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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顆

佟斯年一怔，差點沒給氣笑，走過來揉了揉她腦袋，「幫哪邊的，嗯？」

佟辛被他的口才整懵了，嘴唇微啟，慢半拍地提醒：「欸，後面有人一直看著你，是你熟人嗎？」

小星星：［別說我不幫你。男生整容經典範本，明白了嗎？］

佟斯年不假意推辭, 笑著說：「那就不客氣了。」

「還好，他房子離我們學校不遠，有時候順路會問問我。」

佟辛心跳加速，極力維持鎮定，「沒有啊，我課排得很滿，沒空和他出去。」

「不打擾。」霍禮鳴晃了晃車鑰匙, 轉頭看佟辛：「你呢，要不要送你回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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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斯年晚上就要去會場報道，自此三天都沒時間陪佟辛。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佟辛覺得這幾日姓霍的也安分不少。

「跟我還要客氣？」霍禮鳴邊說邊看了一眼佟辛, 心說, 遲早都是一家人。

佟斯年蹙了蹙眉，語氣跟山泉似的涼了下來，「妹妹。」

周五結束交流會，晚上，佟斯年特意請霍禮鳴吃飯，禮尚往來，亦是維繫曾經的鄰里之情。霍禮鳴也爽快，大大方方赴約。

他說起這些時，坦蕩光明，每一個字都是誠摯肺腑。

「佟哥，這兒的老鴨湯燉得不錯，我給你點一盅？」霍禮鳴事無巨細，什麼都得問佟斯年意見。

下午，佟斯年補了會午覺。他睡覺習慣很好，雙手輕搭胸口，五官柔和平靜。佟辛坐著玩電腦，一時興起，拿手機悄悄拍了佟斯年的睡容，然後發給了霍禮鳴。

佟辛咧嘴一笑，「給佟家人打call！」

ｗｗw•hetｕｂｏok.cｏm.ｃｏm佟斯年不隱瞞，「嗯。」

霍禮鳴的過往，佟斯年略有耳聞。

房間里，佟斯年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問佟辛：「過得還好？」

佟辛：「？」

工作性質，平日滴酒不沾的佟斯年今天也破了戒，酒興助瀾，聊天也恣意了不少。除卻旁的因素，他是很喜歡霍禮鳴的。

霍禮鳴和佟辛送他去機場。路上比想象中順暢，所以到得足夠早。佟辛巴巴牽著佟斯年的手，跟小孩兒似的還不肯撒了。

「咳！咳咳咳！」霍禮鳴正喝水，猛地被嗆，嗆得眼角都紅了。

「不是我說，我去過這麼多地方，見過這麼多人，就沒見過佟醫生這麼優秀的！學富五車，貌比潘安，醫者仁心。我雖然也有哥，但拋開私心，參選中國好哥哥比賽的話，那一定是佟醫生勇奪第一，當之無愧。」

佟斯年抿抿唇，「能感受到，你對他的敬重。」

「好著呢。」

佟斯年愣了下, 「還有這種網站……我不記得了。」

唐其琛與他擦肩而過，只留身上幽淡的男士香。

幾乎同時，佟斯年也說：「清淡點，辛辛容易流鼻血。」

佟斯年問：「你呢，怎麼沒見你談女朋友？」

佟斯年笑, 「什麼眼神, 行, 你留下來陪哥哥吧。」

佟斯年眼睫長而翹，隔著薄薄的鏡片，溫潤氣質展現得淋漓盡致。他看著霍禮鳴，隨即笑了下，「我也正在追。」

「……」

佟辛嘟囔：「你這麼捨得我啊。」

「魚你想怎麼吃，清蒸還是紅燒？」

收拾完行李，佟斯年合和*圖*書上行李箱，忽問：「你和禮鳴經常在一塊兒？」

點完菜，霍禮鳴把菜單還給服務生，叮囑說：「少辣，怕佟辛流鼻血。」

「……」

佟斯年：「會不會打擾你？」

「這樣啊。」佟辛撓了撓鼻尖，情緒平靜得很，沒有絲毫義憤填膺的共情心，「你可得好好反思復盤，總結經驗，改善缺點，爭取早日獲得芳心。」

霍禮鳴臉比城牆厚，沒點愧疚和心虛，反問：「佟哥你呢？工作再忙，也別耽誤生活。」

佟辛笑得純真無害，眼神也偽善無辜，「你見過這麼多哥哥，那你覺得，是我哥哥帥，還是你哥哥帥？」

佟辛飛快打馬虎眼，「只是知道住哪裡而已，知道又不代表一定去過。不像你，要姐姐住進你房子不夠，還要租房子跟她做鄰居！」

佟斯年端茶杯的手遲疑在半空，若有所思地看向霍禮鳴。這句話，是不是超出了一個鄰居該有的關心了。佟辛垂著腦袋一邊裝死，一邊又隱隱期待，不知道霍禮鳴會怎樣回答。

兩人頗有幾分心心相惜的意味。

霍禮鳴與他眼神交匯，分明讀出了幾分心有戚戚的共情。他亦真誠祝福：「也祝你早日成功。」

霍禮鳴熱情地幫佟斯年拿行李箱，「佟哥，咱們先去吃飯。」

佟斯年心領神會，點了下頭，「那祝你早日成功。」

霍禮鳴心裏咯噔一跳，就知道這小妞要使壞。

「上次看你們學校的新聞, 那個男生也太出格了。你們在學校應該沒交集吧？」

那頭過了兩分鐘才回信息，［巧了，我這也有個經典模板。］

「我真和_圖_書是怕了她。」霍禮鳴皺眉無奈，「上次在路上正巧碰見她們宿舍四個人，就順路送他們回學校。結果你妹妹在車上流鼻血了，滴在車墊上弄髒了車子。」

臭不要臉！

佟辛含糊應了聲，「他被刑拘了。」

「哥哥。」佟辛眼珠一轉，試探著問：「你跟姐姐到哪一步了？告白了嗎？」

佟辛一言難盡，總覺得這人不安好心。

氣氛瞬間死寂。

「可以。」

霍禮鳴離開前, 還讓酒店送了兩份下午茶去房間。為了討未來大舅子的歡心, 也真是拼了呢。

「……」

安靜待在一旁的佟辛，收起目光里的狡黠，悠悠問：「你在我哥面前表揚你哥，佟醫生會多想的哦。」

五點，霍禮鳴準時來酒店接兩人去吃飯。

霍鴨鴨：［什麼意思？］

佟辛拽著佟斯年的衣袖, 巴巴抬頭望著他。

佟辛點開一看，是霍禮鳴的自|拍照。

霍禮鳴對楊映盟相當敏感，幽幽問：「佟辛總跟你提他？」

佟斯年笑，「十九歲的姑娘了，怎麼還跟三歲一樣。」

「是。」佟斯年不以為意，「當然，談戀愛這種事，也要看緣分，沒準幾年後，老同學變戀人也不是沒可能。」

這麼敏銳的么佟醫生。

佟斯年周六中午的航班回清禮。

佟辛下意識地問：「是代燒香祈福化太歲的網站嗎？」

霍禮鳴下意識地轉過頭，這一轉，瞬間垮台。

霍禮鳴低罵一聲「靠！」，飛快追上去，「哥，你聽我解釋！！」

「你就二十來天放寒假了，這不是，小神獸快出籠了嗎？」佟斯年話是這麼打趣，但還是ｈtｔｐs://ｍ.ｈｅtuｂook.ｃｏｍ•com下意識將妹妹的手牽緊了些。

霍禮鳴沒反應過來，「嗯？」

「佟哥，給。」遞過咖啡，霍禮鳴睨她一眼：「別說她，我挺理解的。我在上海也有個哥，對我百般照顧，以前年紀小的時候，特別依賴對方。他做什麼都是對的，恨不得參照他的人生模板過日子。我十五歲的時候生了一場重病，差點掛了。我哥忙前忙后，他吧，就是個太陽，做什麼都想跟在他身後，不然不踏實。」

「你究竟是霍家人，還是佟家人。」

佟斯年將信將疑，隨即笑著賠禮：「她從小就愛流鼻血，抱歉了。」

佟斯年安靜看著妹妹，數秒后說：「那就是，他經常過來找你，只不過你沒空而已？」

佟辛在旁邊看得極其無語。她頭一次發現, 自家哥哥也是個高能演技派。

佟辛眼睛發光，「那我有嫂子啦！」

她暗罵，罵著罵著又不自覺地笑起來。再仔細看這張照片，沒有磨皮修臉加濾鏡，前置攝像頭的顏值都這麼能打。

「都行。」

霍禮鳴誠實說：「正在追。」

「所以，」佟斯年慢條斯理地問，「你連他住哪都知道，你去過他家？」

是個影帝。

性格磊落，長得也養眼，還有點爺們的江湖氣。這讓他的氣質看上去，很妙。

他是真會找地方，巷子旮旯里的私房菜館都能被他翻出來。點菜時，霍禮鳴邊點邊問：「佟哥，帶花椒吃得慣嗎？」

佟斯年忽地想起一件事，釋懷地解釋：「之前我是不是誤會過你喜歡我妹妹。」

「啊？」

霍禮鳴低著腦袋，老老實實吃飯。

霍禮鳴買了咖m.hetubook.com.com啡過來，一見佟辛這表情，心裏幽幽泛酸，就沒見她用這麼乖的一面對自己過。

目前這個情況，他負重在身，且必須討好未來的大舅哥，為以後見家長拉取關鍵選票。於是，霍禮鳴彩虹豆全往佟斯年身上倒，一頓猛誇：

佟辛默了默, 不再吱聲。

霍禮鳴坐直身子，淡聲應：「那可能性還是不大。」

佟斯年好心遞去紙巾，等他緩過來些才繼續道：「我當時說了些可能讓你不太舒服的話，抱歉，是我對妹妹太敏感。其實我明白，你那句『強制愛，變態壞』都是戲言。你大辛辛這麼多歲，和我一樣，你就是她的哥哥。哥哥是喜歡妹妹，但我相信，你是真的把她當妹妹而已。」

霍禮鳴盡地主之誼, 招待沒得說。吃過飯後把佟斯年送回酒店，「佟哥你先休息會兒, 五點我再過來接你吃晚飯。」

佟辛低頭喝水，偷偷瞥霍禮鳴一眼。

「和你站一起的男生，是辛辛的同學。我知道這小子，一直還挺喜歡辛辛的。」佟斯年笑了下，「我聽辛辛說，他去復讀了。」

佟斯年回憶道：「我上大學的時候, 學校也出了類似的事，打籃球認識的男生，他經常約我出去玩。後來出了事，他從事網路詐騙, 被判了五年。」

佟斯年悅色浮面，「乖。」

「姐姐拒絕了。」佟斯年低了低頭，掩飾淡淡的辛酸，「但沒關係，哥哥會繼續努力的。」

三五米不到，身著黑色大衣，英俊儒雅的唐其琛眸色如點墨，沉而安靜地看著霍禮鳴。他沒有說話，亦沒有動作，半晌，才側頭吩咐秘書：「晚上的家宴，取消。」