抬手比了個OK，坐在椅子上，聞著消毒水的味道有點暈。

周啟深佯裝失望，「應該還是帥的吧，我每天都護膚的。」

周啟深沉聲說：「趙西音，我太太。」

彼此對望，眼神漸漸濃烈。

趙西音卻忽然摟住他的脖子，將人結結實實地抱住。周啟深沒站穩，下意識地勾住她的腰，連連後退好幾步。

周啟深渾身過了電，一層一層的戰慄經久不消，他有點慌，慌張里漸漸品嘗出喜悅。他故作鎮定，聲音染笑，「怎麼想的？」

「你去測一下，不會用的話，看看說明書。」

辦公室的門敞開透氣，周啟深抬頭的時候，正巧看到趙西音站在門口。

行政部一堆同事正從右邊出來，見到大老闆如此柔情的一幕，個個呆若石化，等反應過來，立刻默契齊呼：「周總好！」

周啟深拽著她的手一扯，趙西音就穩穩坐在了他大腿上。

像銀鈴搖晃，晃動了趙西音連日來的苦悶心情。她站起身，一股抑制不住的衝動在推著她向前走。

周啟深想的是，今天真他媽比過年還有年味兒。

他剛要起身，就被趙西音軟軟拽住，臉跟眼一樣紅，小聲說了句話。周啟深被一刺|激的，差點沒立即交待了。

周啟深閑閑地「嗯」了聲，挑著眉梢，語氣ｍ•ｈｅｔubooｋ.ｃｏｍ•cｏｍ忒不正經，「你是嬌妻。」

正是下班的點，來往的員工眾多，頻頻往這邊好奇側目。

周啟深呼吸顯而易見地變了速，大手遊離於她纖細腰肢想入非非。

周啟深沒穿外套，一件黑襯衫扎進皮帶，身姿挺拔，大步流星。他臉上帶著笑，不同於工作時的嚴峻，像換了個人一樣。只看側面，都讓好多女同事驚奇不已。

大家目光又似有若無地飄向趙西音，這位……該怎麼叫啊。

趙西音巴巴望著他，很懂事地站在原地，沒再向前。

五點半，會議已近尾聲。周啟深做完最後總結，十分準時地宣布散會。徐秘書和兩個高層留下，商榷其它未盡事宜。

趙西音臉如紅燒，仍極力鎮定不失體面，「你們好。」

她「嗯」的一聲，「我沒有男朋友。」

趙西音被他說笑，輕輕捶了一把他的肩，「我又不是個悍婦。」

最後的最後，他坐著，姑娘蹲著。

趙西音笑得在他懷裡亂蹭。

「我找黎冉和小順。」趙西音說：「自己開車吧，也方便。」

趙西音說：「是好很多了，季姨，但我這一段時間又不太舒服。」

她騙不了自己，真的，真的真的好想他啊。

二十分鐘后。

季芙蓉還在忙，隔著門對她點了下頭，「外面坐會兒。」

趙西音心有戚戚焉，一下子也心酸了，哽著嗓音說：「我也有錯，溝通的時候不好好說話，不注意方式。其實我每一次跟你吵完架都好後悔。」

旁邊的小姑娘真摯熱烈的表達心中愛意，「喜歡就是喜歡呀，想到他，就滿滿的能量，好像擁有和圖書一輪只屬於自己的小太陽，不管春夏秋冬，它永遠會溫暖我。」

周啟深問：「你去哪兒？要不要我送？」

審視數秒，季醫生忽然問：「小西，你最近幾個月，有過姓生活么？」

她開始回歸正常的作息時間，朝九晚五，生活平淡。

「不是。」趙西音搖了搖頭。

半小時后，趙西音到了季芙蓉醫生的診所工作室。

周啟深扭頭對眾人說：「今天到這。」然後性急地推桌起身。

「那我也甘之如飴。愛情本來就是想和他同生共死噠！」

趙西音僵硬地點了點頭，腳步越來越快，出了藝術中心，她已開始一路小跑。

周啟深牽起她的手，「先進來。」

「聽到團里的小朋友們聊自己的男朋友。」趙西音聲音有點哽咽。

說冷戰，也不太像。周啟深回回開車在樓下等，接她上班。趙西音也不拒絕，沒事人一樣與他同乘。可再多的交集，也沒有了。兩人相敬如賓，趙西音這一周就住在家裡，周啟深也從不上樓坐坐。

季醫生鼓勵道：「沒事兒，小西，我們逐一排除，萬一是好消息呢。」

趙西音抓心撓肺，怎麼覺得徐哥這話有點想入非非呢。

兩人出門，反方向。

「真不說假話。」一下午會，周啟深嗓子有點啞，聲音一壓低，格外性感，「知道我又做錯了事。不敢再跟你說『對不起』，說多了，我都覺得廉價。但西兒，我沒有那樣想你，你一直都很好，你做得比我好。我不想讓你擔心，是我用錯了方式。哪怕你不愛聽，我還是要再說一遍。老婆，對不起，我以後會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